“再用那種詞形容杰森，你就準(zhǔn)備訂做全口假牙吧，雷肖?！彬饌b站在雷肖和杰森之間，為杰森擋住了來自雷肖充滿惡意的視線，“你的魔法詭計不會奏效的?！?/br>
    “喔？真有自信?！崩仔つ樕系淖I笑絲毫不加掩飾，“你憑什么如此斷定？就憑他受過大種姓的訓(xùn)練？還是他死而復(fù)生的奇跡？讓我告訴你吧，偵探，這些都無法改變一個人的本質(zhì)，而那個男孩的本質(zhì)就是一個失敗者。”

    “不?！彬饌b干脆的否定了雷肖的論調(diào)，壓低了身體沖向雷肖，“因為他我此生見過最頑強的人之一，我以他為傲?！?/br>
    杰森從蝙蝠俠的背后跳起，所有的幻影都被他攔腰斬斷，青年的眼中沒有雷肖期待的恐懼、迷茫還有畏縮。除了一片清明的覺悟。

    “這怎么可能！”雷肖咬牙，連忙舉劍格擋來自杰森的攻擊，但是卻來不及擋住蝙蝠俠對他胸口的重?fù)?，這一次他終于被迫跪倒在地上，蝙蝠俠和杰森并肩立在他的面前，巨大的陰影投向雷肖。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惡魔，雷肖?！苯苌膭χ赶蚶仔?，模糊的人形開始在雷肖的背后凝聚，“你也有的，和他們打聲招呼啊，親愛的’外公‘。”

    雷肖背后的陰影分別是一男兩女，蝙蝠俠一眼就認(rèn)出了其中一名女性即是塔莉亞的母親，而他當(dāng)初會和塔莉亞在一起便是因為雷肖請求他幫忙追查當(dāng)年殺死了自己妻子的兇手，一名刺客聯(lián)盟的叛徒。那一段時間是他和塔莉亞共享過最美好的時光，當(dāng)初他是何等期待自己塔莉亞的孩子降生，當(dāng)塔莉亞告訴他那個孩子在敵人的襲擊之下不幸流產(chǎn)的時候，他的痛苦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蝙蝠俠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看著他身邊的杰森，如此堅定自信的模樣，讓蝙蝠俠面罩下的雙眼發(fā)燙。這是上天的奇跡，讓他今天可以站在他兩度以為失去的孩子身邊。

    另外的一男一女，蝙蝠俠曾經(jīng)在調(diào)查雷肖的過程中，還有塔莉亞的只言片語中聽說過他們。他的另一個女兒妮莎以及不被雷肖承認(rèn)，被稱為“白幽靈”的兒子——因為他生來就有白化病。他相信杰森也知道這些人的身份，畢竟羅賓的任務(wù)之一就是記下蝙蝠電腦中那些重要人物還有他們的重要人際關(guān)系。

    “你自己說過的，你重視血脈相連的家人，但是看看你辜負(fù)的對象……”杰森輕哼了一聲，面無表情的將雷肖驚慌失措的表情盡收眼底。

    但是惡魔之首畢竟是活了千年的存在，單純的幻影并不能對他造成太大的動搖，但確實可以有效的激怒他。

    雷肖怒吼著舉劍和杰森的雙刃相擊，每一擊都灌注了沉重的力量，每一次揮斬之間快速并且毫不拖泥帶水，一擊不成立刻換位進(jìn)行下一擊。

    “你竟敢利用我的池水的力量對付我！不知好歹的小子！”盡管雷肖盛怒之下的攻擊又快又狠，但是杰森看起來招架的毫不費力。

    蝙蝠俠手中捏著蝙蝠鏢，聚精會神的尋找雷肖的下一個破綻，還有杰森可能的失手的幾個刁鉆的攻擊，準(zhǔn)備隨時出手。

    “你可以盡量貶低我，鄙視我，我對這些早就習(xí)以為常了?！苯苌姆朗氐嗡宦?，任憑雷肖如何嘗試突進(jìn)，杰森仍然保持著他冷靜的步調(diào)，“你自稱為惡魔之首，認(rèn)為你注定要領(lǐng)導(dǎo)世界，但是在我眼中你和躺在阿卡漢的小丑都是一類人?！?/br>
    “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子！你膽敢將雷肖·奧·古與那不入流的瘋子相提并論！”雷肖又是一記重?fù)魪慕苌念^上砍下，但是這一次杰森放棄了守勢，直接提刀迎著刀而去，在蝙蝠俠與雷肖兩人的震驚中挑飛了雷肖的武器。

    “是的，你們就是一樣的。”杰森站在雷肖面前，他的腳邊就是雷肖剛剛被打飛的武器，“就在剛才我證明了我的論點。你和小丑，你們兩人的心中都沒有剩下多少人性了?！?/br>
    杰森手中的大種姓之刃在他的意志下消失，而他彎腰撿起雷肖曾經(jīng)揮舞的，他利用池子的黑暗之力凝聚出來的利劍。

    “接受黑暗，擁抱光明?！彪S著杰森喃喃念出口訣，雷肖那柄陰森邪惡的劍從杰森手握的劍柄處開始發(fā)出瑩瑩的藍(lán)光，并且快速的蔓延直到整把劍都甩脫了原本的黑暗，成為和大種姓之刃散發(fā)著類似氣息的寶劍。

    “這就你做不到的，雷肖?！苯苌瓕⒆约簝艋^的劍展現(xiàn)在雷肖面前，毫不意外的看到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嫉恨，“你也曾經(jīng)接受過達(dá)坷拉的訓(xùn)練，但是你不能通過凈化之泉，你也無法凈化任何東西。因為你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沒有足夠的人性去抗?fàn)幒涂刂坪诎?。你自命為神，卻比無名還要不如?！?/br>
    “少說大話，你沒看到我已經(jīng)吸收了罪惡之井的力量嗎！”

    “杰森說得沒錯?！彬饌b冷靜地打斷了雷肖惱羞的搶白，“你以為你吸收了池水中的力量，但是你根本沒有辦法控制它。你以為你在掌控池子，但事實上是池水正在削弱你——讓你越來越接近那些因為池水而發(fā)狂的人們。否則過去的你是不可能讓杰森如此輕易的將你繳械的，你可是真正的劍術(shù)大師，雷肖?！?/br>
    雷肖跌坐在地上看著杰森讓凈化之劍消失在空中，赤手空拳擺出了他熟知的推手動作。

    “再告訴你一件事，雷肖。我沒有殺掉小丑，并不是因為我下不了手，而是因為我不會讓任何人擺弄我的人生。我不會讓小丑稱心如意，當(dāng)然也不會讓你把我當(dāng)成你對付蝙蝠俠的工具，你就是這么看待達(dá)米安，不是嗎？你對我的所有羞辱，都是因為你看透了我不會在你面前卑躬屈膝，所以你必須讓我跪在你面前承認(rèn)自己的軟弱，來證明你不選擇我是因為我自身的不足，而不是因為你的無能！”

    杰森一掌按在雷肖的胸口，看著黑色的霧氣從他口中涌出，就像無名被剝奪了力量那時一樣。

    “老子他媽才不需要你的認(rèn)同，我超棒，不服來戰(zhàn)?！?/br>
    雷肖的雙眼變回了正常的模樣，但是兩鬢的頭發(fā)一下子刷白了不少，他哼哧哼哧的粗喘著氣，眥目欲裂地看著他索求多年的力量消散在天地之間。

    “不！”雷肖在瘋狂的絕望之下奮力撲向杰森，想要扼死這個壞了他所有計劃的臭小鬼，“你這個小雜種！給奧·古血脈蒙羞的——”

    咒罵的話還沒有說完，雷肖得意識陷入黑暗之前最后的記憶就是疼痛以及蝙蝠俠陰狠的語氣：“我說了，不準(zhǔn)用那種字眼說我兒子。”

    ＊＊＊

    在杰森和雷肖交戰(zhàn)的同時，塔莉亞領(lǐng)著彼得來到刺客之城一個隱蔽的角落。

    一路上沒有見到半個刺客或者普通居民，即使解釋成大部分的人都因為這場混亂躲了起來，這塊地方也太干凈清爽了，完全沒有任何人類活動的痕跡。

    看起來就是個殺人滅口的好地方??！

    彼得不由的停下腳步，忐忑不安的問道：“這位……夫人？我可以問問究竟要我?guī)褪裁疵?？?/br>
    “喔，只是一點小事情。”塔莉亞優(yōu)雅的轉(zhuǎn)過身，長發(fā)在空中畫過一條俐落的弧線，“只有你能幫的上忙的事情。”

    “具體來說是？”彼得的手繞到了背后去摸自己的元素槍，但是在可以碰到槍之前就被塔莉亞一把握住手腕，強硬的按在身側(cè)。

    “很簡單，回答問題就行了。”塔莉亞臉上掛著貴族夫人標(biāo)準(zhǔn)的淑女微笑，但是彼得從那雙翠綠的眼睛中讀取到汪洋般的殺意，“比如你怎么認(rèn)識杰森的？他小時后從來沒有離開過哥譚一步，如果你是在他成為羅賓之后認(rèn)識他的，我不認(rèn)為親愛的會沒有把你徹底調(diào)查過一次，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你就是個憑空出現(xiàn)的人物，并且一副和杰森很熟的做派，讓我很驚訝的一點是杰森竟然沒有反駁，反而把你所有的舉動言行都視為一種正常表現(xiàn)。你說，作為一個母親，兒子身邊莫名出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大叔，你會不會覺得很憂慮呢？”

    彼得感受到抓著自己手腕的力道一點一點增強，讓他回憶起被卡魔拉支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