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議你最好提高警覺，頭罩。我這邊看起來他還在蝙蝠洞，但是我們都知道這有問題。并且我找不到夜翼的行蹤，他可能根本沒有出來，考慮到他的傷?！?/br>
    “拜托，那算個什么傷?。烤褪枪釗Q膚激烈了一點吧?！奔t頭罩叨念著拉開了貨柜門。

    一個貨柜里面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首先，里面應(yīng)該要有貨。

    紅頭罩挺確定韋恩企業(yè)沒有涉及買賣人口這一類的生意，所以誰來告訴他為什么里面的貨會是兩個人？

    還不是兩個普通人，是該死的布魯斯·韋恩還有迪克·格雷森，或者說的精確一點，穿著蝙蝠裝還有夜翼裝，但是沒有戴上頭套還有多米諾面具的布魯斯以及迪克。

    貨柜中央放了張可以圍圈坐下至少七、八個人的圓桌，還有四張成套的椅子。貨柜頂上還有地板的邊緣都裝上了LED的燈條，亮堂的簡直不像個貨柜，在頭頂上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有一個小小的換氣扇，怎么看這都不是他計劃中的那個貨柜。

    “小紅。”紅頭罩后退了一步，“你再跟我說一次蝙蝠俠在哪里？”

    “我說了，蝙蝠俠的信號在蝙蝠洞，沒有移動過?！碧崮返穆曇暨@次不是在耳機里，而是在他背后。

    “嗨！”提姆單手捧著筆記型電腦，耳朵上掛著藍牙耳機，“嗨，B！”

    “提姆。”布魯斯對提姆點點頭，把視線轉(zhuǎn)向了紅頭罩，顫抖著吸了一口氣，再次開口的聲音完全失去了幾秒前的沉穩(wěn)，“嗨，杰森?！?/br>
    紅頭罩僵硬的站在原地。

    如果他還看不出來自己被耍了一道，那么他就不配說自己是蝙蝠俠教出來的了。問題是，是誰在哪個環(huán)節(jié)耍了他？

    “小紅？”紅頭罩轉(zhuǎn)過身去看著現(xiàn)場唯一一個全身平民裝備的提姆，“介意跟我解釋一下，蝙蝠俠的信號還在蝙蝠洞是怎么回事？”

    他用拇指往背后比了比布魯斯還有迪克。

    “我知道你會有疑問，所以我?guī)Я俗C據(jù)來?！碧崮钒阉稚系墓P記本電腦轉(zhuǎn)向杰森，上面是哥譚地圖，還有一閃一閃的紅點，這是蝙蝠俠還有羅賓們都熟悉的追蹤介面，“蝙蝠俠的信號真的在蝙蝠洞。”

    “那你怎么解釋這個？”紅頭罩的語氣平板，全然沒有要簡單放過提姆的意思，“還是說你要告訴我這是蝙蝠俠的全息投影之類的？”

    “還是說，”布魯斯在紅頭罩背后開口，聲音還是帶著一些微微的顫抖，像是他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失控，“一個父親來看看他死而復(fù)生的兒子，是這么難以接受的事嗎？”

    紅頭罩轉(zhuǎn)回去面對布魯斯，提姆小跑著去關(guān)上貨柜的門，把冷風還有閑雜人等阻擋在外頭。

    “其他老爸，或許。但你是該死的蝙蝠俠！你不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以外?，F(xiàn)在你要告訴我你相信你兒子死而復(fù)活——還不是從你手里復(fù)活的——你要放個煙火來個擁抱，而不是把我綁回去進行一百八十項測試證明我不是邪惡瘋狂科學家針對你設(shè)計的陷阱？”

    在杰森看不到的背后，提姆對著迪克做了一個“嗷！”的疼痛表情。

    “所以你覺得不停的激怒我，包括綁架你弟弟，對于證明你不是’邪惡陷阱‘這件事情有任何幫助？”布魯斯的語氣和過去他面對犯了錯還強硬地認為自己有理的羅賓杰森時一模一樣，“或者你壓根不想要讓我知道你還活著，嗯？偉大的紅頭罩先生，只是來哥譚處理公事，僅此而已。”

    “不是這樣，你不要在那邊用你的偵探腦袋隨意揣測別人的想法。”紅頭罩指著布魯斯，語氣不善，“提醒你一下，B，我不是你的小跟班了，所以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那么我也要提醒你一下，年輕人?！辈剪斔古闹雷诱玖似饋?，走到紅頭罩面前一把抓住他指向自己的手，“即使你不是我的助手，我也還是你父親，所以你最好也注意一下自己的口氣?！?/br>
    紅頭罩沒有回話，只是不停扭動手腕試著掙脫布魯斯的鐵腕鉗制，但是目前看來蝙蝠俠的腕力還是略勝一籌。

    “現(xiàn)在，一個父親難道連看著自己兒子的臉說話都不行了嗎？”布魯斯緊盯著頭罩的雙眼部分，他看不透頭罩的特殊鏡片，但是他知道鏡片后的那一雙眼睛必定也在和自己對望，因為紅頭罩很快地垂下頭，吐出一聲挫敗的嘆息。

    “好吧，但是你得先放開我，老天啊，你是想把我的手捏斷嗎？”紅頭罩甩著被布魯斯捏痛的手腕，伸手到腦后松開機關(guān)，剝下頭罩夾在身側(cè)，“開心了嗎？”

    布魯斯靜靜的看著一臉懊惱的杰森，他怎么樣也不可能忘記那樣的表情，曾經(jīng)在塔莉亞的臉上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當他和雷肖因為彼此不相容的理念而爭執(zhí)過后，塔莉亞總會用這樣的表情看著他。因為她和雷肖同樣不能理解他的某些堅持，差別在于塔莉亞愿意接受布魯斯就是這樣的人，而雷肖最終認定布魯斯不是他在尋找的傳人。

    這是許多年前的往事了。自從布魯斯和塔莉亞分開后，他們兩人之間僅有零星的幾次在蝙蝠俠與刺客聯(lián)盟的沖突中短暫地見面，而每一次塔莉亞都維持著她優(yōu)雅的面具，布魯斯怎么也沒想到，再次見到這種不開心的表情竟然是在杰森身上。

    “你有你mama的五官，還有她的脾氣。”布魯斯微笑著撥開杰森垂到額前的頭發(fā)，“我不敢相信我之前竟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杰森哼了一聲撇過頭：“不能怪你，我小時候長得真的挺挫的?！?/br>
    “異議！”提姆的手高舉到空中，還沒說完話就被迪克撲上去捂著嘴拖到旁邊。

    “好了，現(xiàn)在臉你也看過了，針筒拿來抽血吧?！苯苌砥鹦渥訉χ剪斔?，挑了挑眉毛等著他拿出針筒還有其他采樣用具，“快點把這些該死的流程走完，然后我就要走了?！?/br>
    “走去哪兒？”布魯斯看上去像是真的一臉茫然，“我知道一切了，杰森。你可以回家來，阿福一直把你的房間保持得很干凈，我們都在等著你回來。”

    “回去讓你把我禁足，就像以前那樣嗎？謝謝，不必了。無名是我的事，我會自己處理，不勞您費心?！苯苌粗剪斔购孟駴]有要抽他血的意思，放下袖子轉(zhuǎn)身就要走。

    迪克焦急地在他身后喊著：“等等！”

    但是杰森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到他聽見布魯斯的吼聲——

    “看在上帝的份上，杰森！你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只是想要你回來，想要看著你長大，想要好好的當一個父親！我愿意相信任何事、任何神明還是奇跡，只要他們能更讓我的兒子回來！我不在乎你的這個無名是何方神圣，我有和你提過一個字關(guān)于你在這座城市里以紅頭罩的身份做的，除了綁架你弟弟以外的任何一件事嗎？”

    “因為你是該死的蝙蝠俠！”杰森也扯開嗓子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