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人的手對地球科技來說無異于拿樹枝戳熒幕，雖然杰森給他的其中一根小枝條上綁了自制的觸控筆，但格魯特還是喜歡被**好只要當(dāng)大爺看片的生活。

    “沒錯，朱利安國王?！苯苌聪铝瞬シ沛I，影片中的狐猴國王開始搖擺起來，整間安全屋充滿了《Iliketomoveit》的音樂聲，格魯特也跟著朱利安國王的動作一起“moveit”。

    “我去弄午餐，羊奶芝士歐姆蛋？”杰森頭也不回地在冰箱里開始翻找材料。

    “還要法式吐司?！边_(dá)米安總算是愿意開口點菜，杰森點點頭，從昨天買的厚片吐司里抽了兩片出來。

    流理臺上很快就擺滿了食材，杰森卷起袖子用長尾夾固定住，穿上圍裙開始料理。抱著料理缽正在打蛋，杰森扭過頭去朝著眉頭深鎖的達(dá)米安問了一句：“情況如何？”

    “我進(jìn)不去。”達(dá)米安的回答幾乎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父親肯定升級了防火墻，聯(lián)盟的黑客工具幾乎都失敗了，如果在大宅的話我還可以用語音密碼！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要……”

    “不。”杰森放下打好的蛋液，開始往平底鍋里涂抹奶油，“這就是整個計劃的重點，要看德雷克在老頭還有迪克心里的份量，然后我們依此制定計劃來拔除他。”

    “但是如果我回去的話，我們可以里應(yīng)外合?！边_(dá)米安聞著奶油的香味，覺得自己的決定真是一個重大的犧牲，但是為了神圣的使命他可以犧牲小我，“我可以直接觀察到他們的反應(yīng)?！?/br>
    “是可以，但是有一點是不同的。”杰森把蛋液倒入平底鍋中，轉(zhuǎn)小火等著蛋汁開始凝固，“他們的壓力不一樣。你不在，老頭要處理的事情就包含了夜巡、追查紅頭罩、找你還有找小紅鳥。但是他的人手是有限的，蝙蝠俠還有夜翼不可能同時處理所有的事，他必須排列出優(yōu)先順序。這是很重要的參考指標(biāo)?！?/br>
    達(dá)米安闔上平板，把耳機拋給了格魯特，“用耳機好嗎？我跟杰森要談事情，你的動畫片聲音會令人分心?！?/br>
    小樹人點點頭，插上耳機重新沉浸回夢工廠的動物王國中，達(dá)米安對杰森挑起一邊眉毛：“你的意思是從父親優(yōu)先找我還是優(yōu)先找德雷克當(dāng)作一個參數(shù)來衡量他的重要性？”

    “就是這樣。”蛋液已經(jīng)半凝固了，杰森把爐火熄滅，倒入歐姆蛋的芝士餡料，蓋上蓋子開始悶。

    “嗯哼?！边_(dá)米安緩緩地點頭，眼睛卻瞇了起來，“我怎么覺得這個設(shè)計有些……私人因素？”

    “并沒有。你想太多了。”杰森觀察著歐姆蛋悶的狀況，手里一邊開始準(zhǔn)備法式吐司。

    達(dá)米安從善如流的點點頭，跳下床走到吧臺邊：“當(dāng)然。如果你這么說的話，那我想這一定和紅羅賓首次現(xiàn)身之后小丑也跟著重回舞臺，而蝙蝠俠沒有一拳打死這件事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你的吐司要甜的還是咸的?！苯苌瓫]有回頭看達(dá)米安，攪拌雞蛋和鮮奶的動作停了一下，呼吸明顯變得粗重了許多。

    “甜的，謝謝?！边_(dá)米安繞過吧臺，到杰森身邊的柜子里拿出盤子開始準(zhǔn)備餐桌，又從冰箱里拿出了格魯特的氣泡礦泉水到了一小杯塞給沉迷動畫的小樹人。

    “我以為你已經(jīng)想清楚了父親不可能殺人，哪怕是那個噁心的渣滓?！边_(dá)米安毫不掩飾他提到小丑的時候聲音里的毒液，“然而你還是想要證明……他偏心，以另外的某種方式。”

    杰森端著平底鍋來到吧臺前，把卷好了的歐姆蛋鏟到達(dá)米安的盤子里：“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大米，不用這樣拐彎抹角的。”

    “我只是要說，我不反對拔除德雷克的計劃，他看起來的確動機不純非?？梢桑俏揖芙^被當(dāng)槍使，我不是你測試父親偏心與否的用具。”達(dá)米安切下一口歐姆蛋塞進(jìn)嘴里，nongnong的羊奶芝士咸香口感讓他滿足的嘆了一口氣，“這個歐姆蛋很好吃，謝謝?！?/br>
    杰森呆呆著看著達(dá)米安低頭用餐，好像剛才的對話全部沒有發(fā)生過。他長吁了一口氣，回過頭刷洗平底鍋，準(zhǔn)備煎已經(jīng)吸飽了甜蛋汁的吐司。

    “我明白不代表我不受傷?！蓖滤窘佑|到平底鍋發(fā)出滋滋的響聲，“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在我當(dāng)羅賓的時候，我總是被拿來跟迪克比較?！?/br>
    “所以你認(rèn)為如果出事的是格雷森，父親就會殺死小丑？”

    “不！或許吧？但是他肯定會做些什么……我不知道！”杰森手中舉著木制的鍋鏟在空中亂揮了一陣，終究是沮喪的垂下手臂來，把吐司倒到盤子上端給達(dá)米安之后隨手把鍋子還有其他碗碟泡進(jìn)水槽里，從冰箱中拿了一罐啤酒出來猛灌一大口。

    “喔，我知道。”達(dá)米安還是那一派貴公子的做派，禮儀完美優(yōu)雅切開吐司，沾著先前歐姆蛋盤子里的醬汁吃了起來，“我甚至可以現(xiàn)在就告訴你，別試驗了，父親是偏心的。”

    “什么？”杰森放下啤酒，怔怔的看著達(dá)米安。

    “在你、我還有格雷森三個人里面，你會是父親最喜歡的，格雷森會是他最信任的，但是只有我會是父親的傳人。”達(dá)米安一臉就事論事的表情讓杰森突然覺得很想笑，達(dá)米安又知道什么了？他能說出這樣的結(jié)論。

    “我就是知道?！边_(dá)米安翻了一個白眼，“拜托，你的表情太明顯了。我知道，因為……”孩子握著餐具的手緊了一緊，“因為我一直都知道母親是偏心的?！?/br>
    喔。

    糟了。

    杰森突然覺得自己干了件蠢事。但是他對天發(fā)誓他從來沒打算讓達(dá)米安覺得自己不被愛！但是達(dá)米安完全無視了杰森發(fā)青的臉色，繼續(xù)說了下去：

    “母親從來不在我面前說父親的事，她告訴我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要靠自己去爭來的，所以從我有記憶開始，我每天就是不停地學(xué)習(xí)、鍛煉，因為我是結(jié)合了母親和父親最優(yōu)秀的基因的孩子，我不能失敗。我是帶著使命出生的。母親愛我，但那是因為我達(dá)成了她的所有期待，但是當(dāng)母親說到你的時候，你就是她最完美的孩子！父親……我甚至不確定父親希望我留下來，但是為了讓你回來，他居然在大廳里跳大神！”

    “這不是真的?！苯苌m然這么說，但是聲音虛弱的連他自己都不相信。95%的父母都是偏心的，這是生物學(xué)上的事實。等等，他剛才是不是聽到什么……跳大神？

    “這就是真的?！边_(dá)米安的表情一臉糾結(jié)，叉子上戳著一塊吐司在盤子里來回搓著，“我第一天進(jìn)門就看到他在做儀式。然后德雷克就是他的祭壇男孩?！?/br>
    杰森沉默的一口一口灌啤酒。直到一罐酒下肚，他才起身開始刷碗。

    “你要回去的話，你要怎么解釋自己在外頭流浪了這么多天，還干干凈凈的?！?/br>
    “簡單，我身上有現(xiàn)金。我只需要解釋洗衣服的問題就好了，我要是真去了洗衣店，就會有監(jiān)視器紀(jì)錄。”

    “這個我可以搞定，犯罪巷附近有一間慈善二手商店，把你身上這件丟了，然后去弄件二手衣來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