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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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 魏瀾閉上眼睛,歪到一旁睡去了。 幾乎他一離開,阿秀立即拉起衣襟,如被惡霸欺負了的可憐女子般瑟縮到馬車另一頭,桃花眼含著淚水防備地盯著斜對面的世子爺。 睡著的世子爺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竟然還打起了鼾。 阿秀低頭,眼淚吧嗒吧嗒地掉落。 醉酒的世子爺好過分,竟然在大白天做出這種事,還把她當成饅頭一樣啃來啃去。 阿秀不疼,可她為自己的身子感到羞恥。 她擦擦眼淚,背對魏瀾系上盤扣。 魏瀾睜開眼睛,看到她的背影,梳攏齊整的發(fā)髻一片凌亂,緋色的耳后一片細汗。 馬車里不知何時充斥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真是一個香噴噴的叫人想將她揉碎吞入腹中的小美人。 —— “世子,前面就到了?!?/br> 快到顯國公府了,車夫再次提醒道。 阿秀偷瞄魏瀾,他還在睡,醉成這樣,如果她不叫,他可能不會自己醒了。 阿秀咬唇,低聲喚道:“世子,馬上到家了,您醒醒?!?/br> 魏瀾沒有任何反應。 他喝了太多的酒,當時沒有紅到臉上,現(xiàn)在靜靜地靠在封閉的車廂,俊美的臉漸漸浮上一層微紅。 阿秀鬼使神差地盯著他的嘴。 就在不久之前,那張嘴…… 阿秀難為情地低下頭,雙手輕輕扯著袖口。 是他叫她安安分分當個擺設(shè)的,可兩人才成親三日,魏瀾摸也摸了,親也親了,話說不算數(shù)。 面前男人伸過來的長腿忽然動了動。 阿秀緊張地看過去。 魏瀾醒了,他不適地捏著額頭,發(fā)覺阿秀的偷窺,魏瀾臉色一冷,審問道:“我怎會坐在地上?你推我下來的?” 阿秀哪有那個膽子? 她慌得辯解:“不是我,剛剛世子喝醉了,是您,您自己坐到下面的?!?/br> 魏瀾皺眉:“那你就讓我坐了?怎么不扶我上去?你自己坐的倒舒服。” 面對世子爺?shù)倪瓦捅迫?,阿秀越來越慌,桃花眼含著淚花道:“我,您太沉了,我拉不動您?!?/br> 她瑟縮在角落,淚光點點,楚楚可憐。 魏瀾扯扯領(lǐng)口,似乎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他理理衣袍,坐回座板上,朝阿秀看了幾眼,魏瀾嫌棄道:“頭發(fā)怎么那么亂,快點收拾好了,免得下車時丟人?!?/br> 頭發(fā)亂了? 阿秀慌得摸摸發(fā)髻,忽然想起來,一定是剛剛被魏瀾壓到座板上時弄亂的。 可魏瀾這副樣子,怎么看都是忘了他做過什么。 不過,魏瀾不記得更好,否則他又要冤枉她在故意勾引他了。 阿秀一邊整理發(fā)髻,一邊松了口氣。其實魏瀾忘了挺好的,如果他記得,阿秀與他在一起便像沒穿衣裳一樣,他忘了,就不知道她里面是什么樣了。 馬車徐徐地停在了顯國公府門前。 魏瀾動作利落地跳下馬車。 站好了,見杜鵑還愣在旁邊,魏瀾挑眉,扶阿秀下車時,他低聲在她耳邊道:“回頭教教你的丫鬟該做什么,別總讓我代勞?!?/br> 阿秀掃眼還什么都不知道的杜鵑,嘴里如吃了黃連,苦苦的。 魏瀾看不上她,也看不上她的丫鬟,這么嫌棄,他當初為何要答應娶她呢?在爹娘面前裝得好女婿一樣,其實人又冷又兇。 “我知道了?!卑⑿阈÷暤馈?/br> 魏瀾輕哼一聲,松開了她的手。 從國公府的正門走回風波堂還要兩盞茶的功夫,魏瀾大步走在前面,阿秀與杜鵑如臨大敵般在后面跟著。 “小姐,下車的時候世子爺跟你說什么了?”杜鵑悄悄問。 阿秀道:“回去再說。” 她怕杜鵑知道魏瀾又嫌棄她后,現(xiàn)在就會哭出來。 杜鵑看看前面的世子爺,好奇死了。 前面就是風波堂了,魏瀾突然回頭,對阿秀道:“你先回去休息,睡醒了過來找我?!?/br> 阿秀緊張問:“有什么事嗎?” 魏瀾掃眼杜鵑,冷聲道:“到時你就知道了?!?/br> 阿秀抿嘴。 杜鵑慌了:“小姐,世子爺看我是什么意思?” 阿秀哪里知曉魏瀾的想法? “別怕,有我在,沒事的?!卑⑿阄兆《霹N的手,保證道。 她是怕魏瀾,但杜鵑是她在國公府唯一的娘家人,如果魏瀾要趕走杜鵑,她,她就不幫魏瀾?zhàn)B兒子! 雖然如此,心里惦記著魏瀾要與她說的事,阿秀躺到床上也睡不著,一會兒想起魏瀾在娘家的表現(xiàn),想起魏瀾答應要送弟弟去侍衛(wèi)營習武,一會兒想起魏瀾在馬車里對她又揉又啃的,一會兒又想到魏瀾看杜鵑的眼神,阿秀就像掉進了螞蟻窩里,渾身發(fā)癢。 熬了半個時辰,阿秀喚杜鵑去端水。 杜鵑進來的時候,眼睛紅通通的。 阿秀很難受。 杜鵑伺候阿秀洗手洗臉,吸著鼻子道:“小姐,我想明白了,我笨手笨腳的,連國公府的粗使丫鬟都不如,不怪世子爺看不上我,只求小姐替我懇求世子爺,求他別敢我走,讓我在小姐院里當個掃地丫鬟也行啊,我掃地很勤快的,嗚嗚嗚……” 阿秀忽然覺得這也是留下杜鵑的一個好辦法。 “嗯,我會跟世子說的,你別急,等我回來。”阿秀拿起帕子,替杜鵑擦掉眼淚。 打扮好了,阿秀自己去前邊找魏瀾了。 到了前院,阿秀就見風波堂的總管趙閑站在院子中,他身后,站著兩個容貌清秀的青裙婢女。 阿秀攥緊手里的帕子。 “夫人?!壁w閑領(lǐng)著兩個婢女朝她行禮。 阿秀強顏歡笑,心事重重地走動客堂門口,抬眼,看到魏瀾坐在朝南擺放的楠木太師椅上,他換了一身白色暗紋的錦袍,華貴的綢緞料子與俊美如玉的面容,坐在那里的世子爺,從頭到腳似乎都在發(fā)光。 阿秀低頭走了進去。 “坐?!蔽簽懧唤?jīng)心地道。 阿秀點頭,坐到了他旁邊的太師椅上。 魏瀾朝門外的趙閑招招手。 趙閑領(lǐng)著兩個婢女走了進來。 魏瀾打量幾眼二女,對阿秀道:“你是我的妻子,無論在家招待客人還是去外面做客,都得打扮得體體面面,你身邊那個杜鵑手藝不行,我叫趙閑替你物色了兩個?!?/br> 他只說到這里,趙閑朝阿秀點點頭,指著兩個婢女介紹道:“夫人,她叫海棠,擅長化妝梳頭。她叫玉蘭,擅長記人,京城的大多夫人閨秀玉蘭都記得,并熟悉她們的身份與性情,以后夫人待客或出門時可以帶上玉蘭,以防萬一?!?/br> 阿秀記住了,額心有顆紅砂痣的是海棠,身量高挑眼睛靈動的叫玉蘭。 “那,杜鵑怎么辦?”阿秀不安地問道,魏瀾給她挑了新丫鬟,是不是就要趕走杜鵑了? 魏瀾皺眉:“杜鵑怎么了?” 阿秀忽然明白了,魏瀾根本沒想動她的丫鬟。 她忍不住笑:“沒,沒什么,海棠、玉蘭都很好,謝謝您了!” 魏瀾哼了聲:“明日我便要進宮當差了,我不在家,你好好管教明珠。” 提到魏明珠,阿秀心中一動,詢問道:“世子,明日開始,叫世子來我這邊用餐如何?他若有什么需要,我也能及時知曉。” 魏瀾看她兩眼,點點頭,吩咐寒生:“叫少爺過來?!?/br> 寒生去請魏明珠了。 父親找他,魏明珠來得很快,只是進門看到阿秀也在,魏明珠立即嘟嘴瞪眼。 阿秀露出好后媽的微笑。 魏瀾解釋道:“明日開始,你早中晚來你母親這邊用餐?!?/br> 魏明珠不服:“為什么!” 魏瀾淡淡道:“這是你母親的意思?!?/br> 阿秀大驚,再看魏明珠,已經(jīng)朝她雙目噴火了! 阿秀有苦難言,又不敢把話踢給魏瀾,無奈之下,阿秀試著問魏明珠:“少爺平時喜歡吃什么,你告訴我,我吩咐廚房給你做?!?/br> 魏明珠見她小心翼翼的,烏黑的眼珠一轉(zhuǎn),笑道:“我愛吃人rou,你也給我做?” 人rou? 阿秀臉色一白,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求證地看向魏瀾。 魏瀾端著茶碗喝茶,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父親沒有偏心后媽,魏明珠得意地翹起嘴角。 阿秀肯定不會做人rou,看著魏明珠稚氣十足的小臉,阿秀靈機一動,商量道:“我會烤羊rou,少爺愛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