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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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云山上的仆人,早來將那些事都來稟告過我了,那幾個男子非善茬,我心中有數(shù),你也別瞞我。你放心,知道這事兒的人,我都妥善處理過了,不會有閑言碎語流出去的?!?/br> 若非席瑾蔓感覺到,外祖母說話時,眼神總時不時地悄悄向自己瞟了過來,席瑾蔓幾乎都看不出什么破綻。 見娘親正好背對著自己,席瑾蔓便干脆將被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自己大半張臉,再裝出驚惶的神色給外祖母看。 盧氏滿意地收回視線。 這邊周氏聽完心中疑惑越深,再聯(lián)想起那時相公執(zhí)意要告假,親自去將女兒接回來,不由也有些慌張。難道相公女兒真有事瞞著自己? “娘,你說的女兒怎么都聽不懂呢?”周氏臉色煞白,強顏歡笑著,不敢相信娘親說的話。 說完也不等盧氏說話,掙開了被她轉(zhuǎn)著的手,轉(zhuǎn)身撲倒在女兒床前,雙手抓住女兒的肩。 “榕榕!榕榕你跟娘說,你有沒有事瞞著娘?”因著心里慌亂,周氏手下不由得就多用了幾分力,手指關(guān)節(jié)都泛白了,仔細看還能看到微微在顫抖。 這個角度,周氏的腦袋正好將祖孫兩人的視線擋住。 席瑾蔓早在娘親轉(zhuǎn)身的剎那,便收起了故意做給外祖母看的那副模樣,此時眨著一雙清澈的眸子看向娘親,一臉懵懂。 “娘,你抓疼我了?!钡戎苁鲜稚狭Φ浪上聛?,席瑾蔓才繼續(xù)往下說,“娘,你們在說什么?哪里有什么男子,女兒怎么一點兒聽不懂? 坤云山算是外祖家的地盤,山上到處都是周家的家仆,女兒在那里能出什么事?就算女兒要出事,也是周家的家仆先出事,哪里會那些家仆一個沒事,女兒卻先出事的?” 周氏一聽這話在理,且看女兒的這模樣,怎么也像是出事的樣子,這才感覺整個人像是又活過來了。 可如擂鼓般跳動的心,卻一時平靜不下來,“砰砰砰”的心跳在耳邊不斷回旋,背后已然出了一身冷汗。 身后的盧氏一聽這話,心中咯噔一聲。 外孫女這話里話外,怎么把出事的責任,都推到周家身上了? “榕姐兒的話,在理是在理,可榕姐兒忘了,你那時不是不許守家廟的家仆跟著,非要自己去走走?” 盧氏忙將周家的責任摘出來,生怕送恩不成反結(jié)仇,得不償失。 可因著外孫女剛剛那番作態(tài),盧氏心里認定了外孫女在說謊,又有些不甘心就此放棄這個機會,心想或許是女婿教她不能往外說的,便軟言哄勸她。 “榕姐兒別怕,你娘和外祖母都在這兒,我們又不是外人,若是你有什么事,只管說出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到時候要是有個萬一,這一輩子就給毀了! 好歹我們比你多吃了那么多年的米,總比你有經(jīng)驗,你現(xiàn)在說出來,我們也好一起商討商討,把事情徹底解決了?!?/br> 席瑾蔓滿臉委屈。 “外祖母,明明我好好的,您為何非得認定我出事了?您是存的什么心?” 邊質(zhì)問著外祖母,被衾下,席瑾蔓邊用力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rou。 嘶,好痛! 但是疼痛之余,絲毫沒有要哭出來的欲望。席瑾蔓難過了,白白痛了一場。 咬了咬牙,席瑾蔓又伸手在腰側(cè)軟rou上,使了吃奶的勁擰了整整一大圈,瞬間劇痛感直沖天靈蓋。 腦海里配合地想起前世爹娘過世的畫面,淚水抑制不住地洶涌而來,一滴接一滴從眼角滾落,看得周氏心都要跟著化了。 “我知道,我方才為爹爹拒了為二表哥求情的事,外祖母心里不痛快,可也不能污蔑外孫女的名聲?。 ?/br> 周氏聞言驚愕地望著母親,這兩件事情一前一后發(fā)生,很容易就解釋了今日母親反常的緣故。 “娘,你……”雖理智上來看是如此,可周氏實在不愿相信 “不是!榕榕是我心肝寶貝兒,我怎么會存這樣的心思!這是剜我的心?。 ?/br> 這邊盧氏還在慌亂地解釋,席瑾蔓已經(jīng)掙扎著起來,嚷嚷著要回家了,屋中一團亂。 “砰”地一聲,房門被用力推開,突來的聲音讓屋中一瞬安靜,便聽到一陣急促有力的腳步聲匆匆走來,緊接屏風后面走出來的,是面色鐵青的席越舟。 他一進周府,就聽到女兒身體不適,心里擔憂,加上不想多搭理幾個大舅子,便直接來見了女兒。 推門前席越舟聽到的話不多,正好聽到了后頭關(guān)鍵的幾句。周承志的事他又所耳聞,再一聯(lián)想起來,便猜了個七七八八。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l(fā)ovelydang”灌溉的15瓶營養(yǎng)液,鞠躬~ 第87章 坤云山上發(fā)生的事, 席越舟雖查不出當時在山上, 擄走女兒的人是誰, 可從頭到尾女兒經(jīng)歷過的事,他都清清楚楚。 這世上能讓席越舟最在乎的人不多, 一個個相繼離世后, 唯有妻子與女兒兩人仍健在。 妻子與女兒便是他的命。 此時聽到有人污蔑女兒的清白,席越舟哪里還能忍得。 “爹!”一看清來人是爹爹,席瑾蔓心中一喜, 忙拉了娘親的手,向爹爹跑去。 大靠山來了! “賢婿……” 席越舟來得太突然, 盧氏臉色大變,腦袋一片空白, 張開的嘴唇哆嗦著, 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 本來因與肅國公府身份的天壤之別,盧氏一介平頭百姓,又是深閨婦人,心底便天然存著對王侯將相之族的敬畏之心。 加之盧氏一個女眷,與席越舟相處甚少, 同他打交道的多半是周家的男丁, 盧氏向來便十分畏懼這個女婿, 平常相處都是客客氣氣的,有事大多都是先鼓動女兒開口。 此時加上心里頭心虛,更是害怕盛怒中的女婿。 席越舟一手將哭成淚人的女兒摟進懷里,一手執(zhí)起妻子的手, 直接打斷了盧氏的話。 “岳母,小婿家中還有事,今日便不多留了,望岳母好自為之,小婿告辭。”說完帶著妻女轉(zhuǎn)身就走。 就此時能忍住沒撕破臉皮,給周家留下最后一絲顏面,還是看在妻子的面上。 同周家打了十幾年的交道,席越舟早清楚周家的秉性,胡攪蠻纏的一家人,想同他們說理,還不如讓門口乞丐考狀元來得容易。 “賢婿且慢,你們聽我解釋啊……” 眼見三人消失在視線里,盧氏捂了胸口追到門檻,可席越舟就當沒聽到。 倒是周氏,沒忍住回頭看了母親一眼,心中悲切,卻也由著丈夫拉著自己手,沒有掙開回頭安慰母親。 馬車里,席瑾蔓用帕子捂住臉,時不時身體哽咽得輕抽一抽,聽著耳邊父母的安慰。 感覺娘親扯了扯自己的帕子,席瑾蔓忙用力捂得更緊了,倒不是她不想將帕子拿下來,可此時沒有周家人在跟前,就怕演不下去露了餡。 此時自己越難過,才能讓爹娘越怪罪于周家,戲都演了,總得演全套。 回想著方才的事,說起來,爹爹還是顧忌著娘親和自己,沒有同周家徹底撕破臉皮。 可經(jīng)過今日之事,也差不離了,就剩下那層窗戶紙。 以爹爹的性子,在妻女的事兒上尤其小心眼。今日這一鬧,周家以后休想再找爹爹撈好處。 接下來便是要看緊娘親,別讓周家有機可乘,把娘親哄好了。 席瑾蔓先前就觀望過,爹爹對周家的態(tài)度,他不喜周家,若非娘親親近娘家,爹爹怕是都不想同周家來往。 這幾年這種心思表現(xiàn)得越發(fā)明顯,從自己小時候,一月就要跟著爹娘去一兩趟周家,到近幾年,兩三月才去一次。 雖爹爹是以公務(wù)繁忙的借口,可就爹爹那個閑差,能忙得到哪里去。 思來想去,席瑾蔓想著還是得找個機會,同爹爹好好說一說周家的事兒,至少得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讓爹爹下回對周家別手軟。也省得萬一娘親原諒了周家,又將爹爹說動搖了。 今日之事過于順利,讓席瑾蔓都有些感覺不真實。 事前想好的對策席瑾蔓一個沒用上,周家便自己送了把柄來。而爹爹來得又及時,一切就跟算好了一樣。 周氏對自己的娘向來是有求必應(yīng),十幾年下來,早慣壞了盧氏。今日若不是盧氏仗著女兒和外孫女一貫好說話,一時掉以輕心,也不至于這么輕易就被激怒。 可事情太順也有太順利的壞處,沒能多扯下幾層周家的皮,周氏便沒那么容易,對娘家死心。 接下來便該爹爹出場了,想來爹爹也不會錯過,這個讓娘親同周家疏遠的機會。 先說一說周承志,究竟犯下的是什么事,再講一講這些年,周家打著肅國公的旗號,做過的混賬事,娘親聽得多了,自然也會慢慢對周家豎起防備。 只是這過程,娘親總歸是痛苦的。 聽著娘親聲音里難掩悲傷之感,也沖淡了席瑾蔓對周家首戰(zhàn)得勝的喜悅。 最后實在忍不下去,席瑾蔓便在帕子下用nongnong的鼻音,說自己要躺會兒,然后悄悄給爹爹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安慰安慰娘親。 席越舟原本又是心疼,又是強壓著憤怒,此時一看女兒,臉上一時沒控制住,瞬間古怪起來。 女兒雖紅著眼,可沒帶一點兒難過,臉上也沒淚,怎么也不看是受了委屈的樣子,再加上給自己使得的那個眼色…… 好在周氏此時的全部心思,都在女兒身上,沒注意到相公的反常。 席越舟略一思索,便知這是女兒的小伎倆,看著女兒的神色,就跟不小心吞了飛蟲一般,臉上漲紅,回瞪了一眼女兒,然后忙安慰起真正傷心著的妻子。 席瑾蔓閉上眼當做沒看見。 或許是親眼看到了周家人,將七年前的那段記憶一下拉到了跟前,席瑾蔓對周家人的恨意全部復(fù)蘇覺醒。 先前出門前,席瑾蔓只打算讓娘親趕緊同周家離心,早日斷了來往,至于周家,反正惡人自有惡人報,馬上就要家破人亡了,也用不著自己cao心。 可是此時,在周家出事前,不親自對周家做點兒什么,似乎咽不下這口氣。 至于做點什么好呢…… 晃晃悠悠沒一會兒,馬車便已經(jīng)進了肅國公府。 夫婦二人親自送女兒回的玉笙院,周氏覺著女兒受了天大的委屈,還想陪著再開解一會兒女兒,席瑾蔓則堅稱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加上有席越舟在一旁說話,倒是如了席瑾蔓的意。 臨走前,席越舟還不忘回頭警告女兒一眼,讓她好好反省,席瑾蔓吐了吐舌頭,埋頭躲進了被窩里。 等爹娘一走,席瑾蔓忙將身上的被衾一掀,喊了雪梅雪蓮雪桃三個到跟前,報了長長的一串單子,因著早過了幾遍腹稿,此時說出口說得極溜,不帶一點停頓。 三人分別將府中現(xiàn)有的,和需要采買的,分開寫了兩張單子,然后在席瑾蔓的連聲催促下,雪桃雪蓮兩個分了兩路,去將東西置辦來。 等人離開了,雪梅這才尋著了機會開口。 “姑娘要出門嗎?怎么要這么多東西?” “不是,是四叔要出門,過會兒就把這些東西給他送過去?!?/br> 想了想,府里的東西拿來容易,去外頭現(xiàn)采買的,恐怕沒有一兩個時辰回不來,今日天色還早,不如現(xiàn)在就去找四叔? 這么想著,席瑾蔓已經(jīng)放下茶盞起了身。 “雪梅你準備準備,我們現(xiàn)在就去行起院,也不知四叔在不在府里?!?/br> 然而才剛邁開步子,席瑾蔓便被身旁的雪梅拉著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