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和暗戀的總裁一起重生了[娛樂圈]、國公夫人嬌養(yǎng)手冊、肆意人生[快穿]、美人這樣暴躁可不好、世上最后一只魔、偶像每天都來看我吃飯[娛樂圈]、我的極品女鄰居、他很可口、末世倉鼠富流油、紅樓美學(xué)泥石流 番外完結(jié)
感謝“”小天使灌溉的18瓶營養(yǎng)液,么么噠~ 第15章 沉香淡淡,微不可聞,席瑾蔓手執(zhí)狼毫筆,秀眉微蹙,落筆寫了三四字,便將被糟蹋的宣紙抽走,擱在一旁。 這是要交給爹爹看的,席瑾蔓可不敢糊弄,否則又得惹得爹爹動怒了。 前幾日席瑾蔓在福云山上污了經(jīng)書,又將書案弄得滿是墨漬,被席越舟當(dāng)場捉住,回來后便被席越舟糾到書房訓(xùn)了一頓,又罰了她抄書。 許是想讓女兒長長記性,那么厚的書,席越舟這回足足罰了女兒抄五遍,要知道之前頂多就是罰抄三遍。 不過席越舟到底心疼女兒,寒冬臘月地怕女兒抄久了凍手,沒說什么時候交。 既然沒有限制,席瑾蔓便不慌不忙,這些天都沒動過筆,今日還是在四叔這里沒事可做,為避免尷尬,這才借了四叔的紙筆抄起書來。 先前是席瑾蔓自己開的口,同四叔說要帶著小姑姑來求教,可席瑾蔓沒想到會這么快,話說完還沒多少時辰,人就已經(jīng)在四叔的行起院里頭了。 幾人進(jìn)福壽堂里給祖母請安,坐下喝了一盞茶,再到祖母下逐客令,前后不過兩刻鐘的功夫,壓根就沒機(jī)會給兄妹倆人培養(yǎng)感情。 一出福壽堂,席瑾蔓心里頭明明是要和四叔道別的,也不知怎么回事,三言兩語間竟就跟四叔回了行起院,連做個心理準(zhǔn)備的功夫都沒有。 重新執(zhí)起筆,又是如此心緒不寧地寫了三四字,席瑾蔓心知自己又白白糟蹋了筆墨,不由偷偷轉(zhuǎn)頭,看向一旁正安靜寫大字的小姑姑。 席蕙靈不過五歲,寫出的字不說其他,單一筆一劃能如此工整便已難得,此時心無旁騖,倒比席瑾蔓來得認(rèn)真。 將視線重新落在眼前纖塵不染的宣紙上,席瑾蔓提筆欲寫,卻始終落不下筆,低著頭烏溜溜的轉(zhuǎn)著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嗅入鼻間的香氣清淺宜人,待得久了,席瑾蔓這才聞出了是沉香的香氣,腦海里卻想起昨日倒入四叔懷里時聞到的那淡淡的味道,莫非也是這沉香? 明明只是要回憶昨日嗅到的味道,可席瑾蔓卻控制不住地一遍遍想起昨日撲入四叔懷里的畫面,瑩白的臉頰微微漲紅,連身上都有些燥熱起來。 趕忙將腦海里的那些畫面驅(qū)趕出去,席瑾蔓呼吸漸漸急促,心底發(fā)虛,像是做了壞事怕被發(fā)現(xiàn)一般。 席瑾蔓想要抬頭看看四叔在做什么,可又怕抬頭時四叔正看著身邊的小姑姑,余光無意間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四叔的那雙利眼像是能窺探到人心,席瑾蔓每每總覺得四叔能看出自己的想法,生怕被四叔發(fā)現(xiàn)自己竟在胡思亂想這些畫面。 不,那是七年后的四叔,如今四叔還沒踏入官場,沒了在官場摸爬滾打這些年的經(jīng)歷,尚未練就那雙火眼金睛,也沒有上輩子那深不可測的氣場。 也是,四叔現(xiàn)在還未從武將轉(zhuǎn)為文官,那凜然氣勢還未經(jīng)過沉淀,因此那外露的氣場才會嚇著小姑姑,若是在七年后,只要四叔不想,壓根不能從他的表情看出什么來。 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七年后是七年后,今后萬不能再把現(xiàn)在的四叔和七年后的四叔混為一談了。 自己一番安慰過后席瑾蔓略放下心來,可是卻又想起四叔現(xiàn)在或許正看著小姑姑,而小姑姑就在自己身旁,豈不是余光也能看到自己在偷懶? 席瑾蔓執(zhí)筆的動作有些僵硬,又想四叔才不是這種人,哪會無聊到盯著小姑姑練大字。 兩種念頭不時在席瑾蔓腦海里打著架,在又糟蹋了一張宣紙后,席瑾蔓終是忍不住,借著蘸墨的動作悄悄抬起視線,想要看看四叔在做什么。 四叔的行起院還沒自己的玉笙院一半大,書房比起爹爹的來更是要小得多,此時四叔坐在一丈多遠(yuǎn)的榻上,手執(zhí)一本書正看得認(rèn)真,似乎絲毫沒有在意這邊的姑侄兩人。 這才對嘛!席瑾蔓松了口氣,暗笑自己想太多,提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連偷偷望去的目光也比先前大膽了許多。 從這里望去,正好可以看到四叔的側(cè)臉,劍眉星目,鼻若懸膽,薄唇微抿,真是一個俊郎君,比爹爹還要好看。 這還是席瑾蔓頭一次這么明目張膽地打量起四叔來。 放眼京城的世家公子,席瑾蔓覺得誰也比不上四叔長得俊朗,要么文瘦孱弱,要么過于魁梧雄壯,剩下的身材尚還可過目的,臉卻長得沒四叔這么好看。 從四叔束在玉冠中的黑發(fā),一直打量到他剛毅硬朗的下巴,席瑾蔓的目光再要往下移,卻突然頭皮一緊,覺出哪里不對勁,忙警覺地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方才的那一剎席瑾蔓手一抖,吸飽了墨汁的狼毫,在揮動間滴出幾滴墨汁在白凈的宣紙上,星星點點,尤為顯眼,席瑾蔓盯著眼前沾上的墨漬,心口砰砰直跳。 該不會偷看時真的是被四叔發(fā)現(xiàn)了吧? 席瑾蔓氣息還沒喘勻,突然眼前一片陰影罩來,讓席瑾蔓警鈴大作,卻裝著鵪鶉不敢抬起頭。 “寫得不錯。” 突然四叔清冷的聲音響起,近在咫尺,讓席瑾蔓自欺欺人都不成。 一定是四叔發(fā)現(xiàn)了自己在偷看他,這才走過來的。 席瑾蔓寫廢的幾張都被擱在了一旁,眼前的紙上除了墨跡空無一字,四叔夸的自然不是自己。 可又沒聽到小姑姑回應(yīng)四叔的聲音,席瑾蔓思索著要不要開口幫一幫小姑姑,卻發(fā)現(xiàn)眼前陰影一動,余光還能看到書案前那身佛頭青的顏色。 四叔不看小姑姑,到自己跟前來作甚? 席瑾蔓呼吸一滯,還未來得及多想,便聽四叔又開口。 “榕姐兒的畫作看著倒是有趣?!?/br> 席駿錚嘴里才吐出“榕姐兒”三個字,席瑾蔓兩頰上便開始發(fā)熱,待聽完整句話,又看著那斑斑墨漬,席瑾蔓心里臊得簡直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jìn)去。 不過席瑾蔓又不能辯解,說是自己做賊心虛,這幅杰作是被您給嚇出來的,里頭還有您的一份功勞。 想不到什么推脫之詞,席瑾蔓干脆硬著頭皮,抬頭朝四叔一笑。 “謝四叔夸獎,我也覺得很有趣呢!” 說完席瑾蔓只見四叔嘴角微微一動,面上神色倒是如常,只是隔了兩息才再度開口:“不知榕姐兒畫的是什么?” 一時之間氣氛詭異地靜默下來,席瑾蔓看著眼前這道稀疏的墨點,正準(zhǔn)備再胡扯一番,突然一個小腦袋自身旁湊過來,看看宣紙上的墨漬,又看看席瑾蔓的臉,有些猶豫地開了口。 “榕榕墨蘸多了灑出來了嗎?你看案上都灑到了?!?/br> 說著席蕙靈掏出小手絹,將滴在案上的兩滴細(xì)小的墨漬擦盡,抬頭看侄女兒臉色不對勁,還安慰起她來:“我剛學(xué)寫字的時候也這樣糟蹋過紙,還被先生罰了好幾次寫大字寫到半夜呢?!?/br> 說完屋內(nèi)的氣氛仿佛被寒冰封住,席瑾蔓欲哭無淚,并沒有覺得被安慰到,反而受到了重重一擊。 緊接著響起的一聲輕笑尤為刺耳,在寂靜無聲的屋子里,讓席瑾蔓裝作沒聽到都不行。 席瑾蔓不敢看四叔是什么表情,只能偏過腦袋看著正欲安慰自己的小姑姑,摸了摸小姑姑頭頂?shù)陌l(fā)絲,強(qiáng)撐起笑容向小姑姑解釋:“不是墨蘸多了灑出來,是我的畫還沒畫完?!?/br> 席蕙靈臉上還帶著疑惑,不過還是信了席瑾蔓的話,小臉認(rèn)真地點點頭:“榕榕快些畫,我想看看榕榕畫的是什么?!?/br> 看著小姑姑天真的小臉上期待的眼神,席瑾蔓有些心虛地別開腦袋,生出一股罪惡感來,敷衍地“嗯”了一聲。 席瑾蔓心知自己的解釋多么慘白,也就騙騙小姑姑這個小孩子,心想著四叔這會兒心里還指不定怎么看自己呢。 誰知四叔的反應(yīng)出乎意料,竟也來摻了一腳。 “靈姐兒說的是,榕姐兒快些畫,我也想瞧瞧畫的是什么。” 席瑾蔓一時驚詫,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四叔。 四叔他向來不屑搭理這種事的,怎么可能這么惡劣作弄自己? 再看四叔嘴角上揚(yáng),似乎心情頗好的模樣,席瑾蔓只覺得四周的一切都有點兒不真實。 四叔,四叔怎么可能這么好說話? 這個四叔是假的吧? 再看看一旁的小姑姑。席瑾蔓突然頓悟了過來。 哦,小姑姑終于肯在四叔面前開口說話了,怪不得四叔如此反常,這就解釋地通了。 席瑾蔓欲哭無淚,自己挖下的坑,哭著也得填滿。 小姑姑回到了自己那邊繼續(xù)練大字,席瑾蔓則等著四叔走后想法子,誰知等了半晌,四叔居然紋絲不動。 不得已,席瑾蔓只得主動下逐客令:“四叔還有事?” 席駿錚嘴角一鉤,看笑話的心思毫不掩飾。 “沒事,你別管我,我就看看你能畫出什么東西來。” 作者有話要說: 榕榕:我覺得今天我的四叔可能是假的。 四叔:呵,可不只是今天。 真相往往就在不經(jīng)意間被發(fā)現(xiàn)。 謝謝收藏和留言的小天使,么么噠~~~ 第16章 席駿錚不知犯什么抽,說話時雙手撐著桌面,身體半彎著就湊上前來。 一張俊臉倏地放大,席駿錚說話時噴薄出的熱氣拂過席瑾蔓的臉頰,酥酥癢癢的,席瑾蔓下意識就往后躲去。 不曾想用力過猛,整個人一下就半躺入太師椅中,陷在了軟綿綿的坐墊里。 而后頸則正好撞在太師椅的邊邊上,撞得席瑾蔓生疼,鼻頭一酸,眼眶子里便水潤一片,深吸了幾口氣,痛意漸緩,這才將那股哭意給壓了下去。 酸梨枝太師椅做得寬敞,三個席瑾蔓一起坐也不成問題,又是以大理石為座面雕制而成,夏天坐著是涼爽舒適,可此時正值冬季,坐著簡直像落入了冰窖里。 雖原先就綁上了薄薄一個坐墊,可席瑾蔓哪里坐得下去,雪梅便找了幾個茜色厚軟墊來墊在身下和后面,讓席瑾蔓坐得舒坦些。 誰知舒坦是舒坦了,可是此時卻沒地方使力,被陷在了里頭一時動彈不得,最后席瑾蔓還是靠雙手拉著兩邊的扶手,這才手忙腳亂地坐起來的。 席瑾蔓羞得面紅耳赤,貝齒咬著唇瓣,眼眶濕潤,亮晶晶水盈盈,宛若明凈清溪,連身上的凝脂玉肌都泛出淡淡一層嫩粉色來,心里頭則氣惱著自己又在四叔面前出了丑,卻也有些遷怒于四叔。 若非四叔動作突然,自己哪里會這么用力向后靠。 他定是有意要戲弄自己! 席瑾蔓低著頭,拾起掉落在宣紙上的狼毫筆,暫時不愿搭理四叔。 其實席瑾蔓并沒有猜錯,席駿錚確實是故意的,不知怎的,或許是在京城的日子過于興味索然,二十幾年里從未像這幾日這般松懈下來,恰巧有個送上門來的小姑娘,看著還像是藏了些秘密,一時興起就起了這個念頭,想要逗逗她。 席駿錚一向是個想到什么就是什么的人,這么想著便就這么做了。 只見眼前的小姑娘低著頭,一雙美目流盼,艷若桃李,楚楚動人,腮幫子有些鼓鼓,似乎是生氣了的模樣。 這么不經(jīng)逗? “生氣了?”席駿錚的動作未動,依然是微微彎著腰撐在書案上。 雖心里還生著氣,可耳邊聽到的近在咫尺的說話聲,依然讓席瑾蔓心口一緊,就怕惹得四叔動怒,下意識抬起頭,四目對視一瞬一番,沒有底氣的席瑾蔓很快敗下陣來,忙又低下頭。 “沒...沒有生氣?!毕f話時有些支支吾吾,倒更像是應(yīng)付人的說辭。 席駿錚自然沒錯過與她對視時,她眼底突然升騰起的緊張與懼怕。 “我又不會吃了你,這么怕我做什么?”席駿錚話里帶著調(diào)侃的意味,可這個問題他是真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