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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人總是在逆襲[快穿]_分節(jié)閱讀_73

    塞繆爾連忙將白緞抱住,抬手探了探他汗?jié)竦念~頭,面色難看:“怎么回事兒?!”

    白緞窩在塞繆爾懷里,只覺得面上發(fā)燒、萬分羞恥,完全不愿抬起頭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看到塞繆爾后會安心得……想要撒嬌。

    塞繆爾得不到白緞的回答,也不敢強制他抬起頭、觀察他的面色,不由越發(fā)焦急。所幸安德烈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連忙快步走了過來,出言安撫自己有些失態(tài)的主人:“圣子,白緞他沒事兒,就是太累而已?!?/br>
    塞繆爾低下頭,這才終于發(fā)現(xiàn)白緞那紅彤彤的耳朵,意識到自己不過是關(guān)心則亂。悄悄松了口氣,他卻并沒有什么尷尬的感覺,反而一臉坦然,順水推舟得直接將白緞抱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先送他去休息?!?/br>
    說罷,塞繆爾抱著白緞轉(zhuǎn)身朝轎輦而去,安德烈不由大驚失色,慌忙阻攔:“圣子——”

    “無需多言。”塞繆爾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藍色的眼眸掃向安德烈,帶著強硬的壓迫感,“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br>
    安德烈被塞繆爾的眼神震住,下意識退到一邊,為塞繆爾讓出了道路。而白緞則僵硬著身體,尷尬得承受著騎士們來自于四面八方的不可置信的目光,心里將塞繆爾罵了一百遍——如果可以,他一點都不想“享受”這樣的待遇!

    然而,在外人面前,他一直都是那個膽小馴服的小侍從,完全不會反抗塞繆爾的任何決定。待到被抱進了轎輦,他這才“翻臉不認人”,從塞繆爾懷中掙脫,扭身坐到了軟榻上:“什么救命恩人?怎么回事?”

    “不然呢?”有了轎輦四周帷幔的遮掩,塞繆爾立刻恢復(fù)了漫不經(jīng)心的浪蕩模樣,跟著往軟榻上一歪,伸手將白緞抱進懷里,“如果不是打著‘救命恩人’的旗號,你以為教廷會允許我將一個黑街出身的人帶在身邊?哪怕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為此而花費了不少的唇舌呢?!?/br>
    白緞被塞繆爾左一句“救命恩人”、右一句“救命恩人”鬧得心虛不已,他撇了撇嘴,剛想要諷刺兩句,卻突然被塞繆爾按住嘴唇。塞繆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揚聲問道:“安德烈,有什么事情?”

    圣堂騎士剛剛靠近便聽到塞繆爾的詢問之聲,連忙快走兩步,還不待說什么,就被塞繆爾揚手打斷:“我知道你想要說什么——先進來吧?!?/br>
    安德烈有些受寵若驚,鉆進轎輦后根本不敢抬頭,迅速單膝跪地:“圣子?!彼麙吡艘谎郯拙勁c塞繆爾交織的衣擺,大概判斷了一下兩人的姿勢,不由狠狠皺了皺眉,正直得忠言逆耳,“我明白您十分感激白緞的援手,但——”

    ——但圣子對于白緞實在太過縱容了些,讓從小就嚴格遵循階級差距的安德烈十分不認同。

    “安德烈?!比姞柺窒虏恢圹E得用力,阻止了白緞想要從軟榻下來的動作,“對于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也許你認為我將他從黑街帶出、收留在身邊已經(jīng)仁至義盡,但在我看來,這根本不足以回報他對我的恩惠——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死在了那次受襲之下,你認為我的性命便是這般廉價之物嗎?”

    塞繆爾的語氣并不算嚴厲,甚至依舊溫和到?jīng)]有太多的感情色彩,但安德烈卻被說得心臟狂跳、額角汗?jié)瘢骸安弧⑽也]有這個意思……”

    對于這個在上一世對原身不離不棄、還為了救他而犧牲了生命的圣堂騎士,塞繆爾觀感并不算差,所以也沒準備太過為難他。微微勾了勾,塞繆爾的語氣緩和下來,添上了幾分溫度:“與其在意這種細枝末節(jié),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br>
    安德烈精神一震:“但憑圣子吩咐!”

    塞繆爾睫毛微垂,沉默了片刻。橘色的夕陽透過紗幔映在他俊美如玉的側(cè)臉之上,使得他整個人都帶上了一種落寞悲涼的色彩,乃至于轎輦之上的氣氛也受他的影響,隨之沉郁安靜了下來。

    半晌后,塞繆爾緩緩啟口:“安德烈,你認為我這一次,到底是怎么受傷的?”

    安德烈愣了愣,下意識抬起頭來:“您……不是被歹人所傷?”

    “那么,那名歹人到底是誰呢?”塞繆爾苦笑了一聲,“是誰,能夠侵入守衛(wèi)嚴密的教廷,尋找到我、擊傷我,然后又沒有留下絲毫痕跡得輕易脫身?倘若我沒有在身受重傷那一刻倉促中發(fā)動傳送法陣、無意間傳送到了黑街,又為白緞所救的話,那么現(xiàn)在的我早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br>
    安德烈被塞繆爾的話語驚得冷汗津津,他忠誠卻也木訥,一直遵循教條行事,卻很少使用自己的頭腦思考問題——但這卻并不意味著他什么都不懂,或者說,比起被教廷徹底洗腦、覺得教廷完美無瑕的原身,他起碼還知曉一些教廷內(nèi)部的勾心斗角。

    如今被塞繆爾這么一問,安德烈也立刻察覺到了不對:“您的意思是……這是教廷內(nèi)部之人所為?”

    “十有八九?!比姞栞p輕頷首,毫不客氣得將這個莫須有的黑鍋扣到了“無辜者”頭上——雖然他的身體是因為受到時間逆流的沖擊才瀕臨崩潰,但他卻無法向旁人解釋這一問題,干脆將一切都推給別人,也能趁此機會攪亂教廷那一池本就不怎么平靜的渾水。

    得到塞繆爾的肯定,安德烈表情更沉,油然而生一股沉重的使命感:“那……您是否有了懷疑的對象?”

    此時此刻,教皇身染病重,無力管理整個教廷,其下的幾名紅衣主教也開始攫取權(quán)力、打壓對手,試圖在教皇去世之后榮登高位。而圣子雖然素來不參與權(quán)勢爭斗,卻由于行事正直無私,難免會礙到某些人的路,被人忌憚針對,甚至惹上殺身之禍。

    “并沒有?!比姞枔u了搖頭,輕嘆了口氣,“如果可以……我并不想懷疑任何一個人。”

    一時間,轎輦之內(nèi)靜謐一片,安德烈望著自己一心效忠的圣子,心中一片憐惜,卻又不知該如何勸解。

    最終,還是塞繆爾率先擺手示意安德烈離開,表示自己需要休息一下。

    安德烈安靜得退出轎輦,走了幾步才恍然意識到似乎有什么不對——他先前不是為了勸說圣子與白緞拉開距離才前往轎輦的嗎?怎么……就這么輕而易舉得放任白緞繼續(xù)留在轎輦之上了?

    抬手拍了一下腦門,但安德烈卻并沒有返回轎輦繼續(xù)勸誡,畢竟他現(xiàn)在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處理,必須要立即著手尋找真兇、探查幾位紅衣主教最近一段時間的動向,以免自己效忠的主人再次遭遇危機。

    至于圣子那里……他受到親近敬重之人的傷害,情緒一定非常低落,能夠有白緞這樣一個溫順乖巧、又在他最為艱難的時候向他施以援手的人陪在身邊,應(yīng)當(dāng)也是……一件好事吧?

    既然安德烈都默許了塞繆爾與白緞的親近,那么其余圣堂騎士自然不會繼續(xù)多加置喙,紛紛默認了這樣的狀態(tài)。

    而轎輦之內(nèi),白緞扭頭看著一掃先前憂郁模樣、重新慵懶得靠回軟榻之上的塞繆爾,一臉復(fù)雜:“你剛剛說得那一堆……都是騙人的吧?”

    “怎么,你這是在關(guān)心我嗎?”塞繆爾挑了挑眉,勾著白緞的下巴輕佻得撓了撓。

    白緞扭頭躲開,努力掩飾住自己的擔(dān)憂與不安,表情冷漠:“我只是擔(dān)心你總是受人追殺,待在你身邊不安全,萬一被你連累可就糟糕了?!?/br>
    一眼就看出白緞的口是心非,塞繆爾心里好笑,面上卻帶出了幾分的難過,語氣依舊溫柔:“放心,情況并沒有那么嚴重——而且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好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br>
    白緞愣了愣,一時間竟無從判斷塞繆爾這句話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塞繆爾臉上的表情極為虛假,根本沒有半點傷心的意思,但他的語氣與眼神卻格外真誠,似乎是許下諾言那般令人倍感安心。

    真是……讓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第67章

    自從坐上了塞繆爾的轎輦,白緞就再也沒有下來,而接下來的旅途自然舒適悠閑——唯一的麻煩就是需要時不時應(yīng)付轎輦主人的sao擾,不過白緞雖然面上極為不耐,心里卻并沒有任何厭煩的感覺。

    大約也算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了。

    于是,當(dāng)?shù)竭_教廷的時候,從轎輦上爬下來的白緞神清氣爽。只不過剛一下轎輦,他就被眼前的景象狠狠震撼了一下。

    教廷一直是大陸居民心目中的圣地,雖然能夠有幸進入此地的人少之又少,但關(guān)于它的傳說卻層出不窮、訴之不盡。所有人都不吝于用最為華美崇敬的語言去描述它,將它描繪成純凈無暇的伊甸園,即使出身黑街、從未離開一步的白緞,也對于這些傳說耳熟能詳。

    只不過,白緞一直以為這些贊美教廷的言辭不過是出自于人們天馬行空的想象,與真相相距甚遠,但當(dāng)他真正站在教廷門前的時候,卻不得不承認那些描繪即使有幾分夸大,卻仍舊還是基于事實的藝術(shù)加工。

    潔白的建筑群連成一片,襯著藍天白云,遠遠望去當(dāng)真仿佛建在云端;高高的尖塔莊嚴肅立,在日光下閃爍著溫暖卻遙遠的光芒;平整寬闊的路面一塵不染,身穿銀色鎧甲的圣堂騎士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得守衛(wèi)著這座大陸的圣地,時不時還能看到鐘靈俊秀的少年少女們披著白色的長袍、腳步輕盈得匆匆而過,像是一群無憂無慮的天使。

    不得不說,圣光對于人類而言的確是一件好東西,由于時刻沐浴著神圣的光輝,無論是騎士還是侍從都有著一副好相貌,最起碼肌膚白皙無暇、身材比例完美無缺、氣質(zhì)空靈澄澈,似乎從內(nèi)向外煥發(fā)著純凈的光彩。

    ——與黑街簡直是天壤之別的兩個極端。

    注意到塞繆爾歸來,騎士們腳跟磕地、揚起武器恭謹行禮,盔甲與武器碰撞出的鏗鏘之聲于寬闊的教廷內(nèi)回蕩繚繞,交織成一曲恢弘的奏鳴曲。年輕的侍從們則快步來到道路兩旁、俯身行禮,剔透的眼眸晶亮亮得望向塞繆爾的轎輦,毫不掩飾自己的濡慕與憧憬,看得白緞動作一頓,心頭油然升起一股濃重的不悅與危機感——仿佛是本屬于自己的東西正被他人覬覦垂涎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