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成安_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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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纏就不纏?!毙〉奂о僮?,卻意外的好說話,她卷了卷小辮子伸頭說:“黑哥哥,他們大人說話,那我們?nèi)ネ嫜剑 保?/br> 安朝昀:“......???” “他有名有姓,叫安朝昀,按輩分你也當叫他一聲叔叔。”沈溪失笑。 “怎么都是我叔叔呀?我看他年紀也不大!”小帝姬不滿道:“我不管,我就要叫哥哥,安哥哥!” “安哥哥就安哥哥吧?!卑渤酪皇植嫜膊簧鷼猓瑧醒笱蟮溃骸翱偙仁裁春诟绺绾?。” “安公子儀表堂堂,一看便非凡夫俗子?!痹介L音贊許道:“沈溪,我指望再見面你能帶個貌美如花的弟媳,你卻帶了個朋友來?!?/br> “弟媳?”沈溪大笑:“不瞞您說,這個朋友我千金不換,終生不娶也無妨。” 越長音微微一詫,遂若有所悟道:“高山流水,知音難得,你能遇上知己,我也十分欣慰?!?/br> 沈溪扭頭道:“昀郎,你帶玲瓏四處轉(zhuǎn)轉(zhuǎn),我與陛下說會兒話,待會兒來尋你。” 他喚的十分自然,“千金不換”四字叫安朝昀歡喜良久,此番更是覺得心中一汪暖泉要溢出來,點頭道:“那我等你?!?/br> “什么呀!”小帝姬不滿的插嘴道:“這里是我家哎,我是主安哥哥是客,應(yīng)該由我?guī)凡艑ρ?!?/br> “是是是你是主?!痹介L音白了她一眼:“沒大沒小的,你等我空閑下來非給你點顏色看看,那安公子就交給你了,可別帶迷路了!” “知道了!”小帝姬下地,扯著安朝昀的手:“我們走吧!” 安朝昀亦步亦趨的被小帝姬扯著,他頻頻回首望著沈溪遠去的背影,戀戀不舍,忽然聽小帝姬陰測測道:“怎么啦?你舍不得沈哥哥呀?我都沒有粘我母上,你那么粘沈哥哥干嘛呀?” 安朝昀:“......” 這小丫頭長得像極了女君,才這般大儼然已經(jīng)是個美人坯子,粉雕玉琢,眉清目秀,耳朵上一對兒米粒似的小珍珠耳墜一晃一晃,貴不可言,卻實在古靈精怪,是個小人精。安朝昀蹲下身與她平齊,挑眉道:“我喜歡他呀,我恨不得時時刻刻粘著他,睡覺都跟他睡在一起。” “哎?”小帝姬歪著頭道:“那他不會嫌你煩嗎?我母上后來就不許我跟她一塊兒睡了!嫌我鬧騰!” “那不一樣?!?/br> “哪里不一樣?” “恩......”安朝昀幾千年積攢下來的厚臉皮破天荒的紅了,他心虛的摸了摸耳垂:“說了你也不懂!” “你不說怎么知道我懂不懂?。俊毙〉奂Т蚱粕板亞柕降祝骸半y道你們睡覺還做別的事嗎?做了就會很開心?就不會覺得煩了?” “.......”安朝昀說:“我們換個話題吧,今天天氣不錯?!?/br> 兩個人心不在焉的逛了半圈御花園,小帝姬忽然扯了扯他的手指:“安哥哥,我想出去買關(guān)東糖吃,之前陪我的侍衛(wèi)告假省親去了,母上就不讓我出去,要不然你陪我出去呀?” “我剛進宮,又出宮?閑的。”安朝昀撇嘴:“你省點心行不行?萬一出了事,你母上收拾你,沈溪收拾我?!?/br> “你陪我出宮,我就告訴你以前沈哥哥的故事!”小帝姬大大的眼睛瞇成一條黑縫:“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安朝昀與她對視良久,一拍即合:“就這么說定了,走!” ☆、第六十六章(修) “不是說買了關(guān)東糖就跟我說故事的嗎?”安朝昀死氣沉沉的問,他垂著眼,指望通過眼神使這個小丫頭片子產(chǎn)生一點愧疚感。 小帝姬左手抱著紙袋,右手努力的把兩個糖葫蘆球一起塞進嘴里,然后把竹簽往安朝昀手里一塞,騰出手伸進紙袋去摸關(guān)東糖。 “你也不怕噎著?”安朝昀簡直懷疑她是個松鼠精轉(zhuǎn)世,圓圓的小腮幫子里能塞下半個零食攤子。 “沈哥哥跟我母上認識的時候,我還小哪!不記事?!毙〉奂Ш恼f:“你真的要聽嗎?我聽的都是母上跟我說的,我講故事很爛哦?!?/br> “不管多爛,與他有關(guān)的我都想知道?!卑渤朗终J真:“你說不說,不說我要搶你的關(guān)東糖了?!?/br> “恩,我說我說?!毙〉奂D難的吞咽:“我母上說,如果沒有沈哥哥,我們堯國就沒啦?!彼呑哌呌萌棺涌郑骸皼]了是什么意思你懂嗎?” “你說說看?!卑渤啦蝗绦拇驍_她的興致,只嫌棄的把她的手捉了,拎小雞一樣:“你真的是小公主嗎?找個地方洗手去。” “就是我們住的地方會有別人來住,我們會被趕出去,會挨打會挨罵,說不定還會死?!毙〉奂χ鴦幼炱ぷ樱骸拔夷干险f她最害怕的是有人強行占據(jù)我爹的位置,這世界上再不會有人像我爹一樣對我們好?!?/br> 以女君的品貌,若堯國當真覆滅,定會淪落到極為不堪破敗的地步。 安朝昀走路的步伐放慢了些,聽小帝姬奶聲奶氣的說著那些殘酷的過往,神色是與年齡不相稱的平靜,安朝昀有些被震動,他原以為女君至少不會在現(xiàn)階段告訴女兒這些事。 小丫頭懂的比他想的要多,難怪早熟。 越長音殊死一搏,在那時的她看來,這樣的舉動更像是蚍蜉撼樹,螳臂當車,但她不甘為砧板魚rou。人可以死,但不可以成為他人的俘虜和玩物,這是氣節(jié),是風骨,是與生俱來的倔強,寧摧不折。 她在血戰(zhàn)中力竭倒下,倒在尸堆血海里,滿臉血污,耳目中均是混沌模糊,只有來去的敵軍會不注意的踩在她斷裂的肋骨上,痛的不能呼吸。 死了吧,她想,死了便是解脫,可還是不甘心,好不甘心?。槭裁床蚶腔⒈?shù)?,能逍遙萬世,善良而溫柔的人,死于疾病,死于刀劍,短促的結(jié)束一生,留下苦痛與遺憾,諸天神佛都瞎了雙目嗎?憑什么? 突然,自城外來了一支援軍。 越長音并不知道那支援軍是哪兒來的,有多少人,用著怎樣的武器,是無敵或是薄弱,她只知道有個削瘦的年輕人拼盡全力將她從尸體堆里刨出來。 好奇怪啊,她想,那么多人,那么多尸體,都面目全非,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她被扶起來時,隱約看見那年輕人胸口插著三支羽箭,卻沒有血流出,他面無苦痛之色,仿佛感知不到疼痛,那具身體依舊能在重創(chuàng)下大開大合的動作,簡直不像是活人的軀殼。 那就是沈溪。 沈溪面色蒼白,瞳孔收縮,清俊的臉上不知是血還是汗水,“別死,別死!”他一字一字道,沙啞的聲音里透出不可思議的溫柔慰藉,用力將她背起。 她被放到搖搖欲墜的宮宇下,依靠著柱子,有零星的敵軍嘶吼著沖過來,揮舞著鐵刃,帶著斬草除根的狠毒,沈溪緩緩起身,目光凝成一線,他的溫柔像是轉(zhuǎn)瞬即逝的螢火,此刻被收斂的一干二凈,只剩下畢露的鋒芒與冷酷。 “都沒有活著的價值?!彼吐曊f,語氣陰冷刻薄,手腕一振,血色凝結(jié),利刃如靈蛇出洞,他身形如鬼魅,血鞭從周邊尸體上抽出武器,凌厲的劃過敵人的喉嚨和胸膛,宛若阿修羅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