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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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腳下頓住,急忙問道:“阿大跟他說什么了?” “他騎馬路過阿大的鋪?zhàn)?,喊了阿大一聲,說是有急事,回頭再來看他,沒顧上說別的?!睂殎砩虾瞄T板,看她站著不動(dòng),笑說道,“快進(jìn)去吧,繡珠和巧珍惦記得緊?!?/br> 剛進(jìn)院門,繡珠已聽到動(dòng)靜,幾步跑出來抱著喬容就哭:“四月二十走的,到如今半個(gè)月了,就隔著一條小街,也不見回來。” 喬容拍拍她后背:“孫府里的崔mama嚴(yán)厲,每日忙著教我們各種規(guī)矩,不許我們離開。” 巧珍手里拿著繡繃看著她笑:“回來就好,有幾家繡品要得急,都來催過了?!?/br> 喬容又拍拍繡珠,繡珠這才站直身子,抹著眼淚笑了:“姑娘好端端得回來了,姑娘這衣裳可真難看,還是我們府里的衣裳好看,粉的綠的紫的,沒有穿過這姜黃色?!?/br> “這樣更像個(gè)丫頭?!眴倘菪π?,將手中包袱遞給巧珍:“都在這兒了,多出來的幾樣,擺到柜上給人看,多招攬些生意。” 巧珍打開包袱一一瞧著,訝然道:“半個(gè)月繡了這么多,夜里不睡覺嗎?” “我手快?!眴倘莸?。 繡珠一把抓起她手,攤開手掌仔細(xì)察看,吸著鼻子道:“手都粗了,上面還有針眼,人也見瘦了?!?/br> “別大驚小怪。”喬容抽出手,“往后就更好過了,我侍奉孫府的二姑娘,她人很好,不會(huì)為難我,我能有更多的空閑,接多少活計(jì)都不怕?!?/br> “怎么還在外面,都進(jìn)來吃飯?!睂殎矶藖盹埐藬[在桌上,隔窗笑著招呼。 繡珠忙服侍她凈了手臉換了衣裳,四人圍坐著用飯,寶來筷子指指繡珠:“你這刺繡學(xué)得太慢了,你得用心些?!?/br> “我知道了?!崩C珠難得沒有跟他唱反調(diào),“我懂你的意思,姑娘太辛苦,我會(huì)用心學(xué)的,定要早日替姑娘分擔(dān)?!?/br> “學(xué)肯定得學(xué),不過也別心急,我不在家的時(shí)候,你們?nèi)齻€(gè)替換著,誰能做什么就做什么?!眴倘菡f道。 三人點(diǎn)頭稱是。 喬容看向巧珍:“巧珍jiejie這一兩天逮空回趟家,問問你爹娘和相熟的人,西河直街原來有個(gè)孫家,去年搬走的,問問孫老爺原來是做什么的,如今去了哪里,孫太太人怎么樣,你們那兒人都口雜,不用特意打聽,閑聊的時(shí)候借機(jī)問問,省得招人懷疑?!?/br> 巧珍說好,寶來疑惑看著喬容:“打聽小公子他們家做什么?” “就是打聽打聽?!眴倘莶辉付嗾f。 “行吧,你不想說就別說,不過你在孫府里小心些,那二姑娘再好,她是主子,你是丫頭,萬一她翻臉為難你,你可別忍著,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這些人沒什么能耐,不過三個(gè)臭皮匠還頂個(gè)諸葛亮呢,人多力量大?!睂殎碚f道。 “寶來,你可真是啰嗦。”喬容眉頭輕蹙。 “姑娘到了孫府這半個(gè)月,寶來可惦記了,每天都往孫府門口跑,可原先修繕的人都走了,新來的又不熟,什么也打聽不出來?!鼻烧湫Φ?。 喬容沒說話,寶來說道:“那自然得打聽,誰知道這孫家都是些什么人?!?/br> “也不是牛鬼蛇神,尋常人家而已?!眴倘莅菜麄兊男模纫豢谳徊藴帕艘宦?,“這湯好喝,誰做的?” 寶來撓了頭嘿嘿笑。 吃過飯,繡珠說我去洗碗,寶來收拾飯桌,巧珍拿出一封書信。 喬容接過去一瞧,是素華來的。 繡坊開張的時(shí)候,她給素華去了信,說父親出獄后萬念俱灰,與母親在天竺寺清修,她帶著繡珠開了一家繡坊,不為賺銀子,就為著有事可做,又能打聽松哥的下落。 素華回信中跟她說不用心焦,松哥早晚會(huì)回來的,喬容看著信鼻頭發(fā)酸,素華嫂子盼夫心切,可為了安慰她,竟然說不急。 看到信中說大伯父有所好轉(zhuǎn),胡二與老趙一左一右攙著能站起來,喬容笑了。 她在去信中告訴素華,李伯一家搬走了,她找不到人,猜測他們回了歙州,讓素華打發(fā)胡二叔過去瞧瞧。 素華回信中說,李伯和李大娘到延溪探望過大伯父,他們說去年在杭城,被聶太太威脅逼迫搬家,李伯不肯讓步,可父親對李伯說,我找著二太太了,她就在天竺寺,我沒有銀子再雇傭你們,也不能再護(hù)著你們,你聽我的,帶著一家老小回到歙州,過你們的安寧日子去。李伯不聽,父親對他說,算我求你,我不想再連累你,你們一家走了,我才能無牽無掛去找我的二太太。李伯無奈回籍,一家人日子過得殷實(shí)和樂,如今只盼著二叔父和二嬸娘早日歸來,還要接著侍奉他們。 最后提到大太太,她求著素華將臥房里的珠寶擺設(shè)都搬過去,將繡樓里布置得金碧輝煌,每日梳洗打扮了,將所有首飾戴在身上,坐在窗邊唱歌。 她將大太太那幾句擋上,其余內(nèi)容又看了幾遍,放下信看向?qū)殎恚骸颁顜湍莾嚎赡艽蚵牭剿筛绲南???/br> 如何尋找松哥,她一籌莫展無從下手,后來想到漕幫的周師父,去孫府前囑咐寶來去一趟漕幫,是以有此一問。 “我去了,跟把門的一說是喬財(cái)神派來的,他們說財(cái)神早已成了瘟神,險(xiǎn)些連累到他們的師父,再敢來就對我不客氣,要不是我跑得快,就得挨他們的打?!睂殎碚f道。 “已經(jīng)挨了打?!鼻烧湓谂哉f道,“打得鼻青臉腫的,這幾日剛好些?!?/br> 寶來忙道:“我皮糙rou厚,打幾下就打幾下,這不好好的嗎?” 喬容在燈下覷著他的臉,仔細(xì)看去,隱約留著傷痕,一聲不響起身進(jìn)了里屋。 “巧珍jiejie,你跟她說這些做什么?”寶來埋怨道。 “你為姑娘做了什么,總得讓姑娘知道?!鼻烧浒姿谎郏熬统詥“吞潌??” “我愿意?!睂殎砉闹鶐停皢特?cái)神是我們家的恩人,為她做什么我都愿意?!?/br> 巧珍說一聲傻子,還想說什么,喬容打里屋出來,手里拿一個(gè)精巧的四方瓷盒,打開來藥香撲鼻,讓寶來坐下,彎腰看著他臉。 又香又癢,寶來的臉倏忽漲得通紅,慌忙向后躲避,她不耐煩,說聲別動(dòng),一手托住他后脖頸,一手在他臉上傷痕處涂抹。 涂抹好了擦著手問:“身上呢?” “身上,就,不用了?!睂殎斫Y(jié)結(jié)巴巴說道。 “貼了膏藥。”巧珍忙道,“挨打回來那日,繡珠去買的?!?/br> 喬容嗯了一聲,對寶來道:“早些去睡吧?!?/br> “等等,還得說說你大哥哥的事?!睂殎硪皇治嬷槪廊挥行┙Y(jié)巴,“阿大也在托人打聽,不過杭城這么大,靠咱們幾個(gè)找人太難了。我想著,既然秦來寶到了,他那么大能耐,不如求他幫忙?!?/br> 喬容搖頭:“他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多,我不想再煩勞他了。” “對我們千難萬難的事,也許對他來說,幾句話就能做到。為什么不去找他?”寶來不解問道。 “我不想欠他那么多?!眴倘輨e扭說道。 “就為了不欠他人情,就不找你大哥哥了?”寶來指指她,“你好好想想這其中的道理?!?/br> “孫大人是新任通判,我求他去?!眴倘輵Y氣一般。 “人家是主子,你一個(gè)丫頭,才剛進(jìn)孫府幾天,能有人搭理你?再說了,人家要是問你,你為什么找喬松,他是你什么人,你怎么說?”寶來有些氣,也不結(jié)巴了,臉也不燙了,濃眉豎起大眼圓睜,“放著現(xiàn)成能幫忙的人不用,用什么通判大人,你也太奇怪了,我這打是白挨了?!?/br> 喬容扭著臉不理他,巧珍過來打圓場:“明日還得早早開鋪門,寶來先睡去,讓姑娘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去求那秦公子。” 寶來指指喬容:“多明白一個(gè)人,怎么犯上糊涂了?我睡去了,好好想想吧你?!?/br> 喬容依然沒說話。 寶來抬腳向外,突聽院門外門環(huán)啪啪啪響了三聲,有人在叩門。 “我去開?!彼哿嘶貋怼?/br> 繡珠已經(jīng)從廚房跑了出去,打開門呀了一聲,驚喜說道,“秦公子,怎么是你?”又扭臉沖著屋中嚷道,“是秦公子來了?!?/br> “是來寶?!睂殎硪宦牐瑲g呼著向外跑去。 “這正說曹cao呢,曹cao到了。”巧珍笑著看向喬容,眼前人影閃過,嗖得一下,姑娘躲進(jìn)了里屋。 巧珍不解問道:“姑娘為何要躲起來?” 喬容挑起簾子探出頭,壓低聲音說道:“他若是問起我,就說我早就睡下了?!?/br> 也不等巧珍回答,刷得放下簾子,吹熄了燈燭。 有篤篤篤的腳步聲疾走而來,繡珠打起竹簾,一位公子昂然而進(jìn),腳踏黑色軟緞鞋,身穿天青色直綴,墨玉簪束發(fā),長眉下一雙烏眸里閃著寒光,凌厲看向巧珍,巧珍嚇得連退數(shù)步,靠在身后墻上發(fā)愣。 寶來說聲別怕,笑道:“來寶,你嚇著巧珍jiejie了。” “秦公子請坐?!崩C珠拿撣子拂一拂居中的椅子,殷勤說道。 他嗯了一聲,卻沒有坐,站在屋子中央環(huán)顧四周,冷聲問道:“喬容呢?” “姑娘,姑娘她,睡下了?!鼻烧浯笾懽拥?。 “叫她起來?!彼f話的口氣不容置疑。 巧珍和繡珠對望一眼,誰也不敢說話,寶來板了臉:“來寶,你這就有點(diǎn)不講理了?!?/br> “都不去叫?”他歪頭看了巧珍看繡珠,又看向?qū)殎恚浜咭宦暤?,“爺自己去?!?/br> 說著話大步過去,伸手挑起了臥房門口的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