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博果爾重生_分節(jié)閱讀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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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果爾盯著他的臉一下子就笑了,連連擺手道:“不用不用,簡郡王如此盛情,我可消受不起,就讓羅克鐸自己一個人好好享受吧?!?/br> 平郡王羅克鐸在席間喝得酩酊大醉,吐了濟(jì)度一身。博果爾告辭離開的時候他是剛從內(nèi)院換了干凈衣裳出來,因而臉色現(xiàn)在還沒有緩過來。 害濟(jì)度當(dāng)著這么多宗親的面丟了這么大的丑,等羅克鐸醒來,有他好受的。博果爾對兄弟倒霉表示喜聞樂見,跟濟(jì)度告辭后,他沒有耽擱,直接回了自己的貝勒府。 回府時娜木鐘還沒歇下,讓丫鬟打扇,硬撐著在等著他,見兒子回來,迎上去抱怨道:“怎么就喝到這個時辰?” 她酸溜溜的,頓了頓忍不住道:“都說了那個董鄂氏跟你不相合,還真是一個側(cè)福晉,怎么就高興成這樣了?瞧你那點(diǎn)出息。” 婆婆和媳婦是天生的仇敵,娜木鐘早在得知兒子瞞著自己偷偷進(jìn)宮跟皇帝把人討來的事情,就對董鄂氏厭煩到了極點(diǎn)。 好不容易中間兒子清醒過來,自請進(jìn)宮把她降了側(cè)福晉,娜木鐘心中才算好受點(diǎn),沒成想高興了沒兩天,轉(zhuǎn)眼博果爾就因著福臨下了指婚的圣旨,興奮得出去喝了快一整天的酒。 博果爾“噗嗤”一聲就笑了,上輩子他額娘恐怕就是因為這個,跟董鄂氏也非常不對付,從沒給過董鄂氏好臉色看,他那時還傻乎乎夾在兩方之間左右為難,現(xiàn)在想想,為了那么一個女人惹得額娘傷心,當(dāng)真是他的不是。 他擺了擺手,扶著娜木鐘回到她的房間,親自伺候著她卸了妝,方才道:“一個側(cè)福晉不值什么,兒子是看濟(jì)度因著鄭親王病重的事兒,悶得狠了,才多留了一會兒。” 吃酒坐席一向都是聯(lián)絡(luò)感情的好法子,他以后卻要跟這幫宗親們適當(dāng)保持距離了,趁著現(xiàn)在還有機(jī)會,自然要好好利用,刷高那群人的好感度。 娜木鐘的神色這才緩和了,她一抬眼照著不太明亮的燈光,見兒子一臉疲態(tài),登時心疼得不行,連忙道:“好了,這些活計讓丫鬟們?nèi)プ?,我讓人備了醒酒湯,你喝了就快去歇著吧?!?/br> 博果爾應(yīng)了,端起她捧過來的茶盞來一飲而盡。他今天是喝得太多了,跟那幫狼崽子們要想套交情,就必須得玩命地喝,現(xiàn)在的滿人還正是最崇尚血性和男子氣概的時期,要是連喝酒都不會,那簡直就不是個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濟(jì)度:小弟你放心,有大哥在,誰都別想欺負(fù)你! 博果爾:濟(jì)度挺不錯的,正好適合給我當(dāng)小弟。 ☆、董鄂謀劃 鄂碩下朝回來,一進(jìn)家門,沒有同往常一樣第一時間去書房看兒子費(fèi)揚(yáng)古讀書,反而轉(zhuǎn)首去了內(nèi)院。他膝下子嗣單薄,除了一個幼子,就只有董鄂氏一個女兒了,平時也是捧在手心哄著寵著的,但凡所求從無不應(yīng),然而此時鄂碩對這個女兒卻有些惱了。 他一走進(jìn)內(nèi)院,甚至都不用跑到董鄂氏窗外偷聽,就能聽見十分明顯的哭泣聲。這聲音自從指婚圣旨下來后就再也沒有斷過,這都兩天了,怎么還是沒有緩過勁兒來? 鄂碩皺了一下眉頭,心頭的火氣上涌,硬撐著推門進(jìn)去,果然看到女兒伏在軟榻上哀哀而泣。他斥責(zé)道:“放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你這種情態(tài),傳出去豈不讓人說我教女輕狂?” 董鄂氏生得極美,哭起來也是梨花帶雨的,一雙楚楚可憐的漂亮杏眼都腫得不像話了,見父親進(jìn)來,連忙拿手帕拭淚,也不出聲辯駁,只是默默低頭垂淚。 鄂碩一腔怒火被她的模樣哄得發(fā)不出來了,只好緩和了口氣,勸道:“襄貝勒現(xiàn)在還聲名不顯,那也是年歲小的緣故。他乃太宗幼子,皇上唯一的弟弟,皇上愛之、重之,何愁沒有前途呢?” 其實(shí)別說董鄂氏受不了被指到貝勒府當(dāng)側(cè)福晉,就是鄂碩都有些接受不了。他生兒子生得晚,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用在教養(yǎng)女兒身上,鄂碩對董鄂氏的看重尤勝于此時的費(fèi)揚(yáng)古,這女兒不僅德言容工無可挑剔,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 鄂碩不說存了讓女兒入宮當(dāng)娘娘的心思,起碼是打算著怎么也能當(dāng)個王爺?shù)母x。博穆博果爾現(xiàn)在還是個貝勒,這個不打緊,日后必能升上親王去,皇上不會讓人議論他苛待幼弟。 可指婚圣旨一下,就算博果爾升了親王,自家女兒也就只能當(dāng)個親王側(cè)福晉,頭上還有大福晉壓著。鄂碩也很接受不了這個,他也是一想就覺得心塞。 再不樂意能怎么樣,難道他還能攔著不讓女兒嫁過去?鄂碩也只能勸了幾句,只求女兒能看開些,要是三個月后出嫁再頂著這樣一雙紅腫的雙眼,先不說襄貝勒怎么想,萬一皇上知道了,他們家一個“怨懟”的名頭就跑不了了。 董鄂氏并不言語,只低頭默默垂淚。 鄂碩從女兒的貼身丫鬟桐玉手中取過手帕來,細(xì)細(xì)給董鄂氏擦淚:“我今日在朝上,還特意去給襄貝勒請安呢,貝勒爺待下和藹寬容,對誰都是一副好顏色,從不亂使脾氣呢。” 和藹寬容云云,董鄂氏才不相信,她半年前在京城最有名的筆墨店莫子軒中結(jié)識了安郡王岳樂。董鄂氏對這位文質(zhì)彬彬的郡王十分敬重,安郡王可是告訴她,宗親中多是粗蠻野人,也就皇上跟他興趣相投,稱得上一知己。 董鄂氏聽了岳樂的描述,禁不住對紫禁城里住著的皇上滿帶傾慕。她自小受漢學(xué)影響深重,太平天下正需要這樣仁愛醇厚的皇帝來領(lǐng)導(dǎo)才行呢,其他人身上還脫不了在草原上的粗俗蠻夷氣。 她跟岳樂聊得來,以此類推,若是有幸得見皇上,也一定能相談甚歡——至于那個襄貝勒,董鄂氏從來沒從岳樂口中聽過,可見不是一類人。真要是個不知冷不知熱的,她心中勾畫出的“舉案齊眉”“白首偕老”的美好畫卷,豈不都是一場笑話? 更別說嫁過去還只是個側(cè)福晉,她自從董鄂氏接了圣旨,就感覺天崩地裂,了無生趣,這才接連哭泣了好幾天都沒能消化這條噩耗。 好不容易送走了擔(dān)心她的阿瑪,董鄂氏讓丫鬟磨墨,給安郡王寫信約見,親手封上火漆,讓最信重的貼身丫鬟桐玉去莫子軒跑一趟。 桐玉直到了兩個時辰,天都全黑了,才回到了鄂碩府上。董鄂氏早等得心焦無比,見她輕手輕腳推門進(jìn)來,連忙站起身道:“怎么能耽擱了這么長時間,可是王爺有差事在身不能應(yīng)邀?” 桐玉跑得氣喘吁吁地,卻兩眼發(fā)光地對著她不停擺手:“小、小姐!不、不是!我——” 這模樣一看就是天大的好事兒,董鄂氏卻有些提不起興趣來,皺眉道:“你權(quán)且歇一歇,把氣喘勻了再說?!?/br> 桐玉用力咽了一大口口水,尖聲叫道:“安郡王說皇上敬重海外來的傳教士湯若望,每月中旬都會偽裝成漢人家公子,去教堂旁聽布教!” 董鄂氏先是一驚,又是一喜,上前幾步一把拉住她的手:“你說的是真的嗎?這話怎么讓你聽到了?” 她雖則高興,臉上卻又覺得火辣辣的,若是安郡王岳樂故意把這條消息漏給自己的婢女,別是岳樂看出來她對皇上隱約的傾慕之心了吧?董鄂氏不敢再想下去,一時間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連忙拿帕子捂住羞紅了的芙蓉面。 “不是,小姐,安郡王不是特意說給我聽得!”桐玉把事情經(jīng)過詳細(xì)說了出來,“我去的時候,安郡王還沒來,莫子軒的學(xué)徒就帶我到內(nèi)堂等著,過了一個多時辰,安郡王跟莫師傅交談著這條消息走進(jìn)來,看到我才收了聲?!?/br> 莫師傅是莫子軒的掌柜,算是董鄂氏的半個師傅,也很得安郡王敬重。 哦,那就不是岳樂有意透露給她聽的。董鄂氏長舒一口氣,沒再搭理桐玉,自個兒坐在梳妝臺前怔怔出神。 桐玉焦急地跺了跺腳,湊過來給她捏肩膀,勸道:“小姐,今兒個已經(jīng)十三了,還有兩天就到月中,您看我們?” 董鄂氏也有些心動,她眼看著就要嫁作他人婦了,難道在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青春年華付諸東流之前,真的能甘心不去見皇上一面? 那是她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仁愛君主,哪怕就遠(yuǎn)遠(yuǎn)看那么一眼也好,她也不會去打擾他,就看一眼,權(quán)當(dāng)圓了自己的心愿。 這個念頭太放肆了,她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樣不守規(guī)矩過。董鄂氏扶著梳妝臺的纖纖玉手漸漸用力,緊緊捏著梳妝臺邊緣,被心中涌動的念頭搞得惴惴又不安。 她想要去見他,他能看得見她嗎? 第二日,一抬不起眼的四方小轎載著董鄂氏去了常去的莫子軒,桐玉跟在她的轎子旁護(hù)送。小轎把人抬到地方就離開了,少頃,一個面白如玉的公子哥搖著折扇從莫子軒出來,旁邊跟了個扎著總角的清秀小廝。 她們兩個腳步略急促地從莫子軒門口走過,一個正在樓梯口處普通旗人打扮的男子飛快瞄了她們一眼,對著小二嫌棄道:“不行,你這面鏡子要價還是太高了,爺可不當(dāng)被宰的冤大頭。” “大爺,這個可是明初時的古鏡,咱們這兒絕無假貨……”小二沒說完就看對方頭也不回地走了,把懷里的鏡子用衣襟擦拭干凈,朝地上啐了一口,“呸,屁都不買還有臉在這兒賴了一上午!” ———————————————————————————————————————— 博果爾從派去監(jiān)視鄂碩府上動向的探子口中得知了董鄂氏終于跑去教堂撞大運(yùn)的消息后,感嘆了一句命運(yùn)強(qiáng)大的慣性。 ——上輩子董鄂氏也是不知道從哪里打聽來福臨喜歡去教堂的消息,急急跑去見了一面,貌似從那次起就徹底愛上了這個圓圓臉的小皇帝,連嫁給他后,還瘋魔似的拼命在閨房里畫福臨的畫像。 不過這次她可見不到福臨了,董鄂氏不知道自從她領(lǐng)著桐玉天天去教堂后,太妃娜木鐘也天天跑到皇宮中找孝莊喝茶聽?wèi)颍⑶f偏又喜歡展現(xiàn)天家和睦美滿,就也叫福臨作陪。 那個十幾歲少年樂意看那些講述家長里短、婆媳關(guān)系的戲,福臨無聊得要死,心里惦記著該到了去教堂的時候了,算計著拿這個搪塞了孝莊,還找個借口溜出去散心。 還不等他開口說,吳良輔就溜過來歡天喜地地稟報襄貝勒來了。福臨不覺用贊許的目光看著他,這奴才是知道他近日被拘束得緊了,才特意跑來報喜的。 他跟兩個mama輩的女人沒有話說,看戲也不樂意看 ,來個同齡人說說話也是好的。福臨當(dāng)即愉悅地把人請了進(jìn)來。 結(jié)果沒想到,博果爾比吳良輔還懂他的心呢,來后先跟孝莊和福臨請安問好,而后就提出想請皇兄去城外莊子上賞荷花。 福臨喜,大喜,心想終于能出去溜溜了,二話不說就搶在孝莊說話前答應(yīng)了,帶著博果爾和吳良輔急急忙忙出宮了。 他一出了宮就猶豫了,盯著乖乖跟在自己身后的博果爾。福臨壓根就不想去啥莊子上看荷花,他想的是去教堂跟湯若望促膝長談,可總不能跟弟弟明著說“我就是打著你的旗號逃出來,其實(shí)不樂意跟你玩”。 福臨正糾結(jié)著怎樣把話說得不傷人,就聽到博果爾道:“臣府上一幕僚仿皇兄手筆,作了一水牛圖,不知皇兄是否賞光移步前去一觀?” 噢噢噢,這一定就是博果爾上次說過的稱贊他水牛圖畫的好的那個幕僚了!福臨至今仍記得“質(zhì)拙高古,樸茂醇厚”這說出了自己心聲的評語來。 他立刻把湯若望拋到腦后了,一口答應(yīng)道:“好,朕這就隨你前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