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樓(10)少林來客
2021年7月14日 第十回、少林來客 是夜,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伴著清涼的月光,寧菲菲坐在喬氏父子的小屋中的庭院正中,沒有一絲睡意。翻到因為剛剛吸盡了兩個身強體健的男人的精氣,感覺精力旺盛,甚至還能和幾百個男人再戰(zhàn)上千回合。 想到這里,寧菲菲趕緊搖頭將這可怕的想法拋諸腦后。雖然自己已經(jīng)確信天下男人沒幾個好東西,只是和幾百個男人盤腸大戰(zhàn),想想都有些心有余悸。「他日若我媚術(shù)大成,倒是說不定可以試試……」 因為媚功的原因,她經(jīng)歷男女之事時自身的感覺甚至比身下男人更美,也早已食髓知味,眼神中流露出的媚態(tài),此時卻是無人有福消受了。 「哈……還是好好練功吧,今日便是我重生之日。」她收起眼中的媚態(tài),精光畢露,然后緩緩走進屋內(nèi),運起掌力,將兩具干枯的尸體盡數(shù)震碎,化作了飛灰,隨意地拿出一個瓷瓶,裝了一些。隨后隨便地找了兩塊木牌,用內(nèi)力刻下了「亡夫喬梁之靈位」與「父喬剛之靈位」,與一旁喬梁母親的靈位放到了一起。 「雖然沒成親,不過這樣的靈位應(yīng)該有助于我下一步的動作。少林寺的和尚們,不知道你們的內(nèi)力和精華能不能助我突破這長久以來的瓶頸?!?/br> 這一夜,寧菲菲又是在練功中度過的,她將吸納的二人的精華全部吸收,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息提升微乎其微,只道自己依舊沒有突破瓶頸??墒撬睦镏雷约簯{空多了五十多年的功力,又豈是這兩人的半吊子功夫就能提升的呢。 對此毫不知情的她已經(jīng)將自己的目標對準了不遠處的少林寺,連如何混入少林寺的方法也想了個大概,只等第二天天亮,等少林寺來人之后便隨他們一起上山。 伴著蟬鳴,寧菲菲漸漸地睡去了。一夜無夢,倒是久違地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早起,寧菲菲翻了翻喬梁母親的衣物,找到了一件還能穿的樸素衣服,將自己身上的青衫換下,又整理了一下妝容,向臉上抹了抹灰,讓自己看起來像村姑一些,然后又收拾了一下包裹,將刻著喬剛靈位的靈牌和裝著骨灰的瓷瓶放入其中,又檢查了一下其中其他從峽谷中帶來的物什,然后拿出一瓶欲蜂蜜,一飲而盡。隨后便收起了心思,在房間內(nèi)閉目養(yǎng)神,安靜地等待少林寺弟子的到來。 正如她所料,沒過多久,不遠處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隨后伴著一聲「吱呀」的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寧菲菲趕緊起身將門悄悄推開一個縫隙,看到兩個身著褐色僧服的和尚,站在院門口,似乎正在猶豫著是否進入。于是寧菲菲豎起耳朵仔細聽著二人的對話。 「這就是喬氏父子的家了嗎?與其他村落相比果然出塵脫俗,別有一番景致。」其中一個年長一些的和尚胡子花白過胸,聲音蒼老卻中氣十足,眼神似渾濁實則隱隱有精光,可見是個內(nèi)家高手。 而另一個和尚則年輕許多,頭上的戒疤在光滑锃亮的頭皮上顯得異常鮮艷。他推開了小院的木門,對老和尚說道:「真悟師伯,依喬剛所言,這里便是了。這父子二人居心叵測,容弟子喊他們出來。」 老和尚擺了擺手:「我與那喬剛也有過數(shù)面之緣,觀其面相是心善之人,其中多半有不少隱情。我們出家之人,切不可無禮?!?/br> 「弟子知曉了?!剐『蜕械皖^,雙手合十施了一禮,示意自己了解了。隨后暗運中氣,對著里面的小屋提聲說道:「兩位喬施主可在家?少林寺真悟,如明求見。」見沒有人答應(yīng),又重復(fù)了一遍:「喬剛喬梁兩位施主可在家?少林寺真悟,如明求見!」語氣中多多少少帶著點不滿與著急。老和尚真悟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下來。 「師叔,我看這兩人多半是畏罪潛逃了。我就說一定是他們送上來的米菜有問題,現(xiàn)在一看出了事情,東西都來不及收拾就跑了?!谷缑鲬崙嵳f道。 「既然如此,我們便回山吧。」真悟轉(zhuǎn)身揮了揮手。 但是如明卻是忍不住了,憤怒地說道:「難道我們就不追查他們的去向嗎?只有查到了這毒的來源,才能有應(yīng)對的辦法啊。而且,這仇難道就不報了嗎?」 真悟搖了搖頭:「如明,你還是著相了。冤冤相報何時能了?拿得起,放得下,方是少林弟子所為?!?/br> 「但是其他弟子卻不是這么想的!」如明年輕氣盛,據(jù)理力爭道。 「寺內(nèi)風氣,老衲多半也知曉,此為取禍之道。只是主持師兄天性不喜管教,而戒律院真色師弟又是個火爆脾氣,老衲也就對此不管不問了。如明,我且問你,何為禪?」真悟抬頭看著天空中飄動的云,緩緩說道。 「弟子不知,求師叔解惑?!?/br> 「老衲也不知?!拐嫖虻哪樕下冻隽宋⑿Γ阉亩d腦門上擠出了幾道褶子,「修得越多,不知道的便更多。所以,屋內(nèi)的女施主,可否出來一敘?」 在小和尚詫異的眼神中,村姑打扮的寧菲菲緩緩走出了自己藏身的小屋。其實如果她注意一點,依她的修為,是不太可能被發(fā)現(xiàn)的,只是她現(xiàn)在經(jīng)驗完全不夠,對內(nèi)功的運用也沒有人教授,呼吸之中便被高手所察覺。 「未亡人喬寧氏,見過兩位高僧。外子與父親新喪,有失遠迎,還請高僧寬恕則個?!箤幏品蒲壑羞€帶著幾滴抹上的淚,見到兩人后 假裝抹掉,然后款款施了一禮。面對這樣的高手,她也不敢太過于表露出自己的媚功。在奼女道的記載中,修佛修禪修道的對媚功的抵抗是最強的,更何況對方似乎是得道高僧,更是不敢造次。 真悟雙手合十還了一禮,口念佛號,緩緩說道:「夫人請節(jié)哀?!闺S后轉(zhuǎn)動手中佛珠,低聲吟誦著寧菲菲似曾相識的經(jīng)文。 倒是一旁的如明沒有那么多顧忌和思量,率先發(fā)問道:「夫人,能否方便告知我們,你丈夫是怎么死的?」 「如明,不得無禮?!拐嫖蜻B忙喝止了他,「與我一起誦!」隨后繼續(xù)閉目誦經(jīng)。 「無妨的大師,妾身知曉事情輕重緩急。」寧菲菲轉(zhuǎn)而對如明說道,「外子與家翁均是中毒身亡,昨日外子與家翁同歸,吃了些許rou饅頭,不久后便七竅流血,痛苦不堪,隨后妾身上去查看,已經(jīng)是沒了氣息?!?/br> 「那二人的尸體呢?可否讓貧僧一觀?」如明繼續(xù)問道。 「怕是不行了,妾身對江湖之事有所耳聞,恐是勐毒,便將二人尸體與rou饅頭一并火化,只余些許骨灰以托哀思?!箤幏品频椭^,也看不出喜悲,將懷中的瓷瓶托出,示意這便是骨灰了。 如明見狀,也不好繼續(xù)發(fā)問,他也多多少少聽說過世間多有奇毒,若是處理不當或引發(fā)瘟疫,寧菲菲的做法無可厚非,于是不再問喬氏父子的事情,轉(zhuǎn)而問起寧菲菲的事情來:「貧僧與喬剛頗為熟絡(luò),未曾聽聞他娶妻,你們是何時成親的?」 「就在三天之前。妾身本是鎮(zhèn)中書香之家,然家道中落只余我一人。外子前日似是得了不少錢財,找到媒人,妾身也便聽了媒妁之言,嫁到此處。」寧菲菲編起故事來也是個中好手,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只能說這是天生的天賦了。 「原來如此,恐怕喬剛昨日上山便是想要告知貧僧,結(jié)果卻被貧僧喝走,隨后中毒身亡。還請夫人節(jié)哀?!谷缑麟p手合十,道了一句佛號,也開始隨真悟誦經(jīng)。 寧菲菲見二人如此,也靜靜侍立在一旁,不再言語。沒過多久,真悟停止了誦經(jīng),睜開了眼睛,對寧菲菲說道:「夫人可愿同丈夫一般繼續(xù)送米菜上少林寺?」 「這……」寧菲菲面露難色,「實不相瞞,妾身不會種地。若是植桑養(yǎng)蠶,紡織絲線,妾身還能做到?!?/br> 「是老衲思慮不周。既然如此,少林寺愿為施主購得織機,施主可愿為我少林紡些絲與布以換些錢糧?」真悟繼續(xù)說道。 「既然如此,妾身先行謝過大師了。」寧菲菲作勢欲跪下,卻被一股無形的內(nèi)力抬起,正巧她也只是演一下,也不好用力,便起身繼續(xù)說道,「大師遠行勞頓,不妨在此休息片刻,妾身去做些齋飯?!?/br> 真悟趕緊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女施主客氣了,老衲還要回寺坐禪,這就告辭了。如明,日后就由你來負責與女施主聯(lián)絡(luò)了?!?/br> 「是,師叔?!谷缑鬟B忙點頭答應(yīng),然后跟著真悟,一起離開了小院,走向了不遠處的山峰。 「這老和尚感覺很難辦啊,不過這小和尚看上去……」寧菲菲「嘻嘻」一笑,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新的計劃,殊不知,自己已經(jīng)被真悟和尚盯上了。 回山的路上,如明問道:「師叔,我覺得那女人有點問題,既然喬氏父子是中毒身亡的,她下毒的嫌疑豈不是最大?談吐間也不似尋常農(nóng)婦,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好,還要幫助她?」 「不錯,你的感覺很敏銳?!拐嫖蜣哿宿坌厍盎ò椎暮殻坪踉谙胫裁?,「事實上,我察覺到她呼吸平穩(wěn),似乎是有內(nèi)功傍身的,不過不深?!?/br> 如明聽了大吃一驚:「那她就是毒害幾位師叔和喬氏父子的兇手了?!」 「是否是兇手,就要由你來判斷了。對老衲來說,她不過是個新婚便喪夫的可憐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