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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以后,我會為你擋風遮雨,直到你幸福的那一天…… 熾熱而溫柔的一個吻落在羅文琪額頭,人已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 “羅將軍,麻煩你去休息,你要我老人家說幾遍才聽得進去?。俊鄙3嗨杉钡每焯_了。 “大將軍如果不醒,我就在這兒等……”羅文琪靜靜地看著高靖廷昏睡的臉,眸中有著不易察覺的內(nèi)疚。 如果高靖廷因此而病重不治,那真是他所害啊…… 為什么,當時不能再冷靜一點,以至于釀成無法挽回的后果…… 桑赤松一把捉起他的手,恨恨道:“你自個兒傷得也不輕,差點斷了經(jīng)脈,還耗在這兒不休息,當自己是鐵人嗎?真不知道你們這兩個孩子怎么弄的,一進門遍地是血,嚇得我老人家魂都掉了……” 想起昨天的慘烈情景,桑赤松猶自心有余悸。一看那兩人倒臥在血泊中,當場就跌跪在地上。這要是兩個都出了事,那就完了。 究竟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羅文琪一句沒提,只是在包扎了傷之后便守候在床前,沉默如石,神情憔悴如斯,令人心痛。 忽然,床上的人一動,桑赤松和羅文琪立刻全站了起來。 高靖廷微微掙了掙,竟然緩緩睜開了雙眸。 桑赤松張大了口合不攏,以外甥的傷勢之重,失血之多,起碼要昏迷幾天,誰料想居然一天便掙扎了過來。 目光朦朧未清,便已看向那清雅的白色身影,喃喃道:“我一定會好,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桑赤松恍然大悟,原來外甥是怕羅文琪擔心,竟憑著意志強行醒來! 羅文琪的表情明顯放輕松了,他失血也相當多,強撐著守到現(xiàn)在,已支持不住,身子搖搖欲倒,急得桑赤松連忙扶住,跳腳嚷道:“柳星還不快來?” 正在外面熬藥的柳星慌忙跑入,還未來得及伸手,一陣旋風卷到,莊嚴早沖來抱住了羅文琪。 柳星狠狠地瞪了莊嚴一眼:“粗手笨腳的,可別弄痛了羅大哥?!?/br> 莊嚴滿面賠著小心,連大氣也不敢出,扶著羅文琪到別室躺下。 聽著腳步聲逐漸消失,高靖廷輕吐出一口氣,低聲道:“老舅,拿藥來。” 桑赤松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向來恨藥入骨的外甥竟然主動要吃藥? 暈暈乎乎地拿來藥,看著高靖廷一口氣喝了,又喝了一大碗牛乳,再睡下,桑赤松還沒回過神。 外甥似乎有點不一樣了,可哪里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或許,是目光中多了一份堅毅與決然吧…… ※※※※ 別室內(nèi),柳星心疼地拭著羅文琪額頭的汗,恨不能以身相許他的苦與痛。 看著他微合雙目,柳星悄悄起身欲走,冷不防手被抓住了。 “羅大哥?”試探著詢問,卻不見回答。 柳星想了想,回頭吩咐莊嚴:“你到外面守門去?!?/br> 莊嚴拉長了臉,剛想辯兩句,可是一瞧情人的神色,馬上乖乖地帶上門退出,如門神般守在門口。 羅文琪忽然坐起,一下子抱住了柳星,渾身都在劇烈顫抖。 “怎么了,羅大哥?”柳星慌了,從來沒見過羅文琪這般失態(tài),心中一痛,反手也抱住了他。 羅文琪什么都不說,只是死命地緊抱住柳星,半天,才窒息般吐出一句:“冷……” 柳星的淚一下子沖了上來,霎時體會到了羅文琪的心情,喃喃道:“別害怕,羅大哥,有我在,你不會冷的……” 羅文琪臉埋在柳星肩頭,那柔軟的身體暖暖的,不似高靖廷那樣冰冷如鐵…… 差一點,高靖廷就死在自己面前…… 那驚心動魄一幕始終印在腦海中,一點一點凌遲著心…… 這就是媚惑主上,勾引同僚…… 在柳星的任命書送達之時,慕容翼飛同時轉(zhuǎn)來了呂正德的密奏,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著這八個大字! 可是,又有誰知道,這八個大字對于他的意義…… 這分明意味著慕容翼飛起了疑忌之心,不動聲色地提醒他注意言行。 時刻牢記著慕容翼飛叮囑過的話:“朕的文琪聰明機敏,文武雙全,將來必是國家棟梁……” 從此一心保家衛(wèi)國,拼命努力奮戰(zhàn),到最后,換來的卻是呂正德一紙彈劾…… 曾經(jīng)深愛過的天子都不能相信他,這世間,還有什么路可以讓他走下去? 最鏤骨銘心的痛苦就在于:他曾經(jīng)的傾心愛戀,不但不為人所理解,甚至在天子的眼里,仍然等同于其他的愛寵! 難道,這個侫臣的烙印他一生都將無法洗脫? 高靖廷的行為似乎正好印證了呂正德的先見之明…… 更為可怕的是,以自己對慕容翼飛的了解,深知天子絕不容許別人染指他的人,哪怕是已經(jīng)拋棄的…… 這是天子的尊嚴! 慕容翼飛一定會因此深忌高靖廷,加上呂正德的挑唆,極有可能撤查他…… 如果高靖廷有個三長兩短,兇手就是他啰文琪! 徹骨寒冷…… 柳星不再說什么,只是用身體溫暖著羅文琪。 仿佛荒野之中被天地所拋棄,只能互相慰藉的兩只小獸。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擁抱著,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