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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嘴角微微勾起弧度時仿佛也在勾著人心弦,眼睛里的光芒越發(fā)明顯。 我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笑,只覺得莫名其妙:“你想說什么?” “忽然想起來,還沒有為您介紹自己?!?/br> 他的語氣依然十分淡漠,如同他的人一般冷寂,全然不似他眼中所表露出來的那種歡欣。 我低低地笑了一聲:“哦?” 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要介紹自己,不會覺得有些晚了么? “旬柯,”他定定望著我,神態(tài)說不出來的認(rèn)真,“阿奈罕,我是旬柯?!?/br> ☆、斷骨(六) 我緩緩笑起來:“旬柯?好啊,孤已經(jīng)知道你的名字了?!?/br> “孤對你們一無所知……”我忽然想起宴會上事情,若說心里半點沒有芥蒂也不太可能,于是順口提了一句,“不過孤看貴國對孤十分了解?不但知道孤名字,還知道孤擅長什么?!?/br> 他神色有片刻的怔愣,忽然變得惴惴不安起來,語氣竟然讓我聽出來一絲……小心翼翼? “宴會上不是特意安排的,”旬柯說,“那位大臣是主戰(zhàn)一派核心人物,其實在此之前孤并不知道他們打算在這次宴會讓你……” 他的聲音說著便低了下去,在我沉默無言的注視中終于完全消弭。我覺得很有意思,不但是這個人讓我感到很有意思,他對我的態(tài)度也讓人匪夷所思。 “無所謂,孤并沒有將宴會的事情放在心上?!蔽艺f這話時盯著他一舉一動,見他露出隱秘的驚喜神色更是不解。 如果是之前對他半點沒有暴露出來的樣貌感到好奇,現(xiàn)在則應(yīng)該是對他若隱若現(xiàn)的奇怪心思生出好奇,我雖然不是一個喜歡探尋他人秘密的人,但不知為何今夜這個人讓我一再破例,我無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越是不得其解越是心癢難止。 于是我心頭一動,想出來一個好辦法。 “不過,鄰國的君主,你奪我土地便罷了?!蔽依淅涞匦χ瑢⑽业那俜胖迷诘厣?,“垂涎我所愛之人,是不是該對我有所交代?” 旬柯驟然愣住,眼中迷茫不已:“垂涎……誰?” 他的茫然讓我感到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感,我講這種怪異感歸結(jié)為他明明有覬覦的心思卻不肯坦率承認(rèn),于是繼續(xù)冷笑說道:“到這個時候還裝糊涂恐怕晚了吧!旬柯,我們既然同為君主,都想要得到同一個女人,那么就以公正的方式進(jìn)行對決?!?/br> 我走向旁邊立在暗處的護(hù)衛(wèi),隨便找了一個人抽出他腰間的劍,轉(zhuǎn)身指著他:“拔你的劍,來與我一戰(zhàn)……若是你贏了,十六座城權(quán)當(dāng)孤嫁愛妃之賀禮,不過若是我勝了,鄰國的王,將你的軍隊從我疆土上撤出,永不得再打孤愛妃半點主意!” 他忽然有些手足無措看著我,眼中迷茫未消散,平添幾分怯意:“與您一戰(zhàn)……?” 我發(fā)現(xiàn)這個人在褪去武裝他的盔甲后,徹底暴露出來的是內(nèi)里的柔軟,柔軟到近乎一碰即碎的脆弱。這個認(rèn)知讓我心中感到莫名的煩躁,本來只是試探的心思越發(fā)變得堅定。 我想要驗證什么,又想要推翻什么,可是不管是驗證還是推翻,我都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我想要的。 憤怒情緒在血管中流動的感覺讓我渾身都在微微發(fā)著抖,我低聲怒吼一句:“拔劍!拔你的劍,來與我來戰(zhàn)!” 他沉默看著我許久,許久之后才說:“……阿奈罕,你的要求,我不會拒絕?!?/br> “你要我與你一戰(zhàn),我便應(yīng)下這一戰(zhàn)?!?/br> 他抓住綁著盔甲的繩索,素白的手指猛地用力徹底脫下身上穿著的鎧甲,如我一般只著單薄的衣袍,抽出佩在腰間的長劍。 我們的目光在半空交接,我看到他眼中諸多復(fù)雜的、隱忍的情緒,讓我更為煩躁不安。 “來吧!” 我大喝一聲,舉劍朝著他猛地刺去。旬柯以劍格擋,但在我壓制之下連連后退,兩柄劍刃上同時折射出冷冷的月色,接連從我們眼睛上擦過。 那道光在刺向他眼睛時,他像是被火灼一般不舒服地連連眨動眼睛,這對我來說卻是一個契機(jī),我沒有放過這個機(jī)會毫不留情轉(zhuǎn)動長劍刮擦著旬柯的劍身,借此將劍尖直指他的身體。 然而這個大膽的舉動同時也是在暴露我的要害,旬柯收劍回身,剛剛好避開我的攻擊,我正要再往前一刺,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橫劍朝我握著劍柄的雙手落下。 我的手會在這一擊下被廢掉…… 這是我此刻腦中唯一的一個念頭,然而我從小就是這種犯險冒進(jìn)的性格,我什么都不在意,不在意自己,甚至不在意這條命,對于我來說,只要能夠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沒有什么不是不能犧牲的。 所以即便是意識到旬柯的劍會劃斷我的手腕,我也沒有停下對他的攻擊,然而最后那一剎那,我仿佛看見他露出有些難過的笑容,然后—— 他扔開了自己的劍,我的劍也在破空的呼嘯聲中,刺入他的肩膀! 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他的白發(fā),有幾滴血濺在他本來就是雪白的臉上,當(dāng)他伸手抓住沒入身體的長劍劍身時,另一只手也朝我伸出來。 他仰起頭看著我,沾了血的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邪魅之感,然而他又是那么的脆弱,脆弱到仿佛只能依靠我,所以不顧一切、也不管痛苦地朝我伸出手來,帶著乞求一般的目光注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