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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劉學士欲言又止,仔細的打量一下皇上神色,沒看出什么異常, 放心的說道:“狀元之位不能空, 皇上可另選賢能?!?/br> “嘩。” 他這話一出,金殿上的文武百官頓時嘩然,這是要奪取狀元之位, 太狠了點吧? 文人體弱也達不到罷官奪位,就算彼此相輕也不能與一個新出茅廬的愣頭青相爭,這是勝之不武。 究竟因為什么,不用做他想, 必然是陳太傅和禮部侍郎的關系,只是有人感覺這么做有些太過。 “皇上?!?/br> 金殿之外突然傳來一聲, 這人是禮部王郎中, “此事萬萬不可,狀元郎乃會試之門面,不可輕易廢除。傳出去會引起軒然大波,整個大榮都要陷入議論當中,那些苦讀學子也會惶恐不安?!?/br> “哼。” 禮部侍郎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王郎中的意思, 就是白給他一個狀元之位,占著名頭對朝堂一點不作為?!?/br> “怎么能是白給這個位置?” 王郎中臉上笑容有些凝滯,這是自己的上官,可也不能昧著良心坐視不理,自己侄兒可是還在狀元家里住著呢。 這受了很多恩惠,不報答也罷。若是連句公道話也不說,哪配稱之為人?這些年的圣賢書是白讀了,良知泯滅豈能過去自己心里這一關? “當日狀元風采人人稱贊,身材挺拔臉頰紅潤,何來贏若不堪?” 王郎中一反常態(tài),老實忠厚的臉上露出堅定,“不能因為一時不適,就打上一生的痕跡。也不能因為一時之誤,奪取一生前程。” 他說完這些,又轉(zhuǎn)向御座上的皇上,“皇上明鑒,人之一生哪有一帆風順,哪有沒有災痛之時?不能因為一時的小災小病,就否定狀元一身才學,奪取多年苦讀求來的錦繡前程,會寒了大榮廣大學子報效朝堂之心。” “說的好?!?/br> 太子朗聲贊道,他看眼殿上幾人,轉(zhuǎn)頭看向皇上,“啟稟父皇,兒臣去翰林院時,曾親眼目睹狀元郎為何驚懼交加險些昏厥?!?/br> 劉學士心里“咯噔”一下,他沒想到太子真會站出來,為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小寒門說話。 他偷眼看向陳太傅,只見他眉眼微垂,對這一切恍若未聞,不由有些后悔cao之過急。 “哦?” 皇上眉頭一皺,銳利的眼神看向太子,“說?!?/br> 太子隨即把當時情況一說,沒有一點偏頗,“父皇可以問下劉學士,兒臣可有不實之處。” 劉學士無言以對,只能硬著頭皮說道:“狀元暈厥明顯是裝的,就是逃避老臣重托,此等jian滑之輩德不配位,豈能一心為大榮效力,還請皇上明鑒?!?/br> “呵呵?!?/br> 皇上嘴里發(fā)出幾聲冷笑,看著劉學士問道:“翰林院是培養(yǎng)棟梁的地方,為大榮儲備人才,大學士就是這么培養(yǎng),這么對待狀元郎的嗎?” “呃?!?/br> 劉學士心里一涼,不由暗暗叫苦,沒想到這一點小事可能要搭上自己顏面,“以往圣賢書不可廢,定要有才學之人修補,臣也是惜才想著交給狀元郎?!?/br> “是呀?!?/br> 眼看劉學士不得好,馬上站出來不少與之交好之人,幫著說話開脫,自然而然把一切責任推到沐晨曦身上。 “狀元大才卻不愿意效力,此等jian滑之人理應重罰。” “圣賢書不可輕忽,必然要好好看顧,修補妥當留下傳世?!?/br> “請皇上嚴懲狀元,此等不作為有失君子風范,心胸狹窄行為齷蹉?!?/br> 一句句討伐,讓金殿上很多人暗暗咋舌,有的人真是不能得罪,還沒等上任就要罷免,甚至要求出去狀元之名,這一輩子那是再無出頭之日。 武人心里更是眼帶不屑,這些文人平日里拉幫結派,各種關系混淆一起,一個站出來就連帶著一大幫人出來聲援。 平時對他們這些武將聲聲討伐也就罷了,自己人也是經(jīng)常窩里反,真是令人不恥,不知道口里的圣賢書讀哪去了,竟做不要臉之事。 王郎中現(xiàn)在已經(jīng)心如死灰,他冒著得罪人站出來,就想著能幫沐晨曦開脫一些,沒想到還是一場空。 他臉色蒼白渾身無力,心里已經(jīng)預料到自己將來,若是調(diào)職或是罷免就算了,要是問罪那一家老小都要遭殃。 王郎中正盤算著怎么安排家人,想著能不被自己牽連,就聽皇上“哈哈哈”大笑起來,他急忙抬頭向御座上看去,想知道是否還有余地。 “各位說的不錯?!?/br> 皇上笑完之后,看著像似心情不錯,眼里笑意不減的逐一看向站出來幫劉學士說話的人,“圣賢書不能輕忽,必然要修補好有人看護,朕就把此項重則交與幾位,可不要讓朕失望?。 ?/br> “呃?!?/br> 金殿中央站著的幾位互相對視一眼,不明白皇上此言何意,彼此有些面面相覷,不敢輕易應承。 “皇上。” 此時陳太傅站出來,眼看這些人要全軍覆沒,他再不出來一下子就要損失六位盟友。 “可以在國子監(jiān)或是榮都各書院,乃至全大榮選一些有才之士,安排他們專心修補書籍。各位大人俱都是各部掌舵之人,不能置衙門事務不顧,又難以兩頭兼顧,還請皇上明鑒?!?/br> 陳太傅說完這些話,眼看著皇上無動于衷,不由轉(zhuǎn)向太子,太子妃可是自己親侄女,總要幫著言語幾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