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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奇了怪了?!碧破鍢访嗣掳停骸澳慵彝降芊噶隋e,你父親倒是摘得一干二凈。怎么人家陰山子的門生犯了錯,就是陰山子沒教好?你娘都管不了你,你怎么還指望人家陰山子去管?多大的面子?誰給你的?仙尊給你的?” 明德真君側開臉。 那人被唐棋樂擠兌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唐棋樂慢條斯理道:“這些陰修,修習陰山法術之前,也是名門正派的徒弟,怎么不去怪以前的門派沒教好?再者,仙門各派中齷齪之事不比陰山法門少,怎么又沒見你們自我反省一下,難不成大家都是邪魔外道嗎?” 胡言冷道:“你究竟想說什么?!” 明德真君道:“胡閣主,暫且聽我一言?!?/br> 蘭舟發(fā)話,現(xiàn)場的氣氛稍微得到了控制。閑燈原本誰的面子都不賣,但一想到對方是明德真君,又是蘭雪懷的父親,他蠢蠢欲動的殺意收斂了一些,扇子也安安穩(wěn)穩(wěn)落在手上。 他連忙轉頭看向蘭雪懷,結果自己還沒開口,就聽到蘭雪懷說:“你不必在意其他人的話。” 閑燈道:“我有什么好在意的?不知道多少姑娘想和我說一句話,引起我的注意,我都不在乎。要是他們三言兩語就讓我放在心上了,那些姑娘們可不要哭死?他們哪兒點比姑娘好,是臉還是身材?” 口無遮攔,閑燈說完才發(fā)現(xiàn)蘭雪懷的臉色不好看。他心里一跳,暗道不好,立刻改口:“當然,就算那些姑娘怎么對我示好我也是不喜歡的,我都沒正眼看過她們。再說了,你不比他們好看嗎?” 蘭雪懷見他恢復記憶之后,性格跟以前變化不大,身上既有那個又軟又聽話的閑燈影子,對著他百般討好,也有那個無法無天的少年影子,說話率真直接,這其中,也有令修真界聞風喪膽的陰山子的影子,只是他從未見過那時候的閑燈。 那時候,蘭雪懷對外界發(fā)生了什么毫不知情,安安靜靜地躺在棺材里,或許是有一線生機醒來,或許是永遠這么半死不活的躺下去,總之,后面的可能性比前面總是要大的。 蘭雪懷哼了一聲,說道:“胡言亂語?!?/br> 閑燈道:“這怎么是胡言亂語?青天白日還不讓人說實話嗎?” 蘭雪懷看他故態(tài)復萌,心中松了一口氣,放下了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情。他橫劍在閑燈身前,威脅道:“你不準上前!” 閑燈有點委屈,但是瞬間想到蘭雪懷受的委屈不比他少,他心里固然有許多話想說,但現(xiàn)場實在是有太多的修士了,于是他只能壓下說話的欲望,正色道:“我是來跟你商量正事的嘛。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父親是過來干什么的?” 蘭雪懷面露疑惑:“你知道?” 閑燈雙手一攤,道:“不知道,所以我現(xiàn)在就問問嘛?!?/br> 他說問,卻沒有真的去問,而是牢牢地站在蘭雪懷邊上,一步都沒有動。 蘭舟也沒等到他問,斟酌了一下將鳳棲的事情全盤托出?,F(xiàn)場眾人聽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好不精彩。畢竟,上一秒他們還在對閑燈喊打喊殺,篤定破壞陰山裂縫的是他,想要復仇毀了修真界的也是他。現(xiàn)如今,明德真君忽然跳出來說,這一切都不是陰山子做的,是一個叫做鳳棲的人做的。 鳳棲是誰? 傅家覆滅的事情太久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多少年輕人記得他了。只有幾個年長的人臉色一變,問道:“他不是早就不見了嗎,在小天雷劫之后?” 唐棋樂順勢接話道:“他是不見了,又不是死了。要不然,你們有誰看到他死了嗎?” “不見了這么多年,怎么偏偏這個時候跑出來?他又為什么要害我們修真界?這個鳳棲當年也是名門正派,跟我們有什么仇?” 唐棋樂笑道:“所以,名門正派也有可能無緣無故的害修真界,邪魔外道也有行好事做好人的,大家又憑什么三言兩句就決定了人家的品行呢?” 方才被閑燈劃傷了臉的那個修士,正是沈云的兒子沈子彥,聽到此話,如鋒芒在背。雖然唐棋樂沒有對他指名道姓,但是在座的各位誰不知道唐棋樂說的就是自己,再加上唐棋樂站在明德真君身邊,所代表的不就是明德真君的嗎,他堂堂洗劍門的少主怎么咽的下這口氣。 “你胡說八道,我看你就是跟陰山子一伙的,看到他出事之后,不知道從哪個地方找了個鳳七鳳八出來就想頂罪?” 胡言猶豫了一下,說道:“仙尊,你說的這件事情,可有什么依據(jù)?” 蘭舟道:“要說的我剛才已經(jīng)說完了,陰山裂縫的事情卻是不是閑燈做的。至于他是不是陰山子,我不知道,但是事情沒有真相大白之前,不必一口咬定他的來歷?!?/br> “可是眾人親眼所見是他拔.出了妖刀,此事還能作假?就算這一次陰山裂縫的泄露是鳳棲做的,難道陰山子以前殘害無辜門派的事情就能一筆勾銷?難道他殘殺小清洞天授課老師的事情就能當做無事發(fā)生?”說話的人目光一凜,看著蘭舟,恨恨道:“仙尊,你別忘了,你的兒子是怎么死的?就因為他現(xiàn)在相安無事,你就能原諒陰山子了?” 他說完,人群中慢悠悠地傳來一個聲音:“你們說他是陰山子,有問過桃花逐水嗎?” 眾人聽到聲音,紛紛從兩邊散開,一名玄衣女子信步而來,正是童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