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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玉的聲音淡淡的,甚至透露出幾分漠然。這讓方桂蘭夫妻倆人都打了個冷顫,即使在大中午,外頭陽光正好,他們都覺得有股涼氣從心里冒出來。 “唉......”方桂蘭妥協(xié)了,她看了眼浦國強,咬著牙齒道:“還有一個,浦國富,國強的大哥,半年多前,去的?!?/br> “怎么去的?” “車禍,當(dāng)時我和國強到外頭去辦點事,我們要去個三四天,國富得帶著,不然沒人照顧他,他得餓死。他腦子不好,有點傻。我和國富那天打算去買點化肥,他跟著我們。后來我們和店主說話的時候,一個不留心,他人就不見了。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被一個大貨車壓在車輪下,當(dāng)場就沒了人形。” 方桂蘭說話的時候,浦國強眼眶有些微紅。他默默起了身,然后屋子的一個角落拿出一瓶酒來。他給自己倒了半碗,然后砸著嘴,沉默無言的開始喝酒吃菜。 “浦國富死了之后呢?”安如玉問道。 “還能怎么辦?當(dāng)時警察也來了。這事很清楚,國富亂躥馬路,但貨車司機還是賠了我們一些錢。我們給國富辦了葬禮,他去了,也就這樣?!狈焦鹛m低聲道。 說真的,方桂蘭對這個小叔也沒什么感情。一則,她嫁進來的時間短。二則,誰愿意伺候一個傻不愣登的小叔子。 見安如玉沒說話,方桂蘭忍了會兒,還是下意識詢問道:“難道和國富有關(guān)系嗎?不可能啊!他自己出的事,憑什么纏上我們???” “唉?!逼謬鴱娪謬@了口氣,把正在吃菜的筷子擱下來,只發(fā)悶的開始純喝酒。 安如玉看了眼開始焦躁起來的方桂蘭,聲音不見絲毫起伏,慢悠悠道:“還不確定是不是他,至于就是他,他為什么纏上你們,要問你們自己,我們不知道,也和我們無關(guān)。 方女士,你沒必要激動,我們不在乎你們和浦國富先生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畢竟我們不是警察也不是偵探。更不是善良的人,會站在某一方面的道德或者良知上來批判你們?!?/br> 方桂蘭憋著一口氣,吭哧吭哧的,沒在說話了。 良久,浦國強開了口,“...安老板,那現(xiàn)在怎么辦?” “不用擔(dān)心,我們要做點實驗。浦國富先生葬在了什么地方?今天下午能帶我們?nèi)タ纯磫幔窟€有兩位令尊的葬點,我們都要看一眼?!?/br> “好?!?/br> 中午的午飯,不歡而散。 下午的時候,太陽最是猛烈,安如玉看了看外頭挺毒的太陽,然后特義正言辭道:“我留下來照看方桂蘭,萬一那東西又出現(xiàn)怎么辦?” 巫長云愣了下,抬手在安如玉腦袋上摸了把。 “干什么?”安如玉躲的不及時。 巫長云只轉(zhuǎn)頭看向貝寧,“你去看看吧,我留下來陪安安?!?/br> “為什么不是我留下來陪安安?”貝寧不爽。 巫長云的眼神冷了幾分。 貝寧輸了,趕緊起身,連連擺手,“OKOK,我去還不行。” 那東西下午沒有再出現(xiàn),貝寧跟著浦國強上山,足足三個多小時候以后才回來。現(xiàn)在,這落葬的地點還有些遠。 倆人回來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多了。 貝寧一頭汗,一進門,立馬喝了一大杯涼白開。 “怎么樣?”安如玉悠悠問道。 貝寧擦了下臉,皺眉道:“是浦國富?!?/br> “怎么這么肯定?” “我去看了浦國富的落葬點,壘了個小土包,在浦國強父母的不遠處。那山頭挺遠的,路不好走。那地的風(fēng)水一般,跟沒有差不多,但也不是大兇大煞之地。按理說這家出不了大福,也出不了大兇,浦國富不至于成為兇鬼。 不過也對,他浦國富也真不是兇鬼。在他墓碑上,我看到了他頭像的遺照,遺照上面沾染了不少的陰氣。我猜想,這遺照應(yīng)該是浦國富的藏身之地。原來在墓碑上面,難怪我們在方桂蘭的家里找不到什么東西。 當(dāng)時我就把遺照給撕下來了,然后借了浦國富的打火機,直接把那遺照給燒了。很順利,沒發(fā)生什么破事。我們今晚看看,那東西不出現(xiàn)的話,應(yīng)該是解決了?!?/br> “希望如此,今晚再看看。”安如玉定下了基調(diào)。 晚餐喝的粥,配著點小菜。還別說,這樣安如玉的胃口還好了一些。天氣熱,本來就沒胃口。再加上方桂蘭做的那些魚rou,這種葷腥,又因為手藝不佳,之前他更加沒什么胃口。 是夜,方桂蘭精神頭有些不太好,讓浦國強陪著她,挺早就去休息了。 安如玉又開了大門,在客廳里納涼。 巫長云靠近了他一些,這回不鬧,只靜默的配著他。 中間,安如玉半支撐著腦袋,打了個小瞌睡。再醒來的時候是半夜一點多,巫長云朝他做著一個靜聲的動作。 “來了。” 安如玉神情一凜,這說明,燒掉了它寄生的地方,這東西還是沒有散! 安如玉立刻起身看過去,那東西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只靜靜的站在樓梯口。 “它剛出現(xiàn)的?”安如玉問。 巫長云點了下頭,這回,這東西竟然沒有去食用方桂蘭供奉的東西。 巫長云話音落下的瞬間,這東西動了。它一步步,就和人走路的動作一樣,就是腳步?jīng)]有發(fā)出絲毫的聲音,它朝著樓上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