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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噗嗤,利刃捅進(jìn)了喉嚨,火辣辣的疼痛一下席卷進(jìn)浦南的大腦。血液像是噴泉一樣,刺啦啦從喉嚨中噴出來。 浦南感覺到,壓著他手腳的力道已經(jīng)失去。求生的欲望,讓他慌張的去捂緊自己的喉嚨。他不想死,血液大量流逝,全身開始慢慢變冷的感覺讓他害怕。他多么渴望,溫?zé)岬难耗茉谒眢w多存留一會兒。 他想活著,他想求救。但是他張了張口,氣管大概也被割破了,他只能發(fā)出吭哧吭哧的聲音。然后,他開始缺少氧氣。血液夾雜著空氣倒灌進(jìn)他的氣管里,他難受的整個人蜷縮起來。 救命! 可是他喊不出來。 而現(xiàn)實(shí)中,病床上的浦南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他瞪著雙眼,眼白不斷翻著,他的眼神并沒有焦距。他的雙手死死掐著自己的喉嚨,雙腳蹬著床,他喘不過氣了,面色開始越來越白。 滋啦,滋啦...... 大量的陰氣在房間之中匯聚,房間中的燈管因?yàn)殛帤獾淖饔瞄_始閃爍。浦南的父親也陷入噩夢之中,他無法蘇醒。 耳邊,是凄厲的狗叫,一只半人高,毛發(fā)已經(jīng)垂落在地,根本看不出是狗的東西,嘴巴正流著涎水正在慢慢靠近他。 跑,快跑! 浦建國看著對方綠油油的眸子,他的雙腿都在打顫。但是他跑不了,他的身后,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色。仿若一腳邁出,就是墜落無邊的黑域。 他跑不了。 但是這東西在朝他嘶吼了幾聲之后,綠油油的眼睛里竟然冒出幾分戲謔的神情。它后退了幾步,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只是還不等浦建國松一口氣,這東西就又回來了。但是它不只是自己回來的,它咬著什么東西。是人,是一個人! 近了,浦建國看清楚了。 是浦南,它竟然咬著浦南的脖子,把他拖了過來。 浦南已經(jīng)沒有了聲息,脖子處噴涌出的血跡染紅了全身。 浦建國愣了愣,然后全身顫抖起來。 “啊啊?。。。 逼纸▏劬t了,他捏緊了拳頭,恐懼在離他而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憤怒,“畜生,你這個畜生!來啊,有本事咬死我!你這個畜生!” 身臨其境的喪子之痛幾乎讓浦建國瘋狂,他沖了上去,不再退縮,不再害怕。今天,他要打死這個畜生! 砰!砰!砰! 病房的外頭,浦南的奶奶撞著門。但是沒有用,門死死關(guān)著,她年紀(jì)大了,根本沒有力氣把一扇門給撞開。 整個醫(yī)院,此刻除開她撞門的聲音,死一般的寂靜。 “建國!建國!”老太太的聲音慌張而無助。 她哆嗦著嘴唇,將帶著的糯米拿出來,還有一只小碗。小碗里放滿了糯米,上面蓋了一層白布。老太太倒過了小碗,單手只抓在白布上。 只是她剛念了點(diǎn)什么東西,老太太就體力不濟(jì)后退了幾步。 滋啦,她沒抓穩(wěn)白布,糯米從小碗中漏出了些許。 老太太一下不行了,她倒在地上,眼睛已經(jīng)渾濁一片。 噔噔噔,有人跑了過來。 老太太拼著最后一口氣轉(zhuǎn)頭去看,竟然發(fā)現(xiàn)是安如玉一行人。 “貝寧,扶老太太回病房?!卑踩缬窭渎暤?。 “建國...南南...我的孫兒喲......”老太太凄厲著嗓音。 “別擔(dān)心,沒事的。我們布置了點(diǎn)東西,它跑不了?!卑踩缬癜矒崃死咸痪?,就讓貝寧趕緊扶著人離開,省的留下來添亂。 他們今天,本來就沒跟著浦南的母親回農(nóng)村。今天的一切,包括浦南媽突然吵著要回去,都是個幌子,以浦南父子為引,將這東西引出來而已。是會有點(diǎn)危險,但是死不了人。 “小心點(diǎn)兒?!蔽组L云囑咐了安如玉一句。 安如玉微微讓開。 巫長云抬起一腳,砰的一聲,立刻就把病房的大門給踹開了。 嗚?。?/br> 這是警告的聲音! 一進(jìn)來病房里面,安如玉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很濃厚的陰氣,關(guān)鍵除了陰氣,怨氣也不少。 除開這些,浦南父子倆人都還沒醒來,他們在床上,神色都是一副猙獰陷入夢魘的樣子。一頭半人高,毛發(fā)垂在地面上的東西齜著牙,想要靠近兩具病床。 “嗚??!” 但是,在浦南父子病床的中間,竟然還有一頭東西!這東西也是全身黑氣繚繞,陰氣濃郁,但沒有怨氣。 這東西警惕的看著試圖靠近浦南父子的那只惡狗,見它有動作,這東西就微微壓低頭,嘴巴里發(fā)出警告的嗚咽聲。 顯然,這東西是在保護(hù)浦南父子。 “兩只狗靈???”安如玉有意思的看向巫長云。 嗚??!汪?。?! 大概是感受到了安如玉兩人的氣息,毛發(fā)垂地的那只等不下去了。它全身濃如墨水的氣焰又高了幾分,然后一個撲身,朝著一個病床就撲了上去。 汪! 另外一只狗也撲了上去,卻是狠狠撞在了毛發(fā)旺盛那只狗的肚子上。兩只狗打在一起,開始在地面上撕咬翻滾起來。隨著兩只狗的撕咬,無數(shù)陰氣四散,整個房間都冷了好幾分。 “解決它們吧,再這樣下去,陰氣太多,不僅浦南父子身體被陰氣浸染,以后會變的體虛多病。就是醫(yī)院這地方不干凈,也容易帶來別的影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