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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憂還想再說什么,卻只覺得眼前一黑,沉沉睡去。 這一睡也不知睡了有多久, 夜無憂恍恍惚惚中聽到有刀劍聲、風(fēng)聲、雷鳴聲,他睡得很不安穩(wěn),伴隨著那些吵鬧的聲音, 頭腦疼的幾近炸裂開來。 半夢半醒中甚為不悅, 也不管如今是何情形, 當(dāng)下便在恍惚中眉頭緊蹙, 卻還是有氣無力的喃喃道:“吵死了?!?/br> 須臾,所有的聲音都沒了, 他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起, 有人輕輕撫著自己的額頭,那溫?zé)崾煜さ母杏X令夜無憂感到極為安心。 仿佛是日上三竿,夜無憂一覺醒來,許久以來因太過緊張而格外酸痛之感消失的一干二凈,坐起身來, 望著四周干凈簡潔的竹屋,些許的陽光透過縫隙灑落至整個屋內(nèi),夜無憂一怔。 這不是那個黑牢? 是誰救了自己? 夜無憂正想起身,置于薄薄被衾之下的手腕一陣嘩嘩作響,夜無憂提起一看,原是一個精致的手鏈,手鏈四周尖銳的流蘇碰撞一起,發(fā)出泠泠的響聲。 下意識的皺眉,甚至是下意識的就要將那東西掙脫開來。 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來看,這手鏈,必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但不知為何,夜無憂越是掙脫,這手鏈仿佛收得愈緊,再掙脫,仿佛就要緊入骨血里去,直教夜無憂一陣剜rou的疼。 而就在此時,竹門被人推開,明媚的陽光落在那人身上,夜無憂望去,卻感受不到一絲的暖意,甚至是,有些懼怕。 下一瞬,他似乎就明白了這一切,惡狠狠的盯著來人,怒道:“夜無風(fēng),你這卑鄙小人!” 前世如此,今生依舊如此! 他夜無憂是有多蠢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第二次,應(yīng)該在重生的第一天就殺了夜無風(fēng)這個小人的!是自己小瞧了他今天才落得這個地步! 夜無風(fēng)一手端著一個白玉碗,笑容滿面,踱著步子從外走進,仿佛是聽不到夜無憂的怒罵,依舊是悠閑自得的模樣,坐到床榻邊上,見夜無憂如同躲瘟神似得躲著往后逃,就忍不住一手狠抓著夜無憂的青絲。 夜無憂頭皮一陣劇痛,剛準(zhǔn)備提氣朝他打去,卻發(fā)現(xiàn)丹田內(nèi)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了,甚至于,那手腕上的手鏈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他的反抗,劇烈的疼痛從手腕傳至四肢進入腦海,逼得他淚眼蹣跚。 夜無風(fēng)絲毫不費力的就將他拉到了自己身側(cè),也不說話,只是微笑的將他一手攏在懷里,見其雙目噙著倔強不肯掉落的淚水,身體又疼的顫抖得厲害,手下越發(fā)溫柔了些,撫著那被揪痛的青絲頭頂,溫柔道:“手上那個東西,你不想著動用內(nèi)力與掙脫,是不會疼的,你乖一點,否則,我有許多種辦法讓你聽話,只是,要吃些苦頭了?!?/br> 夜無憂恨得咬牙切齒,無奈手上手鏈還沒有停下的意思,真是恨不得一口將這手腕給咬斷了之時,那白玉碗便湊到了自己的嘴邊。 “喝了它,我就不讓你痛了。” 夜無憂深深呼吸,望著那白玉碗中黑漆漆的不知名的湯藥著實有些抗拒,夜無風(fēng)似乎看出了夜無憂的心里,解釋道:“我不會讓你死的,這不是什么毒藥?!?/br> 你只會讓我生不如死! 夜無憂惡狠狠的看著他,態(tài)度很堅定,寧愿疼死,也決不會喝他手里的東西。 可如今的夜無風(fēng)哪里還有之前那般縱容,雖說多了幾分占有欲,但對于夜無憂,更是希望他將自己的爪子收起來,否則,他可不會關(guān)心拔掉他爪子時會他有多疼。 夜無風(fēng)的笑容倏然落下,一手將夜無憂推到,雙腿鉗制住他亂踢的腿,手腕上的手鏈禁錮著他的雙手,幾乎是毫不費勁,捏著夜無憂臉頰,將那藥毫不憐惜的灌了進去。 一碗藥一滴沒撒,被灌了個干干凈凈。 夜無憂趴在床邊,不住的嘔吐,卻什么也吐不出來。 “咳咳……你給我喝的是什么?” 夜無風(fēng)沒有回答他,只是為他順著后背,那手放在后背上,一下一下的拍著,夜無憂深感惡心,回首一把擋開,那股想吐的感覺讓他雙眼紅了一片,噙著淚水就這么狠狠的看著夜無風(fēng),不知為何,夜無風(fēng)只覺得心下躁動,連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感受到了夜無風(fēng)的不對勁,夜無憂稍稍往后移,戒備的望著夜無風(fēng)。 “夜無風(fēng)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絕對……” “絕對什么?”夜無風(fēng)向他逼近,溫柔的笑容里夜無憂看到了一絲猙獰的意味,“前世不還是任我為所欲為?” 夜無憂猛地抬頭,驚恐地望著他。 前世? “你……” 夜無風(fēng)抓住他那不斷往后縮的腳踝,朝自己方向一帶,夜無憂整個人便到了自己跟前,順勢將其緊抱在懷里,在其耳邊輕聲道:“你以為重生的只有你?” 若說之前還存在反抗之心,如今的夜無憂只覺得渾身一陣冰涼的顫抖,仿佛是置身冰窖一般冷,從里冷到了外,甚至是四肢都僵硬得無法屈伸了。 “別怕,我知道你也重生了,可你看,今生我沒有對付你,更沒有傷害你,若不是在禁地之時你妄想殺了我,我可能永遠都會像之前那么對你,可是經(jīng)過那件事我知道了我在你心目中是個什么人,甚至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人,既然如此,那我何必再偽裝下去,換個我舒服你也覺得正常的面目,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