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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風也不再追了,在他眼底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就勾起了他的興趣。 一直以來都小心翼翼處于弱勢, 明明自己才是那個知曉未來掌握一切的人,這本書里的情節(jié)他一清二楚,既然如此,為何自己要如此膽顫心驚。 掌握這本書所有的劇情,你還能被夜無憂殺了,那就是你夜無風的無能,該死! 白翊劃過夜無風的目光幽深,眼神極冷,眸光帶著能刺入皮膚的森然鋒利,包含著警告的意味。 “見過執(zhí)劍長老?!?/br> 白翊大概是做慣了上位者的呼風喚雨,望著夜無風中帶著喝令的意味,“夜無風,你所有的心思,不管是什么,只要是針對無憂的,最好收起來?!?/br> 夜無風抬眸直勾勾的平視與他,眉眼間沒有絲毫的俱意,“怎么會,無憂可是我堂弟,我護著他還來不及,能有什么心思。”笑得一派淡定從容,卻與以往大不相同。 究竟有什么不同,卻讓人說不出來。 夜無憂擁著斬淵劍徑直朝住所走去,暮家即使對夜家再仇視,在六大家族以及天道弟子都在之時也不會表現(xiàn)得針鋒相對。 可即使暮家表現(xiàn)的再好客,百年前害死夜家百余人之事他夜無憂也不會忘記。 不如就趁著禁地之事還未開始前,膈應膈應他暮家好了。 如此一想,夜無憂信步朝那暮家寒潭走去。 夜無憂在夜家時,那夜家寒潭幾乎就是他一人的,而如今這暮家寒潭,他還只到那寒潭邊上,便聽到里面的呵斥聲傳來,夜無憂遠遠望去,只見那寒潭中浸泡著幾名暮家弟子,嬉笑著將那人的頭按進寒潭中,引得那人不斷揮動雙臂死命的在寒潭里撲騰。 “你不是要來泡寒潭嗎?不是要洗筋伐髓想要修行嗎?我們這是在幫你,不用謝咱們?!?/br> “一個廢柴,也妄想著修行?簡直笑掉大牙?!?/br> “誒,不能這么說,人各有志,斷翅的鳥兒都想飛,更何況是一個不能修行的廢人?!?/br> 那群弟子將那人毫不費力提起來,夜無憂定睛一瞧,那不是暮星越又是誰。 從禁地中出來之后夜無憂便再未見過他,若不是因為暮星越回了暮家后便不再露面,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他,夜無憂還真想問問他,他究竟是什么人。 暮家星字輩皆屬暮家嫡系,他夜無憂就還沒見過哪個家族嫡系活的比暮星越還要慘。 “我只是想……泡泡?!蹦盒窃脚吭诤哆吷喜蛔〉目人源?,聽了他這話,四周的弟子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你沒聽少家主說嗎?暮家寒潭,非暮家弟子與你,不得進入!” 暮星越垂眉沒有說話,深吸了一口氣,便準備爬上岸。 可那些日常以羞辱他取樂的弟子怎會就此輕易放過他,暮星越才爬上去,便被那些第一拽住衣角一把將他拽了下來,暮星越整個人仰頭朝后倒去,蕩起水花四濺,在水中連嗆了好幾口。 那些弟子作勢還要將他往水中按,夜無憂一聲怒斥,道:“住手!”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皆望向夜無憂,一時之間誰都不曾說話。 “夜公子……咳咳。”暮星越幾聲劇烈咳嗽,朝著夜無憂搖了搖頭,示意他別管。 若不是因為暮星越曾經(jīng)救過自己的命,他還真不想管暮家的事。 “夜公子,這是咱們暮家的事,還請夜公子不要過多干涉才好?!?/br> 夜無憂擁著斬淵劍而來,站定在那寒潭邊上,眼神桀驁睥睨望著那寒潭中的弟子,一松手,手中的斬淵劍掉落到了寒潭里。 那寒潭說深不深,說淺不淺,人若是猛地扎下去卻碰不到底。 夜無憂居高臨下,指著那按著暮星越的弟子道:“我的劍掉進去了,你給我撿起來?!?/br> 從小在夜家養(yǎng)尊處優(yōu),夜無憂還真不知道求人是個什么語氣,更何況他今日本就沒打算求人來著,他只是為了想給暮星越出一口惡氣罷了。 “你自己的劍,自己掉下去的,我為什么要幫你撿?” “因為這是你暮家的寒潭,我一個外姓人,怎么能進去?”夜無憂冷冷的望著他,語氣冷冽了幾分,“撿起來?!?/br> 那弟子臉色憋的青白一片,不是他軟骨頭,而是夜無憂的身份著實不好對付。 若只是夜家弟子,他完全可以不用在意,可他夜無憂除了夜家弟子外,還是天道執(zhí)劍長老門下唯一的弟子,而那位執(zhí)劍長老就是暮無生也不敢輕易得罪的人。 無奈之下,那名暮家弟子只得扎頭朝下,為夜無憂找斬淵劍。 那弟子在寒潭摸索了一陣,很容易便瞧見了靜靜躺在池底的斬淵劍,一把將其握在手心便往上游去,可不知為何,那斬淵劍卻如同千金般重,他朝上拉扯了良久都不曾將那斬淵劍移動分毫。 在水中憋氣已久,正想松開斬淵劍扎出水面換口氣時,那緊握斬淵劍的手緊緊將他吸附在池底,那弟子一陣驚慌失措,死命拉扯著,臉色憋得通紅,雙腿在水中亂踢,卻無濟于事。 窒息的恐懼感傳來,那股絕望令他無所遁形,死死憋著的嘴張開,大股的寒潭水從他口鼻進入,溫水涌入,就在他覺得自己將要溺死在這里時,那斬淵劍這才放過了他,全身一輕,整個人漂浮向上,浮于水面,心有余悸的喘著粗氣。 夜無憂眸中的神色冷冽刺骨,望著他不帶一絲溫度,嗤笑的話讓那人原本漲紅的臉色愈發(fā)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