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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昭袖心中酸澀,果然燕挽亭還在想著夏秋瀲,明明與她在一起卻總是心不在焉。她賭氣的紅了眼偏頭道:“我不去。” 燕挽亭站起身,提議道:“那我派人送你回去。” 就像是迫不及待的等著自己開口似的,葉昭袖紅了眼,她咬牙扭頭道:“不必?!?/br> 燕挽亭沉默了會,叮囑道:“自己回去路上小心些?!?/br> 說完便對著不遠處的阿素一招手,待她屁顛屁顛的跑來,便挑唇笑道:“去落仙亭。” 葉昭袖就這么被丟下了,她看著坐上馬車頭也不回向遠處山巒趕去的燕挽亭,一直閃爍著淚光的眸子這才緩緩滑落了一滴淚珠。 本來就知道自己不重要,可卻不想竟是如此的不重要。燕挽亭與她單獨待在一起,仿佛是折磨似的,心早就飛走了。早有此準備的葉昭袖,卻還是控制不住的難過落淚。 天空中一只斷了線的風箏徑直從天上掉了下來,砸向了愣住的葉昭袖。 “姑娘,快躲開?!币粋€綁著高馬尾英氣俊俏的姑娘提著裙擺,大驚失色的一邊喊著一邊對著葉昭袖招手奔了過來。 風箏不偏不依的砸在了葉昭袖頭上,額角被斷了的風箏骨架劃破,鮮血頓時涌了出來。葉昭袖卻好似感覺不到似的,默默的閉上了眼。 那女子見自己的風箏砸到了人,臉都白了,趕緊跑到葉昭袖面前,見她額頭淌血更是嚇得不行。急忙道歉:“對不住姑娘,你還好吧,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br> 眼前的呼喊聲讓葉昭袖回了神,她緩緩抬起頭睜開眼,漆黑的眸子里滾落了兩滴淚珠,滑落在臉頰。 女子愣住了,看著默然不語垂淚的葉昭袖,有些手足無措:“砸...砸哭了?” 沒多久燕挽亭就和阿素到了落仙山下,山腳處停了不少馬車,閑下來的車夫家仆們湊過一堆正聊著什么。 燕挽亭下了車,招呼阿素一起爬上去,落仙亭正是坐落在落仙山頂之上。 山路陡峭,數(shù)不清的石階蜿蜒通往山頂,叫人看了頭皮都發(fā)麻。一路上有不少衣著光鮮的公子小姐,在山路上走走停停,歡聲笑語入耳。既是踏青自然便是看著沿路的風光,上了山再就地吃些帶來的吃食,再喝上兩杯酒暖身,實在是悠閑快活。 可燕挽亭不一樣,她一路上直沖沖的往山上走去,沒有片刻停留也沒有東張西望的看看沿路的風景,看上去便不像來踏青的人,惹了不少打量的目光。 快走到山頂時,燕挽亭額頭已經(jīng)冒了一層細汗,這兩年她總是待在屋中不出門,身子羸弱,如今爬一座山都覺得累。 山頂之上放眼望去,果然有不少人在。燕挽亭還來不及尋找夏秋瀲等人的身影,便聽一旁擦肩而過的人驚嘆著討論道:“那位小姐是什么來頭,如此貌美,棋術(shù)也如此高超。也不知是哪家大戶的小姐,可否婚配?!?/br> 燕挽亭聞言,便知他們口中的人定是夏秋瀲,她叫住了那兩人,問道:“人在哪?” 那兩位公子有些懵,反問道:“什么人再哪?” 燕挽亭垂眸唇角一勾:“那位棋術(shù)高超的小姐?!?/br> 第215章 落仙亭旁 落仙亭遠遠看去圍著一群人, 正一言不發(fā)的一同盯著什么仔細的看。燕挽亭一走近這才看到夏秋瀲正與一個白衣公子端坐在亭中的石桌兩旁, 中間擺著一盤棋局, 子已經(jīng)落了大半。 白衣公子皺緊眉頭盯著棋局,手中捻著一顆棋子遲遲沒有落下。而一旁的夏秋瀲則是面含輕笑, 注視著他,漆黑深邃的眸中閃著一絲別樣的光彩。 就是不看棋盤也能猜到, 是那白衣公子落了下風。燕挽亭并未出聲, 只站在一旁看著。她似乎許久也未曾見過夏秋瀲展露這般自在快活的笑意。 不消片刻,那白衣公子突然放下了棋子,抬袖拂去額上的冷汗。輕嘆了口氣站起身, 彎腰拱手對著夏秋瀲就是行了一禮,敬佩道:“小姐棋藝精湛,在下甘拜下風?!?/br> 一旁的人轟然驚嘆:“就連李公子都敗了?” 眾人看著夏秋瀲一臉的驚羨, 紛紛議論道:“這家小姐是什么來歷,棋藝竟如此高超?!?/br> 白衣公子翩翩有禮, 儼然一副對燕挽亭頗有興趣的模樣, 他定定的看著夏秋瀲,輕聲問道:“不知小姐可否告知在下芳名?” 夏秋瀲站起身眉頭微蹙,語氣淡然:“小女子不過是偶經(jīng)此處, 過幾日便會離開?!?/br> 言外之意便是拒絕了白衣公子的請求, 可那公子似乎有些不甘心正欲開口繼續(xù)追問。一旁的葉昭音突然冒了出來,笑著打圓場:行了,說好的你們?nèi)糨斄?,便將這亭子讓與我們, 可別耍賴?!?/br> 眾人笑道:“愿賭服輸,既然小姐贏了,我們便另尋他處。” 言罷便拽著白衣公子要離開,只是那白衣公子有些不情愿,一步三回頭的盯著夏秋瀲瞧。就是瞎子都能看出來,他這是被折服心傾夏秋瀲了。 眾人散了,燕挽亭靠在亭子旁的身影便入了夏秋瀲的眼。燕挽亭正眼也不眨的瞅著她,清亮的眸子里閃爍著一絲熟悉的光芒。 葉昭音見燕挽亭出現(xiàn),佯裝出一副驚異的模樣,捂蠢笑道:“喲,我沒眼花吧,殿下不是去放風箏了么,怎么會在這?難不成殿下這是有分身術(shù)。” “昭音jiejie ?!毕那餅嚸蛄嗣虼?,拉住了葉昭音示意她不要再說了。燕挽亭的出現(xiàn)讓她心中欣喜,總不能看著葉昭音一會又把燕挽亭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