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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瀲兒現(xiàn)在應(yīng)該恨透了她,她自覺該親自去瀲兒面前和她解釋,如今她身受重傷好歹也能讓瀲兒心疼憐惜一些。 打著這小算盤,這次她也必定要盡快回去的。 不過這身子上的痛卻是惱人的很,稍稍一動,就是呼吸重些都能惹的身上一陣劇痛。 燕挽亭痛的無力,弱聲弱氣的問李鳳游。 “鳳游,你不若去問問師叔,她可有什么止疼藥?!?/br> 李鳳游無奈的搖搖頭。 “殿下,師父說了,您若是醒了,身子骨自然是痛的受不了,可受不了也得受,您身子現(xiàn)在不能亂用藥,只能忍著。” 燕挽亭也不是什么怕痛的人,只是這痛的確是折磨人,從頭痛到尾,一刻都歇息不了,想必比之天牢里的十大酷刑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燕挽亭在營帳里躺著,一動不能動,就是身上癢了不敢自己動手去撓,還得叫阿素鳳游幫忙。 其他的就更別提了。 而她想回燕飛城的事,也在了辭的反對下,推遲了好幾日。 這幾日,燕挽亭有兩次喚慕容齊進(jìn)營帳和他商議攻城之事,不過這事燕挽亭似乎有些忌諱,連阿素鳳游都遣了出去。 只有她自己和慕容齊知道。 不過慕容齊從營帳走出來時,面上表情始終有些復(fù)雜,也不知燕挽亭到底和他說了什么。 身子好不容易在了辭和福安的精心調(diào)養(yǎng)下好了一些,稍稍能動彈了,燕挽亭便迫不及待的要回燕飛城。 了辭這回也勸不住她,便由她去了,反正這一路上受苦的人又不是她了辭。 馬車的輪子開始滾動的那一刻,燕挽亭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人間煉獄。 那痛意就如同波浪一樣,一陣一陣的襲來,一浪高過一浪,痛到她唇都咬破了。 可這次她必須盡早回去,就算再痛也得忍著。 福安見她這般自虐,著實有些不忍心,便求起了辭來。 “師父,殿下一向最聽您的話了,您不若再去勸勸殿下吧,過幾日再走也不遲。不然這一路的顛簸她的身子哪里受的了,傷口好不容易愈合了些,若是再給撕開了可怎么辦?!?/br> 了辭皺著眉頭看著閉眼躺著咬著唇死撐著的燕挽亭,卻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要這般回去賣可憐,我也是勸不住的,由她去吧,她的身子她自己做主。” 第185章 無力! 因燕挽亭的傷勢,護(hù)送她回燕飛城的車隊一路走走停停,一直過了十日才回到燕飛城。 燕皇早便接到自己寶貝女兒要回來的消息,這日早早下了朝,就不斷的詢問燕挽亭進(jìn)城了嗎? 近日燕皇的心情還算不錯,太子妃接近臨盆就快要為皇室誕下皇子皇孫,而姜國的戰(zhàn)事也頻頻傳來捷報,如今離宮許久的女兒也要回來了。 若是及時的話,還能趕上她皇嫂誕子。 燕皇一時高興,想起了前幾日那久病昏睡如今突然醒來的夏秋瀲,便坐上龍攆,喚人去景翎宮通報,他要去瞧瞧獻(xiàn)妃。 皇帝的龍攆到景翎宮門時,夏秋瀲正端坐在殿前院子里的桂花樹下?lián)崆佟?/br> 還未到景翎殿時,燕皇遠(yuǎn)遠(yuǎn)便聽到了琴音,那琴音肅穆低沉,緩緩的繚繞在心間,不知怎么竟讓燕皇生出了一絲凄涼之感。 燕皇揮了揮手讓人停了下來,原本想回頭,可正巧又碰到葉詔音領(lǐng)著兩個宮女提著一個小竹籃過來了。 他便不好直接轉(zhuǎn)頭,既然來了,就去看看罷。 葉詔音看到燕皇時,心一驚,她可是知道夏秋瀲如今是個什么心境,現(xiàn)在讓她見燕皇,怕不是能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激怒皇帝。 她咬著牙躬身行禮。 “臣妾見過陛下?!?/br> 燕皇走下龍攆,伸手扶起葉詔音,笑道。 “詔妃可是來瞧獻(xiàn)妃的,在這后宮中,你們二人關(guān)系倒是親厚?!?/br> 葉詔音面上掛著嬌媚的笑意。 “陛下知道臣妾的性子最怕寂寞了,獻(xiàn)妃meimei她性子冷淡在宮里也沒其他好友,臣妾和她來自一地,自然跟她關(guān)系親厚些?!?/br> 燕皇捋了捋胡須,瞇著眼笑道。 “那倒是,你們都是姜國人?!?/br> “那便隨朕一起進(jìn)去瞧瞧吧。” 燕皇和葉詔音一起走進(jìn)去,一眼就瞧見了面色蒼白一身白色素袍的夏秋瀲正坐在桂樹下,抬手撫琴。 門口的太監(jiān)宮女見燕皇來了,大聲呼著萬歲跪下了,可夏秋瀲卻遲遲沒有動作,仍是端坐著。 琴旁的一盞精致的小香爐里正焚著一塊檀香,裊裊的霧氣沈騰而上,朦朧了夏秋瀲那冷然的面容。 知道燕皇來了還不起身行禮,當(dāng)真是放肆。 葉詔音站在燕皇身側(cè),不斷的對著夏秋瀲使眼色。 可夏秋瀲看也不看她,只顧垂首認(rèn)真的撫琴。 葉詔音偏頭有些無奈的撫額,她就知道夏秋瀲的性子,今日定是要惹怒陛下的。 燕皇見夏秋瀲不行禮,面上帶笑似乎并無不滿,而是緩步走了過去,站在夏秋瀲幾步之遠(yuǎn)的地方,負(fù)手一言不發(fā)靜靜的等著夏秋瀲撫完這一曲。 夏秋瀲垂眸,從燕皇走進(jìn)大殿的那一刻起,她的琴音就激烈了起來,白皙修長的指尖在琴弦間肆意撥弄。 那低沉的琴音竟變得有些刺耳急促,仿佛將人置身于千軍萬馬的戰(zhàn)場,入耳是戰(zhàn)馬的嘶鳴聲和震耳欲聾的喊叫廝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