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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過來?!?/br> 青鴛被她這么一喚,這才快步跑了過來,還險些被臺階絆倒,一跑過來就猛的扎進了夏秋瀲懷里。 還差些把夏秋瀲沖撞倒了,她好不容易才抓著門穩(wěn)住了身子,一手環(huán)住委屈縮在她懷里的青鴛,安慰的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 “傻孩子,別哭了,臉又要哭花了。” 青鴛委屈的很,這些日子她不僅擔(dān)憂著夏秋瀲的身子,還要被宮里其它那些落井下石狗仗人勢的宮女太監(jiān)欺負,還憂心在姜國的父母,幾個月的時間,原本有些肥嘟嘟的人,都消瘦了許多。 她面上的淚都抹在了夏秋瀲身上也管不著了,摟著夏秋瀲不停的哭,還抽抽搭搭的委屈小聲的埋怨。 “小姐您終于醒了,我還以為您不管我們了?!?/br> 夏秋瀲被青鴛摟的緊,耳邊又盡是她的哭聲,腦子嗡的一聲有些疼起來,眼前陣陣發(fā)黑,她剛醒,身子還虛的很。 但她不忍推開青鴛,面上疼惜溫柔的神情未變,柔聲安慰著青鴛。 “我這不是醒了嗎,我昏迷的這些日子當(dāng)真是為難你們了?!?/br> 獻妃娘娘醒來的事,不到半個時辰就傳遍了宮里。 不一會,景翎殿就來了一大群人。 除了葉昭音是真心喜悅,一聽聞就趕來看望之外,其余的都是些領(lǐng)著侍婢來看熱鬧的妃嬪。 這獻妃娘娘可是后宮里的一位傳奇人物,身為姜國第一才女卻自請嫁入燕國,一進宮就受燕皇寵愛,就連那冷冷淡淡的公主殿下都待她格外親厚。 盛寵之時又突染重病昏厥過去,好幾個月都未曾醒來,如今醒了,卻又碰上燕國和姜國開戰(zhàn)。 也不知這醒來的昔日寵妃會不會再獲皇帝盛寵。 后宮里的女人多,閑來無事就是扎堆嗑瓜子閑聊,得知消息后拔腿就跑來,比兔子還快。 葉昭音來時,景翎殿外已圍了一群女人,她們領(lǐng)著侍婢提著臨時隨便挑的賀禮,美其名曰是賀喜探望,實則是來打探看熱鬧。 青鴛和綠阮心疼夏秋瀲才醒就要應(yīng)付這些牛鬼蛇神,所幸大著膽子硬氣了一回,回了句娘娘才醒身子贏弱不便見客,將她們堵在了門外。 眾人皆是被擋在了門外,唯獨葉昭音撥開她們一群人,順著綠阮給她開的后門,從門縫里鉆了進去,不理會身后一眾不滿聲。 沒一會燕皇身旁的公公也帶著皇帝賞賜的東西去了景翎殿。 說是燕皇知道獻妃醒了,大喜之下賞賜了些東西,又因國事繁重脫不開身,改日再來看望。 外頭看熱鬧的妃嬪見次情形,便也不多逗留敷衍的丟下句改日再來,就紛紛離去了。 她們興沖沖來景翎宮,要看的本就不是夏秋瀲,她們要等的就是燕皇。 原本以為燕皇知道這位曾經(jīng)的寵妃醒了,會親自前來探望,沒想到竟只是派了個公公送了點東西就打發(fā)了。 看來,這獻妃娘娘要想重獲寵愛是無望了。 這才是妃嬪們最想知道的,至于看望夏秋瀲,也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剛剛還門庭若市的景翎宮在諸位娘娘走后,瞬間就恢復(fù)了冷清。 透過門縫看著各位娘娘們嘰嘰喳喳都走遠了的綠阮暗暗的松了口氣,然后快步走回了夏秋瀲的寢宮。 夏秋瀲在床榻上已經(jīng)躺了幾月了,四肢癱軟無力,便要在寢宮里多走動走動。 說來這次昏睡了那么久反倒好像是因禍得福了,以往身子有寒疾,總會覺得不適,可這次醒來卻覺得神清氣爽,除了剛剛醒來時身子的癱軟外,好似一直壓在身上的重石被移開了。 葉詔音圍著夏秋瀲轉(zhuǎn)了兩圈,面上帶著笑意點評道。 “雖躺了那么久,但氣色比之以前還要好些,不過消瘦了不少,這段時間叫青鳶綠阮吩咐御廚給你補補,也得胖回來一些,不然瘦骨嶙峋的看著都沒福氣。” 夏秋瀲醒是醒了,可除了初見幾位姜國故人露出些許笑意后,面上表情便一直悵然若失。 葉詔音在夏秋瀲背后對青鳶綠阮使了個眼色,青鳶和綠阮兩人紛紛搖頭。 姜國的事,她們可還沒來得及跟小姐講啊,小姐也許還不知道這事呢。 葉詔音覺得夏秋瀲和燕挽亭關(guān)系一直密切親厚,也許是剛醒來沒瞧見公主殿下來,心里有些失落,這才高興不起來,便問道。 “秋瀲,你莫不是想公主殿下了?” 夏秋瀲一怔,垂眸抿了抿唇,只是輕聲問了句。 “燕軍攻到何處了?” “小姐!” 青鳶和綠阮顯然有些震驚,這事從夏秋瀲醒來她們就沒提過,但夏秋瀲既然知道,那便只有一種可能。 綠阮扯著青鳶的袖子有些猶豫的問道。 “小姐昏迷時,聽得到奴婢們說話嗎?” 夏秋瀲微微點了點頭,面上表情始終有些郁郁寡歡。 “有時能聽清一些,有時又聽不見,不過昏睡時也的確聽到了你們說起姜國和燕國的戰(zhàn)事?!?/br> 提起這事,原本因為夏秋瀲醒來高興的三人,神情也跟著低落了下去。 沉默了一會,葉詔音才勉強的抬起頭揚起笑臉道。 “算了,咱們現(xiàn)在都身處燕國了,有些事也身不由己,埋在心底就好。” 葉詔音覺得自己是深諳后宮生存之道,她們雖為皇帝妃子,可到底還是姜國人,燕國和姜國又有戰(zhàn)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