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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折扇的諸葛長明進屋行禮后,江穆曦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讓他們坐下,而后便說起了與燕挽亭會面之事。 “朱雀,燕國公主可有回信說她何時來述州城?” 江穆曦表情有些急切,他已經(jīng)拖不起了,身邊江詢言安插的細(xì)作上回險些要了他的性命,拖的越久等江詢言穩(wěn)定了朝綱,他重奪皇位的希望就越來越渺茫。 李鳳游并未坐下,常伴燕挽亭身旁的習(xí)慣,讓她始終警惕的站在江穆曦的身旁,護衛(wèi)他的安全。 “公主殿下回信半月之內(nèi),會親自前來與太子殿下會面。” “半月,不,半月太久。五天,朱雀,本宮只給她五天的時間,若是五日之后,她不來述州城見本宮,本宮便不會答應(yīng)與燕國結(jié)盟?!?/br> 諸葛長明皺著眉頭,他試探性的問道。 “太子殿下為何一定要見到燕國公主,書信商談不可嗎?” 江穆曦疲憊的閉上眼,胸口處的傷只要微微一牽動,便是隱隱作痛。 “諸葛先生,本宮要與她商談的是姜國的興亡,不親眼見到她,她不親口許諾,本宮便安不下心與她合作?!?/br> 江穆曦的要求的確在情理之中,他要和燕國合作,換句話說便是要勾結(jié)他國勢力對付自己的親弟弟,他放心不下,他更加不相信,燕國愿和他合作,條件和目的不過是他弟弟的項上人頭。 李鳳游和諸葛長明對視了一眼,兩人眸中都帶著擔(dān)憂和猶豫。 就算他們并不贊同讓燕挽亭微服來述州城和江穆曦會面是個好主意,可既然江穆曦提出了要求,他們就必須傳信給燕挽亭。 是否要來姜國,都應(yīng)由燕挽亭來決定,他們阻止不了也改變不了。 述州城的某處無人的角落里,一只雪白的羽鴿扇動著翅膀往城墻外飛去。 而與此同時,站在城墻上巡視的南疆王江寒武也抬起了頭,他望向面前漫天黃沙的荒漠,唇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燕國竹縣。 知府府宅的后廚里,原本是廚子做菜的地方已經(jīng)被福安和了辭霸占成了熬藥煎藥的藥房,不大不小的房間里,所有的灶爐上都擺上了熬藥的瓦罐,屋內(nèi)滿是撲鼻的藥香。 福安蹲在地上的一個小爐子邊,一邊看著手中的方子,一邊從放在地上的一個大木盒里,從小隔間里取出各式的藥材,在手中微微一掂量,便丟在了瓦罐中。 屋外,了辭正若有所思的拿著幾瓣干枯的紅色花瓣看著,思忖了片刻之后,她走了進去。 眼前一花,伴隨著一股異常的香味,幾片花瓣輕飄飄的落進了面前熬藥的瓦罐中。 福安抬起頭,有些詫異的看著了辭,問道。 “師父,你加的是什么,藥方里的藥我可都放下去了。” 了辭淡淡的回了一聲。 “郁辛花曬干的花瓣?!?/br> 福安聞言騰的站了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了辭。 “師父,郁辛花的花瓣可是有劇毒的,你加進去不是毀了這藥方嗎?” 了辭沒說什么,只是淡淡的說了句試試,便轉(zhuǎn)身往外走。 福安這幾日幾乎都在沒日沒夜的煎藥熬藥,她怕別人會弄錯,每一鍋藥材都是她親手落下的,包括火候,都是她一人看著。 只是煮好的藥,了辭嗅了嗅便一句話不說的倒掉,不像以往一樣細(xì)細(xì)與福安講解緣由,就連面對福安時的態(tài)度也冷了許多。 福安心里委屈,可是這幾日她和師父都沒日沒夜的給獻妃娘娘試藥,她也沒有心思再去問師父為何對她的態(tài)度有變。 了辭丟下藥便又走向了門外,福安眸子瞬間黯淡了下去,她又蹲下身抹了抹眼睛,忍住鼻酸從身后的竹簍里夾起一小塊木炭塞進了小爐子中。 了辭面露愁容站在屋檐下,她不是不知道福安的委屈和難過,只是她和福安一樣,已經(jīng)沒有心思再去想其他。 現(xiàn)在的重中之重便是找到保住夏秋瀲性命的法子。 她行醫(yī)多年,又師從醫(yī)圣,這么多年從未碰到如此棘手的病例。 盡管世人都說她的醫(yī)術(shù)早已青出于藍(lán),但是她自己卻知道,輪醫(yī)術(shù)她遠(yuǎn)遠(yuǎn)不及師父,若是師父在此的話,也許夏秋瀲早就有救了。 原本她去找了楓,便是想聽取他的看法和意見,雖然了楓早早就被師父逐出師門,她又萬分厭惡他,可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在毒理蠱術(shù)上,她不及了楓。 原本了楓與她說了一個可以保住夏秋瀲性命的法子,可是那法子太過兇險,她甚至沒有半分把握。 了辭第一次覺得那么的無助,她茫然的閉上雙眸,唇角掀起一絲苦笑。 師父啊師父,你若還尚在世上的話,能否....能否為徒兒解惑。 第155章 九日! 夏秋瀲服下還魂丹至如今已過五日,每過去一日,燕挽亭的焦慮和惶恐就多添一分,她每日寸步不離的跟在夏秋瀲身旁,就是分開半刻都要鬧脾氣。 這幾日每過一日自己的身子便愈發(fā)虛弱,福安送來的藥也越來越頻繁,不少都是以前從未喝過的藥方,聰明如夏秋瀲,自然預(yù)料到了什么。 只是燕挽亭不說,她便不去問,縱然福安送來的藥多苦,燕挽亭哄她兩句她便喝了下去,喝下藥,燕挽亭便像是變戲法一樣,手中能變出各類小食。 有酸甜的梅干,有裹著糖花的糖葫蘆,還有姜國入口即化清甜可口的龍須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