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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dāng)真是愛這個女人阿,愛她如命,卻總不甘心自己還愛她。 像個左右互搏的瘋子一樣,愛也不是恨也不是。 夏秋瀲早就知道燕挽亭在門外。 只是她不進(jìn)來,夏秋瀲也就不親自去請了。 不進(jìn)來便不進(jìn)來,喜歡在門口站著便在門口站著。 夏秋瀲這般煩悶的想著,便低頭繼續(xù)看自己的書。 只是書上的字突然開始變得生動活潑了起來,在書卷上跑來跑去,眼睛怎么也抓不住。 她微微苦笑著搖了搖頭。 也許她不曾告訴燕挽亭。 前世也好,今生也罷,她燕挽亭當(dāng)真是唯一一個能讓她無法靜下心來看書的人。 夏秋瀲不知自己何時這般沒定力了,她站起身,想著她就先將門開了吧。 那人愛進(jìn)不進(jìn)。 只是才站起來,門外就傳來一身輕輕的嘆息。 夏秋瀲怔住了。 門外的人卻轉(zhuǎn)身離開了。 第110章 琴音亂! 第二日一早就起身往青州去。 青州離江都府并不遠(yuǎn),幾十里的路,一天就能趕到。 又因車?yán)镒o(hù)著的是公主娘娘,為求穩(wěn)妥,一律走大路。 每過一個驛站,就停下歇歇腳。 燕挽亭果真帶著詔袖要去青州,特地給她多備了一頂轎子。 阿素甚是不明,為何燕挽亭非要將這個可能是細(xì)作的女人一直留著,不僅留在君笑醉,這才還要帶去青州。 燕挽亭笑而不語,她心中自有打算。 詔袖雖然身份有些可疑,但是她讓君笑留在身邊監(jiān)視了這般久,詔袖也從來未有過異樣的舉動。 隱藏的這般深,許是當(dāng)真清白,許是她的身份愈發(fā)不簡單。 她逃不脫,燕挽亭便將她留在身邊。 也許日后,還有它用。 公主殿下和獻(xiàn)妃娘娘要去青州避寒的休息,早早就傳到了青州太守的耳中。 不僅將華清宮收拾了出來,青州的布防和守衛(wèi)也增多了。 每次皇家的人一來,青州太守就又驚又喜。 喜的是,若是伺候的好讓皇家的那些貴人高興了,得了寵,他的官路就一路亨通。 驚的是,以往就常有些不識相的刺客,趁著皇家人來青州,就循機行刺,若是疏忽了讓公主殿下或是娘娘被行刺。 別說是受了傷,就算是驚著了,他著青州太守的官帽也定是要摘下來的。 所以此事萬萬不能馬虎,青州太守特調(diào)了青州最精銳的守衛(wèi),嚴(yán)密防守華清宮四周,每十步便有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 當(dāng)真是連一只鳥飛進(jìn)去,都要被打下來。 護(hù)送公主的車隊進(jìn)了青州,進(jìn)了華清宮。 青州的天氣溫暖如春,與滿天雪花的燕飛城相比,仿佛不在同一個季節(jié)。 湖邊的垂柳青綠盎然,路邊的花草也開的正盛。 燕挽亭與詔袖一路走在花園中,圍著翠柳湖走了好幾圈。 燕挽亭與詔袖并肩,負(fù)手而行,她換上了一身輕便素白的衣裳,沒有繁復(fù)的花紋,只是衣襟袖角邊,用銀線細(xì)細(xì)的繡著幾朵淡粉的桃花,衣裳一貫有些凌亂。 她膚白如雪眉目如畫,狹長的鳳眸深幽清冽,青絲隨意的挽在腦后,唇角一抹灑脫的輕笑。 “詔袖姑娘倒是一點也不意外本宮的身份?!?/br> 詔袖微微落了半步,她偏頭看著燕挽亭。 就算知道了燕挽亭不是燕姑娘,而是燕國尊貴的公主殿下,她也絲毫沒有畏懼,就如同以往一樣,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笑道。 “殿下又何時有心隱瞞自己的身份?!?/br> 緩步走著,燕挽亭突然伸手,纖細(xì)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撩開了一支垂落下的柳枝,順便輕巧的摘下了一片柳葉,夾在指間輕輕把玩。 “確是如此,不過詔袖姑娘的確也不是尋常人。若是尋常人見了本宮,哪還會這般自如的與本宮說話?!?/br> “那殿下是希望他人畏懼殿下。” “自然不是,若是詔袖姑娘當(dāng)真畏懼本宮,本宮也不會邀姑娘來華清宮?!?/br> 詔袖輕笑著垂頭,眼角的余光卻瞥見燕挽亭白皙修長的脖頸上,有幾道細(xì)微的紅痕。 她頓住腳步,低聲喚了聲。 “殿下?!?/br> 燕挽亭停了步子,扭頭看著她,見她略有些擔(dān)憂的頂著自己的脖子,便疑惑道。 “怎么了?!?/br> 詔袖從袖間拿出一個只有兩指寬的小玉瓶。 “殿下脖子上,有幾道紅痕,像是撓傷。奴家這有些驅(qū)癢消腫的藥膏,殿下可要凃上一些?!?/br> 燕挽亭楞了楞,似不經(jīng)意的瞥了一眼詔袖手中的那個小玉瓶。 隨意的伸手摸了摸脖頸,不在意的道。 “這根本就算不得是傷,想來是今日在車上本宮不小心撓的,不必理會,一會便消了?!?/br> 詔袖輕輕搖了搖頭,似打趣似認(rèn)真的問道。 “殿下莫不是怕,奴家這膏藥中有毒,若是殿下不相信,那奴家便先在身上用些給殿下瞧瞧。” 說完便從玉瓶倒出兩滴透明黏稠的清色液體,掀開衣袖,涂在了胳膊上。 燕挽亭搖頭頗有些無奈的笑道。 “本宮怎會懷疑詔袖姑娘,雖與姑娘不常見,但本宮與姑娘也相識了三年有余,自是了解姑娘的心性。罷了,姑娘若當(dāng)真擔(dān)憂,那便給本宮涂上一些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