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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是。不僅如此,你還心中有她?!?/br> 李鳳游一怔。 “什么?!?/br> 葉詔音失落的垂下眸。 “你為她做那么多,你還可以為她死,不正是因為你心中有她嗎。本宮早就知道,本宮一早就知道了。” 李鳳游并不想解釋什么,她突然站起身,淡淡的看著葉詔音。 “卑職不知娘娘在說些什么,娘娘送來的湯卑職也喝了,多謝娘娘好意。卑職還有要事要辦,娘娘還是先行離去吧?!?/br> “你,你怎么?!?/br> 葉詔音后退兩步,意外李鳳游居然這么快就恢復(fù)了。 她還什么都沒來得及做呢,該死。 李鳳游理了理被葉詔音扯亂的衣襟,神情冷淡。 “你當(dāng)真以為你從我?guī)熋媚悄脕淼乃?,能困住我一日嗎?!?/br> 葉詔音半惱半羞的退了一半,抿唇強撐著倔嘴。 “你你現(xiàn)在想做什么,你敢對我如何?!?/br> 李鳳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娘娘今日所說所做,卑職會當(dāng)作什么都未曾發(fā)生過。” 葉詔音一動不動的站著,她輕聲問道。 “李鳳游,你當(dāng)真心里有她。” 第99章 嗨呀,好氣! 燕挽亭站在窗邊,微開了一小道縫隙,往外看了一眼。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天上還在飄著鵝毛大雪,冷風(fēng)從窗邊的縫隙里竄了進來。 就連不怕冷的燕挽亭都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燕挽亭關(guān)上窗轉(zhuǎn)頭看向書桌旁,垂頭看著書卷的夏秋斂。 “今日這雪,也不知何時才停。” 夏秋瀲未抬頭,淡淡道。 “殿下忘了嗎,秋瀲來燕國下的第一場雪,落了三日。宮里備著的銀霜炭,都不夠了,還是從京城百姓那買了些普通的火炭應(yīng)急?!?/br> 夏秋瀲突然提及往事,語句恬靜清淡的如同與舊友敘舊。 燕挽亭看著她蒼白精致的側(cè)臉,過了好一會,才拂袖坐在火爐邊,沉吟道。 “我自然是記得的,那時你寒疾反復(fù)發(fā)作,身子難受的緊,又總想出門看雪。有一日青鴛還急的尋到了我殿里來,說你夜里起身在廊下畫起雪夜月景來,怎么勸也勸不回去,特地請我去勸你回房歇息?!?/br> 夏秋瀲抬頭,微微側(cè)頭似乎想了一會,才有了些印象。 “殿下倒是記得這般清楚?!?/br> 燕挽亭眼神閃爍,說不出喜怒,神情有些復(fù)雜。 “自然記得,后來我央你替我畫一幅畫。你便用了那幅畫,在廊下幾筆就添了個我,然后將畫贈給了我?!?/br> 夏秋瀲怔了怔,微抿唇。 燕挽亭低喃著,也不去看夏秋瀲,垂頭看著火爐里那燃燒的銀霜炭里,散著淡紫色的火光。 “那幅畫,后來我收了起來,掛在我房中。不過,沒多久,被殿里新來的一個小姑娘不小心扯下來,掉在地上沾了水,墨散了,就什么也看不清了?!?/br> 似乎,確有此事。 只不過,夏秋瀲那時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現(xiàn)在燕挽亭舊事重提,她才想了起來。 夏秋瀲默不作聲,燕挽亭也不在意,繼續(xù)道。 “畫毀了,我便又央你替我畫一幅,只不過那時你身子的確有些不太好。便讓你等身子好些了,有了空閑。再隨手替我畫一幅就好。但你還是瞞著我熬了幾夜,替我畫了一幅秋日狩獵圖。我又氣又喜,過了幾日就與父皇請命,帶你去林州避寒。” 與夏秋瀲的事,燕挽亭一樁樁一件件都記的清清楚楚,她并無心去刻意記住,只是突然想到說起來,便察覺自己就連尋常與夏秋瀲相處發(fā)生的一些小事,也都記得這般清楚。 許連她自己都有些詫異。 銀霜炭靜靜的燃燒著,散發(fā)著淡淡的紫光,一旁落下的銀白灰一點一點的堆積了起來。 夏秋瀲看著燕挽亭有些黯然的臉,眸中閃過一絲柔光,她突然開口輕輕喚了一聲。 “殿下。” 燕挽亭聞言抬頭看著她, “何事?!?/br> 夏秋瀲卻又抿唇搖了搖頭。 手中燕挽亭送她的手爐正躺在掌心,剛剛青鴛才往里頭添了些許火炭,現(xiàn)在溫度正好暖熱了夏秋瀲冰涼的雙手,她緊緊握在手中。 心中竟有些失而復(fù)得的惆悵感。 這手爐,她曾用過五年,如今還是以同樣的方式,再次回到了她的手中。 燕挽亭有些疑惑的偏了偏頭,看著夏秋瀲。 夏秋瀲叫了她卻又不說話。 兩人之間的氣氛著實有些尷尬。 前日才不歡而散,還讓燕挽亭憋著一肚子的怨氣。 才過一日,她便自己送上門來示好一般,還送上手爐。 不過好在燕挽亭也不是什么死要面子的人,反正,她就是瞧見下雪,心中有些擔(dān)憂,想來看看夏秋瀲。 她本就是個這樣的人,氣性來的快,去的也快。 燕挽亭不說話,寡言的夏秋瀲自然更不會先找什么話題。 燕挽亭站起身,走到夏秋瀲身后的書架邊,看著整整齊齊放著各類書,琳瑯滿目。 有史書文獻,有詩詞集,各式各樣的琴譜棋譜,茶藝醫(yī)書,還有些燕挽亭甚至從未聽過看過的書。 夏秋瀲的書她從來未曾翻過,她涉獵甚光,有些艱澀難懂,有些又太過枯燥無聊。 燕挽亭隨手拿下一本詩集翻了翻,一邊裝作冷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