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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游抿著唇頂了一句,神色甚是倔強。 “鳳游,你昨日去見夏姑娘,可有對她不敬?!?/br> 燕挽亭停了腳步,跟在她身后的鳳游,也瞬間就止了步,手中的紙傘依舊不偏不倚的為燕挽亭遮住了烈日。 燕挽亭語氣雖有些不悅,但也并未有責怪之意,她偏頭看著一臉倔強沉默的李鳳游,嘆了口氣。 “早就知道你這性子,不該讓你去。” “隨我去綠攬宮。” 燕挽亭轉(zhuǎn)了身,往御花園另一方向走去。 “殿下是要卑職去向夏姑娘請罪?!?/br> 李鳳游低著頭,黑亮的眸子有幾分黯然。 “請什么罪,是帶你去看看熱鬧?!?/br> 燕挽亭回頭望了她一眼,一雙漂亮的鳳眼含著幾分笑意。 綠攬宮。 青鴛正皺著眉頭打掃著地上桌上落的到處都是的瓜子殼。 頭先剛走的那位貴妃,從一進門嘴就沒停過,手中抱著一個裝滿了瓜子小香袋,就是跟小姐說話,也照嗑不誤。 就那么幾盞茶的功夫,地上落了一地的瓜子殼。 “怎么這燕宮的娘娘個個都奇奇怪怪的。” 青鴛噘著嘴嘀咕了一句。 “青鳶,這里可不是相府,莫要這般瞎說,若是讓人有心人聽見了,你不僅會受到責罰,還會連累小姐?!?/br> 綠阮收拾著桌子,聽到青鳶的抱怨,連忙皺著眉頭制止。 夏秋瀲坐在一旁,抬眼看了眼綠阮,心中有幾分贊賞。 綠阮向來都是這般心細謹慎,不像不諳世事的青鳶這般口無遮攔。 前世青鳶因這單純莽撞的性子,吃了不少暗虧,后來才慢慢收斂警惕起來。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不亂說了,有抱怨也咽在肚子里成了吧,還是趕緊收拾吧,過會又不知道是哪位娘娘過來了?!?/br> 青鳶不以為然,噘著嘴一臉不開心。 “小姐,你說這些宮里的娘娘怎么今日都一窩蜂的往咱們這里扎啊,咱們明明昨日才來,誰都不認識?!?/br> 青鳶清干凈了地上落的果殼,有幾分疑惑的抬頭看著坐在桌邊安靜不語的夏秋瀲。 夏秋瀲看著一臉單純不解的青鳶,伸手輕輕拉了拉她凌亂的衣袖,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寵溺。 “青鳶,綠阮說的對,這燕宮里頭可比不得相府,一言一行都需謹慎,不能行差踏錯半步,更重要的,是需洞察人心。我先且不說,你自己猜一猜,這些娘娘為何都往咱們這跑。” 在吃人的宮里,太蠢會被欺凌利用,太單純也是如此。 夏秋瀲雖會照顧著青鳶,但也不能面面俱到,偶爾提點提點讓她自己好好思考,與她來說,是好事。 青鳶其實并不笨,反之,還有些小聰明,只是在相府順風(fēng)順水的活了十幾年,身邊的人大多寵她讓她,才讓養(yǎng)成了她這口無遮攔單純莽撞的性子。 到了這,定是要改掉的。 莫說去算計別人,起碼也不能讓人算計了去。 “我猜...我猜她們定是聽聞了小姐的大名,所以才特地過來瞧瞧小姐的樣貌?!?/br> 青鳶一臉得意的昂起來下巴,定是如此,她們家小姐在姜國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才貌雙絕的才女。 況且,剛剛那些來的娘娘,個個見了小姐,頭一句話都是久仰大名。 不就是慕名而來,瞻仰小姐的嗎。 “噗...青鳶,你怎的這般蠢笨?!?/br> 夏秋瀲還沒開口,一旁的綠阮先笑了出來。 “人家都是宮里的娘娘,那個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高高在上的,小姐在姜國家喻戶曉,可這是在燕國。那些個娘娘,再怎么慕名,也不能這么一個個排著隊似的上門來拜訪啊?!?/br> “小姐不是常說嘛,事出有因必有妖。一個人來瞧小姐,說不定還真的慕名,可一大群人都來,那就不是什么單純的原因了?!?/br> 綠阮背著手,清秀的小臉上憋著笑,口中的解釋卻頭頭是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著些娘娘們來看小姐,都是有意圖了咯?!?/br> 青鳶自覺機敏的猜出了綠阮話中的意思。 “剛剛還叫你莫要亂說話,你怎的又這般口無遮攔?!?/br> 綠阮噓了一聲,四處看了看,走到青鳶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 “小姐,你看綠阮,她又欺負我,明明她就是這意思,自己說了又不讓我說?!?/br> 青鳶撇開綠阮的手,瞪了她一樣,撒嬌似的拉著夏秋瀲的衣裳晃了晃,又開始告狀了。 “你們二人啊?!?/br> 夏秋瀲看著面前的青鳶和綠阮這般融洽要好,心中有些寬慰。 這一世,有綠阮這般心細的人照顧著青鳶,這傻丫頭該不會再被人暗中使絆子了。 綠阮向來有分寸,就算是埋汰青鳶,也從來不會惹的夏秋瀲出口喝止。 綠阮又埋汰了青鳶幾句,惹的青鳶更是起勁的晃著夏秋瀲氣鼓鼓的告狀。 雖耳邊的兩個小丫頭不停的吵鬧,但是夏秋瀲卻微微挑起唇角,自來燕宮后,這是她第一次有些放松的舒心一笑。 屋子里吵吵鬧鬧的,外頭卻安靜的很。 只是安靜了沒多會,外頭就又傳來了呼迎聲。 “又是哪家娘娘來了?!?/br> 青鳶回頭,看著敞開的殿門。 宮女太監(jiān)尖細的聲音可比之前通報娘娘們來時,高亢驚惶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