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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坐了許久,他抬起爪爪,艱難的打上一行字。 【我早就考慮好了,謝謝提醒?!?/br> 發(fā)出去后,席清音打從心底嘆了一口氣。 也許對面的人會覺得他很不識趣,又或者是膽大包天。但誰又知道他內(nèi)心的苦衷? 面對躲在黑暗中的強敵,要是還是像十幾年前一樣得過且過,不知道壯大自己的羽翼,那么遲早……他會變成下一個陶李言。 ** 回到金疙瘩里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 本來都拽好小被窩準(zhǔn)備睡覺了,但看見女仆端著咖啡前往書房的方向,貓咪抖了抖小jio,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一邊走著,席清音心底忍不住默默吐槽:“這人未免也太不珍惜身體了,夜里翻找資料,白天實地去找。難怪看他最近臉色蒼白,肯定是熬夜給熬虛了?!?/br> 走了一段距離,老遠(yuǎn)的都能看見書房門縫中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女仆將咖啡放在書桌上,微微彎腰行了個禮,小聲勸道:“殿下,您務(wù)必要注意身體。” “好,你也早些歇息?!比菰凭皼_她點頭微笑,眼神瞥到女仆腳后跟藏著的小貓,困惑說:“是你把它帶來的?” 女仆轉(zhuǎn)眼看見身后的貓咪,表情一愣,顯然也不知道這個小不點是從哪里來的。 容云景沒有追究,揮退女仆,微微后仰靠在椅子上,食指揉了揉太陽xue。 他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席清音看著心里頭也很復(fù)雜。 撇去戰(zhàn)場上那段模模糊糊的回憶,在此之前兩個人可以說幾乎是毫無交集,但這么多日子容云景的努力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容云景一樣有毅力,能做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他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 想到這里,貓咪頓時心生垂憐,后腳一蹬,輕輕的蹦上某人的膝頭。 容云景揉太陽xue的動作一頓,抿唇放下手,食指勾起小貓粉色的梅花爪子,放在掌心里揉了兩下,又輕輕的捏了捏。 小爪子軟軟的,捏起來跟沒有骨頭一樣,生怕用點勁就給捏折了。不過觸感彈彈的,捏著很舒服,忍不住讓人一直捏。 貓咪乖的不像話,第一次沒有對他亮出爪子,反倒順著他的力道趴在他的懷中,弱弱的抬著小jio,眨巴著湛藍(lán)色的大眼睛看著他。 “喵喵~~” “叫的又嗲又甜,誰教你的?!弊焐线@樣嫌棄的說著,然而容云景也沒有將小貓推開,反倒好心情的將小貓往上托了托,讓它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席清音第一次以這樣的視角看人。 想想也知道,以往還是人類的時候,誰能有那個魄力將他攬在懷里,還抱著摸著呢,放在當(dāng)時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了一會,他心中忍不住感慨連連。 金孔雀的五官真是360度毫無死角,即便是以這個喪心病狂的角度看他,貌似也沒有墜半分帝國月光的好名頭。 當(dāng)然,五官是男神級別,但前提得忽略掉這人眼圈下一層薄薄的青黑色。 在看什么呢,大半夜不睡覺的都要看? 貓咪心中疑惑的轉(zhuǎn)過腦袋,一眼就看見了四手廢畫鋪的主頁,旁邊還開了個分屏,是死遁前參加宴會被偷拍的照片。 他心中猛的一驚,腳底打滑,差點直接翻到地上去。 容云景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貓咪,將它視線放到與星網(wǎng)屏幕平齊的地方。 頓了頓,他抬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屏幕上的清冷出塵的身影,勾起唇角眼神認(rèn)真說:“連貓都覺得你好看,怎么就這么招人喜歡呢?!?/br> 說完容云景還不滿意,晃了晃手中的貓,將它的身體往星網(wǎng)屏幕上湊了幾厘米,驕傲說:“勉為其難讓你仔細(xì)看看神仙長什么樣。” “……”貓咪看著屏幕上自己的臉,陷入沉思。 作者有話要說: 雀雀憑句號認(rèn)愛豆又有什么用,他連懷里的小貓咪都看不穿哈哈哈 ps.今天的鳥嫌棄貓叫聲嗲,不久的將來貓讓鳥高攀不起。 第31章 知你其二 這不是席清音第一次看見神仙這個詞語用在自己身上, 但這的確是最羞恥的一次。 畢竟以前也不會有人按著他的頭讓他看自己的照片。盛情難卻, 貓咪掀起眼皮, 十分給面子的看了看這張照片。 以旁人的眼光來看,這張偷拍的照片確實拍的不錯。 展會上的青年一身白衣,墨發(fā)齊腰,被一根細(xì)細(xì)的藍(lán)綢帶系起,松松垮垮的墜在腦后。他身上的白衣偏古袍樣式,質(zhì)感很好, 月光底下都能散發(fā)隱隱的光亮。袖口的刺繡與衣擺設(shè)計的匠心獨具, 乍一看就像東方古國走出來的美人,在滿是現(xiàn)代科技感的展館中輕輕松松脫穎而出。 最讓人心悸的不是青年的衣著, 而是他身上那股獨特清冷的氣質(zhì)。 不知道是看見了哪幅展品, 他唇角微揚起,眸子里帶著淺淡笑意??粗毕虢腥顺蔀樗壑械恼蛊?,要是能換取一笑,此生無憾。 神仙二字用的確實極其精準(zhǔn)。 “這是我拍的?!比菰凭暗穆曇魝鱽怼?/br> 貓咪一愣,轉(zhuǎn)頭看向他。 星網(wǎng)屏幕的藍(lán)光照映在這人深邃的五官上, 容云景像是在自言自語般說: “他這個人啊, 真的很少出席活動, 各大世家都是邀約送到他的手上, 能不能請到他全看緣分。就連我也是出席十次名單里有他的活動, 都不見得能遇上他一次。本來那次陶家主辦的展會,我也是不抱任何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