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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云景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一個金屬管子,滿臉認(rèn)真的將管口對準(zhǔn)他的腦袋,吹出來的風(fēng)幾乎能讓他原地結(jié)冰。 貓咪叫了一聲,勾起前腳就要蹦離容云景的膝頭,可惜計劃胎死腹中。 “別鬧?!比菰凭把奂彩挚斓陌醋∷\的后脖頸,聲音輕輕的說:“吹干凈毛才能上床睡覺。” 大哥,您喝多了也別玩貓好不好!誰他娘拆了空調(diào)管道當(dāng)吹風(fēng)機(jī)使啊?! 空調(diào),這可是空調(diào)! 沒有哪一刻比現(xiàn)在的感覺更盛,席清音真心覺得待在這人身邊可能要減掉好幾年壽命。他第一次看見有人喝多了后行為動作卻十分快速,語句條理也很清晰,看著一點也沒有醉,干的卻盡是一些腦子糊了墻的沙雕事。 雞飛狗跳一陣,席清音好不容易才脫離魔掌,欲哭無淚的目送這人進(jìn)廁所洗漱。 洗漱出來以后,新的一輪噩夢又開始了。 容云景身披浴袍,施施然的走出來,眼神四處瞥,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良久,他眼睛一亮:找到了! 貓咪蹲在衣柜頂上,這是他所能找到的整個房間最高點。然而他的辛苦必定付出東流,容云景即便喝醉了也是一名強大的戰(zhàn)士,想要從衣柜上捉一只貓還不是簡單至極。 幾乎沒有費什么力氣,貓咪就被他揪住了尾巴,一把提溜到床上。輕柔的放到床里側(cè),應(yīng)該是找了個窩,沒有繼續(xù)‘折磨’他的意思。 ……什么情況?酒醒了? 驚訝中,耳畔傳來低沉的聲線。 “等他回來,我就把畫全部送還?!?/br> 被子蓋上,這聲音近在咫尺,又因為含糊不清而顯得很遠(yuǎn)。一片黑暗中,他的聲音悶在被子里,顫個不停:“現(xiàn)在畫已經(jīng)齊了,可為什么還是哪里都找不到他,他會不會真的已經(jīng)……不,不會的,我在想什么,絕對不可能!” “……” 席清音突然了悟過來,終于明白容云景心情糟糕的原因。 它心情復(fù)雜的趴在容云景的臂彎里,費力將容云景的臉從被子里扒拉出來,拿鼻尖蹭了蹭后者的臉,有安慰意味在里頭。 很快,容云景微顫的眼睫終于緩緩歸于平靜,與此同時,他的呼吸也逐漸綿長,似乎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淺眠狀態(tài)。 “喵嗚……”貓咪也終于放下心。 夜還很長,別擔(dān)心,我就在你身旁。 ** 太陽升起,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遙遠(yuǎn)星系的某個角落,奶茶店內(nèi),一名身著御畫師校服的少女手捧著光腦,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另外一桌人。 那桌人全是年紀(jì)不大的女孩子,說話聲特別大,大的能掀翻屋頂一樣,隔著很遠(yuǎn)都能聽見她們嘰嘰喳喳的挑刺聲,而挑刺的對象,是桌子正中央擺放的一張小畫幅素描。 “你點的檸檬水冰密奶昔做好啦?!?/br> 一杯粉紅色的奶茶被放到了少女與星網(wǎng)屏幕的中間,奶茶杯子邊還放著一朵充滿愛意的紅玫瑰。少女抬眼看向店長,笑成瞇瞇眼道:“謝謝?!?/br> 店長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風(fēng)度翩翩,從容不迫的笑著點頭。眼睛不經(jīng)意間掃過屏幕時,他吞下原本要出口的搭訕,而是詫異的眨了眨眼,說:“你這是要遠(yuǎn)行么?” 聽到‘遠(yuǎn)行’這個詞語,不少人驚訝的看了過來。 不同于‘旅行’或者‘出城’,這兩個詞語一般代表著在星球或者星系的內(nèi)部轉(zhuǎn)悠。 要是用上‘遠(yuǎn)行’,那就代表著要出星系,去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一般只有身份尊貴的人才會有這個經(jīng)濟(jì)實力以及需求。 少女的御畫師身份顯然合格。 她輕輕點頭,說:“我要去帝都星球……去找一個人?!?/br> 說完,她霍然站起身,走到一旁打打鬧鬧的一群女孩子的桌上,面無表情的問:“這幅席畫師的素描作品,你們不要的話,我買了?!?/br> 一桌人的喧鬧聲戛然而止,愣神的看著她。特別是在看到她身上所穿的衣服時,紛紛面色蒼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與其交易畫作,而后灰溜溜的拎著包迅速出店。 “看來你要找的人就是他?!钡觊L瞬間了然,說:“看不出來,你竟然會是這個人的粉絲。啊!抱歉我不是貶低席畫師,只是……哎,現(xiàn)在都是往外瘋狂拋售他的畫,你買的這幅畫肯定賣不出去了,真的是虧大了?!?/br> 他裝模作樣的嘆氣,一副比旁人多幾分市儈而十分自得的樣子。 少女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淡了許多,她將杯口的紅玫瑰扯出,堅定而不容拒絕的塞回店長手中,說:“你知道我現(xiàn)在看你、剛剛那桌女生,像是在看什么嗎?” “什么?”店長懵逼的拿著玫瑰。 女孩勾起唇角,一直波瀾不驚的神情忽然多了幾分諷刺:“像是在看一群傻子?!?/br> 店長:“……” 女孩走后,奶茶店里爆發(fā)一陣譏笑。 有人在笑店長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也有人在笑少女年紀(jì)輕輕眼睛就‘瞎’了,不然怎么會喜歡上席清音呢。 店長不在意的諷刺笑道:“這年頭還真的有人把御畫師協(xié)會的預(yù)告當(dāng)真,可以啊,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奶茶店的人起哄鼓掌,甚至還有人下賭注,賭店長被打臉還是女孩被打臉。 這種情況并不只是個例。 帝國御畫師協(xié)會的影響力巨大無比,今天的席清音注定是所有人眼中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