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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嵬掀開眼簾,朝著他手里望去,瞧見他手里提著個食盒,輕輕嗅了嗅,唇邊登時漾出笑紋,翻身坐了起來:“春風(fēng)樓的獅子頭?你什么時候去云州城了?” “下午的時候?qū)iT遣人去買的,”符越將食盒遞給他,自顧坐了下來,“咱們將軍一路風(fēng)塵仆仆而歸,總得準(zhǔn)備點愛吃的接風(fēng)吧?” 崔嵬眉眼彎彎,的確是十分開心的模樣,符越瞧著他開懷的模樣忍不住也笑了起來,之后隨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經(jīng)心道:“都城里情況如何?皇后可還安好?” 崔嵬夾了大半塊丸子塞到口中,正吃的開心,聽見符越說話,不由瞪圓了眼,兩腮微微鼓起,用力嚼了幾口,將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才回道:“阿姐挺好的,她身邊的幾個人都是當(dāng)日府里的老人,踏實肯干。再說都城還有我娘在,也會時時關(guān)照的?!?/br> “那就好?!狈胶攘税氡?,見崔嵬仍在專注地吃東西,一時覺得無趣,便將注意力轉(zhuǎn)到了崔嵬隨手丟在榻上的行囊上,“咱們將軍這一路又帶了幾件臟衣服回來?待會回去我順便幫你送到浣衣處?!?/br> 崔嵬點了點頭,又突然搖了搖頭,他將手中的筷子放下,起身將那行囊拆開,從里面翻出一件墨綠色的外袍丟在榻上:“這件我自己洗,其他的拿走吧。” “你自己洗?”符越瞪圓了眼,“我從你還不會走路的時候便與你相識,直到今日也有十余年了,你什么時候自己洗過衣服?” 符越說著,順手撈過那件外袍仔細(xì)瞧了瞧:“我怎么不記得你什么時候有這么一件外袍,是此次回都城老夫人準(zhǔn)備的?還是皇后賞的?” 崔嵬朝著那外袍看了一眼,一面重新拿起筷子,一面道:“是路上別人借我的,我說過等洗好了還要還回去的。我看那袍子不管是布料還是針法應(yīng)該都是上乘,還是我親自洗了放心?!?/br> 符越也看見了那外袍上的暗紋,倒是十分認(rèn)同崔嵬的前半句話,至于后半句……他皺了皺眉:“你的衣服他們素來是單獨(dú)給洗的,本就不用擔(dān)心,這袍子要實在金貴,就多囑咐幾句好了,你自己動手的話還是算了,再一個不小心,我怕你這個月的餉銀都要拿來給人賠衣服了。” 說到這兒,符越突然又問道:“說起來這衣服的主人到底是誰啊,我認(rèn)識嗎?” 崔嵬握筷子的手一滯,抬起頭,一雙水潤的眼盯著符越:“你自然認(rèn)識,瑞王?!?/br> “瑞……王?”符越眨了眨眼,遲疑道,“你在都城碰到瑞王了?然后,他也知道你是誰了?” “嗯。”崔嵬淡淡道,“這點還是要多謝符越將軍呢?!?/br> 第二十八章 還沒有完全入夏,天氣卻已逐漸炎熱起來。還沒到晌午, 太陽便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炙烤著大地, 不過這對西北戍軍這些武夫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畢竟敵人并不會因為天氣炎熱就偃旗息鼓, 所以, 哪怕是到了三伏天, 軍中日常的練習(xí)也不可廢止。 但今日還是有些不太一樣, 因為平日里常常在校場上晃蕩, 時常忍不住要找人切磋的幾位將軍今日居然都沒有出現(xiàn), 一向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主帥崔嵬居然也沒有例行來巡視,這還真的是讓人詫異的事情。 士兵們一邊頂著頭頂?shù)奶柧ぞI(yè)業(yè)地練習(xí), 一邊忍不住在心中揣測,今日這么多將軍都不在,想必是在一起商議要事, 看來軍中很快就要有大動作了。這倒也是一件好事,日日枯燥的練習(xí),時不時地被北涼的細(xì)作sao擾, 還不如真刀真槍地殺上一場。這么想著, 練習(xí)的時候便更賣力了些。 士兵們的猜測倒也不是完全錯的, 幾位將軍此時確實正聚在一起, 七嘴八舌地商議著事情, 只是場面卻并不怎么嚴(yán)肅, 場合也并不是兵士們以為的帥帳, 而是大營外的那條河邊。 崔嵬被他們圍在當(dāng)中, 坐在河邊的一塊大石頭上,褲腳高高挽起,兩條小腿浸在水里,當(dāng)中斜放著一塊青石板,石板上面,是一團(tuán)浸濕了的墨綠色布料。 崔嵬皺著眉看著那塊布料已經(jīng)有一會了,卻還是沒想好下一步該做些什么。幾位將軍在他耳邊嘰嘰喳喳指手畫腳地出著主意,這個說應(yīng)該應(yīng)該先在水里泡上一會再拿棒槌敲幾下,那個說差不多可以了放點皂角直接搓一搓就行了。這個說你又沒洗過衣服你不要瞎給將軍出主意,那個反駁你怎么知道老子沒洗過衣服,老子給自己搓過襪子。 崔嵬被吵的忍不住握緊了拳,但抬起頭對上幾雙熱情洋溢的眼睛又實在是不好意思說些什么來打擊幾位將軍。最后咬著牙,將目光轉(zhuǎn)向了罪魁禍?zhǔn)住诹硪贿厓?yōu)哉游哉地磕著瓜子的符越。 符越察覺到崔嵬的目光,歪了歪頭:“幾位將軍畢竟要年長一些,生活閱歷豐富,將軍可以適當(dāng)參考一下他們的建議嘛。” 崔嵬還不知道自己手下的這幾個將軍,年長一些是事實,至于生活閱歷,那就算了吧。這些人與崔嵬符越都一樣,十幾歲的時候便進(jìn)到了軍中,行軍打仗個個都是好手,生活閱歷……崔嵬覺得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可能還不如自己,不然又怎么能到了這個歲數(shù)還連個媳婦都娶不著? 這么想著,崔嵬覺得更為糟心了幾分。 前一晚他吃飽喝足,好不容易睡了個安穩(wěn)覺,早上起來忙完手里的事情,便想尋著空閑時間到河邊將瑞王那件外袍洗了,奈何他從小到大沒做過這種事情,坐到河邊把衣服浸濕之后就不知道接下來剛做些什么,正想著辦法,幾位將軍就浩浩蕩蕩地跟著符越一并過來了,先是對他決定親手洗衣服的事情表示了極大的震驚和贊揚(yáng),之后,就開始像現(xiàn)在這樣七嘴八舌地亂出主意,以至于崔嵬到現(xiàn)在還拿不出個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