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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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快了,待他醒來時,便是藥力的余效徹底消散時。 蕭妙磬小心脫離蕭鈺的懷抱,她跪在床上,閉上眼睛喘息,撫平自己緊張了一夜的心。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的辦法真的救回了蕭鈺。 他沒事,她就安心了。 緊接著,腦海里閃過阿姣那張黝黑的臉。蕭妙磬再睜開眼時,眼中漫上風雪般的冷意,唇角笑容化去。 阿姣…… 她饒不了她! 第52章 你這小傻瓜 一刻鐘的時間后, 蕭妙磬來到關押阿姣的殿前。 她沒有更衣, 還是那身濕漉漉的衣服, 只在外面披了件薄斗篷。 當看守阿姣的暗哨們看見蕭妙磬到來,其中一人迎向她。他沒有對蕭妙磬狼狽的模樣露出任何表情,只沉默如鐵般, 將一張寫好的供詞雙手遞給蕭妙磬。 這是他們逼供阿姣得到的結(jié)果。 他們身為蕭鈺暗哨,著了阿姣的道, 令她傷害到王上和公主, 已是重大失職。是以他們讓阿姣把能吐的都吐出來了, 全數(shù)呈給蕭妙磬,不發(fā)一詞。 蕭妙磬仔細看供詞, 她的臉色隨著時間,越沉越深。 當看到某處時,無比的震驚和憤怒從心底沖出。她將供詞扔給暗哨,一把推開殿門, 走了進去。 阿姣就在殿中地上癱著, 仰著頭死死盯著蕭妙磬。 蕭妙磬在見到阿姣的一刻, 驀地冷笑出口:“還以為受了多少酷刑, 原來也不過如此,一下就全招了。” 是, 阿姣身上沒多少用刑留下的痕跡, 唯后背被抽了幾鞭子而已。此刻她顧不得傷痛,猛地挺直了脊背,叫道:“蕭鈺死了吧?他該死!該死!父親, 三位哥哥,阿姣終于為你們報仇了!” 看著她瘋狂喜極的模樣,蕭妙磬齒間冷意迸發(fā)。 “劉姣,你這小人!該死的是你!” 劉姣,這才是阿姣真正的名字。 的確是蕭妙磬曾見過、卻根本不會在意的名字。 ——交州牧劉奎的幺女! 那個曾經(jīng)在嶺南依靠瘴氣,卻被蕭鈺打得一敗涂地的諸侯,最終因不肯投降而選擇自刎。 他三個兒子皆在戰(zhàn)亂中喪生,唯余一名幺女,被越軍俘虜,蕭鈺教放她條生路。 蕭妙磬就是那時,聽見“劉姣”這個名字,于她心里留下那么一丁點近乎于無的印象。 斬草除根的道理,蕭鈺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做那么絕。 可如今蕭妙磬只后悔蕭鈺那時沒和章詔一樣狠心,除了劉姣這后患! “你父親劉奎是自刎而死,你三位兄長皆是戰(zhàn)亂中喪生!鈺哥哥留你一條性命,你便好自活著,還敢來毒殺他!” 劉姣目眥盡裂,彈起身嚎叫:“呸!留我一命又如何?不過是覺得我一個弱女子奈何不得他!現(xiàn)在這就是報應!如果不是蕭家,我劉家怎么會家破人亡?我父親和哥哥們都是被蕭鈺逼死的!” 蕭妙磬狠狠一耳刮子抽向劉姣,將人抽得跌回地上。 “大爭之世,實力說話!你父親既然想逐鹿天下,那便是押上身家性命,賭一場成王敗寇,有什么好說的?!” 蕭妙磬冷厲的聲音如數(shù)九寒天的暴風,“鈺哥哥沒對你劉家趕盡殺絕,已是網(wǎng)開一面!若落敗的是蕭家,贏得是你父兄,蕭家又該是什么下場?大丈夫愿賭服輸,鈺哥哥念在禍不及妻兒,不牽連婦孺。你卻是這般陰險小人做派,真辱沒了劉奎一代梟雄之名!” “你……!”劉姣捂著臉,氣得牙關都在打顫。 “還有,你要報仇也是你一己私愿,害死無辜之人又算什么?” 蕭妙磬怒到極致,“那名高陽氏神醫(yī),他與你無冤無仇,你殺他,不怕半夜里睡覺被鬼纏身嗎?!” 對,這就是蕭妙磬在看到劉姣的供詞時,無比震驚和憤怒的理由。 當初她找到的那名老神醫(yī),那名將“高陽氏”和“相思黃泉”這等珍貴信息告訴蕭妙磬的老神醫(yī),被劉姣殺了! 老神醫(yī)信守與蕭妙磬之間的承諾,不將蕭鈺中相思黃泉之事說出去。 可劉姣卻得知蕭鈺召過神醫(yī),她在劉奎忠心舊部的幫助下,抓住那名老神醫(yī),嚴刑逼供,令他說出有關蕭鈺的病情和有關高陽氏的一切。 最后將人滅口。 而老神醫(yī)所有的醫(yī)書、藥材,全被劉姣據(jù)為己有。 所以她才能冒充高陽氏女的身份,才那么清楚蕭鈺的身體狀況。 蕭妙磬憤怒之余,更是無比自譴和愧疚。 若非她尋來老神醫(yī)為蕭鈺看診,他也不會遭此殺身之禍。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可惜了,劉姣。你費這么大力氣,也不過是徒勞。鈺哥哥不會有事,他怎么能教你害了!” 劉姣聽言,臉上所有的表情就像是凝固般,僵持了那么一瞬,緊接著驟然驚叫:“蕭鈺沒死?!不可能,我下的藥都是從那高陽氏老頭的筆記里學的,找人畜都試過了,你在騙我!”她向蕭妙磬撲來,急欲弄個明白,“根本沒有解藥,萬無一失的,放到蕭鈺那殘廢身上怎么可能有命——” 沒說完的話被一聲痛苦的“啊”聲代替,蕭妙磬再次將劉姣抽翻在地。 這一次她打得更狠,臉上寒意也更深。 再多看劉姣一眼都覺得惡心,蕭妙磬側(cè)身,自旁邊刑架上抽出一把劍,丟到劉姣面前。 “自盡吧?!?/br> 她說罷便轉(zhuǎn)身向外走,再不理會身后劉姣凄厲的瘋叫。 就在她距離殿門還有幾步時,劉姣的聲音忽然停止,下一刻,劉姣撿起地上的劍,狂叫一聲,發(fā)了瘋般的朝蕭妙磬后心刺來! 殿外暗哨們見狀,忙要出手。而蕭妙磬猛地一轉(zhuǎn)身,死死扣住劉姣肩膀,另一手掐住她的手腕轉(zhuǎn)了個方向,狠狠將劍反刺.入劉姣胸膛! “公主!” 耳邊是暗哨們喚她的聲音,蕭妙磬冷冷的臉上還殘留著憤怒,又多出一抹決然,方才斂去表情。 溫熱的血噴了她一身,那種滑膩而腥甜的感覺與氣味,說不出的生膩惡心。 劉姣還沒死透,她眼球暴突,死死盯著蕭妙磬,眼中盡是不甘與無法置信。 “你……你……” 蕭妙磬用力推開劉姣,轉(zhuǎn)身走出殿去。身后是墜在地上的劉姣,猶握在手中的劍沾滿她的血,淅淅瀝瀝淋了一片。 她倒在地上,身下逐漸化作血泊,像個破布袋般的掙扎著看向蕭妙磬的背影。 蕭妙磬走下殿前的臺階,頭也不回道:“扔去亂葬崗。” 直到走出很遠的距離,一股后怕的感覺才涌上來。 這股感覺來得急切而兇猛,蕭妙磬陡然打了個寒戰(zhàn)。臉上和脖子上沾著的血滴,因干涸而令她的皮膚極不舒適,就像是小蛇用它冰冷而生硬的身體貼著她。 夏日的晨光是暖和的,蕭妙磬努力想借晨光驅(qū)散這股因殺人所帶來的冷意。 她就這么回到朝熹殿,沒想到,今日朝熹殿來了那么多人。 小甘氏、豐氏、王氏、蕭銀瓶、蕭麒蕭麟,他們都是來看蕭織的,也的確是很巧,他們都來了。 本還在一起圍著搖籃逗蕭織,卻在見到蕭妙磬的一瞬,不免都驚住了。 蕭銀瓶抬手捂住嘴,“蕭妙磬,你、你……” 蕭妙磬知道自己眼下的樣子定是很懾人,她努力讓自己的語調(diào)聽起來心平氣和:“沒什么的,我先去更衣?!?/br> 貼身侍婢已湊上前,攙扶蕭妙磬,一點不顧忌她身上的凌亂血跡。 蕭妙磬吩咐她們:“去備熱水,我要沐浴。” 她進到后殿去,讓侍婢將干凈衣服拿來。 她很累了,坐在梳妝臺前休息,便亦在鏡中看見自己的模樣。真是嚇人,散亂的頭發(fā),發(fā)白的臉色,滿是血絲的眼睛,還有臉上和脖子上、斗篷上沾著的瀝瀝鮮血…… 她就像是剛從修羅場下來的,還是慘勝的那種。 低下頭,將流蘇纏作一團的耳環(huán)摘下來,整理了下,再抬頭時,見銅鏡里多出一人。 蕭妙磬回頭,向著走進她后殿的蕭銀瓶說:“怎么了?” 蕭銀瓶神色古怪盯著蕭妙磬,“這話該問你吧!你怎么回事?我們早上去向母親請安,然后一起來看三妹。你這么大早就跑出去不說,怎么還一身的血,嚇死人了!” 覺得嚇人還來瞧她,蕭妙磬知道蕭銀瓶是不放心她才來看看,偏生拉不下面子,便是這般沒好氣的模樣。 蕭妙磬不說破,輕描淡寫回:“不是我的血?!?/br> 蕭銀瓶心中駭然,白著臉問:“你……殺人了?” “殺了個細作?!?/br> 蕭銀瓶害怕道:“你自己殺做什么?宮里不都有侍衛(wèi)嗎?” 蕭妙磬道:“我離得最近,就直接動手了?!?/br> 蕭銀瓶的臉色更白了,她要是離細作最近,肯定怕得要瘋,哪想蕭妙磬自己上手! 她別別扭扭問一句:“你沒事吧?” “沒事的?!笔捗铐嘈α诵Γ嫘膶嵰鈱κ掋y瓶的關心感到熨帖。 “銀瓶,謝謝你。” 蕭銀瓶嘀咕:“誰要你的道謝!是母親讓我來看你的!行了我看完了,去和母親匯報!”說完就出去了。 蕭妙磬望著她的背影,有些好笑。 過了會兒,侍婢端來熱水和毛巾,替蕭妙磬擦去濺在身上的血液,并為她好好洗了個臉。 她換上干凈的橘紅色直裾,這樣鮮艷活力的顏色,能稍微令她感到心平一些。 她持起梳篦,一點點把頭發(fā)梳順,如此總算看著順眼多了。 放下梳篦,打算去沐浴,卻就在這時,有侍婢沖進后殿,急匆匆喊道:“公主,王上尋過來了!” 蕭妙磬一愣,忙快步?jīng)_出,同時聽見前殿蕭銀瓶在喊: “大哥、大哥你怎么直接朝后殿闖,蕭妙磬剛說要更衣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