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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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更讓無塵等人緊張的,是眼前密密麻麻看不見盡頭的大軍,是真正的大軍,正規(guī)軍。 整齊的隊列,盔甲齊備,駿馬大炮,戰(zhàn)旗獵獵。 極度統(tǒng)一的視線和嚴(yán)肅的氣氛,安海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這是…… “先生是說,當(dāng)年虐殺我兒、掘我小界始祖皇帝之墓的,就是這群人?” 一個年紀(jì)老邁,已經(jīng)坐在輪椅之上的老者看向無塵等人,目光銳利如刃,殺意騰騰,雖沒有修士的能力,卻擁有著對生死絕對的掌握。 站在一旁的老道士赫然就是無情宗那位,他立于老者身側(cè),一派仙風(fēng)道骨: “他們可不僅僅做了這件事,凡城小界成為無靈之地,可也是有他們的一份功勞的,慕將軍苦尋殺兒兇手?jǐn)?shù)十年,或許一切的根源也能從他們身上尋一尋?!?/br> 慕將軍死死地盯著老道士,比起當(dāng)年的英武,慕將軍如今已經(jīng)半只腳邁入棺材之中,滿臉疲態(tài)和皺褶,但一切都不妨礙他鋒利的氣勢,而這樣的氣勢,在提到他的兒子時陡然變得落寞: “早聞修仙者,可得長生不死,當(dāng)初我讓我兒前行尋找機緣,卻不想送了性命,可憐我兒!” 他懶得再看無塵等人,手一揮號令三軍:“都?xì)⒘?,人頭抵萬金!” 于是無塵數(shù)十人便看見那大軍如浪潮,一下子“活”了起來,殺聲陣陣奔涌而來,在無靈之地面對這樣壯闊的大軍,他們頓生我為魚rou之感,那一雙雙發(fā)直的眼睛,已然把他們看作了金子。 她急忙往腰間一摸,誰知道儲物袋早已被安海摸去,能在這里用的仙氣珠都沒了。 存在私密空間中的都是些貴重法寶器物,可此時這些貴重的卻毫無用處,平時嫌棄麻煩的仙氣珠卻在關(guān)鍵時候沒有! 眾人頓生絕望,關(guān)鍵時候還是無塵冷靜,她大喊著:“我等不知你兒是何人,我們第一次踏足凡城小界,將軍休聽小人讒言!” 可小小的聲音已經(jīng)淹沒在人潮之中,滔天的殺聲掩了他們的口鼻,他們呼喊不得,自救不得,看著人潮壓身,再無力回天。 對付他們數(shù)十人動用了數(shù)萬大軍,已經(jīng)是對他們的絕對謹(jǐn)慎。 人頭一顆顆飛起的時候,是萬人哄搶的場面。 無塵大概從沒想過會有這么一日,從沒想過她會死在一個她從未正眼看過的凡人手里。 死前的那一幕,讓她想到了安海,恨之入骨又怨不能質(zhì)問,她想問問安海,為什么要害她??! 可她大概再也沒機會聽到回答了。 余下一地狼藉和鮮血,老道士攏袖站著,回頭看慕將軍,道:“將軍?!?/br> 慕將軍虛弱地?fù)]了揮手:“你我的約定希望能履行,我壽命不多,當(dāng)年得知我兒死在文肅帝墓中時,靠著先生的一顆延壽丹茍活至今,能替先生做些微不足道的事是我的榮幸?!?/br> 他說完了客套話,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數(shù)十年前,凡城小界的結(jié)界已開,但空神域為了資源不被我們侵占,選擇了控制傳送點,不讓我們進入,如今先生讓我做的事情已經(jīng)做到,這傳送點……” 老道士笑著點點頭,繼而抬頭望天,掐指細(xì)算:“再過些時日,整個修仙界都有所變革,相信我寄希望的那個人不會讓人失望?!?/br> 他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道:“哦,是了,將軍兒子之仇,已經(jīng)有人替你報了。” 慕將軍眼底晦澀難明,半響笑了笑并不在意,方才責(zé)難無塵等人的話,也就是為了師出有名,找個理由罷了。 對于生死,常年在戰(zhàn)場征戰(zhàn)的將軍看得很開,何況慕子鎮(zhèn)已然死去數(shù)十年,一切都化作塵埃,落定在這片土地之中。 他搖搖頭,忽而想起什么:“我倒想知道,當(dāng)初從我將軍府出去的那個婢女,也就是先生的那位小小隨侍,如今如何了?” 盡管歷時數(shù)十年,可那個小姑娘的面容在他腦海里卻依舊清晰,那雙冷傲的雙眼,他甚至?xí)紶栐趬糁幸姷健?/br> 老道士嘴角一抹欣慰的笑,道:“巧了,屆時能幫到將軍打開傳送點的,正是她?!?/br> 慕將軍吃了一驚,卻似乎又覺得不必如此驚訝,聽見是顧九命,對于約定傳送點的事情卻是放了放心,他爽朗大笑,笑聲響徹這片土地: “先生教出了個好學(xué)生!我們凡城小界,也算出了個奇人!哈哈哈,好!好!” 多少年以前他便說過—— 顧九命這人不是會被四堵墻和柴米油鹽困住的,她屬于這個天地…… 第118章 無塵的無頭尸體是安海埋葬的, 就在凡城小界里。 他給她立了個碑。 當(dāng)年他會跟溫離對上,走到那一步,是無塵給公弄的主意, 公弄接受了,雖然他應(yīng)該恨公弄, 但也無法原諒這個讓他家破人亡的人。 她對他是有感情,他也的確曾是誓死效忠公弄的, 但她說的對, 四千年太長了, 長得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包括他的心態(tài)。 當(dāng)了四千年的鬼,大概思維都跟人不一樣了,安海自嘲一笑。 雖然溫離不會再接受他,但他想溫離好,一直好,他看夠了溫離在幽古戰(zhàn)場的時候那種死氣沉沉的模樣,如今見到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 光彩照人的溫離,他舍不得破壞掉。 就這樣吧。 安海抬頭看看這個天空,凡城小界比起空神域上三界,沒有那么多動則毀天滅地的斗爭, 這片天空湛藍(lán)如洗,很干凈。 如果可以,他想和溫離在這里定居。 他在想, 溫離那里如何了? 溫離收回仰望的視線,一把抹掉臉上熱淋淋的鮮血,黑槍駐地,從喉嚨里迸出殺意凜凜的字:“殺??!” 那一身殺出來的血氣,和不怕死的孤勇,讓跟鬼軍戰(zhàn)了一天一夜的仙兵不可自抑地抖了一抖。 “他們這些鬼是怎么敢闖到仙界來的,這里天地正氣如此濃郁,他們不會被凈化嗎!” “看見了嗎?他們手里都捏著煞氣珠子,補償鬼體!” 這些鬼兵,殺不死!靈力攻不進,刀砍不死,只能以仙氣去抵抗他們的煞氣,然而仙氣不同靈力,那是用一點少一點,雙方互相拿命消耗著,卻是誰也不讓誰。 顧九命那一邊也不輕松,雖然有溫家人和鬼軍拖著仙界的仙兵,但她面前的,是公弄。 “好久不見,太子殿下近來無恙?” 公弄坐在帝位之上,看著偌大的天庭一片冷清,外面卻殺聲震天,他已然明白了什么,眼底一抹復(fù)雜: “是我低估了太子殿下的魄力,想不到,想不到你如何弄來上萬的傀儡做這一出調(diào)虎離山,實在是讓我刮目相看,四千年過去了,太子殿下也不是當(dāng)初的愣頭青了,是個有勇有謀的人物了?!?/br> 他盯著站在下方的禮秉,與記憶中的毫無差別,他的神識探查進去,能感覺到禮秉身體里的一縷仙氣,居然還是仙體。 這倒是讓他吃了一驚的。 他注意到禮秉身邊的顧九命等人,但他并不在意這些蝦兵蟹將,他的對手是禮秉。 但禮秉總是冷冷地看著他,嘴角揚起來的弧度就好似在嘲笑他四千年過去了,還沒坐上這個帝位。 這個弧度,刺痛了他的眼:“看來太子殿下是啞了!” 還在笑,看著他笑! 他為什么不肯放過他! “你說話!”公弄拍案而起,怒氣沖得一排排擎天柱轟然斷裂,地板寸寸炸裂,崩碎了一地。 碎片劃傷了禮秉的手臂,沒有血,但公弄沒有注意到這個細(xì)節(jié)。 那個禮秉還是在笑,笑容扭曲放大,幾乎懟到他的面前,在猙獰、在狂笑! 他拂袖飛身落到禮秉面前,氣度威嚴(yán),眼神能殺禮秉三千遍:“禮秉!你怎么敢!” 抬手,是煌煌天火,威勢極強,單單是火氣便灼得顧九命猛退幾步,那火燒得熱烈,又焚天之勢。 “去死吧!”公弄毫不遲疑地把火丟到禮秉身上,眼底是無盡的狂熱、是毀滅的癲狂。 誰知道呼地一下,禮秉便就這么無抵抗地?zé)闪嘶覡a,一瞬都不需要。 就是現(xiàn)在! 顧九命眼皮一抬,深知機不可失,再不敢遲疑。 公弄正愣住,忽覺殺機襲來,他警覺一側(cè)身,避開了四面八方而來的攻擊。 顧九命毫不遲疑地丟出她的所有,無相之眼放出!索命刀出!空門準(zhǔn)備就緒! 她閉上雙眼屏蔽五感,以心去感應(yīng)公弄的存在,絲毫不敢大意地擺出她的所有。 她面對的,是公弄! “你的對手,是我。”顧九命卦步一起,絲毫不給公弄反應(yīng)的時間。 在公弄眼里,顧九命這個剛剛氣勢弱得不值得給一個眼神的人忽然變了,她帶著來的封嘉賜等人也變了,他們的攻擊力一下子提了上來。 他看著灰燼的禮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冷笑一聲:“原來是你們幾個搞得鬼,現(xiàn)在是什么人都敢來我面前跳了?!?/br> 顧九命幾人都沒有被他放在眼里。 封嘉賜的雙劍與顧九命合力主攻,易斯年在其后以青銅鈴為輔,紀(jì)靈山的紅蓮業(yè)火、左無的焚天燈從旁協(xié)助,再有童妙的傀儡sao擾、青衣的藤蔓攻擊。 隨凈本守著梁畫,卻忽然抬手一下,把梁畫給推了出去,在梁畫震驚的目光之中,他淡淡地說:“這里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獨善其身,你不打,也會死。” 梁畫就這么被迫加入了戰(zhàn)場,□□游走而上,一下子跟顧九命并肩作戰(zhàn)。 隨凈絲毫不放過地緊盯著戰(zhàn)場,時不時念咒語放出金字咒相護。 各人配合得可以說是極好,攻勢凌厲又繁雜,既可進攻又能防守,這一下算是激起了公弄得戰(zhàn)意,他的焚天火越燒越旺盛,越燒越濃烈。 一條栩栩如生的火龍盤旋在天上,與無相之眼糾纏不休。 公弄cao控著焚天火,卻發(fā)覺顧九命像條蛇,無論怎么走她都能纏上來,她的步伐讓他側(cè)目,但也僅僅是側(cè)目而已,他還不至于把這些人放在眼里。 “無知之輩!”他冷哼一聲,一下子找到這個隊伍的破綻,他找準(zhǔn)時機擊出一掌。 浩蕩火光越過眾人,一下?lián)糁袘?zhàn)力最弱的易斯年,他一下倒地,口吐鮮血,戰(zhàn)力盡失。 “易……!”封嘉賜因為易斯年的受傷手上凝滯了那么一分,就是這么一分,被公弄見縫插針,第二個被擊中的是他。 他架起雙劍抵擋,焚天火卻極為霸道,推得他頻頻后退,兩行地板被腳后跟頂?shù)么绱缙屏?,爛出了兩道溝來。 焚天火燒得雙劍發(fā)燙,他雙手起了燎泡,最終火氣攻心,被壓得單膝跪地,只能以雙劍撐著,嘴角溢血。 “主上!” 他赤紅著雙眼。 “照顧好自己!” 顧九命放棄了五感,卻能感應(yīng)到他們發(fā)生了什么,雖封嘉賜之后,戰(zhàn)斗力沒這么強的紀(jì)靈山幾人更是不堪一擊,紛紛被擊倒。 最后就剩下她和隨凈,一個攻一個守地與公弄對抗。 公弄一甩衣袍,仰天冷笑:“我看你還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