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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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眼睛都彎起來了, 聽賀知洲說,“認識歸認識——但是我就磕了幾下, 你拿銀針出來干什么,拿點碘酒抹抹不就得了?” “那不行?!比f幸搖頭晃腦的說, “你從那上頭滾下來,身上肯定淤青比傷口多, 怎么著也得給你放放淤血,不然你得疼好幾天呢。” 人和人的體質不同,有些人身上有青紫的話,三五天就化開了,但有些人身上的青紫就得留半個月左右才能消下去, 賀知洲剛才滾了整整一層樓梯, 磕的肯定不輕的。 賀知洲頓了頓,唇角忍不住就是一抽,“……你這一年多,都跟著誰學了點什么東西啊?” 萬幸抽出一根針,看著針尖上的一點寒芒, 笑瞇瞇的說, “跟著孫爺爺學了點扎針的技術呀知洲哥哥,不疼的其實?!?/br> 疼倒也確實是不至于,扎到身上有一種針刺般的感覺, 但是很輕微,反倒是有些癢癢。 萬幸讓他換了條短褲,看了眼賀知洲腿上幾塊已經開始慢慢變青的地方皺了皺眉,看了他一眼,才說道,“你剛才干嘛擋著我???” 賀知洲一笑,“知道你厲害,不過這才剛開學,你還得在這待挺久,小姑娘家家的,這不是給以后惹事兒么?!?/br> 萬幸皺皺鼻子,不否認賀知洲說的是實話,但是想起剛才那小孩兒說的話,她還是有點無語。 不過她倒也真不至于再回頭去跟她計較什么,想了想,說道,“成吧?!?/br> 賀知洲一樂。 活血很快,沒多時就已經收拾完了。 賀知洲碰了碰,也感覺不出什么太大的差別,就當是給小丫頭練手玩了,也沒事兒。 正要起身的時候,冷不丁卻看見萬幸把裙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了她光潔的小腿上的一片血色。 區(qū)域不算太大,傷口也不深,血跡也早就已經干在上頭了,可萬幸皮膚太白,在這略顯有些陰暗的室內更顯得像是一塊冷白的翡翠一樣,這么一小塊傷口,擱在她皮膚上居然顯得有點觸目驚心的。 賀知洲忍不住就皺了皺眉,一手握住了萬幸的小腿。 熾熱的大手攥住自己的腳踝的時候,萬幸愣了一下,不過也沒太在意,就是說道,“知洲哥哥你幫我抹一下吧,在小腿肚上,我不太好擦藥。” 主要傷在了右腿上,左腿反倒是沒什么事兒,連破皮都沒有,這年頭下的臺階邊緣還是太鋒利了。 賀知洲皺著眉接過了那根小棉簽,沾了點碘酒在萬幸腿上輕輕涂抹著,然后問道,“創(chuàng)可貼有沒,多貼幾個?!?/br> 萬幸擺擺手,“哪兒用得著那個啊,夏天貼創(chuàng)可貼不利于傷口恢復,再捂化膿了,這種程度的傷口就涂點藥膏就行了?!?/br> 她這么堅持,賀知洲也不好說什么,只是皺著眉,怎么看她腿上的那片傷口怎么覺得礙眼。 收拾好了東西之后,萬幸想了想,說道,“是要出去吃飯嗎?” 賀知洲點了點頭,說道,“你中午有事?沒事帶著我轉轉吧——也挺久沒回來了,有點懷念?!?/br> 萬幸想了想,倒也的確。八十年代中期萬物蓬勃向上,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回過北京,可能真的再站到那塊土地上的時候,都會有一種格格不入的陌生感。 于是最后兩人便一前一后的走在了北京的路上,正巧趕上了上下班的點,四處都可見騎著車輛的上班族,身上穿著當下最輕薄方便的襯衣,以及千篇一律的長褲。 只是比起從前來說,街道上也多了更多游手好閑的小年輕,這些大多都是當年下鄉(xiāng)的知青,回城之后找不到好工作,就只能整天在街上游手好閑的轉悠。 賀知洲換下了軍裝,可軍人的站姿和普通習慣了勞作的老百姓到底是不一樣,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一路走的,萬幸都忍不住挺了挺胸脯。 賀知洲注意到了,暗笑了兩下,但想著小丫頭現(xiàn)在這年紀正害羞,也沒笑出聲來。 萬幸有點疑惑,但也沒在意,大熱天的也吃不下去太葷的東西,她一貫喜歡吃涼拌的東西,這次也沒變。 坐在一家路邊的小餐館,萬幸笑著說,“今天我請你吃——想吃什么隨便點,這家店里面東西多,想吃的東西跟老板說一聲,基本能做的老板都能給你弄來?!?/br> 賀知洲也沒真挑,看了眼旁邊的菜單,點了份涼調的雞塊面條,又加了個rou夾饃。 萬幸要了份涼皮配著拍黃瓜吃的,還特意從路邊小販那買了兩塊剛切好的西瓜。 賀知洲看見西瓜眼前也是一亮,直接咬了一口,說道,“看來這段時間你這小日子也是過的挺滋潤啊。” 萬幸一樂,“那是?!?/br> 吃到一半,萬幸抹抹嘴,打算歇會兒再接著吃,想了想剛才在屋里見到的那幾個教官,說道,“你這次帶著隊回北京,應該不光是因為來軍訓的吧?” 賀知洲看了她一眼,搖搖頭說,“小丫頭年紀輕輕的,怎么什么都知道?” “聰明唄?!比f幸在桌子底下晃了晃腿,被夸了也沒忘記正事兒,說道,“到底是因為什么???” “近些年比較太平,部隊開始裁軍了,姚同瑞他們幾個有趁著這次機會一起轉業(yè)的打算?!辟R知洲看了萬幸一眼,說道,“好歹部隊能給安排工作,不用提著腦袋上戰(zhàn)場,他們也都還有一家老小得養(yǎng)活,我琢磨著,趁著這次的機會,帶他們出來聞聞‘煙火氣’。” 說到后頭,賀知洲忍不住笑了笑。 他在部隊待得時間其實算不上太久,可有些人,似乎天生就該干什么事兒。 而他就仿佛是為了軍隊而生的。 但是這幾個跟著他出生入死過的兄弟不一樣,當年選擇去軍隊的,大多都是實在活不下去了,勒緊了褲腰帶,才選擇提著腦袋,去拿那份比尋常公職人員要高出兩倍的工資,去養(yǎng)活一家老小的。 但是軍人畢竟一切命令都以服從為先,和整個社會脫節(jié)太久,貿貿然出來,結果會怎么樣,誰都說不準。 萬幸點了點頭,豎了個大拇指,沖著賀知洲笑著說,“仗義?!?/br> 賀知洲看著萬幸這和她臉頰完全湊不到一起的動作,失笑,“你這都是哪兒學來的?” 就連隊里那幾個,平時也都是人五人六的,除了喝高了,這種動作一般還真沒誰會做,尤其是還做得這么…… 賀知洲形容不太出來,可就覺得萬幸這動作做得實在是忒像是個小流氓。 然而萬幸一個動作完畢之后,大概是歇過勁兒了,又開始慢條斯理的吃著自己面前的飯,完全和剛才判若兩人。 賀知洲抬了抬眉毛。 萬幸慢悠悠的說,“其實你考慮過沒有,你可以問問千花jiejie,看她那缺人不缺,要么就是你大哥那邊——再或者,是我爸那?!?/br> 部隊里退下來的特種兵啊,如果分對了地方,那才真是物超所值了。 賀千花生意做的這么大,身邊沒個人還真不行,至于萬中華那,緬甸周邊一直很混亂,萬中華近些年來光是雇傭當?shù)氐娜艘宦匪托械膬r格就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如果能換成自己信任的人,豈不也是事半功倍的效果嗎? 賀知洲顯然是不想讓這些有真本事的兄弟們在退下來之后,每天穿著西裝,人模人樣的夾雜在一群混吃等死的公務員堆里面,跟著那些爾虞我詐的上位法子整天斗來斗去,好好的一個大老爺們兒這么一磋磨,幾年之后那還能見人嗎? 但是一時之間,他也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干脆就帶著人來體驗一下人間煙火,和這些他們已經離開了太久的社會重新的來一個親密無縫的接觸。 賀知洲看著萬幸,表情若有所思。 “再說了?!比f幸一眨眼,嘿嘿一笑,說,“你看上的人,總不會太差,只要開了口,肯定都是優(yōu)待的,要是幾個人能分在一起互相扶持著,不也是一件好事兒嗎?” 軍人轉業(yè)的事兒她不太了解,但是賀知洲這次帶來的人里面,還有幾個歲數(shù)就比她大幾歲的。 這個年紀應該不會退下來,可能是被裁掉的,趁著孩子年輕,干脆就不耽誤人家,起碼出來了也能找個活干干,比在部隊蹉跎到更大的年紀,什么都跟不上了再出來要強得多。 雖然是拍馬屁,但好歹是拍到了正地方。 賀知洲掃了眼萬幸頭頂,笑著說,“行了,別拍馬屁了——軍訓的時候可都是一視同仁,我也饒不了你,哪兒不好的就得改,再說了,這次來軍訓的不光我們一個隊,每個班兩個教官帶著,隨機分配的。” 萬幸早就把這事兒給搞定了,聽見這話也不怕,只是感嘆了一聲說,“你可真了解我啊?!?/br> 一眼就看出來她不想軍訓的念頭的,還真沒幾個呢。 賀知洲對此只是哼笑了一聲。 萬幸彎著眼睛,有點小得意,仰著頭說,“也用不著你放水多關照我,軍訓的事兒我自己早就搞定了。” 賀知洲目光就落到了萬幸臉上,心想萬幸這會兒的樣子,就像是搶到了小魚干的貓兒似的,一臉驕傲和狡黠,看著就總想捏一捏。 第155章 賀知洲也說不上為什么, 就喜歡瞧萬幸這一臉得意的小表情, 總覺得小丫頭挺好玩的。 他想了想,臉上帶著笑, 逗了逗她,說, “說來聽聽,你怎么做到的?” 萬幸想了想,左右這事兒也是瞞不住的——高中就是一小社會縮影,大多數(shù)同學在這個年代獨特的環(huán)境下都已經很早知道了一些人事,因此她今天在課堂上的一些舉動, 可能開學過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整個年級, 甚至整個學校也說不準。 既然瞞不住, 那不如自己說了,也省的到最后傳到賀知洲耳朵里的,是已經被妖魔化過的版本。 “你猜不出來???”萬幸樂呵呵的說,“當然是因為我學醫(yī)了——你等明天再看看你身上那幾塊淤青的地方, 肯定就沒有淤血了, 體質要是好一點的,明天就不疼了。” 這一招倒是軍訓時期挺常用, 也比較需要用到的招。 賀知洲配合的一點頭, 說,“厲害。” “嗯哼?!比f幸一仰頭,眉眼都飛揚了起來,說道, “那是。” “其實還有一方面的原因?!比f幸托著腮說,“你看,醫(yī)生嘛,都想高調行事低調做人——開學典禮上,聽說要上報,還會有領導前來觀摩,到時候一群攝影機杵在那,我看著就難受?!?/br> 上輩子她也算是默默做事的一個人,從來不會接受什么采訪將自己暴露于媒體面前,因為必定不會有什么好的言論。 本身在商場上,長得好看的女人一路走要備受人世俗眼光的偏見,萬幸心知那個結果,也完全不需要媒體曝光為自己博取什么,便一直都很低調。 賀知洲了然的一點頭,笑了笑,說,“這你倒是跟我想一塊兒去了?!?/br> “但是你就逃不掉了呀?!比f幸偷笑,“到時候你們這些教官,可是要被機器懟在臉上拍大頭特寫的——誰要是再出點汗,鏡頭特寫的時間就會被拉的特別長,來表現(xiàn)你們的堅毅,再歌頌一下你們的功德和奉獻?!?/br> 賀知洲許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瞬,臉也有點黑,大概這經歷顯然是不少。 于是萬幸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賀知洲,突然說道,“知洲哥哥,你站起來一下?!?/br> 賀知洲不明所以然,但還是順從著站了起來,立在萬幸面前,擋住了大半從屋外照進去的陽光,說,“怎么了?” 萬幸腦袋上下不停的晃動,終于忍不住站起來,比劃了一下自己和賀知洲的個頭,喃喃道,“你現(xiàn)在多高啊……?” 賀知洲一挑眉,“凈身高一八八?!?/br> 萬幸只到他胸口偏下的位置而已,個頭兒估摸著現(xiàn)在也就一米五多點,應該不超過一米六,就算是站著都得仰頭看她,加上小姑娘骨架比較細,看上去嬌嬌軟軟的,就那么大一點兒。 真要對比的話…… 賀知洲抱著胳膊,摸了一下下巴,說,“你不提我也沒發(fā)現(xiàn),咱倆現(xiàn)在——”他用手比劃了一下自己和萬幸的身高,咧嘴一笑,“你就跟個小貓崽子似的?!?/br> 萬幸臉一黑。 好歹她曾經身高還有個一米七二——甚至可以蔑視絕大部分矮胖圓的男性的身高,這么一對比之下,心里更加的悲傷了。 但她畢竟還在發(fā)育當中,秦千汐并不低,秦國毅更是一個大塊頭,甚至就連嚴樂明一家人都是超出正常水平線的,基因擺在那,就算是躥不到從前的一米七二,可總得有個一米六七八才行的吧? “我還在長身體呢!”萬幸這次簡直是出離憤怒了! “嗯哼?!陛喌劫R知洲清清淡淡的一哼嗓子,有一種仿佛是無條件順從嬌俏可愛的meimei的既視感。 萬幸這下可真是一腔怒火打在了棉花墻上,毫無用武之地,只能不甘心的撇撇嘴,讓老板又給她加了個煎雞蛋! 鬧歸鬧,但是萬幸說的話,賀知洲也是真的聽進去了。 中午他要回家看望一下家里人,晚上到點了再回寢室報道,下午就沒什么事兒,可以好好的和家里的人聚一聚。 不過最近城里確實是不太平,賀知洲走在路上,目光落在那些三五成群游手好閑的年輕人身上,目光凌厲如刀,看著眼前慢悠悠走路的小姑娘說,“之前教你的那些腿腳功夫練得怎么樣?” 萬幸一愣,“還挺好的,打趴下幾個不成問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