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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七零炮灰女配的錦鯉日常[穿書]在線閱讀 - 第139節(jié)

第139節(jié)

    見女兒能被老人主動喊過來,陳曉白心里也高興,牽著萬幸的手給對方介紹,“張老師,這是我女兒,都要十三歲了。”

    她沒有說出過任何‘我不成器的女兒’之類的相關(guān)詞匯,哪怕是打趣的,也從來都沒說過。

    萬幸喜歡這一點(diǎn),但是該謙虛的,那也還是要謙虛的嘛。

    “張爺爺好。”萬幸脆生生的道,“我是萬幸?!?/br>
    張格文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一手在眼鏡上面推了推,想了想,還是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小姑娘,我剛才就看見你在臺上的時候,手腕上頭好像帶了串手鏈,能讓爺爺看看不能?”

    萬幸一愣,有點(diǎn)詫異,心想難不成那個手鏈還是個稀罕物件?

    雖然上面是有幾顆看著像是玉石的掛件,可因?yàn)槟莻€質(zhì)地實(shí)在是太通透,萬幸也不敢確定究竟是什么材質(zhì),只覺著好看,便在這種場合下當(dāng)成是個首飾戴著了。

    可惜她剛要點(diǎn)頭,可手一摸,卻發(fā)現(xiàn)手腕空空蕩蕩的,手鏈已經(jīng)不翼而飛了。

    幾個大人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陳曉白率先說道,“怎么了?”

    “手鏈丟了……”萬幸皺了皺眉。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萬幸腦海中有一道光閃過,“不對……我知道手鏈在哪了!”

    說完,萬幸便沉著臉,快速的跑了回去。

    ——她的目標(biāo)正是換衣間。

    今天她只有一次在換衣間內(nèi)摘掉過自己的手鏈,而那個手鏈?zhǔn)褂玫氖敲窘Y(jié)構(gòu)的結(jié),如果沒有特殊解法,是根本不可能憑空掉落的。

    再者,如果真的是掉在了地上,這么多珠珠串串,哪怕是落在了地毯上,都應(yīng)該會有十分沉悶的落地聲,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毫無征兆的便沒了。

    換衣間緊鄰著的,便是后臺的休息區(qū),中間僅僅間隔了一個小簾子。

    萬幸?guī)缀跏菦_進(jìn)了大門,將簾子撩開的那瞬間,正巧看到了萬金鳳慌慌張張的站起身,將什么東西往后藏。

    萬幸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她伸出手,站在門口,說道,“把東西還我?!?/br>
    萬金鳳滿臉的慌張,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萬幸一陣哂笑。

    她說道,“我不想招你。可你想清楚了,那串珠子,是奶奶交給我的。普天之下就我獨(dú)一份,可即便是你給拿走了,但是在你手里,那串珠子就是見不得光的。”

    萬金鳳聽了這話,狠狠地咬了咬牙。

    這時候,在隔間聽見了動靜的張敏靜一行人也都過來了。

    張敏靜身上穿著紅色的吉祥服,臉上也化了妝。

    雖然她的皮膚已經(jīng)松弛,可勝在皮膚好,這個年代下,所有干農(nóng)活的人,就沒幾個皮膚不好的。因此化了妝后,看著也更加的有了一種‘當(dāng)家人’的威嚴(yán)。

    因?yàn)槿f幸站在門口,其他人也進(jìn)不去,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里面只有萬金鳳一個人。

    看見這一幕,張敏靜當(dāng)下就是一陣沉默。

    不是她有心偏頗,而是歷史全都?xì)v歷在目,容不得她偏頗。

    當(dāng)下,張敏靜便問道,“怎么回事?”

    她的話音也就剛剛落下,就見從另外一邊的門口,賀知書正脫下了外套,從外面走了進(jìn)去。

    換衣間在里面,但是休息室卻是男女共用的。只不過這會兒大都在外面忙著萬忠軍和于洋洋的結(jié)婚典禮,所以這會兒屋里才沒什么人。

    見這樣子,賀知書也皺了皺眉,卡在了另一個門邊,沒有進(jìn)去。

    萬金鳳咬著牙,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完全沒敢多說話。

    萬幸皺了皺眉,“你是自己交出來,還是我自己去搜?”

    她換下衣服也就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大意了把手鏈給忘掉,卻被萬金鳳找到了可乘之機(jī)。

    可她要手鏈做什么?

    萬幸皺了皺眉,腦子飛速旋轉(zhuǎn)。

    她只記得,原書當(dāng)中……萬金鳳確實(shí)是在十三歲劇情開篇后,沒用多久,就被城里的‘親爹娘’給帶走去過好日子去了。

    但是那些人又是怎么找到的萬金鳳?收養(yǎng)了她的又是誰?

    萬幸暫時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然而就在這一霎那,她想到了在外面的張老先生。

    她笑了笑,說道,“張老先生已經(jīng)看到過我的鏈子了,媒體在外面能拍到的也都拍到的差不多了……jiejie,你差不多,欣賞夠了,就還給我吧?”

    萬金鳳的手在背后狠狠地掐著。

    她在拼命的想,自己剛才為什么不在得手之后直接把鏈子藏起來,為什么還要拿在手里看,又為什么要在這里看!

    如果她早點(diǎn)給藏起來了,萬幸就不會發(fā)現(xiàn)了——就算是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死不認(rèn)賬,過兩年之后,再拿著鏈子,去北京,去找媒體,那不是就是順理成章 的事情了嗎?

    可怎么偏偏就讓萬幸給發(fā)現(xiàn)了呢!

    她狠啊??!

    可事到如今,萬金鳳也以及沒有了別的辦法了。

    在原地沉默來的良久,萬金鳳終于將手從背后拿出來,伸向了口袋里面。

    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被她做了仿佛是一個世紀(jì)。

    萬幸就在門邊抱著胳膊等,終于,萬金鳳將手鏈全部抽了出來。

    萬幸出一口氣,伸出手,說,“扔過來?!?/br>
    萬金鳳看了她幾眼,緊緊地攥著手鏈,隨后慢慢的走到了萬幸面前,將手鏈惡狠狠的放進(jìn)了萬幸的手心。

    張敏靜看著萬金鳳如今的樣子,只覺得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老二家的閨女,當(dāng)真只是因?yàn)榭粗@鏈子好看,就拿過去看看嗎?

    或者說,真的只是貪圖這鏈子,想偷去自己戴戴嗎?

    想到前不久她見到的那個人,張敏靜只覺得手心發(fā)涼,背后在短短的一個瞬間,便出了一脊背的汗水。

    可如果真的像是她猜測的那個樣子……

    張敏靜沉了沉氣,看了一眼背對著她的萬幸,眼中逐漸有了一個主意。

    瞞了這么多年……可紙到底是包不住火的。

    *

    拿到了手鏈的萬幸并沒有在這里多留,確保鏈子無恙便打算要走了。

    令她比較意外的是,鏈子的繩結(jié)被扣得很完好。

    這個鏈子她因?yàn)榭圩拥膯栴}去找過張敏靜很多次,每一次都幾乎要折服給古人的指揮,然而萬金鳳是怎么做到給扣得這么嚴(yán)絲合縫的?

    陰差陽錯,機(jī)緣巧合?

    萬幸搖頭一笑,將鏈子重新扣到了自己手腕上。

    她走前又看了萬金鳳一眼,想了想,還是說道,“就因?yàn)槟闶俏襧iejie,我已經(jīng)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留面子了,但是jiejie,你也別不識好歹,拿我的善意當(dāng)你揮霍無度的資本,如果再有下一次,你自己大概也知道會有什么后果?!?/br>
    本身二房和其他幾房就不算親人,她真的要做什么,只要不太過火,不管是她父母還是萬家的幾個長輩,恐怕都不該有多說什么的必要。

    被抓包在當(dāng)場,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萬金鳳簡直是無可辯駁,只能咬牙受了。

    *

    拿著鏈子重新回到了外面,陳曉白當(dāng)下就說道,“寶丫,剛才到底是怎么了?”

    “沒事mama,鏈子被我拉在更衣室了。”萬幸笑了笑,畢竟家丑不可外揚(yáng),要說,也得等到?jīng)]有外人的時候再說。

    張格文聞言便迫不及待的說,“可是那個鏈子找到了?能不能讓爺爺看看?”

    萬幸爽快的一點(diǎn)頭,將鏈子解下來,交到了張格文手上。

    張格文對著外面的光,瞇起眼睛,將鏈子翻轉(zhuǎn)了一下,最終將其中那個小銀塊轉(zhuǎn)向了自己的方向。

    只見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寶字,再往下的,是一排因?yàn)闀r間已經(jīng)開始氧化發(fā)黑,不太能夠看清楚原來字樣的小字,只隱隱約約能分辨出上面有幾個數(shù)字來。

    然而見到這個小銀塊,張格文整個人,便重重的震了一下。

    然后,他將那串手鏈放下,有些神色恍惚的朝身邊的人說道,“小金,快……快,把洗銀膏給我拿出來!”

    金森一愣,慌慌張張的便要回去取東西。

    被他這句話嚇了一跳,陳曉白和萬中華對視了一眼,都不由心里有些沒底,連忙說道,“先生,這鏈子是有哪不對嗎?”

    “不?!睆埜裎拇蟾乓惨庾R到了自己的態(tài)度可能是嚇到了眼前的人,然而想了想,他還是壓下了本來要說的話,轉(zhuǎn)而說道,“這鏈子……”

    他又盯著鏈子看了看,半晌,抬起頭說道,“能不能借我看上一段時間?放心,我肯定會如期奉還,畢竟我也算是曉白老師,也可以寫下借條……”

    這話讓陳曉白和萬中華嚇一跳,連連擺手,“這哪里合適?。 ?/br>
    想了想,陳曉白說道,“老師,您有所不知,這個鏈子,是寶丫小的時候,她奶奶交給她的。這么多年因?yàn)橛X著寫字膈手,寶丫也沒戴過……您要借的話,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您問問寶丫,看她愿意不愿意就是了?!?/br>
    張格文便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萬幸。

    ……說老實(shí)話,被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這么用充滿著星光的眼神兒盯著看,萬幸還真的覺得有點(diǎn)亞歷山大。

    半晌,她撓了撓頭,說道,“您看吧,什么時候看夠了再給我就是?!?/br>
    張格文松了口氣,將鏈子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又說道,“這個鏈子,是你奶奶從哪里得來的,你知道嗎?”

    “嗯呢。”萬幸一點(diǎn)頭,“我奶奶說是我小時候手上就戴著的。后來她因?yàn)榕挛遗獊G了,就一直幫我保管著?!?/br>
    這話乍聽起來沒什么問題,可仔細(xì)一推敲,卻總覺得有些奇怪。

    張格文不知道萬家的事情,便只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毛。

    萬中華和陳曉白對視了一眼,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但是也沒有往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猜測。

    過了會兒,金森便拿著洗銀膏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同時手上還拿了鎖需要的器材。

    棉棒、手套、棉塊全都齊備。

    于是萬幸便也找了個凳子,托著下巴看陳曉白——陳曉白正雙眼放光的看著老先生洗銀器呢,生怕漏掉一個動作。

    這時候要是有個攝像機(jī),萬幸毫不懷疑,她媽會給這全程錄下來,拿回去再好好的觀摩一下。

    不多時,在兩三個棉棒都已經(jīng)變得發(fā)黑的情況下,那條鏈子也終于被清洗干凈了。

    背后的字跡也一下子能夠看清了,張格文看了一眼,再望向萬幸的眼神,便多了些許的復(fù)雜。

    萬幸簡直是丈二摸不著頭腦,然而卻知道,大概張格文的不對勁,應(yīng)該和此刻在他手腕上的這條鏈子,脫不開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