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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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 幾人回城的時候坐的還是臥鋪的票,這讓萬幸更加的好奇了。 三個大人買了三張臥鋪,一個上鋪,有兩個在下面。最終,陳曉白帶著萬幸睡在上面,萬中華帶著萬志高睡下面。 車廂里面挺多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看著他們這一行奇怪的搭配,一路上不由問了起來。 問得最多的,居然還是趙春生是不是萬中華兒子,又問他們是多大生的。 這給陳曉白弄了個大紅臉。 她比趙春生大了其實沒幾歲,只是她畢竟為人母親,又自小離家,顯得成熟一些。 而且趙春生看著臉小,身子板兒又比較纖瘦,看著不像是二十多,反而像是個十七八的小青少年。 陳曉白略顯窘迫,忍不住對著窗戶看了看自己的臉。 萬幸憋笑,拍著她的肩膀,湊到她耳邊說,“mama你可漂亮了。” 果不其然,說那話的女人自己先疑惑開了,說道,“我看著也不像啊,你看著也就不到三十,咋還能有這么大的兒子了?這是你兄弟?” 陳曉白忙不迭的點頭,哭笑不得的說,“是,是家里的小兄弟呢?!?/br> 要怪就怪萬中華看著太老成,加上他本身就比陳曉白大幾歲,又是出力氣的人,看著顯老。 萬幸笑的不行,仗著身體小,還能在火車臥鋪上打滾。 萬志高年紀小,對火車也很喜愛,一路上精神頭也特別棒,一點都沒覺得疲憊,嘴巴里面就和來時一模一樣,都沒有停下來過,總在說著一些‘嘰里咕嚕’的詞匯來。 晚點的時候,萬幸有點累了,看了一眼火車的窗外。 現(xiàn)在的火車速度并沒有后來的那么快,車廂搖搖晃晃的,顛的讓人稀里糊涂的,但反倒是能促進睡眠。 沒一會兒,萬幸半闔著眼睛,便睡了過去。 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在了一輛牛車上。 萬幸察覺到了自己的狀態(tài)有點不對勁,一摸腦袋,果然發(fā)燒了。 果然小孩子身體弱,兩地舟車勞頓的顛倒,光火車就坐了快七天的光景,難怪身體會撐不住了。 “mama好難受呀。”萬幸啞著嗓子,把臉歪到了陳曉白懷里。 清晨清冽的空氣讓她好受了不少,萬幸一路暈暈乎乎,就這么睡了三四天。他們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準備退燒之類的藥物,因此在半夜發(fā)現(xiàn)萬幸身體guntangguntang的時候,慌得陳曉白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 好在,她們在列車員的幫助下,從一個坐車去下鄉(xiāng)義診的大夫那里取得了退燒的藥物,后來因為萬幸高燒一直不褪,附近的老百姓更是拿出了自己的盆子、毛巾之類的東西,接力著幫這個帶著孩子和傷殘士兵的團體接送水。 一直到下了車,萬志高都還在陳曉白的教導下,沖著在車上目送他們的鄉(xiāng)親們鞠躬。 萬幸現(xiàn)在雖然退了燒,可因為燒太久的關系身體很虛,尤其是嗓子,更是啞的說不出一句話,估計整個扁桃體都腫起來了。 這個時候,她不由想到了自己放在三房屋里面的苦茶,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東西可下火了,喝個一兩杯,一天的功夫就能消腫清熱。 陳曉白因為萬幸發(fā)燒,這兩天不知道著急的哭過幾次了。 前面趕著的老鄉(xiāng)也著急,不斷地回頭說,“我快點,再快點,是送縣醫(yī)院啊,還是送咱公社醫(yī)院去???” “送縣醫(yī)院!”陳曉白一點猶豫都沒有。 公社醫(yī)院還要再往前趕幾十里路,牛車雖然不需要他們走著可以過去,可等到了地方,天都要黑了。 縣醫(yī)院就在十幾里外的城里,到那里有充足的藥物,還能輸液、扎針,大夫護士也都有,起碼寶丫不用再這么受罪。 萬中華沉默的點點頭,一點都沒有異議。 趕車的老鄉(xiāng)不由回頭看了一眼,臉上露出個笑來,說道,“媳婦兒對娃可真好啊,是個好娘?!?/br> 如果是因為別的事情,陳曉白說不定還會不好意思。 可現(xiàn)在因為這事兒夸她是好mama,這、這不是戳她心呢嗎! 萬幸摸了摸陳曉白的臉蛋兒,又打了個哈欠。 雖然身體輕飄飄的,但是起碼不那么惡心了。她小聲的說,“mama我想喝水?!?/br> 一旁守著的小胖墩兒趕緊摘下了身上的軍綠色水壺,珍重又小心的給萬幸喝了幾口水,然后又寶貝兮兮的把壺藏回了自己懷里。 “寶姐寶姐不難受了?!比f志高皺著一張笑臉,看樣子恨不得能提萬幸生病。 萬幸撩起眼皮看了看睫毛濕潤的小胖墩,樂了。 小家伙在北京城十幾天,跟個小豬似的,能吃能睡,這么一程下來,不光沒瘦,反而胖了不少。 雙下巴都出來了。 “不難受了?!比f幸拍了拍臉,在陳曉白的幫助下坐了起來。 隨后她說道,“娘,去醫(yī)院拿點藥就回家吧,我想回家了?!?/br> 說不上對石橋村有什么眷戀和深愛,只是那個地方,對于萬幸來說,到底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在的。 陳曉白哪有不同意的,只要萬幸高興,現(xiàn)在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她都能上去給摘下來! 兒科發(fā)燒的孩子近期有很多,但像是陳曉白一行這么風塵仆仆趕過來的還是不多見的。 為了能早點排上號,陳曉白也終于私心了一回,讓趙春生抱著萬幸,排到了軍人家屬優(yōu)先的窗口那邊。 好在一路順利,還有人主動給讓開了位置。 在出世了軍官證件等物品之后,萬幸終于又被趙春生帶著去了就診室。 最終,萬幸被大夫按著,打了一個屁股針。 很多年沒打過屁股針的萬寶丫覺得簡直是羞憤難當,還好大夫是個女大夫,抱著她的人還是陳曉白,否則萬幸覺得,這事兒她能記好久! 之后,在醫(yī)院再觀察一會兒,萬中華拿著單子去藥房又拿了藥,萬幸就可以被帶回去了。 重新回到牛車上,萬幸又重新享受了一番眾星捧月的待遇。 趙春生笑著,看了看萬幸,說道,“也是辛苦倆孩子了,這么顛簸,別說是孩子,就連大人都受不住?!?/br> 三天兩夜的火車可不是開玩笑的。 如果不是萬中華能弄到臥鋪的票,他們這一趟,估計早就已經(jīng)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坐車不光消耗體力,還特別的消耗精神。 陳曉白點了點頭,抱著萬幸哄,對著趕車的老鄉(xiāng)倒了謝。 人家擔心不好找車拉他們,特意在醫(yī)院外頭等著沒走的,出來了也沒多收他們的錢。 老鄉(xiāng)擺擺手笑了,“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以后低頭不見抬頭見,說這些做什么!” 陳曉白感激的笑了笑,沒再多說什么。 只是到了村口的時候,下車時,萬中華還是硬塞給了大人兩塊錢。 兩塊錢在農(nóng)村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了,多少人家的壯勞力一個月拼死拼活了也就能賺個十幾塊錢。 只是趕了半天的路,他還是就近去大隊上送糧食順道的,哪里能值這么多錢?! 給幾毛錢吃吃茶就算不錯了! 萬中華推拒著不要,最終,還是萬幸眨著眼,笑著說,“爺爺,你就收下吧,我們這可是有五個人呢,您給您家的牛也買點好吃的!” 小孩子都這么說了,老漢也不再推拒,卻把牛車扎在了村口,非要幫著他們把行李給運回去。 這一下,陳曉白幾人倒是沒有拒絕。 陳曉白懷里抱著萬幸,根本不想讓小孩兒下地走路,再說了……萬幸也不是很想下去。 她屁股疼的不行。 本身扎了一針還沒什么感覺,走路也都是正常的。然而這一路走過來,都到村口了,她才感覺自己屁股疼的不行,甚至可以說是步履維艱,寸步難行。 讓她抬腳她都不想動彈的那種。 一行人還是得先回老宅看看張敏靜的。 路上,陳曉白問道,“娘的身體怎么樣?好些了沒有?” 萬中華點點頭,拍了拍自己的腿,又大步的走了幾步,示意張敏靜已經(jīng)大好了,完全不需要擔憂。 陳曉白這才露出了一抹放心的笑容來,小心翼翼的把萬幸往上提了提,見到熟悉的村莊,也覺得親近,以及終于放下疲憊的感覺,不由說道,“娘身體大好了就行。待會兒把東西放下之后,咱們再去看看四弟、四妹。還在再過些日子就該滿月了,得好好置辦一下的?!?/br> 一般的孩子滿月,也就是給村里關系好的人一個紅雞蛋。 但是王艷紅這個孩子得來不易,更算是驚險過關,好不容易才保下來的。即便如此,王艷紅也因為驚嚇過度導致生產(chǎn)后體恤,并不像是別的順產(chǎn)孕婦,剛生完就可以下地走,足足臥床了一周的。 萬中華點點頭,家里的事他一般很少插手,陳曉白自己就是個七巧玲瓏心,能處理好這些東西。 這么多年來,除非從前的王秀英欺人太甚,否則他是根本就沒有管過的。 “對了,我都忘記問你了。”陳曉白看著腳下的路,一邊說,“你之前說去找你大哥,是有啥事嗎?” 萬中華的大哥名叫萬愛國,今年已經(jīng)快要四十了,在軍隊里面,好賴算是一個有軍銜的領導。 說來也是巧,趙春生入伍的那一年,也是正好被分在了萬愛國那的,而且那個時候的萬愛國就已經(jīng)是個大小的軍官了,因此對他照顧也頗多。 這一次長達兩個月的傷病假和探親假,就是萬愛國打的申請,幫著他給申請下來的。 不過本身,趙春生家里就是五保戶,父母年邁,父親身殘,只有他這么一個兒子,還在外從軍,根本沒法子回家。 加上趙春生往上數(shù)幾代都是貧農(nóng),更是有一個身為烈士的哥哥,即便是萬愛國不幫著打申請,他回鄉(xiāng)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萬中華搖了搖頭,過后指了指家里,示意回家再告訴她。 陳曉白點點頭,也不急于這一時。 一行人走到了村里,不少人打眼就看到了他們,當下,熱心的親戚們便親熱的叫了起來。 “呀,快去、快去喊趙家大娘——快,她兒子回來啦,小春生回來了!” “再喊上張大娘,他兒子兒媳、孫子孫女也都回來了,哎呦,這一趟,可回來帶了不少東西呀!” 聲音一傳十、十傳百,最終幫著他們提行李的老叔就送到了這里之后,就轉身回到了牛車上。 萬幸特有禮貌的回頭和老叔打了個招呼道謝,“謝謝爺爺!” 回身之后,她就看到了步履蹣跚的趙春風和趙鐵根互相攙扶著,從不遠處緩緩走來。 趙春生手中的包袱瞬間掉在地上,忍住了滿眶的眼淚,上前兩步,和兩個老人擁在了一起。 村里的人大多都知道趙家的事情,見狀不由紅了眼眶。 誰不知道,這年頭當兵就是去搏命的,趙家就倆孩子,一個已經(jīng)戰(zhàn)死,小的這個,才剛十幾歲的年紀就頂了哥哥一起進了軍隊里面討生活,來養(yǎng)活兩個年邁的父母。 “快、快回去吧。”陳曉白趕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