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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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得去找鐵匠配把鑰匙。 想到這里,她嘴里念念叨叨的,“不能只配老太太的屋里的,還得配上我屋頭的,避免讓人發(fā)現(xiàn)了……” 王秀英一邊嘟囔著,一邊把錢盒子給扣上。 可就在她拿出鑰匙打算把盒子給鎖上的那一瞬間,目光忽然對上了一雙在窗戶角落的眼睛。 王秀英登時嚇得嘴唇發(fā)白,強烈的心虛、恐懼瞬間籠罩住了她,“啊——?。。?!” 一陣慘叫聲傳來,王秀英的手一個不穩(wěn)當,手里的錢盒子應聲掉在了地上,在土地上也發(fā)出了‘丁玲桄榔’的聲音。 里頭零碎的紙鈔,毛票掉在地上,有些飛了好遠才落下,有些硬幣直接滾出去了! 王艷紅也給王秀英嚇得不輕,往后踉蹌兩步跌倒在地上,當下就覺得腹部一陣劇痛。 王秀英回過神來,慌了神,無助的看了一眼屋里。 已經故去的老爺子的黑白照片還掛在正中間,正死氣沉沉的盯著一雙黑色的眼睛看她。 王秀英突然渾身上下打了個寒顫,幾乎是渾身哆嗦著,扶著一邊的柜子站了起來。 這一刻,她滿腦子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絕對不能讓王艷紅說出去,絕對不能讓她說出去! 否則,她一說出去,這輩子自己就徹底翻不了身了! 老娘在醫(yī)院住院的時候,她這個當二兒媳婦的,不去醫(yī)院看顧老人,在家里翻箱倒柜的偷錢! 如果張敏靜沒死,再醒過來,一對那個錢數(shù),不就知道她拿了錢了? 屋里那么多錢都得收拾,王秀英渾渾噩噩的,腦子里就剩下了一個念頭,得讓王艷紅閉嘴! 忽然間,她繞到了后屋,看著捂著肚子,躺在地上開始哀嚎的王艷紅,臉上突兀的,出現(xiàn)了一抹極其詭異又猙獰的笑容。 王秀英舉起雙手,一瞬間,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幾乎是飛身就撲向了王艷紅! 她雙手狠狠的掐著王艷紅的脖子,雙眼幾乎充斥著血色,嘴里發(fā)了狠的念念叨叨,“死去吧,死去吧……” 而這陣子,一直因為上次的事情,而特意密切注意著王秀英的萬勝利聽見慘叫聲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他當下嚇傻了,目眥欲裂的喊了一聲,“娘——?。?!快住手,你干啥呢——!” 而王秀英早就喪失理智紅了雙眼,對這一聲喊叫充耳不聞,手上更是發(fā)了死力氣! 第43章 這次再去醫(yī)院的時候, 老太太已經醒過來了。 只是她的嗓子因為發(fā)燒的緣故,顯得格外的沙啞破碎,說話間嗓子里頭也像是卡著什么東西, 時不時就要咳嗽一聲。 萬幸一進門就聽見了張敏靜在那咳嗽,然而萬忠軍一個五大三粗從沒照顧過人的漢子,在那蹲在窗戶邊,什么都不干,手里攥著煙槍摸, 不知道在想什么。 萬幸唇角一抽, 看了看落在了后面的陳曉白, ‘噠噠噠’的邁著小步子,走到了張敏靜邊上,給她扶起來之后,倒了杯水。 茶缸里還有她們走前留下的半缸水,涼透了沒法入口,再加上新的熱水兌進去,正好能中和一下。 張敏靜幾乎是牛飲一樣,狠狠的喝了兩口, 才被萬幸拿著缸子遠離了些, “奶,慢點喝, 慢點喝?!?/br> 張敏靜大約是真的渴極了, 喝完之后胸膛上上下下大大的起伏很久, 這才喘勻了一口氣。 萬忠軍這才回過頭, “娘,渴了?” 張敏靜有氣無力的瞥了他一眼,啥話都沒說。 萬忠軍訕笑兩聲,“我這不是看著你那缸子里有水……” 萬幸捧著缸子把水倒到了一邊的盆子里面,奶聲奶氣的說,“二伯父,缸子里的水好涼的,奶和了要拉肚子,更咳嗽的厲害?!?/br> 不少人聽見這么一陣清脆的聲音,不由轉過了頭。 旋即看著萬幸憋紅臉捧著那個有她半人高的熱水瓶,撅著屁股顫巍巍的給張敏靜倒水,不由都羨慕。 雖說在農村五六歲的娃娃也不算小了,能招呼著給家里幫點小忙了,但是哪家的孩子不得是三催四請的才愿意動一動的? 這寶丫雖說是年紀小,可那股眼力勁兒和精神頭兒,就不是別家孩子能比的。 張敏靜喝了水,坐起來之后,問萬幸,“你爹娘呢?” “都來啦?!比f幸眨眨眼,正巧門被一個小胖墩兒給擠開,萬志高挺著小肚子,手里把一個糖人舉高高的就竄了進來。 他到了病房里面,氣喘吁吁的說,“寶、寶姐等等我……嗯?奶!” 小家伙終于看見了張敏靜,一溜煙的沖過去,把手里的糖人舉高,喜滋滋的說,“奶吃糖!可甜了!” 張敏靜眼睛彎起來了,“饞嘴貓,亂花錢?!?/br> 后面的話是給陳曉白和跟著進來的萬中華說的,雖然是在譴責,可那嘴上說的話和表情,還真是讓人察覺不出指責的意思來。 萬幸聳聳肩,摸了摸萬志高的大腦袋,特別嚴肅的說,“你自己吃,奶生病呢,不能吃這個,太甜的東西齁嗓子。” 萬志高懵懵懂懂的把糖收回去,被萬幸拽著手塞到了嘴里。 張敏靜從善如流的把手中途轉向,改而摸了摸萬志高的頭。 萬幸沖她呲牙樂。 醫(yī)院雖然能打飯,但是得額外收錢,一般人家也吃不起這個。 陳曉白進來之后就忙忙碌碌的把東西全都給拿了出來,他們到這之后都快晌午了,正趕上吃午飯。 張敏靜本身早上就只吃了兩個剩下的窩頭,伴著水咽下去的,這會兒早就餓了。 一聞見那股清香撲鼻的味道,她的肚子就不由‘咕嚕?!慕辛似饋?,嘴里都開始分泌出了口水。 “可是做了魚湯?。俊睆埫綮o有點心疼。 “是呢娘?!标悤园装岩粔K實打實的魚rou夾出來,又給張敏靜拿了家里唯一剩下的白面饃放在一邊,說道,“左右這魚都放了怪久了,再不吃也不好吃了,你生著病,吃點魚rou補補身體?!?/br> 張敏靜哪兒能看不出陳曉白把一整條魚最好的部分全都給她盛出來了? 覺得心里熨帖的同時,張敏靜還是忍不住嘴上戳人,“下次別這么浪費了,娘喜歡吃魚頭魚尾巴,有滋味……” 一句熟悉的話語讓萬幸一愣,視線一陣的茫然,忽然想到了上一世去世的院長爺爺。 她是唯一一個不主動站在人前,求著人家收養(yǎng)的小姑娘。 院長爺爺也沒逼她,加上政1府的補助,讓她雖然磕絆,可卻也順利的上了大學。 小時候能開葷的時間不多,可每一次院長都是把最精細的地方留給他們吃的。 魚只吃魚尾,雞rou只吃雞頭和屁股……但凡有些營養(yǎng)的,他都先顧著她們這些無父無母的小孩子。 萬幸捏了捏虎口,抿著唇,把那陣涌上的淚意給咽下去。 這時候,門被打開,出去打飯的劉國有一進來就聞見了那股香味。 昨天這屋里有兩個出院的病人,因此病號不多,也就更顯得魚香味更加的濃郁,別提旁邊幾個啃著窩窩頭食不下咽的病號,就連他這個剛在食堂吃飽的都有點受不住了。 不過他也沒好意思過去蹭,扶著后面一起出去遛彎的老人進去,笑著說,“爸,您今兒就受累了,勞煩惦記著魚rou吃干饃?!?/br> 后頭進來的老人失笑,聞著那味兒倒也是真餓。 張敏靜在這也呆了一陣子,心知這人的身份不一般。 如果是換作平常人,這會兒早就已經拿著魚rou上去巴結了——可張敏靜并沒有,不光沒有,在發(fā)覺劉國有進來之后,她甚至更加的沉默了。 萬幸察覺到了張敏靜的不正常,然而卻并不太知道到底為什么——原書之中,只說張敏靜直到去世都有一個碩大的遺憾,這個老人身上帶了一個背負了一輩子的謎團,可卻最終都沒能解開。 也是因為這個,讓萬幸對張敏靜一直都很好奇,包括對那位去世了的祖父都好奇的要命。 可是老一輩的過往,在這個年代下,想要了解,除非是從他們口中得知,否則還真的難。 畢竟在這個沒有照片、沒有視頻,甚至就連紙筆都稀缺的年代里面,根本就沒法子能找到她們過往的蛛絲馬跡的。 或者有時間,她可以從老太太屋里入手? 萬幸摸摸下巴,想到了老太太不準人碰的壁櫥。 剛想起壁櫥,萬幸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忘記了什么東西。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萬幸甩甩腦袋,湊到了劉念白那邊,笑瞇瞇的說,“爺爺,你吃的啥呀?!?/br> 劉念白把碗側了側,說道,“咸菜?!?/br> 他吃的香,卻沒注意到劉國有臉上一閃而逝的愧疚。 萬幸笑瞇瞇的點點頭,“我娘今天給奶做了魚吃,還有一塊,放到晚上該壞了,給你吃吧爺爺。” 說完,不等劉念白拒絕,萬幸就把剩下的缸子給放在了他柜子上。 陳曉白來不及阻止,也不好意思再要回去,當下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萬幸蹦跶著回到了張敏靜窗邊去逗萬志高——小孩兒看醫(yī)院地板上的花紋看出了神,正撅著屁股,在那用兩根手指頭蹦跶著,當跳格子一樣的玩呢。 此情此景正是一派溫馨,劉念白看著,卻不由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劉國有正在那翻看著一些東西,紅白條子夾雜,抬頭的時候就看見了劉念白一臉悵然若失的模樣,不由問道,“爸,怎么了?” 劉念白搖搖頭,蒼老的臉上有些許對于歲月的不舍,旋即笑著說,“沒什么,人老啦。” 人老了,對于這些才更舍不得了。 明明只是住個醫(yī)院,從前也一年總有幾個月的時間在床上躺著,可那時候意氣風發(fā),和現(xiàn)在被歲月磋磨的自己總是不一樣。 前面的兩個小孩子的歡聲笑語籠罩著屋里,給這沉沉的氛圍瞬間打破,劉念白甚至都有些舍不得。 說到這里,他不由瞪了一眼黑的像是從煤球堆里頭滾出來的兒子,恨鐵不成鋼的說,“你瞅瞅你,你啥時候能給我生出來個孫女!” 劉國有抬起頭,簡直是一臉懵逼,“爸,你咋就扯到這上頭去了?!” 劉念白氣哼哼的塞了一口窩頭,頗為理解他已經去世的附近早年間為何總是催他結婚了。 人老了,就總得有個念想,身邊太安靜了,就總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劉國有摸摸鼻子——他爹都是快四十了才生的他,今年他也就三十多,正當壯年的,他爹是急個啥呢在這? 張敏靜吃飽了飯后,就又覺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她人清醒著,這邊也沒什么特別需要照顧的,陳曉白收拾好了東西,就道,“那娘,我回去收拾收拾,下午再過來看你。” 張敏靜沒什么精神的點點頭,沖著陳曉白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