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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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殷氣勢洶洶地下了車,往校園里走。 沒想到迎面還真遇到了耽誤她學習的人。 那天在宋兆霖party上,在她旁邊坐著的那位富二代——楚殷記得他自我介紹過,好像叫裴子寅。 不過楚殷一直心神不寧的,總共也沒搭理他幾句,沒想到這哥們兒居然跑到她學校來了?? 敞篷跑車很sao地停在校門口,富二代同學戴著墨鏡,攔住了楚殷。 他歪著頭,慢慢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更sao的眼睛。 “嗨,美女,”裴子寅說,“那天你溜得好快,我們都還沒聊幾句?!?/br> 他在party上對楚殷驚為天人,和宋兆霖打聽過后,決定主動出擊。 正是上學時段,薈文門口的學生人來人往,楚殷又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一時間無數雙眼睛盯著這邊。 “臥槽,那誰啊,為什么和我老婆說話?!” “看著就不是什么好登西!” “啊啊啊啊離我姐遠點?。?!” 裴子寅顯然也感受到了周圍過于熱烈的視線,他還以為是自己過于顯眼。 但楚殷一句話就把他打入了冷宮:“你說得挺多的,我都已經煩了。” 裴子寅:“……”艸,好無情。 這是什么鋼鐵直女?!?! 裴子寅本來有點惱羞成怒,但一抬頭看著她的臉,心跳又沒出息地快了。 “……哦,那看來是我不夠有趣,要不要再進一步了解一下我這個人?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迸嶙右α诵Α?/br> 但楚殷更冷漠了:“不要,我對你沒有希望,也不會失望?!?/br> 裴子寅:“……”艸,撩不動。 楚殷三兩句把態(tài)度擺明了,然后轉身就走。今天本來就有點來晚了,還被奇奇怪怪的人攔住耽誤時間,真的煩。 她一走,裴子寅就很沒面子。 周圍有同學多嘴道:“這位帥哥,你放棄吧,楚殷你追不到的?!?/br> 裴子寅不服氣:“怎么追不到了?”他各方面條件都很棒的好嗎。 “我們學校有大帥比,比你也就帥個十萬倍吧——楚姐都毫無反應,一點都不動搖。你覺得你自己有可能嗎?” 裴子寅被這么一激,男性自尊更加旺盛。 “什么大帥比?我不信條件能比我好!你們等著吧?!?/br> 說完,甩上跑車的門,揚長而去。 同學們看著他,搖頭嘆氣:“沒點嗶數,難道覺得自己比陸縝條件好嗎?” 楚殷進班以后,宋兆霖立刻抓住她開始嘰里呱啦地逼逼。 過生日開趴體的快樂已經過去,宋兆霖現在開始了新一輪的惆悵。 因為他哥的確沒有騙他,優(yōu)待僅限生日那一天,過了就沒了。 宋兆霖哭喪著臉說:“我哥說,這次期中我要是考不出全班倒數前五,就送我一份大禮?!?/br> 楚殷已經拿出了上課要用的課本,隨口問:“什么大禮?” 宋兆霖:“左右勾拳,高低鞭腿,還有一套組合棍?!?/br> 楚殷:“……” 真精彩! 宋兆霖:“啊啊啊啊我才17歲,我不能挨打,挨打會讓我變笨!” 楚殷也生出一陣擔憂:“確實,再笨真的不太合適了?!?/br> 宋兆霖:“……” 他表示有被楚殷的真誠刺激到,當天認真聽了好幾節(jié)課。 期中考試就在下周了,特別輔導班的學習任務也越來越重。經過楚殷那天的鐵血管理之后,這個班再也沒人敢整什么幺蛾子。 由于是全市聯(lián)考,為了探查敵情,韓初瑩加了一些同市的學習群,在楚殷學習之余給她分析戰(zhàn)況。 這天她照例在做完卷子之后水群,忽然大聲地“我靠”了一聲。 “這個一中的人有病吧,這么狂?” 楚殷在她旁邊刷題,頭也不抬地問:“怎么?” “就是那個在國際拿過數學競賽獎牌的大佬,沒想到他本人這么飄,”韓初瑩瞪著手機,“他說全市根本沒幾個數學好的人,然后底下有咱們學校的,說薈文今年希望杯拿了兩塊獎牌——你猜他說什么?!” 楚殷:“說……那是因為他沒參加,所以才讓我們拿了獎?” 韓初瑩目瞪口呆,“你咋知道!” 楚殷笑了一下:“這種人的思路不是很好猜?!?/br> 韓初瑩一想也是,但她還是好氣——她的殷殷女神巨強!巨吊!巨牛逼好嗎?。。?/br> “他還說女生數學天生就不好,選文科的數學好的就更少了,全市沒有能打的。” 幾個菜啊喝成這樣?還性別歧視?還掃射全市?? 楚殷也覺得這個人有病了。 這種要靠拉踩別人來獲得自我滿足的智障,真的讓人煩躁。 她微微抬眼,捏緊了手里的筆,有對手才更能激發(fā)她的斗志。 馬上聯(lián)考,同臺競技,大家到時候看:) …… 又是滿滿當當學了一整天,楚殷做完卷子時,教室里的人都已經走光了。 她靜靜地伸了個懶腰。 就在這時,教室后門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她循聲看過去,只看到后門玻璃外邊一閃而過的衣角。 楚殷忽然一怔。 雖然沒看見,但她莫名知道是誰。 陸縝嗎? 默默地看著,被發(fā)現了,就慌張離去。這樣子……簡直不像他了。 楚殷不知道為什么,忽然發(fā)了會兒呆。 她以為陸縝還會像上輩子一樣,調整好了就繼續(xù)糾纏,那她還可以心安理得地用劇本搞他,一直搞到他放棄為止。 可陸縝沒有,他選擇了一種……甚至讓她覺得有些卑微的方式。 不知道怎么回事,當天晚上,她做了場夢。 竟然夢見了一些上輩子的事。 第二天,楚殷沒能聽見鬧鈴。醒來后才發(fā)現時間晚了些,她匆匆叼了片面包,跳上車子。 然后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海里開始回放昨晚的夢。 …… 那年深秋的運動會,她被看不慣她的人設計,被潑了一身冰水關在教室里。 多年以后,很多細節(jié)已經被她遺忘,但如今在夢里她才想起來,原來當時那個17歲的自己,居然哭過。 抱著濕漉漉的膝蓋坐在角落,眼淚藏在臉上的水痕里,掉了兩滴,被她狠狠抹掉。 當年的那個驕傲卻無知的小姑娘,從鄉(xiāng)下被接回豪門時,和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她試圖活得毫不卑微,可接受到的全都是惡意和譏諷。就算那時的楚殷表面毫不在意,盡力顯得瀟灑恣意,但她心里自卑嗎。 那一天,楚殷在教室里其實沒有被關得太久。 余暉一點點透過窗欞鋪滿教室,就在她冷得發(fā)抖的時候,門鎖“咔噠”一聲開了。 然后老舊的鐵門被人一腳踹開,帶著明顯的怒意。 門外,陸縝微微喘息著,臉色很沉。 楚殷看到他的瞬間就改了姿勢,由弱勢的抱膝,變成大咧咧的盤腿坐姿。 “喲,”她甚至還笑了聲,“挺厲害???能找到這兒——真不愧是大少爺?!?/br> 陸縝深黑的瞳孔沉得滴水,視線落在她發(fā)白的臉色和唇角上。 然后他大步走進來,邊走邊脫外套。 楚殷唇角繃緊,往后退:“我不要你的衣服——” 她沒有在示弱,所以也不需要誰來保護。 可陸縝已經走到了她面前,直接蹲下身,把外套嚴嚴實實地裹在她身上。 大概是楚殷當時真的太冷的原因,在夢里,她忽然想起了當時貼在身上的溫度。 很燙很燙。 然后陸縝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忍著滿臉躁意:“走。” 楚殷和他反著勁兒,往后扯自己的胳膊:“干什么?我不走。” 她頭發(fā)濕了,渾身都是被人整了的狼狽,一點都不想被人看到。 ……更不想讓人看到她裹著陸縝的衣服。不然又要被陰陽怪氣。 陸縝低下頭,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點,但抬眼之后,語氣還是有點兇。 ——“誰他媽干的,帶你去潑回來啊?!?/br> 楚殷愣了。 陸縝不是鬧著玩的,她坐著不起,他就伸手要打橫把她抱起來。 楚殷這才從地上爬起來,居然顯出了一絲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