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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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門外又不由回頭看了眼,要是往常不責罵她往外跑就不錯了,今兒倒只是囑咐而已?還有啊,先前她那番話是在肯定她? 這可真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話說回來,街頭近來的確還不算太平,倒也不是說有多危險,主要是亂。 一是朝廷要推行保長制,很多繁冗的事情待辦,街上到處是人。 二是徐濤被殺一案兇犯雖然是抓到了,但是還得審問,還得順藤摸瓜,必須將所有藏在暗處的毒瘤清除干凈不可。 五軍府為此動作頻頻,車水馬龍地,路上也擁擠得很。 再有一樁,便是因著此案,朝中仍有余孽做亂的消息隨著事故頻發(fā)也終于散播開來,關(guān)于趙家是否仍有后人存世的猜測也喧囂日上。 早前靖王府一案與香丸案時朝廷原還打算瞞下來,畢竟愚民甚多,恐散播開來引起不必要的枝節(jié)。 如今這么一來,自然是捂不住了。 皇帝與幾個文武大臣一商量,索性由官府發(fā)通告說明事由,表明立場只要趙室后人奉公守法,便定將一視同仁善待之,同時也鼓勵檢舉叛亂,將禍害江山社稷的亂賊繩之以法。 因而,街頭巷尾與茶館酒肆哪里還按捺得住?自然是各種傳言都有,又生出不少因私報復而蓄意中傷的事情,這是后話。 李南風便一連大半個月沒出去,直到這日李勤來說看到安先生把她寫的那本方略給了馮氏,這幾日家里又有了大動作,她這才安下心來,知道這是李存睿以及李夫人接受了她的“出謀獻策”,便又開始起她的下一步。 這日放學她把晏衡給叫?。骸澳愕任乙粫?,我上你家去?!?/br> 晏衡最近嗓子好轉(zhuǎn)了,加上天罡營的事也讓他捋順了,便人也欠抽了回來:“跟我回家干嘛?孤男寡女地?!?/br> 李南風啐了他一口,自行坐馬車去了。 晏衡在馬上笑了,老老實實跟在車后頭。 到了靖王府,李南風先把給靖王妃繡的一雙鞋墊拿給她。 靖王妃很高興,隨后又想起來:“南風給自己的母親做過針線嗎?” 李南風微頓,她從來沒給李夫人做過,兩世都沒有。 她想了下:“我母親自己就是做針線的好手,身邊丫鬟針線也是一等一地好,她不用我做?!?/br> “從來沒做過,又怎么知道不需要呢?”靖王妃溫聲引導。 李南風沒吭聲。 靖王妃輕撫著她肩膀笑道:“我們家對醫(yī)治頸肩腰腿特別有心得,南風既然說母親針線做得一等一的好,那她的肩頸痛,很有可能就是小時候為做出一等一的好針線而落下的?!?/br> 李夫人嫁人之前在高家過得并不好,這點李南風已漸有體會。 但是為了做針線而拼出一身毛病,作為打小被人捧在掌心長大,即便家變也不會有人騎在她頭上撒潑、讓她伏低做小的她而言,仍是不能理解。 因為如果是她,她是一定會不顧一切讓那個人過不去的,李夫人可還是高家的嫡女呢。 “或許又是早年幫我父親抄書寫字落的,他們情份很好?!彼D(zhuǎn)口說。 “傻孩子,你父親那么敬愛著你母親,怎么舍得讓她舍命地抄書?”靖王妃笑著,從一旁取來一包膏藥,“喏,這是給你母親的藥貼,你回去時幫我?guī)Ыo她?!?/br> 靖王妃與她已經(jīng)十分熟絡(luò),對李家的事情也了解,說話便未見外了。 李南風接著藥貼在手里,只覺沉甸甸地。 經(jīng)歷前世之事后,她跟李夫人之間仿佛一直有一道墻,她們分站在墻的兩邊,她不會想去理解李夫人,李夫人必然也從來沒想過理解她。 她們唯一的交集,是兩人在避不過去的時候才會在墻頭交接一下。 她想不出來像李夫人那樣的人會需要她的示好,會需要她這個女兒的溫情? 她心里有點復雜,含糊應(yīng)下,道了謝。 起身要走,靖王妃又把她喊?。骸斑@就走了?你親手做鞋墊給我,難道不是有事找我么?” 李南風這才想起來意,忙道:“是。我想問問王妃,是不是有預防天花水痘這一類的法子?” “也有?!本竿蹂犅勊妓鞯?,“民間有種鼻苗種痘之法,可以預防。但是需要事先找到染上了此病的病患才成。” 李南風聞言又坐了回來:“那時下可曾有哪里暴發(fā)這類病癥?” 第183章 是關(guān)心嗎? “怎么忽然心急這個?”靖王妃疑惑,“此病也不是一定治不好,平日只要不過度cao勞,注重強身健體,也是有治愈的可能的?!?/br> 可是李南風不能去拼這個“可能”,李存睿是不可能不cao勞的,也不會有那么多時間去強身健體,至少目前不會有,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能夠提前預防! 她說道:“我會著人去尋找,王妃這方面的消息多,倘若有,也還要煩請您幫我記著?!?/br> 靖王妃點頭:“沒有問題?!?/br> 李南風拿著膏帖出了王府,晏衡照舊已經(jīng)執(zhí)著馬鞭在門下了。 阿蠻與一個侍衛(wèi)在院子里玩摔跤,晏三爺負手瞧著樂得很。見她出來,便跟阿蠻一揮手,讓去牽了馬來。 季節(jié)已到春天,墻角一蓬迎春已經(jīng)綻了新芽,但燕北干冷,此刻風還是刮臉的。 李南風上了馬車,伏在車窗上道:“你娘今兒沒讓你送我,我自己回去?!?/br> “得了吧,”晏衡上馬說,“真要不送,指不定回頭風閃了臉什么的還得怪我頭上?!?/br> 李南風唰地把簾子放下來,閉眼靠在車壁上。 敵人在暗我在明,雖說防不勝防,卻也不能明知有漏洞而不補上。真希望大理寺能得力些,盡早將那些人給揪出來,畢竟這一世她可不圖復仇,圖的是大家安安穩(wěn)穩(wěn)的。 李家有男人們支撐,她自己也能輕輕松松的把前世沒過完的日子好好過完。 說到好好過完日子,她低頭看了眼手上,靖王妃給的膏帖她還拿著呢…… 有了目標和防備,再有君臣同心,清除敵人不會是辦不到的事情,于她而言,難以辦到的大概是與自己母親的關(guān)系,以及她是否會有一個不一樣的將來。 靖王妃提到她有無給李夫人做過針線時,那一刻她也是難以應(yīng)對的,做不做針線大概只是一個說法,她跟李夫人的親密接觸,的的確確是少得可憐。 印象大約還在她年幼時,而且還不是摟抱之類,也說不出為什么,并非是厭惡,也不是懲罰,應(yīng)該是李夫人自己沒有這樣的想法。 最清晰的那次大約是她帶著李南風自高家奔喪那回,她抱著還在堂前跟高家小孩們玩耍的她上了馬車,那一趟卻是一直摟著她的,再后來就再沒有了,最多也就偶爾走路會牽牽她。 兩輩子的疏離,突然之間要親近,光是想想,就很讓人別扭了。 也……很沒必要,不是么? “喂,”晏衡忽然敲響馬車,又掀開了車簾:“要不要吃烤紅薯?” 李南風瞪眼:“不吃!” 晏衡笑著下馬:“哪那么多講究!” 說完已經(jīng)大搖大擺往街邊去。 街邊有挑著爐火賣地瓜的老漢,他買了兩只大地瓜,拿紙包著,一手一只走了回來。 “給?!彼艘话M車里。 李南風皺眉推回去。 “拿著暖手總行吧?”晏衡把手又伸長了點。 李南風無奈,順手遞給疏夏,疏夏咧嘴笑笑,不敢收。 便只好拿在手里。 食物的香味立刻散發(fā)出來,聞著倒是誘人。 晏衡上了馬,一身蟒袍,渾身精致,卻旁若無人地啃起紅薯。 紅薯板栗一類的東西吃了腹脹,從小到大李夫人就不許李南風吃,李南風也就習慣了不吃。 眼下看他自由自在,一點也不在乎這粗食與他身上錦繡不搭,李南風只覺眼前這又熊又憨的傻子模樣比她的日子過得可肆意多了,也跟當初風雨里阻她馬車害慘她的老匹夫大相徑庭。 她捧著紙包,也撕開薯皮,掰了點薯rou進嘴里。 晏衡扭頭瞅見了,嘴角揚得高高的,說道:“好久沒去相國寺了,咱們找成悅聊會兒天,去不去?” 李南風無所謂。雖然同伴礙眼,但想到跟李夫人的事,正有點悶,去玩玩兒也是好的。 晏衡便吩咐了侍衛(wèi)先行去備些香燭,剛拐了個彎,看著前邊兩人,他一斂目,又把侍衛(wèi)喊了回來,跟李南風道:“今兒不去了,改天!” “怎么回事兒?”李南風有點惱,反反復復地,耍猴呢? 晏衡指指前邊:“前面看見個人,回頭跟你說?!庇纸淮芮洌骸昂煤盟凸媚锘馗?!” 說完把沒吃完的紅薯給扔了,自顧往前去了街頭。 李南風探頭看了看,也沒瞧出什么來,惱得把手里紅薯朝他背上一丟。 回到府里,先去給李夫人送膏貼。 年后這段李夫人清閑下來,今兒沒出門,午睡起來跟金嬤嬤在房里嘮家常。 馮氏娘家哥哥把鋪子開到京師來了,日后馮家大老爺這一房也會在京師長住,馮家太太送了許多南雜北貨來,金嬤嬤說起其中的花膠一等一的好,馮家也是和氣興旺。 金瓶來說李南風來了,李夫人頓了一下才道:“來做什么?” 金嬤嬤也迅速地看了眼她臉色。 平日李南風無事絕不會主動過來,就是有事也是能去找李存睿就去找李存睿,今兒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李南風跨進門,一點兒也不意外屋里的冷肅氣氛,她把膏藥呈交上去:“我剛?cè)リ碳襾?,靖王妃讓我把這個轉(zhuǎn)交母親?!?/br> 李夫人接過來,看向她道:“你去晏家做什么?!?/br> “王妃請我?guī)退t(yī)書,隔三差五會去一趟,父親也知道的?!?/br> 交代得這么清楚,李夫人沒說什么了,而本來她其實也不是要盤問她。 李南風看到她額間抹額就想到了靖王妃先前的話,卻忽然道:“母親這頸肩是怎么弄的?” 李夫人頓了頓。 李南風又道:“靖王妃說長年勞累才會致肩頸酸痛,母親是世家淑女,從前也很勞累么?” 李夫人臉色微微有點發(fā)青。 李南風不再說話了,垂眼頷了頷首,退了下去。 李夫人望著門口有好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 金嬤嬤試著道:“姑娘長大了,知道關(guān)心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