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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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掌心掌背都是rou,父親顧念兒子也無可厚非,何況沈棲云也未曾對沈側(cè)妃實施過什么惡舉,都是事趕事才到了這境地。 如今一心求來的仕途被老父親一手掐斷,結(jié)果也算是公正了。 想想,便說道:“岳丈有示下,小婿自無不從之理,辭官的事你們商量就好。 “只是三哥治家不嚴,致使盧氏傷了側(cè)妃,這卻是有犯王法的事,你我兩家已結(jié)兩姓之好,朝堂上我沒透露過風聲,但關(guān)起門來三哥卻不能不給我個交代,離京之前,不如把許大人請過來,當面把這事說清楚?” 第157章 有孩子爹 晏馳聽到這兒,不由得沖靖王投去一眼。 大家注意力都在沈側(cè)妃被兄嫂輕視的事上,沒有人提及沈芙出閣時發(fā)生的傳言,但晏馳自己卻知道,沈棲云父子早就懷疑上了他,并且還打算過要找到證據(jù)把他拖出來指證給許家。 許家因婚事風波受了影響,沈棲云走了,但他們兩房終歸還是親家,來日若是這事他們再傳給許家聽,照樣許家跟晏家,或者說跟他晏馳還隔著根刺。 靖王將事情挑了出來,沈棲云夫婦只要當著面把事情來龍去脈跟許家說清楚,許家便也再管不到晏家頭上,也避免了日后許家再被盧氏他們挑撥! 沈銘山也深深看向了靖王。 “父親所慮很是。”晏弘站起來,跟沈銘山拱手,“外祖父明鑒,芙姐兒出閣時的傳言,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為三舅母無禮在前。 “此事實屬無風不起浪,與其讓許家百般猜測,倒不如當面講清楚,省得再引出許多別的猜測來?!?/br> 沈銘山沉氣,望向望著沈棲云:“你意下如何?” 沈棲云咬牙垂頭,他除了答應,又能如何? ……家事家辦,內(nèi)里的事情沒必要全都撕出來給外人看,兩廂便議定沈棲云明日遞交辭官,靖王琢磨著最遲明日下晌他能讓吏部把辭呈批下來,當下也表示由他去約許淮生,明日晚間到沈家碰面,這期間也正好容沈銘山心情有個緩沖。 沈銘山挽留靖王與沈側(cè)妃他們用飯,靖王推辭改日,沈銘山自己也心潮難平,也就不再強留。 目送他們上了街頭,回步轉(zhuǎn)身,見沈翼夫婦在面前,他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住腳步,喃喃道:“何以會如此?何以會如此?” 黃氏不忍,上前道:“老太爺保重。其實發(fā)生這些事,說來也不奇怪。 “沈家自第一代入仕為官的先祖時起,至今已傳了有七八代,就是前兩朝江山更迭,也沒落到須自謀前程的地步。 “家中子弟生來鐘鳴鼎食,三叔他們這輩沒過過苦日子,當年又都正是年輕有為之時,自然都還是暗暗盼著舊朝不倒,好延續(xù)榮華富貴。 “因而總歸也是有幾分怪責姑父他們起事破壞了這股安穩(wěn),移情到姑母他們母子身上,也就沒個輕重了。 “自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朝江山變,如今眼看著當年不如咱們的都紛紛起來了,像沈家這樣從高處猛跌到谷底的,幾個人能如老太爺般看得開? “便是我們,若不是年紀小小就遇上了戰(zhàn)亂,早年那些浮華都印象不深了,也未必能沉得住氣。 “三叔他們是急功近利了些,但,這也大約是安逸已久的大部分世家子弟會有的作為?!?/br> 沈棲云他們幾兄弟,在前周都是鮮衣怒馬的人物,偏生攪亂了朝局、令他們遠離風光的又是自己的妹夫,哪里會沒有怨氣? 收留沈側(cè)妃母子是一回事,但是否還能一連十幾年如一日地關(guān)懷備至,則未必了。 所以沈棲云能默許盧氏有微詞,也能拿出當哥哥的作派理直氣壯埋怨meimei,只不過礙著血rou親情,沒把那層意思挑出來罷了。 而自然也不會有人多事地在老爺子面前提起,因為當年,靖王也曾去信沈家,希望能有沈家人入營發(fā)揮所長相助寧王大業(yè),卻被老爺子自己婉拒了邀請。 誰也不知道他當時是不是也跟沈棲云兄弟一樣心里怪著靖王,又哪里敢去他面前吭聲? 就是黃氏自己,若不是他此番回來對沈側(cè)妃情真意切,她也是萬萬不敢直言。 沈銘山撐著廊柱,聽完半日才緩緩勻氣:“只怪老夫短見,當年貪生怕死,結(jié)果連累了女兒外孫!” 黃氏忙道:“孫媳狂妄,信口胡言,老太爺您罰我!” “罰你做什么?” 沈銘山拒絕沈翼前來攙扶的手,沿著廡廊緩步往前:“沈家已經(jīng)難得幾個明白人了。沈家小輩們,日后還得你們來當榜樣。 “所幸是還有你們——不然,這家聲就真要垮在我手上了……” …… 沈側(cè)妃乘著步輦回府,沿途透過車窗望著騎馬在側(cè)的靖王,默然良久,深深吐了一口氣。 進了王府,靖王著人牽馬下去,沈側(cè)妃下車走到他面前,深施禮道:“今日多謝你?!?/br> 靖王轉(zhuǎn)身望著她,半日道:“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這是我該當?shù)摹!?/br> 沈側(cè)妃攥攥手,道:“不管怎么說,你今日還喚我父親作岳父,讓我這個出了嫁的女兒在娘家有了應有的尊嚴,還是要多謝你?!?/br> 靖王看看遠處已經(jīng)避開進門的晏弘兄弟倆,說道:“不管怎么說,你也曾經(jīng)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是如今這模樣,你管教好了兩個孩子,還維護著這個家,盼著我晏崇瑛好,那就是敬著我,我自然也該敬著你。 “便算是有些緣份盡了,總歸夫妻恩義還在。你不要想太多,總之孩子爹還杵在這兒,不會不管你們。” 沈側(cè)妃點頭:“我如今知道了?!?/br> 靖王沉了口氣,又道:“進屋去吧。” 沈側(cè)妃退行了兩步上階,半途忽然轉(zhuǎn)身:“你如果去昭華堂,幫我跟她說一聲,我晚飯后想去尋她說幾句話?!?/br> 靖王望著她。 她頷首抬步,往前走了。 ……晏衡被靖王妃抓了壯丁,搬了幾筐藥材在太陽底下晾曬,一面跟廡廊下坐著碾藥的靖王妃嘮磕:“您最近不跟官眷們吃茶串門了?” 靖王妃道:“英國公家里老太太重病了,忙著呢。榮國公夫人早兩日才來過咱們家。東鄉(xiāng)伯夫人勢利樣兒,沒什么可聊的。 “其余相熟的官眷都是隔三差五往我這兒來,我都是抽著空才能忙乎點自己的事情,哪里閑了?” 晏衡道:“那李南風她娘可比您忙得多?!?/br> “那還用說?他們一大家子的事呢?!?/br> 晏衡擼袖刨著簸箕里的當歸,拍拍手要回屋,頭一抬就看到靖王進院門了。扭頭看了眼還埋頭碾藥的靖王妃,他清了下嗓子,高聲道:“父親來了?” 第158章 毛沒長齊 靖王邊走邊瞅他:“好好干活!” 靖王妃手里輾杖頓了頓,看著沿廡廊走過來的他,隨后又低頭繼續(xù)起來。 “怎么自己碾上了?”靖王道,扭頭看見晏衡:“你牛高馬大的,怎么讓你娘干這粗活!” 晏衡攤手:“我不在曬藥么!回頭曬著了母親,您又該怪我不幫她了?!?/br> 靖王妃的藥材向來只她自己一個管著,不讓下人碰,畢竟藥不是尋常之物。 靖王收回目光,擼袖子來奪輾杖:“我來?!?/br> 靖王妃不讓。 靖王還奪她還不讓,他便一笑,一把扯開她,坐下來熟練地碾起來:“你傻呀,你男人什么不多,就力氣多。這種粗活你不讓我干,那不是便宜了我?!?/br> 靖王妃聽他這么說,索性丟給他了。 晏衡把曬過的一簸箕藥端回來,瞅著靖王道:“沈家老太爺進京了,父親怎沒陪著老丈人用過飯才回來?” 靖王掄起碾杖往他抽去,晏衡腳尖一點,踩著柱子跑屋檐上去了。 “有膽你別下來!” 靖王指著他罵完,坐回來又看向翹腿坐在旁側(cè)的靖王妃:“用什么飯?我又不是去探親的。這熊孩子真不會說話!” 靖王妃撥弄著簍子里的藥,沒搭理。 晏衡蹲在梁上說:“那沈側(cè)妃他們過去了,沈家老太爺沒說什么?” “說了?!本竿踝笫址鲋胝龋沂滞氩劾锾砹它c藥材,正經(jīng)起來:“人是我著人接過來的,他沈棲云打了我晏家的人,自然得對我有個交代。 “明日沈棲云辭官,我會再請上許淮生一道去往沈家,把沈芙出閣那日的事讓沈棲云夫婦當面說清楚。” 他接著又說了幾句,話雖簡短,但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以至于晏衡覺得他壓根就是說給靖王妃聽的。 靖王妃坐著沒走,聽到此處神色漸漸緩和了些。 沈家人具體怎么樣她不甚清楚,但沈棲云這一房的立足不正是明擺著的,他辭官歸鄉(xiāng)后,晏家是斷不會讓他再任職,至于沈亭,且放個外任,有家族壓著他,態(tài)度擺正了也還是有前途的。 沈側(cè)妃肯定也不止受了沈棲云夫婦的委屈,但到底也仗著娘家平安過了那么多年,那些此后不再看不清楚的,就且不理會唄。 總之有了這么一遭,沈家想必是不會有人敢輕易挑撥了。 沈家那邊收斂了,說起來,于她和晏衡也是好事。 她說道:“沈棲云也是自作自受。 “弘哥兒他們也得看清形勢,沈家就算是不存在挾恩圖報了,日常人情世故里,有什么用得著這位姑太太的地方,只怕還不少。 “該幫是得幫,就是別把自己給繞進去了?!?/br> 靖王望著她,聲音立刻軟得跟身上的綢緞:“好,我回頭就讓初霽去說?!?/br> “說什么說?”晏衡道,“咱們說了也沒用。” 靖王粗嗓子道:“你怎么還在這兒!” 晏衡閉嘴了。 …… 靖王碾完藥,看在他干了活的份上,靖王妃賞面許他留下來吃了晚飯。 飯桌上有晏衡,氣氛還算沒那么僵。靖王就順道把沈側(cè)妃說要來找她的事說了。 靖王妃尋思道:“這事我也沒出什么力,她何必特地過來?” 那邊若有事求助她還是隨時歡迎,只是與沈氏終有正側(cè)室之分,為免碰面使需要依禮拜見的對方心里難過,她并不想多見面,更沒想過要立什么規(guī)矩,因此想不到她來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靖王也有些吃不準,“你要是不想見,就讓丫鬟去回了也成?!?/br> 靖王妃倒覺得沒這個必要。 飯后見靖王還坐著沒動,就咳嗽著催起客來。 靖王磨磨蹭蹭走到她面前:“都入冬了,你可要添置什么?你跟我過了那么多苦日子,我也沒有正經(jīng)送過你什么衣裳頭面,改日我?guī)闳ソ诸^看看樣子,回頭請將作監(jiān)給你打幾套可好?” 遠處坐著的晏衡有點看不下去,道:“父親都不懂,您應該買了回來再說。” 靖王扭頭:“瞅你那破嗓子!你毛都沒長齊,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