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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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衡呈交了太師府的手令,將領不免驚疑地看了眼他,但隨后仍是拱手讓其稍候,自行進內去層層通報。 這天下乍定之期,功臣總是受人敬仰自然難免,更何況親軍衛(wèi)的將領里不乏有從戰(zhàn)地出身的老將,與靖王也很熟絡。 將領進宮時已交四更,未久就該是百官上朝之時,皇帝正好已經(jīng)起來,聽說了事由,竟未說二話,即著了跟前太監(jiān)掌燈來迎。 乾清宮內稍站半刻,皇帝便出現(xiàn)了,昔年戰(zhàn)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寧王如今偉岸依舊,面容雖染了風霜也仍然不失俊美,一身耀眼金龍袍,立時將滿殿的錦繡都襯得沒了顏色。 看到林夫人,他一貫輕擰的眉頭便愕然頓了一頓:“你這是……” 皇帝與靖王及李存睿三人日常十分親近,自然對長年呆在跟前的林夫人也十分熟絡。 可眼前的她鬢發(fā)凌亂,雖然看得出來進宮之前著意修整過,也仍然與素日整潔精致的靖王夫人形象十分不符! 林夫人提裙跪至地下,磕頭行了個伏地禮:“臣妾有冤,懇求皇上給臣妾作主!” …… 安雎堂里,靖王怒意依舊籠罩在上方長久未散。 晏馳血已經(jīng)止住了。沈夫人攬著他,仍在啜泣。 晏弘跪地伏身,長久未曾起來。 最后是門外腳步聲打破了這番寧靜,初霽飛步跨進來,急急喚了聲“王爺”,看到滿屋狼藉他立時怔了怔,但隨后就走到靖王身邊說道:“王爺,夫人進宮面圣去了!” 靖王倏然側身,屏息半刻道:“進宮面圣?!” “正是!”初霽向前一步,“進宮面圣,自然是告狀啊王爺!” 地下三人聞言均抬起頭來,晏弘道:“林夫人被父親送出府,結果途中遭遇謀殺,定然是怪上父親了!不管怎么說,父親此刻都宜從速趕過去才是!是非黑白也好弄個明白!” “王爺!” 話正說到這里,又有王府典史跑著進了屋來:“乾清宮來人了,在前頭候著王爺呢!” 靖王當下抬步,疾速跨出了門。 沈夫人怔住,與晏弘晏馳面面相覷。 晏弘上前攙扶晏馳,一面又著人去尋大夫來。 晏馳負氣推他,斷斷續(xù)續(xù)說:“大哥壓根不是我們一伙的,先前幫著林氏母子來斥責我們也罷了,如今還把父親往林氏那邊推!林氏恨上父親豈不是好事?他們不和,才有咱們的活路!” “看來你是真沒被打怕!”晏弘怒道,“林氏在途中遇險,險些喪了命,倘若真出了事,兇手是誰?! “你不過只是被貓撲了而已,而她是實打實的被謀殺!兩件事孰輕孰重?父親雖是把她送出府去,但不表示他會容人欺負她! “方才那兩巴掌你還看不出來嗎?得虧是咱們沒下黑手,但凡是昨夜伸了一個指頭,你方才便已經(jīng)死在他手下! “還怪我不該催促他去尋林氏?眼下他們倆鬧掰,于我們才是真的難堪!我們便是清白也會變成不清白! “你還得慶幸父親是個明理的人,才沒至于糊涂到一來認定我們就是兇手! “都什么地步了你還敢在此口吐狂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晏馳被斥罵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次就連沈夫人也不打算饒他了:“林氏若要使這苦rou計,斷不會傻到直接進宮!鬧到這樣魚死網(wǎng)破的下場,她是根本沒打算回來了! “眼下分明是另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你不學著你哥哥,把心思放在如何被人利用了之上,只想著眼前這點得失,你這么些年的書也是白讀了!” 第041章 您下旨吧! 晏馳咬著下唇,橫豎不再吭聲。 晏弘看著沈夫人:“衡哥兒母親若不回來,就算他們不往外說,世人也定然會認定是我們動了手腳。 “就算不考慮靖王府在朝中的影響。只說我們自己,一來冤枉,有口莫辯,二來就是留在了王府也不光彩。 “——他們已經(jīng)把我們給恨上了,留下來也沒意思,我是主張離開的。但是走之前,總得把事情說清楚,不能我們稀里糊涂地走了。您說呢?” 沈夫人撐著額,嘆氣道:“這要怎么說?到了這地步,說了她也未必信!況且,我們能走哪里去?難不成還回沈家?” 晏弘沉吟,說道:“不回沈家,咱們安身的錢總還是有的,這個等回頭再議。 “先說衡哥兒母親那邊…… “她不是進宮了么?不如我們也進宮去,索性就當著皇上的面,一五一十說出來,倒要看這幕后兇手究竟是誰!” 沈夫人攥著帕子深思。 她不過是個凡夫俗女,哪里有那么多早知道?昨夜里會去尋晏馳也著實是因為回到故地看到物是人非,心下感觸去尋他嘮幾句罷了。 晏馳的話的確讓她心動過,可說到動手殺他們,哪里至于。 若早知道會牽出這么多事來,她自然是會及時掐止他念頭的,可惜就是不知道。 但不管怎么說,事情都是因他們而起這點沒有錯,她也確實該做點什么了。 她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有這番主見,我又有什么問題? “就按你說的辦。你去安排吧,我換身衣服,咱們也進宮求見去?!?/br> …… 乾清宮的太監(jiān)便是來傳靖王入宮的。晏弘剛至前院,就正碰上靖王登馬欲要進宮。 他搶前幾步攔住馬說明來意,又跟太監(jiān)深作揖求他通融。 太監(jiān)皮笑rou不笑,推說作不了主。 晏弘提袍跪于馬前,靖王才沉臉允了,這里迅速穿戴好的沈夫人便立時登上馬車,一道往乾清宮來。 此時天邊已有晨曦,文武百官們已經(jīng)陸續(xù)在赴朝的路上。 在等待靖王到來的過程里,晏衡坐在凳子上,望著心灰意冷的林夫人,開始有了足夠的時間沉思。 有人利用林夫人所購樟腦草嫁禍她,如果沈氏與晏馳作案條件不足,那會是什么人呢?英枝背后是沈家嗎? 看起來沈家確實有理由。 可是沈家前世也沒從沈夫人這邊撈到多少好處,晏弘晏馳對沈家似乎都觀感平平。 晏弘看起來會好些,但晏馳壓根不在乎,就像個徹頭徹尾的白眼狼。 沈余原先還想嫁進晏家,沈氏沒肯,晏弘死后,沈棲云有一次著人來托晏馳幫忙跟靖王遞話,晏馳竟把來人腿都給打折了。 沈家以一個沒落世族身份,想在權勢滔天的靖王府施行這樣的手段,還是得掂量掂量吧? 除沈家之外,似乎就只剩晏弘了…… “稟奏皇上,王爺?shù)搅?,沈夫人與晏家大公子也來了,懇求面見皇上?!?/br> 正想到這里,太監(jiān)進來了,始終皺著眉頭在等待的皇帝,眉頭皺得更明顯了點:“宣?!?/br> 靖王先進殿,一眼看到坐在旁側的林夫人與晏衡。 皇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借著端茶潤嗓子,把沉著的臉別開了。 君威之下,靖王氣勢也無形短了三分。他先往上行了個大禮,而后來到林夫人跟前:“小鶯……” 林夫人冷笑:“我跟王爺很熟嗎?” “小鶯——” “皇上!”林夫人越過他走到御案前,“臣妾叩請皇上即刻下旨,判我與晏崇瑛自此之后一刀兩斷,您怎么還不下旨呢?!” “我不接旨!”靖王怒道,“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怎么懲罰都可以,要想離開王府,除非我死了!” “想我留下,除非你殺了晏馳給我報仇!” “倘若兇手是他,我立馬親手拍死他給你報仇!” “那你這意思想殺我的不是他們?”林夫人咬牙冷笑,“你看看你,事實證據(jù)都擺在眼前,你還要為他們開脫! “我說沈氏母子容不下我和衡哥兒你不信,我離府是你下的命令,半路上我就差點被人殺死還要偽裝成自盡,這世上還有比你們更狠毒的嗎?!” “你講點道理好嗎?”靖王急道,“馳哥兒也遭了暗算,這分明就是有人在后頭推波助瀾,先把事情弄明白了再來罵我成不成!” “馳哥兒遭暗算?”一直斜乜著眼看著他們倆吵嘴的皇帝聽到這里,忽然插話,“什么意思?” 靖王便把晏馳如何被貓撲,來去事由皆說了出來。 “馳哥兒窗外發(fā)現(xiàn)的樟腦草確定跟衡哥兒母親采辦的是一批?”皇帝倏然凝目。 “千真萬確!” “皇上!”林夫人亦未料到這層,當下激憤說道:“是他們栽贓我!” “行了,朕心里有數(shù)。” 皇帝凝眉,兀自想了會兒,忽然看向靖王:“不是說弘哥兒和他母親也來了?” 靖王俯身:“就在殿外,未得傳召,不敢擅闖?!?/br> “傳吧。” 晏弘與沈夫人由太監(jiān)領進來,拜見過后,皇帝也讓賜坐。 沈夫人未起,伏地道:“臣妾教子無方,得知小兒心有邪念時未曾及時制止,以至于釀成大禍。事情是因我而起,臣妾不敢諉過。但臣妾與小兒并未插手謀殺之事,還望明查!” “此事回頭再說?!被实塾挚聪蜿毯猓跋率值哪莻€丫鬟呢?” 晏衡起身:“在門外?!闭f完沖殿外的阿蠻揮手,隨后阿蠻便把英枝給押了進來。 英枝往前一撲,栽倒在晏衡腳底下。 皇帝望著押送的侍衛(wèi):“方才林夫人所說與事實可有出入?” 侍衛(wèi)伏地:“回皇上,無任何出入!” 皇帝背抵著椅背,垂眸望了英枝半晌,側首看向晏衡:“你是怎么想的?” 晏衡靜立半晌,才緩聲說道:“回皇上,這刁婢的老家在郫縣。” “郫縣?”皇帝笑了下,“這么說來與蜀中隔得挺近?!?/br> 沈夫人與晏弘俱都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