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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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淑芳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江燃。 江燃纖細的手指在撥號鍵盤上點了三下:——1,1,0,繼而將手指落在綠色的撥通按鍵上,用指甲敲了敲,威脅的意思十分明顯。 沈過將手機抽出來,干脆利落的將號碼撥了出去,“非法入侵住宅,想去喝茶嗎?” 陳淑芳沾滿淚水的臉上充滿著不可思議,嘴唇顫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害怕,沒再說話。 沈過將處在“正在撥號”狀態(tài)的電話掛斷。 沈懷瑾卻不是個好打發(fā)的,“法理不外乎人情,我們是你的親生父母,就算不經(jīng)過你同意進去了又怎樣?警察最多當做家庭糾紛來調(diào)節(jié),你別想威脅我們。” “呵~”沈過嘲諷地笑了他們一聲,“那《未成年人保護法》你看了嗎?對未成年人負有撫養(yǎng)義務(wù)而拒絕撫養(yǎng),情節(jié)惡劣的,依照刑法一百八十三條的規(guī)定追究刑事責任,要不要我再和你說說一百八十三條是什么? 現(xiàn)在跟我談家庭糾紛?要去法院談嗎?以前不說不過是不在乎,你們還真當我尚存一絲孺慕之情?” “要臉的話,就自己從這兒滾出去,不要臉的話,讓警察請你們從這兒滾出去?!?/br> 不知不覺間,他們丟下時才到胸口孩子,已經(jīng)超過自己有半頭高,氣度沉穩(wěn)有威嚴。 沈懷瑾猛然驚覺,他不僅長大了,也不會任人欺辱了,他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個體,身后還有雄厚的資本,得不到好處的前提下不去招惹他才是最明智的選項。 沈懷瑾曾經(jīng)有機會繼承沈過現(xiàn)在的一切,自然知道這份力量有多恐怖,說陰暗些,每一個對家的車禍都不是飛來橫禍。 他想暫時還不想意外身亡…… 沈懷瑾咽了咽口水,沈過做不出這么狠毒的事情,但聞子鳴能。 兩個人匆匆走了,臨走前沈懷瑾慫了,不忘友善的帶上門。 房間里死寂一片,原本好好的日子夾雜了不愉快,江燃眼神中情緒復雜,上前幾步,從后面抱住沈過勁瘦的腰,將臉貼在他的后背上。 沈過干脆轉(zhuǎn)身,摸摸她漆黑的發(fā)頂,“沒事,我早就不難過了?!?/br> 剛被丟下的那幾年,他常常在夜里不開燈,抱著膝蓋坐在角落里,將下巴墊在腿上,等著父母回來,告訴他,“我們不是故意丟下你的?!?/br> 他會告訴他們,“沒關(guān)系?!本退隳銈兒懿顒牛退隳銈兂鲕夁@件事在他看來很惡心,但你們依舊是他的爸爸mama。 每次敲門聲響起,他雖然沒顯得多高興,卻會馬上飛奔過去開門,結(jié)果外面站著的次次都是江燃。 她要么抱著作業(yè)本,要么端著吃的,站在外面。 后來不僅習慣了獨居,甚至也習慣了江燃站在門外。 江燃環(huán)著他的腰更緊了些,“會越來越好的,我陪著你。” 沈過心里一軟,低頭在她額頭上碰了碰。 過完生日,沈過便回了華陽市。 江燃在那天之后,陸陸續(xù)續(xù)會收到許多快遞,蛋糕卷,椰蓉糕,千層酥,等等等等一堆亂七八糟的小零食,她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誰買的。 坐在零食堆里,她打電話給沈過,噘嘴抱怨,“你買這么多根本吃不完呀,房間也放不下?!彼粣鄢岳称?,對小蛋糕之類的甜品卻情有獨鐘,但是這些保質(zhì)期短,并不耐放。 說是零食堆真的不夸張,量大的足夠能開個商場零食專區(qū)了,雖然但是,有誰會坐在零食堆里覺得不開心? “那放我家去,或者分給同學吃?!鄙蜻^想也不想就回復,指紋鎖上錄入了江燃的指紋。 他不過是單純的想給她花錢,有時候吃到什么好東西也會想著她,記下來等有空帶她吃。 聞子鳴敲敲桌面,兩個人將電話掛斷。 “喏,夏季最新款的冊子,挑一挑讓人去訂?!鄙蜻^自從回到沈懷瑜身邊,聞子鳴對他隨意且不精致的作風感到不滿,硬生生想要把他板成個矜貴的富家少爺,但明顯不太成功。 沈過還是會吃三塊五一包的薯片,喝三塊五的冰鎮(zhèn)可樂,而不是八二年的拉菲,跟他那張一看就驕矜的臉格外不相配。 沈過依舊仗著自己好看,隨便折了兩頁,“這兩頁就行,省點錢,我馬上沒錢了?!?/br> “???”聞子鳴不理解他這奇奇怪怪的話,轉(zhuǎn)身要走。 沈過想起什么,輕咳一聲,“聞叔……” 聞子鳴驚悚地回頭。 沈過耳朵紅紅的,略帶猶豫,“女裝能拿來給我看看嗎?” 時間過得飛快,馬上跨過春節(jié),入春,春末,夏初…… 晚上政治課自習,政治老師講完卷子后疲憊的揉揉眉心,開始給大家播放時事新聞。 首當其沖的是【知名慈善企業(yè)沈氏董事會成員——沈折桂,因組織□□鋃鐺入獄】 視頻上,沈折桂穿著黃色馬甲,頭發(fā)剃光,在法庭上耷拉著頭,全然看不出以往的意氣風發(fā)。 鏡頭一轉(zhuǎn),沈過坐在沙發(fā)上接受采訪,他扶了扶鼻梁的眼鏡,白色西裝斯文禁欲,班級同學瞬間都不打瞌睡了。 他語調(diào)不疾不徐卻擲地有聲,“法律是不容踐踏和試探的……” 段星澤頗有些驚恐的看著畫面上的沈過,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樣,這么溫和又帶著點兒憂郁氣質(zhì)的人是那個冷冰冰又武力爆表的沈過? 政治老師得意地笑了笑,就知道他們看這個就精神了。 沈過本來意圖抓的是沈折桂偷稅漏稅,結(jié)果順藤摸瓜查到了組織□□,他沒想到沈折桂為了錢,連良心都不要了。 江燃手肘支在下巴上,頭一點一點的,快要睡著了,沈過說那邊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他很快就能回來。 還有一個月高考,不僅高三的氣氛緊張起來,每天天剛亮就能看見站在樓下背書的學生,就連整個常偃市都受到莫名的影響。 早上江燃去買酸奶,商店的老板昏昏欲睡支撐著腦袋,“小姑娘,你們是不是快高考了?” 江燃點點頭,“是啊?!彼龑㈠X遞過去,眉眼低斂,盡是溫柔和從容。 老板半瞇著的眼睛睜大了,“誒呦,可得好好考,這可是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之一?!?/br> 商店里昏暗,老舊的風扇在咯吱咯吱地轉(zhuǎn)著,時不時要罷工,老板慢吞吞地伸手朝著風扇后面拍一巴掌,風扇又開始慢吞吞地動作。 樓道里,沈主任正指揮著人在掛橫幅,【決勝高考,創(chuàng)造輝煌?!抠N的整個樓道都是,紅紅黃黃的像是番茄炒蛋,看得人頭暈眼花。 安舒冬頭發(fā)在頭頂綰成一個小揪揪,含著淚奮筆疾書,在段星澤連打帶罵的兩年里,她成績有了質(zhì)的飛躍,至少能混在一班的中游水平,可謂脫胎換骨。 江燃踏進班級的一刻,安舒冬恰好抬頭,又恰好看到金黃色的晨光給少女鍍上一層燦燦的光圈,粉白細嫩的皮膚泛著淡淡的光澤,茶色的眼睛含著水波,安舒冬一時間想不起用什么詞來形容她,就覺得每一分都是恰到好處的精致。 比起兩年前,江燃長開了不少,個子往上竄了竄,少女的青澀感褪去不少。 姚老師最近像吃了□□一樣,一點就著,沒事趴在窗子上陰惻惻地盯著大家,考前焦慮癥比學生們還要嚴重。 江燃算是為數(shù)不多放輕松的人,她只管盡人事。 離靠前還有一個月,沈過打包從華陽市回來的,看起來要常住的架勢。 為了緩解學生緊張心情,高三作息時間調(diào)整到早八點上課,晚六點放學。 江燃一吃過飯就被沈過拉到家里去開小灶補課,溫女士樂見其成,鼓動江燃,“小過去年可是市狀元,一對一輔導燃燃不虧,晚上夜宵想吃什么,我給你們兩個做?!?/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正文快要完結(jié)了,每天就改成一更啦,晚上九點更新~ 要去給新文理理頭緒。 第62章 沈過薄唇抿成一條線, 用指尖點著卷子上的題, 面前的臺燈被調(diào)成了護眼模式, 散發(fā)著暖黃柔軟的光。 “南水北調(diào)的影響?” 他看起來比那個要高考的人都要緊張,指尖微微發(fā)抖, 神經(jīng)緊繃。 江燃被昏黃的燈光催的昏昏欲睡,不自覺耷拉了眼皮,細嫩的手背撐著下巴,下意識回應(yīng),“分為積極影響和消極影響……” 她說著說著聲音減弱,眼睛已經(jīng)完全闔上長長的睫毛垂在眼下,倒影出淡青色的陰影,秀氣修長的眉宇下意識的蹙起。 手里握著的筆欲掉不掉。 沈過掀著書頁, 長長嘆了口氣,將她手指上捏著的筆小心取下來。 “江燃,江燃……”他輕輕喊了兩聲, 江燃神志微微回籠, 半睡半醒地親昵蹭了蹭他的臂彎, 嚶嚀著應(yīng)了一聲, 又睡過去。 沈過伸出手指,在她細嫩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良久, 低頭在她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前方響起細微的響動,沈過一抬眸,溫女士端著果盤, 面帶復雜的站在門口,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顯然是將剛才那一幕盡收眼底。 沈過一瞬心跳的飛快,修剪整齊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偏偏若無其事的抬頭沖她頷首,輕聲,“溫阿姨?!?/br> 坦蕩且從容在,只是聲線有微不可聞的輕顫。 他這副樣子,溫女士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剛才那一幕是假的,她期期艾艾喊了聲,“小過,你……” 環(huán)境并不適合睡覺,江燃睡得格外淺,聽見了溫女士的聲音,立馬就揉了揉眼睛坐起來,軟軟甜甜地喊了聲,“mama?!?/br> 溫女士想了想,還是將想問的話都收回去,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江燃高考,別的都往后放一放,她上前摸摸江燃的頭發(fā),“天也晚了,正好回去睡覺,馬上高考了,不能太辛苦。” 她臨走前看了沈過一眼,容色復雜。 沈過站起身來送兩個人出去,默契的也沒提這件事情,現(xiàn)在所有的問題都要等江燃考完試之后再說。 他跌坐在床上,揉了揉眉心,后反勁兒的發(fā)現(xiàn)手心出了一層薄汗,按道理他要是只玩弄江燃感情,心虛是應(yīng)該的,但明明認認真真要過一輩子的,怎么還這么心虛? 沈過抽出一張濕巾擦了擦手心黏膩的汗,心跳的飛快,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涌上心頭。 像是偷了人家愛若至寶的東西,然后當著主人的面來炫耀。 今夜,兩個人都沒睡好覺。 沈過睜著眼睛看頭頂?shù)牡鯚糁钡教烀鳌?/br> 溫女士翻來覆去像烙餅一樣,看著睡得香甜的江父,忍不住狠狠掐他一下。 江父的小呼嚕聲戛然而止,嚶嚀著驚醒,迷迷瞪瞪地問她,“你怎么了?” 溫女士煩躁的又翻了個身,“你說要是……” “說什么?”江父盼著她快點兒說完。 “沒事了,你繼續(xù)睡吧?!睖嘏坑址藗€身。 江父聽她欲言又止,心被吊起來了,抓心撓肝的難受,但也只是難受了一會兒,又繼續(xù)睡著了。 一大早,江父帶著保溫杯去公園里打太極,沈過已經(jīng)繞著公園跑過三圈,雪白緊實的皮膚上沁著一層薄薄的亮晶晶的汗珠,額前的黑發(fā)濕漉漉的,手里提著一個塑料袋,里面一跳一跳的。 “江叔叔好?!鄙蜻^帶著笑容,還有藏得深深的心虛,上前給他打招呼。 “呦,你也來鍛煉呢?!苯敢徽惺质趾笫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冷不淡地打招呼。 沈過心里一個咯噔,忽然想起來江叔叔一開始就不是很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