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嫁給失心瘋王爺沖喜、不過爾爾、金粉(重生)、偏執(zhí)男主白月光我不當(dāng)了、不如縱情、七零炮灰女配的錦鯉日常[穿書]、渣遍全仙界后我從良了、小妙人、總有辣雞想嚇我[無限]、神權(quán)(主奴,高h(yuǎn))
苗寧馨眼睛發(fā)亮, 手捧著毛巾擠在江燃身邊, 有些依賴的看著她, “學(xué)姐?!?/br> 江燃一怔,看了眼手表, “這個時候你應(yīng)該上課吧?” 苗寧馨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腳尖在地上蹭了蹭,“這節(jié)是微機課,我,我想來看學(xué)長打籃球?!闭f著臉就紅了。 江燃心里異樣一閃而過,心口酸酸漲漲的,但還是飛快將情緒甩出去,伸出手笑著摸了摸苗寧馨的頭頂, 有些無奈的嘆氣,溫柔道,“不要逃課了, 好好學(xué)習(xí)呀?!?/br> 苗寧馨揚起頭看著江燃, 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江燃學(xué)姐真的好溫柔, 人好好哦!如果她是個男孩子,一定也會喜歡她的。 場上兩方蓄勢待發(fā),場下叫喊聲連天, 過于熱情的同學(xué)你擠我我擠你,江燃逐漸被擠出中心,排擠到了外圍。 安舒冬和苗寧馨都在扯著嗓子喊, 臉脹的通紅,也顧不得她。 江燃踮腳跳起來,也看不見場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嘆了口氣,只能放棄觀賽,理了理褶皺的校服和被擠亂的頭發(fā),找了處陰涼地方坐著。 通過哨聲和圍觀同學(xué)的吶喊聲,勉強知道場上局勢如何,她心跳的很快,內(nèi)心默默祈禱一班能贏。 沈過抬手,一個三分球,場下立馬爆炸,尖叫聲和他的名字灌耳如雷,江燃焦急的站起來,卻只能看見攢動的人頭。 沈過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打濕,一縷一縷的垂著,能滴出水來。他抬眼掃了場地一周,熱切激動的臉龐中沒有江燃。 一個分心,顧垚撞過來,沈過聽見自己腿咯嘣一聲,迎面對上顧垚挑釁的笑。 他轉(zhuǎn)手將球投給段星澤,膝蓋rou眼可見的紅腫起來,一動就抽冷氣的疼——顧垚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毒。 后半場沈過像是瘋了一樣,挪轉(zhuǎn)騰動間一點兒余地都沒給顧垚留。 段星澤敏銳的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蒼白,額頭冒著冷汗,全然不像是運動過后的紅潤,只是眼神前所未有的銳利,像是褪去平常冷漠的外表,露出了真正宛如少年的熾熱和瘋狂。 段星澤抿了抿唇?jīng)]說話,依舊專心致志在球場。 沈過對籃球這種多人體育運動沒什么興趣,但是他身體靈活性協(xié)調(diào)性好,人又聰明,學(xué)的也快。 裁判吹響哨子,尖銳的聲音刺破耳膜,沈過還維持著最后投籃的姿態(tài),胸口起伏劇烈,汗水順著尖削的下巴滴在球服上,洇出一片暗色。 段星澤扶著膝看他,不禁露出一口雪白的牙笑了,他就說嘛,沈過體力和身手那么厲害,打籃球肯定不在話下的。 顧垚快要瘋了,他扯下手臂上的護腕,沖向沈過,掄起拳頭就要打他,沈過身手敏捷,反手將他擋開,幾個人趕緊上前拉扯住顧垚。 “輸了就輸了吧,垚哥垚哥你別沖動,你剛出院呢!” “別打了別打了!” 十六班幾個人氣喘吁吁的扯著顧垚安慰,他們輸了雖然也生氣,但也不至于這樣。但顧垚是天之驕子,一而再再而三折在沈過手里,要瘋也是正常。 “沈過!我艸你媽!你tm不是人!”顧垚一邊口吐芬芳一邊要掙脫桎梏。 “你tm說什么?你再說一遍!顧垚,你輸不起就別玩,沒種!我瞧不起你!”段星澤一把扔了手里的礦泉水,上前就要跟他撕起來。 圍觀群眾也覺得顧垚有些過分了,比賽名次固然重要,但風(fēng)度更為重要,顧垚平常尖酸刻薄也就罷了,但輸了就是輸了,還要打人是什么道理? 裁判眼見著兩撥人混亂起來,忙的一邊吹哨子一邊從椅子上跳下來拉架。 沈過額頭上的汗劃過眉,順著眼皮滾到眼睫上,在長長的睫毛上掛著,顫顫巍巍的,一眨眼就掉了,蒸發(fā)在地面上。 “松開他!”他開口。 兩撥人依舊對峙著,顧垚像是個小瘋子,恨不得從沈過身上咬下口rou來。 “算了算了,沈過你別介意。”十六班的人明知自己理虧,只能忍氣吞聲的安撫沈過,順便扯著顧垚讓他別掙脫了。 沈過看著瘦的跟個竹竿子一樣,一拳頭下去恐怕就要散架了,不行不行。 “我讓你們,松開……”沈過撩起眼皮,冷聲道,聲音嚴(yán)肅不似作假,周身氣場冷冽,恨不得把深秋直接帶到入冬。 氣氛一時間安靜下來,十六班的幾個咽了咽口水,將顧垚松開了。 顧垚瘋狗一樣沖到沈過面前,抬起拳頭就照著他面上打過去,眾人還沒看清怎么著,顧垚就一個踉蹌退后了幾步,吐出一口血水。 沈過甩了甩胳膊,又照著他的臉重重掄了一拳,半點兒余力沒留,“上一拳是為你比賽時候耍陰招,這一拳是為你輸不起,不像個男人?!?/br> 空氣更安靜了幾分,接著又見沈過一腳踢在顧垚膝蓋上,“這一腳沒有原因,單純就是看你不順眼。” 沈過眼里像是含了一團火,灼灼的能將一切燃盡。 江燃撥開人群擠進來的時候,對上了他眼睛里的火。江燃一怔,異樣的感覺傳遍了全身,燒的她渾身都在發(fā)燙,心跳也劇烈了。 空氣安靜極了,只剩下顧垚痛苦的喘息聲。 教導(dǎo)主任拎著公文包小跑過來,指著他們,“怎么回事!好好的比賽開始尋釁滋事!”他上上下下又掃了沈過一眼,又將目光挪向顧垚,“你們兩個,跟我去辦公室!” 他馬上下班了,這群小崽子就是不給他消停!氣死了! 兩個人站在辦公桌前,教導(dǎo)主任尤其憤怒將公文包扔在桌上,“說吧,怎么回事!” 他看辦公室里還有別人,收斂了幾分聲音,“你看看你們兩個,打架!就不能起個好的帶頭作用?回頭學(xué)生們都覺得學(xué)習(xí)好就可以為所欲為,置校規(guī)校紀(jì)于何地!” 沈過不自覺的勾唇笑了笑。 教導(dǎo)主任恨不得用肥短短的手指戳開他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道,“尤其是你!沈過你就作妖吧你就!” 顧垚發(fā)熱的腦袋已經(jīng)降溫成功,他冷靜了,回頭一想自己在球場上的沖動,不禁羞愧難當(dāng),恨不得當(dāng)即扇自己兩巴掌。 是個男人嗎?!昏頭了!不僅趁著裁判沒看見踢人家膝蓋,輸了還要揍人?跌不跌份兒?。∧闶潜蛔罱拇煺蹧_昏了頭腦吧! 但是他這個人屬死鴨子的,全身上下就嘴硬,萬萬不肯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在人前承認(rèn)自己錯了。 教導(dǎo)主任雖然不怎么得意沈過,但還是個恩怨分明的好老師,兩個人將經(jīng)過復(fù)述了一遍,他就知道原因出在顧垚身上了。 他想掄起鞋底子抽他一頓,又想著不能打?qū)W生,看著他那張鼻青臉腫的腦袋,叱罵道,“你就活該你!輸不起你比什么賽?五千字檢討,明天下午之前交上來,交不上來你就回家待著去吧?!?/br> 又扭頭看向沈過,虎著臉,“你也不用高興,下手太狠了,不前幾天還說要貫徹一中校訓(xùn)平等博愛,求仁愛人?今天就對同學(xué)下死手,一千字檢討,周六之前給我交上來!” 兩個人的待遇高下立判,顧垚也沒臉說教導(dǎo)主任偏心,是他先挑事兒的,只能腫著臉,口齒不清的開口,“鵝,鵝雞道咯……”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天邊已經(jīng)滾上紫紅的火燒云,大多數(shù)的人已經(jīng)放學(xué),校園里空蕩蕩的,靜謐到恬淡。 辦公樓外是升旗臺,升旗臺最底層的臺階上有道小小的人影,抱著膝坐著,在昏暗的光里看不清她的面容。 沈過的膝蓋紅腫的十分厲害,每下一步臺階都是折磨,但他面不改色,好像疼的不是他。 顧垚看著沈過的背影,垂在兩側(cè)的手不自覺揪住褲管兩側(cè)的布料,將他們搓的皺皺巴巴。 光線已經(jīng)暗下去了,不太適合看書,江燃百無聊賴的戳著地面,等沈過出來。 她皺了皺眉,已經(jīng)是深秋,早晚的溫差還挺大的,應(yīng)該多添點兒衣服了,不然容易感冒。 “沈過!”她見辦公樓里一前一后出來兩個少年,眼睛一亮,起身拍拍沾著的塵土,拽著沈過的書包和外套跑過去。 六點二十分,cao場上的燈柱次第亮起,照得江燃色彩鮮明,明媚溫暖,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沉在陽光下的琉璃。 沈過沒喝酒,現(xiàn)在卻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的,無法思考。 顧垚癟了癟嘴,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小伙子,委屈的眼淚險些就要出來了,怎么什么好事都是沈過的? 次次比賽都是他贏,現(xiàn)在被叫去主任辦公室談話,出來還有漂亮小同學(xué)等他。 自己的命好苦啊。 江燃跑的太急了,有些沒剎住,險些撞進沈過的懷里,沈過將她扶住,“怎么還沒回去?” “等你啊!”江燃笑意盈盈的,語氣里都帶了輕快。 晚風(fēng)有些涼,沈過在球場上出了不少汗,脖子后面和頭發(fā)上現(xiàn)在冷膩膩的一片晶瑩,江燃見狀從書包里掏出一只毛巾和礦泉水,“吶,比賽過后都沒機會給你,擦擦脖子后面的汗,不要感冒了?!庇謱⑺男7馓走f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 顧垚:我現(xiàn)在就是一條酸菜魚,又酸又菜又多余,嗚嗚嗚,我真的好酸。 一會兒應(yīng)該還有一章,不要等啦,大家早點睡呀,揉揉小可愛們! 第43章 顧垚不敢再看下去, 生怕自己本就搖搖欲墜的牙再被酸掉了, 匆匆的跑掉了。 江燃把毛巾揉在沈過腦袋上, 他現(xiàn)在看起來像個阿拉伯人,坐擁一座油田金礦的那種。 江燃忽然笑起來, 眼睛彎的像是小月牙。 沈過知道她在笑什么,一把將頭頂?shù)拿碜聛?,兇巴巴的不好惹?/br> 江燃從他手里把毛巾扯出來,墊著腳在他頭發(fā)上揉了揉,“擦擦啦?!?/br> 沈過臉上寫著不情愿,卻配合的微微彎低了腰。 才走出沒幾步路,江燃猛地皺起眉頭,后退幾步去看他, “沈過,你腿怎么了?” “沒事,不小心撞到了。”沈過輕咳一聲, 打著馬虎眼過去。 江燃上前去拖住他的胳膊, 聲音嬌嬌的, “那我扶著你, 咱們可以慢慢的走?!?/br> 沈過低頭,她白嫩嫩的小手搭在他的手臂上,透過校服的衣料, 體溫相融,他不自覺勾唇笑了笑,沒多說話, 走的倒是極為慢。 “mama,家里藥箱呢?”江燃一放下書包就朝著廚房里張望問道。 女兒聲音軟軟甜甜的,但溫女士心卻跟著吊起來,趿拉著拖鞋從廚房里出來,左右拽了江燃查看,“你受傷了?傷哪兒了,給mama看看。” “不是我?!苯紨嚵藬囀种?,“沈過比賽的時候好像撞著了,不知道怎么樣?!?/br> 溫女士嘆了口氣,絮絮叨叨的從櫥柜里拿出藍白相間的藥箱交到江燃手里,“他這孩子怎么不知道小心點兒呢?整天磕磕絆絆的,你去看看,mama要看著鍋里的菜。我看他發(fā)朋友圈還想呢,打打籃球運動運動也好,這就碰著了……” 江燃耳朵快要起繭子了,不堪其擾,趕緊乖巧的點頭,“mama我這就去。” 沈過換下了打球時候穿的短褲,換上了居家的長褲,將褲管挽起。 膝蓋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發(fā)酵,紅腫處變得更加可怖,又紅又紫,腫的像個大饅頭,與緊實修長的小腿對比鮮明,看起來觸目驚心。 隨意用涼水沖了沖傷口,就連從冰箱里取冰塊兒冷敷都覺得麻煩,他向來命硬,挺挺也就好了。 江燃輕輕敲了敲門,一下跟著一下,沈過從這有規(guī)律的敲門聲中一下子就聽得出是江燃,他抿了抿唇,將褲管放下,下意識不想讓江燃看見他這副狼狽模樣。 “你上藥了嗎?”江燃拎著藥箱示意了一下。 “沒事。”沈過一時間竟不知該和她說些什么,氣氛有些僵硬和尷尬。 江燃一聽這句“沒事”,就知道他肯定又沒將自己的身體當(dāng)回事,不禁有些頭疼,語氣軟軟的,帶著勸阻,“沈過,你還年輕,不能不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回事?!?/br> 沈過輕笑一聲,學(xué)著她說話時候輕聲輕氣的,“江燃,你比我還小兩歲呢,怎么這么老氣橫秋的?” 江燃臉上一紅,微微鼓起腮幫子,為自己辯解,“那不一樣啦。” 她不自在的摳著藥箱,眼睛向別處瞟,樣子看起來可愛,沈過想捏她的臉,或者把她揉在懷里。 江燃對上他的眼睛,里面有些看不懂的情緒,像是今天下午在籃球賽上對視一樣,燒的她渾身發(fā)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