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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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明好像并不相信。 他看張小元說得認(rèn)真無比,沉默片刻,移開目光,再度看向房梁,說:“好,我知道了?!?/br> 張小元以為陸昭明還是不相信他說的話,他思考著解釋措辭,正要再開口,卻見陸昭明頭上冒出了幾個字。 「隨便吧,師弟說什么就是什么」 張小元:“……” 眾人吃完晚飯,在黑店內(nèi)各自尋了地方休息,第二日一早,再結(jié)伴一同動身,前往京城。 戚朝云他們四人便有兩輛馬車,騰了一輛押送那開黑店的夫妻,他們稍稍繞了些路,好將人送到最近的縣衙收押,這才繼續(xù)朝運河方向去。 在馬車上顛簸了幾日,好容易看到了運河的影子,張小元難掩心中激動,恨不得早些登船朝京城去。 他畢竟在江南水鄉(xiāng)長大,早習(xí)慣了坐船,其余人也多有在外游歷乘船的經(jīng)驗,只有邢妍不一樣。 她離開魔教的次數(shù)不算太多,魔教又在北方,她上船不到一刻鐘,便已暈得七葷八素,靠在文亭亭身邊,臉色煞白,一句話也不想說。 張小元趴在船沿,看外頭的綠水垂柳,心中說不出歡欣愉悅,陸昭明坐在他身邊擦劍,靜了片刻,冷不丁忽而問他一句:“小元,師父說你的生辰在初秋?!?/br> 張小元眨了眨眼,點頭。 陸昭明:“何時?” 張小元算了算時日,這才發(fā)現(xiàn)生辰將近,而照他們行程的速度,他今年的生辰,或許要在京城過了。 “在七夕后,十三?!睆埿≡S口答道,“還遠著呢?!?/br> 佘書意聽見他二人交談,也轉(zhuǎn)過身來,笑吟吟說:“小元,你可曾有什么喜歡的東西?!?/br> 張小元:“呃……也沒有吧。” 他看著佘書意的笑,心里莫名有些慌,總覺得自己不管說出什么,佘書意都能眼睛也不眨地給他買下來。 他轉(zhuǎn)頭再看陸昭明略有沉思,心中一慌,匆匆道:“大師兄,別再給我買那么多的糖葫蘆了?!?/br> 陸昭明:“嗯……” 片刻,陸昭明頭上緩緩冒出幾個字。 「棕子糖」 張小元:“我不愛吃棕子糖!” 「麥芽糖」 張小元:“麥芽糖也不行!” 佘書意咳嗽一聲,道:“昭明,我可看不到你心中所想,你想說什么,還是說出來吧?!?/br> 陸昭明搖了搖頭,并不開口,頭上的字也跟著消失了。 張小元嘆口氣,反問起佘書意:“師叔,我們要在京城待多久?” “少說也要到九月十月?!碧崞鹚麄円k的正事,佘書意略有些擔(dān)憂,戚朝云等人在前面,他便壓下聲音,與張小元說,“你二師兄那件事……我有些擔(dān)心,或許會在多待些時日?!?/br> 張小元又問:“京中何時下雪?” 陸昭明眨了眨眼:“你想看雪。” 他并不是詢問的語氣,像是已經(jīng)篤定了這個結(jié)果,也不等張小元回答,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其他,又轉(zhuǎn)過頭去,看向船外。 “那應(yīng)當(dāng)也要到十月?!辟軙庑χc他說,“你若想看雪,我們便再多呆幾日?!?/br> 張小元自是說不出開心,佘書意忽而又想起一事,道:“只是若拖到年末方往回走,昭明的生辰應(yīng)當(dāng)就要在路上過了。” 張小元問:“大師兄的生辰在什么時候?” 他如今雖能從陸昭明頭上看出他心中所想,可卻還是看不出他的身世情況,只不過若他想知道大師兄的身世,直言詢問便好,此事雖有些古怪,張小元卻并未在意。 “十二月二十九。”佘書意笑道,“除夕前一日,距今還有大半年光景呢?!?/br> 張小元認(rèn)真點頭,在心中記下這個日子。 好!距攢夠錢買下一把劍,還有半年! 第75章 是二更喔 184. 船上的日子起初新奇有趣, 可還要不了多久,張小元便已經(jīng)完全失了興味。 若只有他們幾人, 興許還能一路游山玩水慢騰騰地進京, 可戚朝云要回京述職的, 他不能路上過多逗留,他們既然結(jié)伴而行, 佘書意也想快些回到京城,于是一路幾乎不曾如何停留, 趕了一月余的路,好容易到京中下了船,張小元如獲新生,恨不得立即跳下船飛奔到街上逛一逛。 相比之下, 陸昭明著實比他要沉穩(wěn)許多, 他提劍踏在京城的青磚街道上,運河港口人來人往,他蹙眉抬首望去, 目光虛浮于半空一點,好似有些恍然。 張小元不知他是看到了何物,他走到陸昭明身邊, 也只見車水馬龍,而行人步履匆匆, 并無何事值得他如此注意。張小元心中不解,正要開口詢問,轉(zhuǎn)身見佘書意踩著踏板下了船, 站在他二人身邊,忽開口問陸昭明:“還是有些變化吧?!?/br> 陸昭明道:“是與當(dāng)年不一樣了?!?/br> 張小元眨了眨眼。 若他未曾想錯,師叔與大師兄這一句交談中,至少令他明白了一件事。 大師兄曾來過京城,而京城于他似乎也極為重要,他熟知京城,或許……此事應(yīng)當(dāng)與他的身世有所關(guān)聯(lián)。 張小元問:“大師兄來過京城?” 陸昭明沒有說話,反倒是佘書意回答他,道:“昭明小時候住在京城。” 張小元:“……” 以他這幾個月來的經(jīng)驗推斷,張小元覺得,大師兄的身世一定也沒有那么簡單。 好的,師門除他之外,人人都有了不起的身世和過往,只有他真的是個平凡人。 佘書意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在想陸昭明的過去,他有些疑惑,小聲問:“小元,你看不到昭明的身世?” 張小元搖頭。 就算他如今看得見大師兄心中所想了,他也還是弄不清大師兄的身世。 佘書意微微皺眉,他不知張小元為何看不到陸昭明的身世過往,原先想著省了一番解釋,如今看來,還是得由他將此事說出來。 只是此事……本就是不怎么好解釋的。 “先隨我回家吧,街上不是說話的地方,此事過幾日我再與你細談。”佘書意嘆了口氣,“中元節(jié)時,我?guī)д衙骰厝ド蠅灒脦阋煌^去看一看?!?/br> …… 張小元沒有再多問,戚朝云和文亭亭都要暫先回家,他們就此分別,張小元隨師叔與大師兄離開運河港口,不知為何,他覺得今日的大師兄較以往還要冷淡沉默,他想了片刻,覺得陸昭明在京城所經(jīng)歷的往事,也許并不是什么令人開心的事。 他不知事情原委,自然也不知要如何安慰,他想了片刻,快步追上陸昭明的腳步,順手一攬陸昭明的胳膊,壓著聲音小聲說:“大師兄,京城有沒有夜市啊?” 陸昭明一怔,微微搖頭:“宵禁。” 張小元:“那明天早上我們出來逛一逛好不好!” 陸昭明:“……” 張小元認(rèn)真想了想京城好吃好玩的玩意兒,可惜他對北方不大熟悉,想了半晌也沒有結(jié)果,最后只得憋出一句:“我……我又想吃糖葫蘆了!” 天知道武林盟陸昭明給他買了個糖葫蘆耙子后,他早已經(jīng)對糖葫蘆失去了以往的熱忱,如今看到糖葫蘆就覺得膩得慌,可他沒有辦法,他只能瞎編,大不了再多吃一根糖葫蘆,一根……一根他總是有辦法的! 陸昭明頓了片刻,方道:“……好?!?/br> 佘書意笑:“若你們對京中不熟,我可以叫人陪你們一同去的,正好幫你們拎些東西,也省得你二人迷了路。” 張小元:“師叔……我就隨便買些吃的,不用別人幫忙拎的?!?/br> “我們要在京城待這么久。”佘書意道,“也該置辦些衣物行頭。” 張小元開始心慌了。 為什么一入京城,佘書意就與在師門時的儉樸節(jié)約不一樣了。 他們方離開運河港口不遠,遙遙地便見一名小童朝他們跑來。那小童衣著均是上等,生得明眸皓齒,略有些微胖,先朝他們一揖,而后高聲道:“二爺,老爺令我來接您!” 張小元眨了眨眼,覺得這小童身上穿的衣服都與他差不多,反正要比大師兄好。 外頭已有馬車等候,他們上了馬車,車內(nèi)鋪了不少軟墊,那可遠比張小元他們的馬車要舒適寬敞,張小元不免有些拘謹(jǐn)緊張,佘書意關(guān)上馬車車門,不忘與他們溫和笑一笑,說:“放心,我大哥是很和善的人?!?/br> 馬車在路上走了許久方停下,張小元從車窗往外看,道旁的已不是運河港口的普通民居了,兩旁均是紅漆圍墻的大宅子,隱約可見其內(nèi)的亭臺樓閣。 張小元跟著佘書意下了馬車,還未來得及更多緊張,眼前一閃便見一名中年男子直撲過來,一把摟住佘書意,大喊道:“書意啊,大哥想死你了!” 張小元被嚇了一跳,退了兩步,這才見那人頭上晃悠悠飄起一行大字。 「佘書辭,京城首富,富可敵國,為佘書意長兄,二人關(guān)系甚篤,兄弟情深?!?/br> 那廂佘書辭用力搖晃著佘書意的肩膀,大聲道:“看你這瘦的,窮酸耍破劍有什么好,還不如回家跟著大哥過日子?!?/br> 佘書意咳嗽一聲,總算用力掙扎出來,扭頭拽過張小元與陸昭明二人,要為佘書辭介紹。 他說了一大通話,佘書辭認(rèn)真點了點頭,說:“哦,是窮酸耍破劍的徒弟?!?/br> 張小元:“……” 這人對師父的敵意好像也很大! 佘書意無奈嘆道:“大哥,我有要事要找你幫忙?!?/br> 佘書辭:“好,我答應(yīng)了?!?/br> 佘書意:“……” 張小元:“……” 185. 張小元跟著他們進了佘府,坐在一旁聽師叔向佘書辭解釋買賣消息一事。 佘書意說了許久,或許是擔(dān)心佘書辭不懂江湖上的這些條條道道,他說得極為仔細,好容易將所有事都講完了,還未來得及停下喘一口氣,佘書辭已用力點了點頭,說:“好,我全都答應(yīng)?!?/br> 佘書意:“……” 張小元算是看出來了,師叔的大哥,顯然就是個閉著眼睛無腦溺愛弟弟的兄長。 他看師叔與佘書辭年齡差距頗大,心中所想的便是長兄為父,也許佘書辭有一分是將佘書意當(dāng)做親子來看待的,他看著那穿得大紅大綠富態(tài)無比的佘書辭,不知為何,忽而便有些想念起爹爹來。 雖說這些日子,他與家中的書信來往一直未曾斷絕,可這么多月過去了,也不知爹爹與娘親究竟是胖了還是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