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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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元默默收回手,抱緊肥鴿子, 甚至有些不想和蔣漸宇說話了。 花琉雀在邊上輕咳一聲,道:“你們也不用這樣欺負(fù)小元吧?!?/br> 陸昭明滿面嚴(yán)肅, 好似還有戲不解,一面說:“欺負(fù)?” 花琉雀認(rèn)真說:“鴿子雖然胖了點(diǎn),還是和雞有些不同的,你聽它的叫聲, 雞會咕咕叫嗎?” 陸昭明:“會?!?/br> 蔣漸宇:“會?!?/br> 張小元:“……” 花琉雀:“……他會飛, 雞可飛不了那么高??!” 他示意張小元把肥鴿子丟上天,張小元心中苦楚,這鴿子的確是會飛, 這已經(jīng)是醉仙閣掌柜的手中最會飛的一只鴿子了,可就算如此,這鴿子太胖了, 實(shí)在飛不了太遠(yuǎn),那個距離……張小元覺得, 散養(yǎng)的雞,也可以做到。 花琉雀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雞……雞也沒什么不好的嘛!”花琉雀認(rèn)真說,“小元要是喜歡, 養(yǎng)雞就養(yǎng)雞,這也沒什么?!?/br> 陸昭明認(rèn)真說:“我懷疑他被人騙了?!?/br> 張小元一字一句大喊:“這!是!鴿!子!” 陸昭明:“鴿子有這么肥嗎?” 話題又繞回來了。 張小元覺得,如果一直繼續(xù)這樣下去,必定是個無止境的怪圈,他和大師兄這個腦子一根筋的人爭論是沒什么用的,他應(yīng)當(dāng)要用事實(shí)說服大師兄。 等這只鴿子瘦下來了,他們就知道這是鴿子了! 他重重哼了一聲,把肥鴿子塞進(jìn)鴿籠,高聲說:“就算是雞,我也要養(yǎng)!” 陸昭明一怔,小聲說:“我只是擔(dān)心你受騙……” 花琉雀看不下去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決定略過這個話題,問:“我要出門去吃烤乳鴿了,你們誰要跟我一起去?” 蔣漸宇終于聽見了烤乳鴿三個字,他幾乎立即便從他坐著的地方跳了起來,激動萬分說:“走走走,同去!” 張小元?dú)夂艉舯Ьo鴿籠:“我要看劍譜,我不去了?!?/br> 陸昭明:“……” 陸昭明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些什么,怎么師弟竟然都要看劍譜了? 張小元已經(jīng)抱著鴿籠進(jìn)了屋,陸昭明猶豫片刻,再將糖葫蘆耙子從蔣漸宇懷中拿回來,一面與二人道:“你們?nèi)グ??!?/br> 他沒有更多解釋,干脆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 蔣漸宇呆了片刻,摸著下巴小聲念叨:“烤乳鴿不香嗎?” 花琉雀:“我說過的,這種事情在同門之間很常見……” 蔣漸宇:“本來就沒帶多少錢,他們不去,我豈不是可以多吃一只了?!?/br> 花琉雀:“啊?” …… 張小元把鴿籠在屋內(nèi)放下,看了看籠子里的大肥鴿,深深嘆了口氣。 他長這么大,還沒聽說過有人要給鴿子減肥的。 再說了,他收下這只鴿子,不是為了給師門賺些錢,好為師父廣納門徒嗎?為什么到頭來他還要被大家懷疑養(yǎng)了一只雞。 張小元備受打擊。 陸昭明不知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他思來想去,好像自他擔(dān)心張小元被騙了之后,張小元就不開心了。 可是那玩意看起來真的很像是一只大肥雞…… 陸昭明皺著眉思索,那或許在真的是一只很胖的鴿子,畢竟雞是沒有這個顏色的,染色也很難染出這么好的效果,就算那不是鴿子,年輕人脾氣太大了,若是真讓他覺得他被人欺騙了,只怕師弟也要郁卒上好些天。 陸昭明明白了。 不管是不是鴿子,那都是鴿子。 陸昭明想明白了整件事,他在屋中看了看,想辦法將手中的糖葫蘆耙子立住,這下才空出了手來,走到張小元身邊去,語調(diào)平靜地與張小元說:“方才我看錯了,這是鴿子?!?/br> 張小元:“……” 不,大師兄,你不用這么勉強(qiáng)的! 陸昭明:“它會瘦下來的?!?/br> 張小元不由深深嘆了口氣。 他原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絕佳的賺錢好辦法,只需要給那江湖秘聞抄寫寫信,便能輕輕松松供給師門所需,可如今看來,在賺錢之前,他或許還得先花大時間大氣力為這只胖鴿子減肥,而他還未想出易容喬裝的辦法,好像無論是何事,開頭都顯得極為困難。 陸昭明又問他:“你要看見劍譜?” 張小元一頓:“我……” 那只是他生氣時的一個借口啊! 不過花琉雀都鉆研起劍譜了,他是不是……也該抽空看一些? 陸昭明道:“劍譜我很熟悉,我可以陪你一起看?!?/br> 這就不必了吧…… 張小元的看劍譜,不過是隨意翻上幾頁,他雖稍微有些武功底子,可那都是這些年來爹爹按著他的頭學(xué)的,他的武功遠(yuǎn)不及阿姊,也從不曾上心,師門的劍譜對他而言實(shí)在晦澀難懂,更何況練劍時劍譜不過只是第一步,往后還需有無數(shù)的劍招在等著他,他覺得自己天資愚鈍,光是想一想,心中便已要開始退縮,咚咚敲起了退堂鼓。 陸昭明已拿過了劍譜來。 他翻開第一頁,抬頭問張小元:“你已經(jīng)讀到哪兒了?” 張小元:“我……” 肥鴿子從鴿籠縫中擠出肥嘟嘟的腦袋,對著張小元叫了起來:“咕咕?!?/br> 陸昭明今日不知為何,竟是難得的好脾氣,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說:“無妨,我們從第一頁開始?!?/br> 張小元:“……” 他只好也硬著頭皮將自己的劍譜拿過來,心中倒還覺得大師兄今日究竟怎么了,上次他差點(diǎn)背不出劍譜后面的劍式,大師兄冷聲不說話不談,還狠著心讓他去提那么重的水桶,如今他連劍譜第一頁的內(nèi)容都記不起來了,大師兄卻如此平和冷靜。 張小元莫名覺得,大師兄這簡直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平靜,若自己承認(rèn)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或許下一刻就是戒尺打向手心板,大師兄一定是在故意騙他。 可……大師兄會有這么深的心機(jī)嗎? 張小元只得也將自己的劍譜拿出來,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坐在陸昭明面前,跟著翻開第一頁,硬著頭皮讀了一句,再抬起頭,看向陸昭明神色嚴(yán)肅的臉。 陸昭明并沒有他想象之中的氣惱或是憤怒,他聽張小元停了下來,反是好聲好氣與他說:“可是有哪里看不懂了?” 大師兄怎么這么溫柔?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他看向陸昭明,卻見陸昭明也小心翼翼看著他。 張小元好像一下就懂了。 大師兄該不會是覺得他生氣了……所以才故意用這種辦法來討好他吧? 大師兄竟然也會討好別人?不是,大師兄竟然也看得出他生氣了?! 張小元更加驚恐。 他不住搖頭,大聲說:“沒有看不懂!” 陸昭明微微抿了抿唇角,似乎是想對他笑一笑,可強(qiáng)作笑意的神色實(shí)在不適合他那張甚少表情的臉,有些勉強(qiáng),甚至還有點(diǎn)猙獰,嚇得張小元咽下一口唾沫,一下立起手中的劍譜,放大聲音,直接順著方才他所讀的第一句話念了下去。 師門這劍譜,前幾頁他本來翻來覆去看了數(shù)遍,多少還是有些不解的,只不過先前并未上心,也不曾想過要問一問二位師兄,如今大師兄就坐在他面前盯著他,正是向大師兄詢問劍譜的好時候,他卻一個字也不敢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迎著大師兄的目光,硬著頭皮,又念了第二遍。 萬分緊張下,他莫名靈光一閃,忽而茅塞頓開,原來劍譜里的這句話,是這么個意思??! 他覺得眼下這場景,真是像極了小時候讀私塾時,被先生死死地盯著的境況,只不過那時候他不聽話,先生會打他的手心板,而大師兄只會……只會用這種自以為耐心溫柔的目光,死死盯著他。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劍譜翻過第二頁。 陸昭明有些驚訝:“你就沒什么想問的嗎?” 張小元不住搖頭,說:“沒有!” 鴿籠里的鴿子還探頭看著他們不住叫喚:“咕咕!” 陸昭明有些許失望。 他也將劍譜翻到了第二頁,喃喃道:“第二頁是有些難點(diǎn)的。” 肥鴿:“咕咕咕!” 張小元已經(jīng)大聲念了下去。 他用書擋著自己臉,僅露出額頭與發(fā)頂,死活不去看陸昭明的臉,他已經(jīng)很久不曾這么認(rèn)真地在腦中思考劍術(shù)上的問題了,他恨不得將爹爹和阿姊這些年教過他的劍法全都一口氣想起來,可那都是他年歲還略小一些時候的事了,過去了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什么都還記得。 他終于還是看到了不懂的地方。 張小元將劍譜緩緩挪下來一些,露出自己的眼睛,抬起頭眼巴巴看向大師兄,卻正見陸昭明一手支著頭,微擰著眉心,心不在焉地翻著自己手中的劍譜。 他根本沒有在細(xì)看,也許是心煩,一目十行地往下掃,將書頁翻得快極了,張小元小心翼翼喚他大師兄,他一下抬起眼來,燭火就在桌上,映入他漆墨般的眼眸內(nèi),好似一瞬便有了亮光。 張小元將劍譜平放在桌面,指著上面的一句話,小心翼翼詢問:“這是什么意思呀?” …… 陸昭明來不及開口。 二人身旁的肥鴿撕心裂肺地咕咕大叫,那聲音實(shí)在是太聒噪了,連張小元都忍不住回眸,朝它看了一眼。 那鴿子還探頭在鴿籠的縫隙之中,歪著腦袋看向二人所在的方向,像是在好奇,可又……好像有些不對勁。 它粗胖脖子上有不少羽毛倒豎,而它急躁的模樣看起來也不像是在好奇。 張小元沉默許久,終于開口。 “大師兄。”他艱難辨認(rèn),“那只鴿子……它是不是……” 陸昭明已將自己的手中劍譜攤開,擋住了自己的臉,一句話也不想說。 “……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