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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江湖全都是高手在線閱讀 - 第21節(jié)

第21節(jié)

    「其一,散花宮宮主梅棱安,與其首徒柯星文,似是真心相戀?!?/br>
    張小元的筆尖一頓,在紙上劃出老長一條墨跡,目瞪口呆。

    怎么是他們兩?

    不對。

    他們兩竟然是真心相愛?!

    張小元更加認(rèn)真盯住了濮陽靖的頭頂,一面提筆,在紙上寫了個(gè)梅字。

    文亭亭冷不丁從他身后躥出來,一拍他的肩,開開心心道:“小元!你在寫什么呀!”

    張小元嚇得又在那紙上劃出一道墨跡,梅字寫到一半,他心虛扭曲了筆畫,拗出一朵歪七扭八的梅花來,搖了搖頭,說:“我……就是隨便畫畫!”

    張小元生怕引她懷疑,已不敢再寫,可濮陽靖頭上仍在往外冒著字,他停頓片刻,毅然下筆,在那梅花邊上兩筆繪出一個(gè)撅腚跪地的小人來,再在梅花與那小人中連上了一條黑線。

    對不起,散花宮大弟子。

    張小元早記不清他的外貌模樣了,唯一記得,便是他被大師兄踹下臺(tái)時(shí)的英姿。

    文亭亭問:“這是什么?”

    張小元正要說話,卻又見濮陽靖頭上冒出了下一句話。

    「梅棱安今雖貴為宮主,幼卻是散花宮仆役,為當(dāng)時(shí)散花宮掌門相中,以色侍人,終換得半輩子衣食無憂,后登宮主之位,門中謠言甚多,唯有柯星文從不疑他?!?/br>
    張小元想了想,在梅花上涂了兩條細(xì)線當(dāng)做是寒風(fēng),又把那個(gè)跪地小人畫到了梅花的身邊。

    文亭亭憋不住了。

    “張小元?!蔽耐ねふf,“你是在寫什么密文嗎?”

    張小元:“……”

    張小元想要解釋。

    他憋了半天,最終也只憋出一句:“我……我是在畫濮陽都統(tǒng)與大師兄!”

    文亭亭看了看他的畫,再看看倚廊而立的濮陽靖與收劍回勢的陸昭明,睜大雙眼,面露疑惑。

    “這……這梅花,自然就是我大師兄了!”張小元硬著頭皮往下說,“凌風(fēng)傲雪,錚錚傲骨,不畏嚴(yán)寒!”

    文亭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認(rèn)真點(diǎn)頭:“唔,梅花開了其他花就都死了,命硬克人,挺像。”

    張小元:“……”

    文亭亭又問:“那這個(gè)呢?這是什么?”

    “這是一個(gè)……人?!睆埿≡獛缀跻岩f不下去了,“就是……呃……人!”

    恰院中陸昭明收劍歸鞘,而濮陽靖撐著欄桿躍進(jìn)院中,口中稱贊,道:“好劍法!”

    陸昭明回眸看他,顯然并未認(rèn)出他是什么人。

    濮陽靖與他一拱手,將腰側(cè)長刀挑到手中,道:“兄臺(tái),比一場?”

    陸昭明冷淡道:“刀劍無眼。”

    濮陽靖哈哈大笑:“這位兄臺(tái),我雖是軍伍出身,可武功絕不比你們江湖人要弱。”

    他說完這句話,張小元便見他頭頂冒出了一行新字。

    「擅兵法謀略,武藝高強(qiáng),若計(jì)入江湖排行,可在前百之列。」

    陸昭明仍是不理他。

    濮陽靖左右一看,正見院中有一枝碗口粗的小樹,便又道:“好,你若怕傷了我,那便這樣吧?!?/br>
    他過去,折下兩根樹枝,將其中一根丟給陸昭明,道:“你我不用真刀真劍,總不會(huì)受傷了吧?!?/br>
    陸昭明:“……”

    陸昭明接過樹枝,在空中一揮,已不再多言。

    文亭亭恰好抬起頭,見他二人舉動(dòng),不由一呆。

    文亭亭:“糟了?!?/br>
    張小元抬頭看她。

    文亭亭:“那是戚大人唯一種活的一棵樹啊!”

    張小元看了著滿院子焉了吧唧的花花草草,再看了看唯一郁郁蔥蔥此時(shí)卻少了兩節(jié)樹枝的禿頭小樹。

    張小元:“……”

    65.

    張小元想要說話。

    砰!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聲音。

    張小元熟悉地看向院中。

    濮陽被陸昭明踹得一個(gè)趔趄,手中樹枝飛出數(shù)米之遠(yuǎn),正巧落在回到院中的戚朝云與裴君則腳下。

    戚朝云:“……”

    濮陽靖:“……”

    戚朝云的臉唰地便白了。

    他頓了片刻,氣的跺腳拂袖而去,濮陽靖還不知自己是做錯(cuò)了什么,捂著被踹得生疼的肩側(cè),咳嗽幾聲,說:“他怎么了?”

    “這都能忍。”文亭亭小聲喃喃自語,“看來戚大人是真的很喜歡他?!?/br>
    張小元:“……”

    張小元看著半跪在地的濮陽靖,終于回過神來,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畫。

    “你看,文捕快。”張小元心虛開口,“這個(gè)小人……他就是……濮陽都統(tǒng)啊!”

    第20章 爭風(fēng)吃醋

    66.

    文亭亭認(rèn)真看著張小元的畫,認(rèn)真點(diǎn)頭。

    “畫得還挺像。”文亭亭說,“至少畫得比我好!”

    張小元:“……”

    裴君則看著半跪在地的濮陽靖,略有吃驚再抬起眼看了看陸昭明,他沒想到陸昭明能這么輕松擊敗濮陽靖,如此看來,二人的實(shí)力差距絕非是細(xì)微一點(diǎn)。

    陸昭明不過也只是二十余歲的年輕人罷了,劍術(shù)竟能有如此造詣,著實(shí)遠(yuǎn)超裴君則的預(yù)料。

    他看張小元在邊上涂涂畫畫,文亭亭湊在一旁,他拾起地上的樹枝,問了濮陽靖一句可否受傷,濮陽靖回他無事,他便直接朝這邊走來了。

    文亭亭覺得,裴師爺看起來好像一點(diǎn)也不關(guān)心濮陽都統(tǒng)。

    裴君則湊來彎腰看了看張小元的畫,微微笑了笑,只覺得是看見了小娃兒的胡鬧之作,還順口問了張小元一句,給他一個(gè)臺(tái)階下:“張少俠沒學(xué)過畫吧?能畫到如此地步,已經(jīng)很不錯(cuò)了。”

    張小元:“……”

    張小元其實(shí)學(xué)過。

    好歹他也當(dāng)過一陣子附庸風(fēng)雅的富家小公子,文玩古器懂一些,工筆寫意也略通一些,雖畫得比不得正兒八經(jīng)的名家大作,可隨便涂上幾筆還是沒問題的。

    只是方才文亭亭盯著他,他也不敢好好畫,將一張紙涂得亂七八糟的,裴君則問起,他當(dāng)然也不敢說自己學(xué)過了,他順著裴君則給的臺(tái)階便往下爬,小聲嘟噥著說:“你們再看……我就要不好意思了!”

    陸昭明也跟了過來,他看見張小元的畫,微微抿唇,似是覺得極為有趣,還問:“你把我畫成一朵梅花?”

    張小元硬著頭皮點(diǎn)頭。

    陸昭明問:“那這線是什么?”

    梅花與那跪地的人中可連著一條極粗的黑線,張小元本是想表示梅棱安與他大徒弟柯星文有很深的關(guān)系,可這說法套在陸昭明與濮陽靖身上顯然不行。

    張小元緊張思考著回答。

    “這線……這線是……”張小元急中生智,“這線是大師兄的劍啊!劍帶殘影!劍勢迅捷!是不可多見的快劍!”

    陸昭明一怔,裴君則撲哧便笑了,說:“你倒是很會(huì)夸你大師兄。”

    文亭亭有些不解:“可你怎么知道陸昭明會(huì)贏?”

    張小元畫出這跪地小人時(shí),他們可未分勝負(fù),甚至濮陽靖還未向陸昭明提出挑戰(zhàn)。

    張小元緊張應(yīng)對:“他……他是我大師兄??!我大師兄當(dāng)然戰(zhàn)無不勝!”

    文亭亭咂舌,說:“你這馬屁拍得也太不要臉了?!?/br>
    張小元咳嗽一聲,抬起頭去看陸昭明,卻見陸昭明微微彎了彎唇角,像是在笑。

    裴君則笑著搖頭,這無非便是少年胡思亂想,他轉(zhuǎn)而看向陸昭明,問:“陸少俠可否將那根樹枝交給我?”

    陸昭明不知他想要為什么,卻還是將手中那根樹枝交給他了。

    文亭亭跟著問:“裴師爺,你要做什么呀?”

    “好歹是戚大人的‘心血之作’?!迸峋齽t說,“他就種活了這一棵樹,要是真斷了,肯定會(huì)很傷心?!?/br>
    文亭亭不懂:“都斷成這樣了,還能接回去?”

    “當(dāng)然不能?!迸峋齽t走到那小樹前,認(rèn)真看了看斷面,說,“這要是能接回去,就該是奇跡了?!?/br>
    文亭亭:“那裴師爺你是要做什么?”

    裴君則將樹枝接回樹梢,想辦法扎好固定,他畢竟不擅園藝,扎得七歪八斜,不甚美觀,他卻頗為滿意,說:“總該要給濮陽都統(tǒng)一個(gè)臺(tái)階下?!?/br>
    濮陽靖還捂著胸口站在后頭揉著自己的肩,陸昭明那一腳是真的沒留情,雖未傷筋動(dòng)骨,可淤傷是跑不了了,抬一抬手都覺得疼,也不知要幾日才能好,他聽裴君則忽而提到他,不免抬頭一看,問:“給我臺(tái)階下?”

    裴君則反問他:“你不想和戚大人吵架吧?”

    濮陽靖:“我……”

    裴君則:“那你就去與他說,你幫他將樹枝接好了,他這人心軟,不會(huì)再怪你的。”

    濮陽靖皺起眉:“你倒是很了解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