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紈绔侯爺馴養(yǎng)手札(重生)、掃描你的心、嬌養(yǎng)(作者:榮槿)、江湖全都是高手、這輩子人設(shè)都不可能崩、嫁給失心瘋王爺沖喜、不過爾爾、金粉(重生)、偏執(zhí)男主白月光我不當了、不如縱情
“一同出宮,你身為她的貼身宮女,竟不知自己的主子去了哪里?” 翠梔再次將頭磕在了地上,“皇后娘娘恕罪,是奴婢失職了,但奴婢真的不知道淑妃娘娘她去哪了?娘娘不說,做下人的也不敢過問主子的事,奴婢只是去做了娘娘吩咐的差事,其余事情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溫映寒聲音清冷,“你既然說你們是一同出宮,那她去了什么方向,你都不清楚?” 翠梔一愣,沒想到自己剛剛慌亂之間竟將一同出宮的事給說漏嘴了。 小順子見狀在一旁厲聲開口“說!皇后娘娘問你話呢,還不立刻回答!想去尚刑司重新學習一下規(guī)矩嗎!” 翠梔一個激靈,慌不擇言“東!淑妃娘娘她往東面去了!” 大門忽然開了道縫隙,蕓夏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她伏在溫映寒身邊,低聲耳語道“娘娘,淑妃已經(jīng)找到了,奴婢看到她的時候,她剛要踏進祺玉殿,人已經(jīng)帶過來了,祺玉殿上下都已經(jīng)盤問了,除了淑妃和翠梔出去過,其余的人這段時間里都待在宮里,不曾出去走動。淑妃……” 蕓夏話未說完,便被一個尖細的女聲打斷,門口的溪兒顯然是沒能攔住柳茹馨,她已經(jīng)推開門走了進來。 “皇后娘娘!翠梔是不是犯了什么錯惹您生氣了?”她幾步上前一巴掌打在翠梔身上,“你這該死的奴婢,竟在外面惹事生非,惹得皇后娘娘動怒!” 翠梔的聲音里帶了幾分哭腔“奴婢知錯了!娘娘饒命,奴婢真的知錯了……奴婢一時疏忽將您要送給皇后娘娘的花瓶打碎了惹得皇后娘娘不悅,奴婢真的錯了!” 一時之間,大殿內(nèi)聲音混雜,有怒罵也有痛哭。溫映寒微微蹙眉,冷眼瞧著這兩人。當真是好一出戲碼。 柳茹馨打也打夠了,上前幾步屈膝行禮,“皇后娘娘息怒,下人不懂事,掃了皇后娘娘的興了,嬪妾待會兒回宮一定重重地罰她,再叫人重新給娘娘送一個花瓶過來?!?/br> 若論巧舌如簧、偷梁換柱的本事,柳茹馨確實是有一定功底的。她明知道溫映寒不是在為那一個花瓶的事,卻故意大肆聲張,將這件事挑出來。 外面的人聽了一定會以為是溫映寒為了一個碎了的花瓶小題大做,又將翠梔叫過來責罵。但她越是這樣,在溫映寒眼中,她就越是在遮掩著什么。 “淑妃方才去了何處?” 柳茹馨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腳邊的翠梔,但見對方一直沒抬頭,只得開口道“嬪妾沒去哪里,就是在這宮中隨意走走?!?/br> 溫映寒輕輕捻了捻掩在袖中的手指,“翠梔方才說,你和她是一同出門的,這么長時間,身邊也沒帶其他人,只是在這宮中隨意走走?” “啊……不是……其實嬪妾是去了一趟繡院?!?/br> “繡院?”溫映寒眼眸微動,“可翠梔說,你是出了宮門往東去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繡院可不是在東邊。” 柳茹馨暗中狠狠地瞪了翠梔一眼,“是,是往東去了,嬪妾是初次來行宮,不熟悉這邊的道路,所以走錯了,后來就繞回去了。” “你去繡院做什么?剛才為何不說?” 柳茹馨緊緊地攥了攥手里的絲帕,把心一橫索性跪了下來,“皇后娘娘恕罪,嬪妾剛剛沒說也是有緣由的,嬪妾近日新的了一匹布,最適合夏季著裝,嬪妾想到太后身子不太好,便想盡一盡孝?!?/br> 她緊低著頭,“嬪妾也是今日才去繡院將這事定下的,未做成之前本不想聲張,方才一時猶豫就沒和皇后娘娘說明,皇后娘娘恕罪?!?/br> 溫映寒朝站在大殿側(cè)面的小順子使了個眼色,對方心領(lǐng)神會,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默默前往繡院的方向核實。 溫映寒收了視線,端起了一旁的茶盞,“實不相瞞,本宮今日殿中丟了件首飾,恰巧是本宮最喜歡的,不得不查一查,翠梔今日到過我宮里,所以便叫過來詢問了。倒叫淑妃誤會成旁的事了?!?/br> 她話說得輕緩,不著痕跡地留意著柳茹馨的神色。 柳茹馨眼睫低垂,面上的神情僵了僵,“原來是這樣,是嬪妾誤會了娘娘,不過娘娘您是知道的,翠梔她是自幼便跟在嬪妾身邊的婢女,絕做不出雞鳴狗盜之事?!?/br> 溫映寒輕抿了一口茶盞里的溫水,“是,但總得查一查,才好還翠梔一個清白不是?蕓夏,派人去搜祺玉殿?!?/br> 溫映寒緩緩開口道“那便有勞淑妃,在這里同本宮一起等一等結(jié)果了?!?/br> 柳茹馨唇邊浮現(xiàn)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嬪妾都聽皇后娘娘安排?!?/br> …… 去搜祺玉殿的人很快傳回來了結(jié)果,里面并無“贓物”。 小順子也從繡院回來了,他在溫映寒身邊低聲耳語道“娘娘,淑妃好像確實去過繡院。” 溫映寒眉心微不可見地輕蹙了一下。 小順子繼續(xù)解釋道“奴才為了防止那邊的掌事被人買通,還特意問了當值的小宮女,那幾個人都說確實聽見淑妃和掌事在屋里說話了,奴才還將其中幾個領(lǐng)來在門口默默聽了一會兒淑妃和您說話。她們聽過后,說可以確定,就是這個聲音。” “怎會?” “奴才開始也不信,可是后來奴才得知今天上午湊巧去了幾個內(nèi)務(wù)府的人取東西,結(jié)果這幾個人也說聽見了淑妃的聲音,這湊巧去的人,還是內(nèi)務(wù)府的,總不能也跟著說假話了?!?/br> 柳茹馨似是沒有剛進來時那么慌張了,她緩緩起身,“想必這事與翠梔無關(guān)了,娘娘徹查此事,嬪妾能理解,畢竟娘娘身邊容不得手腳不干凈的下人?!?/br> 明夏進來,在溫映寒耳邊低聲回話“娘娘,那幾個行宮宮女的房間也搜查過了,并無所獲。此外,奴婢還重新盤點了一下娘娘宮里的東西,除了那件之外,還丟了一個玉鐲和寶石簪子。也許……真的可能是下人偷東西,將東西倒賣出宮換錢了?!?/br> 溫映寒望向柳茹馨,原本已經(jīng)確信是她做的,眼下卻忽然有些看不透了。 柳茹馨宮中的人,除了她和翠梔都好好地待在宮里未曾出宮,可柳茹馨有不在場的證明,翠梔又只走到了門口,并沒有再往里面走動。繡院那邊不止一個人說聽見了柳茹馨的聲音,可溫映寒總是覺得,這事有蹊蹺。 柳茹馨剛剛的神色……她一定有什么問題。 “將行宮那幾個宮女打發(fā)了,本宮眼里容不得沙子?!?/br> 不管這次的事是不是那幾個行宮的小宮女做的,溫映寒也留意她們幾個多時了,幾個人不止一次地往內(nèi)殿窺探。她本就有意要重新篩選一下宮中伺候的人,雖不知是誰安插進來的人,但今日將這些人趕走,倒也是個機會。 耳墜的事,她還會繼續(xù)查下去的。 …… 翠梔扶著柳茹馨走出去好遠,仍然難掩神色的慌張。 兩人行至一處僻靜地方,翠梔忍不住開口道“皇后娘娘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娘娘不是說,進去拿兩件不起眼的物件就走,回頭栽贓到那賀將軍頭上的嗎?可皇后娘娘怎么會這么快留意到丟了東西……還有那繡院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一連問出好些問題,如今事情的發(fā)展,跟她原先以為的,一點也不一樣。 “閉嘴!今日你在皇后那里說的話還不夠多嗎!” 柳茹馨掩下神色間的慌亂,匆匆往前走,穿過一道無人值守的拱門時,忽然聽到身側(cè)出來一道幽幽的男聲“巧了,淑妃娘娘,我們又見面了?!?/br> 翠梔嚇得發(fā)出了一聲驚呼,接連退后了好幾步,才在自家主子的怒視下穩(wěn)住了心神。好在此處偏遠,并無其他人路過,她剛才的驚呼并沒有被旁人聽見。 柳茹馨意識到那人是誰,身子明顯一僵。 她頓住了腳步,斂了斂神色回身望向倚靠在宮墻上的人,“王爺何必這么說,王爺難道不是特意在這里等著本宮的嗎?” 沈宸卿一笑,抱臂玩味地望向柳茹馨,“是啊,特意在等你。淑妃不會覺得,本王會白幫你一場吧?” 第111章 幽靜偏遠的小路這個時辰根本不會有什么宮人往來。延綿的紅漆宮墻遮蔽了大部分的光線, 唯有那道拱形的小門附近滲透著亮光。 柳茹馨望向沈宸卿的眸光頓時增添了幾分警惕。站得稍靠后些的翠梔不安地看向自家主子, 那雙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是無法理解他們剛剛的對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茹馨回眸朝她使了個眼色,“你到那邊去守著,有人過來的話及時提醒我。” 翠梔自然明白, 在這深宮之中知道的越少越好的道理。她趕緊福了福身子, “奴婢這就……” “嘖, 怎么?你的貼身宮女你都信不過?”沈宸卿眼尾挑了挑,神色中的玩味愈發(fā)明顯了。 翠梔僵在了原地。 柳茹馨回頭厲聲開口“本宮的命令你聽不到嗎!還不快去!” 翠梔一個激靈趕緊往拱門另一半走。 沈宸卿勾了勾嘴角,神情與他昔日里在人前的溫文爾雅截然不同, 他幽幽開口“淑妃何須這樣疾言厲色?” 柳茹馨確認翠梔已經(jīng)聽不清他們的對話了,回身朝沈宸卿道“王爺不會以為幫了我這一次, 就可以用來威脅我一輩子了吧?” 柳茹馨一笑,輕斂了眸光頗有些不認賬的意思,“此番多謝王爺相助, 不過王爺幫也幫了, 皇后對我的懷疑也不成立了, 就連我不在場的證據(jù)都是齊全的。這件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定局,王爺現(xiàn)在再想后悔也晚了?!?/br> 想到這里她也有了幾分底氣, 反正她的嫌疑已經(jīng)洗清了, 又有什么好畏懼的。 柳茹馨拿帕子掩了掩唇, 露出一抹不屑, “王爺, 你威脅不到我了?!?/br> 說起來這件事確實是多虧了沈宸卿的相助。按照她原先的計劃, 溫映寒應(yīng)該是不會那么快發(fā)現(xiàn)有人進入她的寢殿的。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當她拉開溫映寒的首飾盒時,意外地看到了一件絕不該出現(xiàn)在那里的東西。 柳茹馨瞬間慌了神,想也不想便將那耳墜子拿走了,出了林縈殿走出去好遠她才發(fā)覺自己的沖動。若不是沈宸卿替她遮掩了過去,她今日怕是沒法好好地走出林縈殿了。 那日她看到溫映寒和賀遠談話后一夜未眠,左思右想覺得這件事不能再耽擱了,必須得立刻除掉賀遠才行。因著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她過去的事,柳茹馨迫不得已只能自己親自動手。 她原本的計劃是將溫映寒用過的一些物件偷出來,再悄悄藏到賀遠屋中,找人來搜查。如此一來,便可以順理成章地誣陷溫映寒和賀遠有私情。 他們兩個人那天見面談話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事,明擺著是舊相識,如果運氣好的話她還可以將自己過去的那段舊情往事,說成是自己念及閨中情誼,在替當時的溫映寒遮掩。 這樣既可以洗清自己,又可以一箭雙雕,除掉溫映寒和賀遠兩人。最不濟若是皇上堅持相信皇后,她也可以誣陷賀遠是偷盜。 不管怎么說,她都能除掉賀遠這個惹來后患無窮的人了。 所以柳茹馨一早便讓翠梔假裝送東西過去然后打翻在前院吸引注意,自己趁亂流進內(nèi)殿偷東西,再趁亂帶出來。 如果不是那枚耳墜…… 柳茹馨細長的眸子輕輕眨了眨,掩去眸底的一抹陰暗,露出了一個甚是得意的表情。 “誒,說來本宮也是好奇,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讓那些人都以為我去了繡院的?那個掌事是你的人吧,但屋外的那些丫頭又是怎么回事?居然會說聽到了我的聲音?!?/br> 沈宸卿不語,神色有些意味深長。 柳茹馨不是第一次同他打交道了,深知這人絕不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溫潤,此時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柳茹馨面色僵了僵,“不愿說就罷了,時辰不早了,本宮也該回去了。” 柳茹馨轉(zhuǎn)身欲走,忽然被他低沉的聲音打斷了腳步。 “淑妃現(xiàn)在走了,就不怕本王將這個東西交給皇后嗎?” 柳茹馨心臟咯噔一下,待到回過身看清他手里的物件,整個人已經(jīng)陷入了混亂,“怎么可能!你怎么會有!本宮明明剛剛已經(jīng)將它毀了,你這是從哪里來的!” 她失控地想上前搶奪,卻被對方輕而易舉地避開了。 沈宸卿晃了晃他手中的耳墜,“淑妃怕不是記性不好,這耳墜子都是成雙成對的,哪有只制造一枚的道理?!?/br> 宮道間的微風吹透了柳茹馨的衣衫,明明是夏季,她卻切實感到了一陣陰寒,無端生出了一頭冷汗。 她明明已經(jīng)將那枚從溫映寒宮里偷出來的耳墜用石頭砸壞,連帶著在看到耳墜之前拿的那幾樣首飾,一同扔進了井里,另一枚怎么也會被人找到了呢?! 她當時分明是將那一對耳墜都拋向千荷池了! 柳茹馨失去了理智,“不可能!為什么你會有一個,溫映寒那里也會有一個!是你給她的對不對,是你給她的!你們兩個果然有問題,哈!你們兩個聯(lián)合起來套我的話!” 沈宸卿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lǐng),另一只手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他頗為嫌惡地望著她,“這般蠢頓聒噪,難怪你一直無寵?!?/br> 他松開了手,將她推到朱紅色的宮墻上,“本王告訴你,千荷池那天本王也在場,你做了什么我全部都看見了。這枚耳墜就是那晚過后撿到的?!?/br> 他壓低了聲音,斂去眸間的陰翳伏在她耳邊幽幽開口“你壞了我的好事,也是時候償還了?!?/br> 柳茹馨現(xiàn)在的大腦根本無法理解沈宸卿說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