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波喪尸都不行[末世]_第182章
御井堂手握著刀,目光堅定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喪尸們,他將會帶著這一只亡者大軍,走上一條不歸之路。 第125章 失控 整個雪山峽谷長約七十多公里,這條峽谷最寬的地方有近千米寬,最窄的地方只有不足百米,谷底平坦,植被并不太多。 這一處峽谷位于兩座陡峭的雪山之間,只要抬起頭,就可以看到兩邊巍峨的白色雪山,雪山上的千年冰雪,經(jīng)久不化,這是只有在這極北端,才可以形成的獨特風光。每年的十二月到來年的二月,由于降雪和寒冷,大雪將會封山,此時已經(jīng)入冬,雖然剛降下第二場冬雪,但是氣溫已經(jīng)穩(wěn)定在了零下。 在末世以前,遙遠的過去,這條峽谷曾是入關(guān)的重要通道,也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傳說。后來在穩(wěn)定和平的年代,這里又作為旅游項目被開發(fā)過,以其天然獨特的風光吸引著各地游客。 尸潮從下午一點開始進入峽谷中,因為喪尸的從眾性,后面的喪尸不斷跟上。 隨著尸潮的不斷前進,這條峽谷被一支喪尸的隊伍堵得滿滿當當。 從衛(wèi)星云圖上也可以看到,尸潮隊伍的前進,此時這一處牽動了無數(shù)人的目光,也牽動了所有人的心。 由于最近的降雪,整個谷底覆蓋了皚皚白雪,進入峽谷之后,可以明顯感覺到氣溫降了下來。 鄒浪開著裝甲坦克車引領(lǐng)在喪尸隊伍的前端,從內(nèi)視鏡中,他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F(xiàn)在他在裝甲車中,身后不到三十米處就是洶涌的尸潮,在空中上方盤旋著幾架直升機,不緊不慢跟著隊伍前進。 車內(nèi)有聯(lián)絡(luò)器,能夠和各處的隊伍聯(lián)絡(luò),包括與軍部直接對話,每過一個小時,鄒浪就會與鄒睿直接通話一次,以確保行動的萬無一失。 又完成了一次整點的匯報,鄒浪按下一個按鍵,問御井堂道:“教官,冷嗎?” 御井堂輕撫了一下耳麥回他道:“還好?!?/br> 由于天上還在下雪,峽谷內(nèi)風也挺大,作戰(zhàn)服的保暖性并不太好,他露在外面的皮膚已經(jīng)凍得泛紅。但是此時他卻不想讓鄒浪擔心。 鄒浪在裝甲車里問:“要不要進來暖和一下?!?/br> 他想說點什么,緩解緊張的氣氛。 御井堂卻直接拒絕道:“等出去再說?!?/br> 常人看不出來,現(xiàn)在御井堂正在努力壓制著身后的喪尸,絲毫不敢有半分松懈,如果這時候喪尸大聲嘶吼引起了雪崩,將會前功盡棄,都說喪尸是沒有感情的,他卻能夠感覺到身后隊伍的躁動。進入雪山以后,由于氣溫較低,尸潮雖然在行進之中,但是情緒的波動卻越來越大。 這種壓制極其耗費精神,御井堂雖然覺得極冷,但是額頭卻在不停冒著冷汗。 喪尸的行進速度是六公里每小時,如果想要把十萬喪尸盡可能地引入峽谷,需要至少五六個小時的時間,按照計劃,那時候他們將會盡可能地加快速度,甩開后面的喪尸大軍,駛出雪山峽谷,而北方的導彈發(fā)射基地,將會對著兩邊的雪山發(fā)出導彈進行攻擊,到時候千萬年的積雪將會傾瀉而下,把所有喪尸掩埋其中。 裝甲車開在喪尸隊伍的前方,鄒浪把速度壓得很好,他們處在可以控制尸潮前端的地方,卻又始終和喪尸們保持著一段距離。 通過后視鏡,鄒浪可以看到那些無窮無盡密密麻麻的喪尸,可以看清那些喪尸們猙獰的面孔,扭曲的四肢,這是他第一次和這些喪尸這么近,身后就是恐怖的尸潮,他隨時在危險的邊緣。 在過去,也曾有過尸潮沖撞裝甲車的事件發(fā)生,金屬的鐵殼子并不足以抵御千萬只暴躁的喪尸,真正對那些喪尸有所威懾的是站在裝甲車頂上的御井堂。 鄒浪想到了御井堂,不由得一笑,他是無論身處怎樣的環(huán)境,都能夠苦中作樂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推移著,隨著隊伍的行進,他們已經(jīng)越來越進入了峽谷的深處。 天色越來越灰暗,更為寒冷的夜晚即將來臨,喪尸之中躁動的情緒不斷地蔓延,那是因為饑餓與寒冷到達了極點,氣氛已經(jīng)緊繃到了極限,似乎一根琴弦,一碰就斷。 忽地,在隊伍中幾百米的地方,一只喪尸咬住了旁邊一只喪尸的喉嚨,它也再也不甘忍受饑餓,直接向自己的同伴下了手。這一切像是被推倒的第一枚多米諾骨牌,由此開始了一系列的反應(yīng),其他的喪尸也開始襲擊身邊的同伴,整個尸潮隊伍的中前端陷入了混亂。 幾只特異喪尸趁亂沖出了尸群,來到了尸潮的頭部,它們帶著喪尸們往前沖,踩踏,擠壓,行進速度加快,這支隊伍面臨失控。御井堂面色一凝,抽出了手里的刀,瘋狂地斬殺開去。 他還來不及控制住局面,喪尸的嘶吼聲卻忽然引起了一場小型的雪崩,從雪山的頂部發(fā)出一種隆隆的聲音,有冰雪覆蓋下來,傾覆掩埋了一些喪尸,尸群的隊伍再次開始大亂。 這場sao動發(fā)生的速度是極快的,一切僅僅在兩三分鐘內(nèi),守序忽然變?yōu)闊o序。 御井堂還想繼續(xù)控制尸潮,鄒浪卻忽地打開了裝甲車的頂蓋,攔腰一把把他抱了進來,然后緊緊扣上了裝甲車的蓋子。御井堂想說些什么,看著鄒浪都已經(jīng)有些變色的臉,沒有再堅持。 的確,這時候就算是斬殺了一兩只特異喪尸,他也不足以壓制尸潮的暴躁情緒。御井堂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外面的尸潮。盡管不想承認,但是事實還是發(fā)生了,這是他們之前推演進程時最怕出現(xiàn)的情況,也是一種幾乎無解的情況——尸潮失控。 一旦尸潮失控,一切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會將所有吞噬淹沒,向著不可預(yù)估的方向發(fā)展下去。 在這種的情況下,御井堂的這點壓制對尸體的控制與喪尸的本能根本無法抗衡。 情況在瞬息萬變著,鄒浪急急對御井堂道:“聯(lián)系軍部?!比缓笏檬掷⊙b甲車的cao縱桿,把裝甲車奮力往前開去,能夠開多遠就開多遠。 他們兩個人都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意味著什么,尸群如果失去控制,不穩(wěn)定因素將會非常高,行進速度將會加快?,F(xiàn)在,根據(jù)衛(wèi)星云圖的顯示,整支喪尸大軍都在了峽谷之中,正是實行計劃的最好時機,如果尸潮再亂下去,可能會有部分喪尸沖出峽谷,也會有剛剛進入峽谷的喪尸退出峽谷,機會可能稍縱即逝。 雪崩計劃提前進行,就意味著,他們可能沒有足夠的時間撤離。他們現(xiàn)在在喪尸群中,完全無法依靠別人,只能依靠自己。 御井堂神色凝重地按下聯(lián)絡(luò)軍部的按鍵,鄒浪則是在拼了命cao縱裝甲車往前碾壓,外面一陣嘈雜,裝甲車撞倒了幾只喪尸,橫沖直闖著,卻被更多的尸潮困住。 他們很快陷入了群尸之中,裝甲車的殼子被喪尸踩踏得砰砰作響,履帶像是絞rou機一般碾壓著喪尸的血rou,一只特異喪尸跳起來,立在了裝甲車之上,利爪抓住了出入口,讓艙門變形無法打開。外面是幾萬只喪尸,腥風血雨,他們卻在這時被困在了猶如密封鐵罐的裝甲車中。 忽地,裝甲車猛烈地一顫,不知道哪里被卡住,再也無法向前。他們很快陷在無窮無盡的尸潮之中,暗夜里,從直升機所在的高空看去,幾乎難以發(fā)現(xiàn)他們的方位。 可能由于電力設(shè)施被喪尸破壞,裝甲車上的電源閃動了幾下,兩人坐在里面,已經(jīng)可以聽到外面不斷蔓延的喪尸的嘶吼聲越來越大。幾個透視鏡要么是已被破壞,要么是濺上了喪尸的血液,他們連方向都無法判斷。 此時,他們需要一場抉擇,家國與個人生死的抉擇。 和軍部的通訊終于接通,信號已經(jīng)開始嘈雜,御井堂和鄒浪借著最后的光亮交換了一下目光,御井堂開口道:“我是御井堂,任務(wù)已順利完成,尸潮全部進入了峽谷,但是尸潮前端已經(jīng)失控,申請計劃提前進行?!彼穆曇羝届o地說出了這句話。 鄒睿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你做得很好,你是個優(yōu)秀的軍人,超出我的想象?!?/br> 作為一向嚴于律人的鄒睿,這已經(jīng)是極高的評價,然后他又問道,“鄒浪呢,還有什么話要說嗎?”他問出這句話時,不光是作為軍方的領(lǐng)導,也是作為鄒浪的父親。 鄒浪的雙眼緊緊盯著御井堂,綻放出笑容:“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無怨無悔。” 鄒睿點了點頭,沉聲道:“我為你們感到驕傲?!?/br> 時間緊迫,他們沒有時間做更多的交流,這也許就是今生最后一次的對話。 然后鄒?;剞D(zhuǎn)身,看向指揮中心的所有人,在那瞬間,鄒放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么,卻什么也沒有開口,他懂得鄒睿的抉擇,他的心里明白,計劃進行至此是絕不能停止的,誰阻礙了計劃,就是讓之前所有的努力白費,就是讓整個北方陷入生靈涂炭,就是人類的罪人。 指揮中心白色的燈光映照下,鄒睿仿佛蒼老了幾歲,他的眼底有著一絲晶瑩,目光卻依然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