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吵鬧，連地上的鬼煞那些不愿意被人瞧見的□□聲也遮了過去。

    月亮被烏云擋住了一些，鬼煞的疼痛也緩解了些。

    他靜靜地躺在地上，呼吸逐漸平復(fù)。

    疼痛時沒聽清的歌詞此刻分外清晰歌聲傳了過來。

    “……我知道你喜歡村頭的二郎，

    但是他哪里比得上我劉曠，

    他不就有點才華有點錢，

    哪比得上我個高又腿長……”

    鬼煞靜靜地聽著，聽著聽著就忽然笑出了聲來。

    “劉曠，你唱的是什么歌？”

    劉曠停下，咧著嘴笑道:“我自己編的歌，是不是很酷。”

    他說完，又重重敲打了一下盤子:“砰！”

    鬼煞看著劉曠，他嘴巴咧開地很大，笑得傻乎乎的。

    鬼煞忽然問道:“你哭什么？”

    “??？”

    鬼煞平靜道:“你哭了。”

    劉曠抹了一把臉，濕漉漉的。

    他覺得很丟人似的，胡亂用袖子抹了抹，模糊不清地掩飾道:“……太投入了?！?/br>
    鬼煞皺了皺眉。

    似乎自己都覺得那個理由太不靠譜，劉曠只好道:“……就是……想起了以前的是，當(dāng)時一直被我爹打，太疼了……”

    劉曠笑了笑，覺得有點丟人，便解釋道:“……沒什么，小孩子嘛，被打是常有的，只是比普通的小孩挨打的多了一些……”

    劉曠越說越覺得尷尬，便道:“你小時候也經(jīng)常被你爹打吧哈哈哈……”

    “沒有?！惫砩返?“我爹從來沒打過我?！?/br>
    “那你可真幸福?！眲绲?。

    “我爹只見過我兩次?！惫砩奉D了一下，接著說：“他不認(rèn)我?！?/br>
    ……尷尬。

    劉曠忽然想起鬼煞是在鬼門被師父長大的:“……那你一定經(jīng)常被你師父打……”

    “師父從不打徒弟，不喜歡的就殺了好了?！?/br>
    鬼煞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但是我活下來了?！?/br>
    劉曠怔了一下。

    鬼煞眨了眨眼，睫毛上還有還沒凝固的血滴，他抹了一把臉，滿手都是血。

    眼前的世界模模糊糊地被紅色覆蓋了一層。

    他忽然想說點什么。

    “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來的嗎？”

    鬼羅經(jīng)常對鬼煞說。

    我最器重你，因為你是鬼月的孩子。

    所以，去吧，這一場，希望你能活下來。

    一場“訓(xùn)練”，有時候是十幾條狼，有時候是五頭老虎，有時候是二十個孩子。

    用毒，用劍，用武功。

    只允許剩一條生命。

    他每次都活下來了。

    “那你從小就殺了很多人？”劉曠問。

    “嗯?！?/br>
    “別難過……那不是你的錯……”劉曠道。

    ……忽然想抱抱他。

    鬼煞很不解似地抬起頭:“為什么難過？”

    “啊？”

    鬼煞淡淡道:“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我。我越早殺完就越早能去吃飯?！?/br>
    劉曠:………突然就不想抱他了。

    想一腳踹死他。

    窗外的云又動了，月亮又快要出來了。

    鬼煞幾乎能感到身體里的sao動，疼痛又活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