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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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泛:“隨便。” 杜瑰兒:“那我背藥經(jīng)罷,不然我真會昏過去的……凡大醫(yī)治病,必當(dāng)安神定志……無欲無求,先發(fā)大慈惻隱之心,誓愿普救含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 在她的自言自語中,一行人踩著滿地碎石亂草,中途還被大石頭絆倒好幾次,直到唐泛也渾身脫力,覺得快要支撐不住杜瑰兒的體重時,這才感覺隋州的腳步逐漸緩了下來。 “到了?” 他滿頭是汗,這才注意到自己一群人好像逐漸遠(yuǎn)離了那個戰(zhàn)場,連廝殺聲也都被拋在身后。 “等等,”隋州松開他的手,“你們站在這里不要動,我先探一探路?!?/br> 隔了一會兒,唐泛便看見黑暗中一點(diǎn)星星之火燃起,隨即照映出隋州的模糊輪廓。 這點(diǎn)火光在黑暗中簡直彌足珍貴,不單是唐泛,其他人也都盯著隋州手里的火折子,屏住呼吸。 唐泛身上也帶著火折子,但剛剛一路奔跑,又是風(fēng),又是雨,還有不知名的敵人,將火折子點(diǎn)燃,使得自己成為眾矢之的的目標(biāo),這種做法并不明智。 在隋州的甩動下,火光變得更亮。 借著微弱的光明,所有人看清了自己的處境,他們正站在一棵樹下,這棵樹足夠大,可以幫他們擋住一些風(fēng),樹葉被風(fēng)刮得沙沙作響,連帶著也蓋過了遠(yuǎn)處隱隱傳來的廝殺聲。 韋山也想拿出火折子點(diǎn)火,卻被隋州阻止了:“省著點(diǎn)用。” 唐泛看到靠在韋山身上的另一名錦衣衛(wèi),正是受了傷的盧衍,他的傷勢似乎比杜瑰兒還要重些,此時緊閉著眼,一動不動,還要靠韋山撐住他的半邊身體。 隋州問唐泛:“是那個山洞嗎?” 回答他的是杜瑰兒:“沒錯……就是那個,但我沒進(jìn)去過,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危險?!?/br> 然而現(xiàn)在也來不及考慮那么多了,雨勢雖然小了許多,但還一直在下,加上夜風(fēng)刺骨,所有人又累又餓,精神緊張,已經(jīng)瀕臨體力極限,尤其是杜瑰兒和盧衍,更加需要一處療傷休養(yǎng)的地方。 隋州一聲令下,所有人就都一路小跑,越過腳底的坑坑洼洼,進(jìn)了那個洞xue。 一進(jìn)洞xue,眾人就感覺松了口氣。 雖然風(fēng)雨還不斷得飄進(jìn)來,但總比繼續(xù)待在外頭要舒服許多。 順著視線,隋州慢慢地移動手上的火折子,一邊察看地形。 腳下有些碎石,還崎嶇不平,不過只是將就一晚,這些都不是問題。 杜瑰兒說得沒錯,這個洞xue確實足夠高大寬敞,而且很深,以隋州手上微弱的火光,根本照不到洞xue的盡頭。 他往里走了一段,找到一處干燥的地方,讓唐泛和韋山扶著兩名傷員先坐下來。 憑著火折子是燃不了多長時間的,而且火光太小,無法取暖。 韋山四處看了一下:“大哥,我進(jìn)去瞧瞧,看里面有沒有生火的樹枝?!?/br> 隋州道:“不要走太深,一有不對就示警?!?/br> 韋山答應(yīng)一聲,也從懷里摸出竹筒,抽出里頭的火折子然后點(diǎn)燃,舉著火往里走去。 隋州則先走到盧衍身邊蹲下,幫他察看傷勢。 盧衍確實傷得很重,他的腰部被人砍了一刀,連骨頭都露出來了,其余地方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一路急行,韋山也沒法為他包扎,失血過多使得他整張臉都發(fā)白了。 隋州拿金創(chuàng)藥灑在他的傷口上,盧衍痛得微微一抽搐,似乎想要掙扎,被早有準(zhǔn)備的唐泛給按住了。 在唐泛的幫助下,隋州撕下衣角簡單給他包扎妥當(dāng),又轉(zhuǎn)而去看杜瑰兒。 這姑娘的傷勢雖然比盧衍輕,但她畢竟是個姑娘家,平日里也沒受過什么磋磨,一下子就被擊垮了,看上去比盧衍還要虛弱。 唐泛一摸她的額頭,guntangguntang,臉色不由凝重。 “先給她吃點(diǎn)藥?!彼逯莸?。 “這里也沒水?!碧品耗贸鏊幤浚瑸殡y地蹙眉。 隋州可沒有他那么溫柔,直接接過藥瓶,倒出幾粒藥,然后掰開杜瑰兒的嘴巴,把藥丸塞進(jìn)去,又拍打她的雙頰,命令道:“吞下去!” 完完全全的簡單粗暴。 唐泛:“……” 杜瑰兒的臉頰被拍得微微紅腫起來,她困難地吞咽了兩下,好不容易將藥丸吞了下去,卻禁不住嗆咳起來,一下一下,咳得臉蛋越發(fā)嫣紅如血。 唐泛輕輕給她拍著后背,將人逐漸安撫下來。 隋州看著他溫柔的情狀,微微皺了皺眉,但并沒有說什么。 眼下自然不是說體己話的好時候。 “找到干柴了!”韋山從洞xue那頭興沖沖跑出來,他一手捏著火折子,另外一手則提著一捆樹枝。 “哪里來的?”唐泛有點(diǎn)奇怪,洞xue里面怎么會有樹枝? 韋山搖搖頭:“不知道,里面有些已經(jīng)熄滅了的柴火,興許先前有獵戶在這里過過夜罷,我就把沒被用過的都拿出來了!” 雖然這個揣測不是特別合理,但現(xiàn)在也沒有更好的解釋,更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唐泛接過樹枝,幫忙生起火堆。 一堆火在某種情況下的作用是無限大的。 有了這堆火焰,洞xue里立時亮堂不少,連帶著讓人也感覺到微微的暖意。 更重要的是,它吹散了冷風(fēng)冷雨,以及外面一切帶來威脅的不安,讓人看到了希望。 杜瑰兒雖然還在昏睡中,也禁不住往火堆的方向靠了靠。 唐泛看見了,將她攙扶起來,挪到火堆旁邊靠坐著。 可惜那些薄毯被褥全都落在帳篷那里了,唯一一張還被他們在路上丟棄,眼下除了各人身上穿的衣服之外,誰也沒有多余的衣服可以用來鋪地或蓋在身上。 唐泛見杜瑰兒抖得厲害,便想除下自己的外衣,剛動了動,便被一只手按住。 “你想得風(fēng)寒?”隋鎮(zhèn)撫使沉下臉色。 “可她冷得厲害啊?!碧品赫A苏Q?,有點(diǎn)不解。 “已經(jīng)升起火了,很快就會暖和?!彼逯萑恿烁鶚渲M(jìn)去,將火燒得更旺一些。 見他不讓,唐泛無奈,只好罷手。 除了兩個傷患之外,其余三人也都坐在火堆旁邊烤火,順便烘干衣服。 唐泛想起剛剛在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誰也看不見路,又不敢輕易點(diǎn)燃火折子,隋州偏偏卻能精準(zhǔn)地找到洞xue所在,便問道:“方才那么黑,你是怎么辨別方向的?” 隋州從懷里摸出一個小物件遞過來。 唐泛接來一看,不由咦了一聲。 這是一個羅盤。 出城的時候,出云子手上也帶了個羅盤,但隋州這個卻比出云子那個還要縮小數(shù)倍,大約只有一半掌心那么大,而且做得極其精巧。 羅盤上刻著八卦方位,中間還有一根擺針輕輕晃動。 想必隋州就是用手摸索著擺針和上面刻的字形,從而迅速地辨認(rèn)出方向的。 “這是哪里來的?”唐泛看著有些愛不釋手。 “離京前去欽天監(jiān)要的,你要的話,等回京城,我去幫你要一個?!彼逯莸馈?/br> 他說得好像跟大白菜似的,要多少有多少,實際上這種細(xì)小精致的羅盤十分難制,整個大明也不過才三個,一個進(jìn)獻(xiàn)給了皇帝,另外兩個在欽天監(jiān),結(jié)果隋州要了一個過來,如今為了討好唐泛,聽這話意,只怕連僅剩的那個都不給人家留了。 唐泛卻搖搖頭:“等回去再說罷,不過今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難道那就是出云子說的陰兵過路嗎?” 隋州:“是,但也不是?!?/br> 唐泛:“怎么說?” 隋州:“如果我沒猜錯,從我們到達(dá)威寧海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陷入了對方的陣法,或者說,是陷阱?!?/br> 唐泛沒有急著發(fā)問,果不其然,隋州頓了頓,又解釋道:“我出了帳篷之后,查看一番未果,本想折返回去找你們,卻發(fā)現(xiàn)找不到你們所在的帳篷,不僅如此,連別人的帳篷也找不到了。” 這與唐泛他們遇到的情形是一模一樣的。 韋山也插口道:“大哥,我們也是!” 隋州頷首:“后來我按照羅盤的方向去找,結(jié)果中途就遇上了襲擊?!?/br> 唐泛皺眉:“襲擊?” 隋州:“不止一個人,而且功夫很不錯,我應(yīng)付他們有些吃力,就且戰(zhàn)且退,沒想到后來誤打誤撞能夠找到你們?!?/br> 唐泛聽罷,看向韋山:“你們也是這樣嗎?” 韋山深吸了口氣,:“是,我們遇到的攻擊不少,盧衍就是在那時候受傷的,而且周圍全部都是士兵,我們根本繞不開,看來出云道長說的陰兵借道是真的,這里確實很邪門!” 想想那個時候的情景,他的臉上猶有余悸。 他們仿佛被千軍萬馬團(tuán)團(tuán)圍住,那些歷經(jīng)多年卻未曾消散的陰魂縈繞在他們周遭,拼命地向他們攻擊,韋山和盧衍心神受到震撼,本來就惶然不安,加上勢單力薄,還要一邊躲開馬匹的踩踏,很快就落了下風(fēng),最后還是盧衍拼著全力將他們倆帶出包圍圈,他也因此受了重傷。 唐泛問:“襲擊你們的人,用的是什么兵器?” 韋山搖搖頭:“不知道,當(dāng)時太亂了,我們也看不見,只能憑著耳朵去聽,不過盧衍受的是刀傷?!?/br> 唐泛又問隋州:“那你呢?” 隋州:“有刀,也有劍?!?/br> 唐泛:“沒有長槍,長矛?” 隋州:“沒有?!?/br> 十足肯定的答案讓唐泛陷入了沉思,半晌,他搖搖頭:“陰兵借道是真,但鬼魂取人性命則未必是真,就像你說的,這其中確實有陷阱?!?/br> 隋州道:“戰(zhàn)場上殺敵,為了能夠達(dá)到遠(yuǎn)距離的殺傷性效果,一般不會用刀劍這種兵器,而會選擇了長兵器,譬如矛、戈、槍、戟?!?/br> 唐泛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這正是問題所在。試想一下,假如襲擊我們的人真是當(dāng)年蒙金戰(zhàn)場上冤魂不散的陰兵,他們又怎么會用刀和劍呢?看來是有人打算借著陰兵過路伏殺我們。如今看來,這一切確實是早已布置好的,先是風(fēng)雨大作,電閃雷鳴,而后又是陰兵借道,暗設(shè)埋伏,李子龍再有能耐,也不可能當(dāng)真呼風(fēng)喚雨,頂多只能借助天地之勢成事,這陰兵借道,估計便是由此而來。而先前明軍或死或失蹤,在此被阻,肯定也與此有關(guān)?!?/br> 隋州沉默片刻:“為今之計,只能靜待天亮了。” 天亮之后,風(fēng)雨散去,陣法自然也就不破而解。 韋山卻還有許多不解之處:“若不是陰兵,那襲擊的人又會是誰?我們自己都看不見路,他們?yōu)楹螀s能看見我們并發(fā)起攻擊?” 錦衣衛(wèi)久經(jīng)訓(xùn)練,本不該如此脆弱,但韋山方才所親身經(jīng)歷的一切,實在太過于匪夷所思,莫說別的,單是唐泛口中利用陰兵來布陣,就已經(jīng)聞所未聞。 他還記得他在與對方搏斗的時候,因為眼睛看不見,只能用耳朵去聽,雖說學(xué)武之人耳力必然比尋常人靈敏,可再靈敏也比不上眼睛好用,每次自己都會慢半拍才能反應(yīng),但對方的人卻好像能在黑暗中看見他們,這才使得韋山與盧衍二人異常被動。 這個問題,饒是唐泛再聰明,也解釋不了,他只能搖搖頭,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br> 隋州卻道:“我聽說過,有些人經(jīng)過特殊訓(xùn)練,確實是可以做到這一點(diǎn)的,而且他們未必也就是能看見,有可能只是長期身處黑暗之中,又刻意被培養(yǎng)得能夠于黑暗中反應(yīng)更加敏捷,聽音辨位到了至高境界,未必就不能將耳朵當(dāng)成眼睛來使??磥砘厝ブ?,北鎮(zhèn)撫司的訓(xùn)練又可以增加一項了?!?/br> 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