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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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著手指,可憐兮兮地瞅著唐泛:“唐大人,你可不可以收留我,我會很勤快的,不給你添麻煩,我不想去南京,我跟少爺不熟!” 唐泛啼笑皆非:“你愿意給我當廚娘,我倒樂得輕松,可問題是李家少爺愿意放你走嗎?” 阿冬聽他口氣松動,頓時興奮起來:“愿意的,愿意的,我聽管家說,李家現(xiàn)在人口太多了,以后用不著那么多人,他們巴不得裁少一些呢,我那么能吃,干的活兒又不多,他們肯定愿意放我走,讓我去禍害別人家!” 唐泛:“……”你這么直白真的好嗎? 阿冬吐吐舌頭:“說錯了,說錯了!都怪我太高興了,唐大人您千萬別往心里去,其實我很好的!您就裝作聽不見我方才的話好了!” 唐泛看她這么高興,也笑了:“好罷好罷,那我就權且去問一問,不過咱們先說好,來了我家,我的伙食可就由你包下了?” 阿冬點頭如搗蒜,她雖然從小就在李家長大,但現(xiàn)在張氏已經(jīng)不在了,上頭春夏秋三位最親近的jiejie,阿春勸她離開,阿夏脅從殺人,阿秋則很有可能跟隨南下,一夜之間,如家人般的氛圍支離破碎,阿冬對南下這件事打從心底抗拒,相比之下,自然是唐泛這邊更自在,更好相處。 她信心滿滿地保證:“放心罷,唐大人,我一定會把您喂養(yǎng)得白白胖胖,像豬一樣的!” 唐泛:“……” 他開始懷疑阿春是不是怕她這張缺根筋的嘴在李家很容易得罪人,才忙不迭將她打發(fā)出來的。 不過當唐泛去向李家要人的時候,卻并不順利。 管家老李聽了他的來意,雖然沒有一口拒絕,也是面露難色:“唐大人,阿冬是簽了賣身契的,眼下李家并不由我作主,不如讓我去問問少爺?” 唐泛自然點頭:“現(xiàn)在李家少爺當家,這是應當?shù)摹!?/br> 老李請他在客廳稍坐,便去請示李麟,少頃,李麟出來了。 “唐大人是要給阿冬贖身?”李麟問。 他長得與李漫其實很相似,連身量都差不多,只是李麟看上去更加年輕一些。 家中變故使得李麟臉上褪去了原本的青澀,變得有點陰沉,倒更像他父親了。 唐泛頷首:“我聽說當時李家買阿冬,花了五兩銀子,如今你們要舉家南下,阿冬年紀不大,恐怕帶著她也不甚方便,我愿意出十兩銀子,不知可否將阿冬的賣身契轉讓?” 李麟對唐泛的觀感有些復雜,對方既是幫忙找出殺害自家嫡母真兇的人,可又是親自將自己父親送入牢獄的人,自己本該感謝他,可又有些恨他。李麟甚至不止一次地想,如果不是唐泛,那自己現(xiàn)在也就不用失母又失父了。 他冷冷淡淡道:“阿冬是我李家的奴婢,恕難從命,還有,我聽老李說,契約原本約定的租期將至,我們這座宅子要賣掉,也就不打算續(xù)約了,所以還請?zhí)拼笕吮M快從我們隔壁搬離罷!” 作者有話要說:這字數(shù),萌萌的作者盡力了……情節(jié)實在是太多了,家屬還是沒能排到期,又被擠到下章了! 隋州:再不讓我出現(xiàn)就neng(第四聲)死你! 夢夢:你的臺詞讓阿冬搶了,怎么辦? 隋州:先弄死阿冬。 好吧,萌萌們,咱們明晚見! 家屬,明晚見…… 第26章 管家老李一聽這話就急了,連忙道:“少爺,唐大人于我李家有大恩……” 李麟打斷他“老李,現(xiàn)在這個家到底是誰作主?是你還是我?” 老李何等忠心,聽了這種話,惶惶不安,連聲道:“自然是少爺您?。 ?/br> 李麟不耐煩:“既然是我,你就不要管了!雖然他是官,我們是民,可難道官就可以無法無天了?這里是京城,可不是什么窮鄉(xiāng)僻壤,若不是他,父親又怎么會變成殺人犯?” 唐泛微微一哂,這李家少爺莫不是讀書讀傻了:“李麟,張氏雖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可也從小撫育你長大,不曾假他人之手,這片慈母心腸,任誰見了都要感動,生恩養(yǎng)恩,豈有輕重之分?李漫雖然是你的父親,可他同樣也是殺了你母親的兇手,你心情矛盾,左右為難,我可以理解,但如果你因此就是非不分,那寒窗苦讀那么多年又有何用?” 李麟梗著脖子道:“誰不知道那只是因為她沒有自己的兒子,才會對我好的!” 唐泛目光轉冷,搖搖頭:“看來你那些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我真為你那九泉之下的嫡母不值?!?/br> 李麟怒道:“既然如此,那就請?zhí)拼笕穗x開罷,我知道你是順天府推官,不過滿京城都是官兒,你這從六品的推官還真不算回事,阿冬是李家的奴婢,要怎么處置自然要由我來決定,我說不賣就是不賣!” 這李麟也是個奇怪的人。 說他讀書讀傻了,不通俗務吧,說話有時候又挺一語中的的,他還真說對了,唐泛這種品級的官員,在京城也確實算不上什么,而且他一個推官,也管不到人家李家要賣奴婢的事情上去,如果他今天強行將阿冬帶走,李麟要是鬧將上去,雖然唐泛未必會如何,但是免不了被御史彈劾一個“與民爭婢”,對名聲也會有影響。 但要說李麟聰明,從他剛才那一番“嫡母對他好是別有居心”的論調(diào),唐泛立馬就對他的觀感一落千丈。 不管李漫跟張氏之間有什么恩怨情仇,那是長輩們的事情,作為晚輩,李麟會有矛盾痛苦的心情是正常的,但他卻寧可無視張氏對自己的付出,一味地袒護生父。 當然這也可以說是孝道的一種,不過就算是孝,也是愚孝。 做人并非一定要剛正無私,但起碼要恩怨分明,如果好壞不分,那這個人也不會有太大前程的。 唐泛點點頭:“阿冬是你家的人,自然由你處置,這是應當?shù)??!?/br> 說罷他也懶得再看李麟一眼,直接就轉身離開。 等唐泛出了李家大門,身后老李匆匆追上來,氣喘吁吁道:“唐大人,少爺還小,您大人有大量,別和他一般見識,小的給您賠罪了!” 唐泛失笑:“他不小了,想我十五歲時已經(jīng)中了舉,又送長姐出嫁,足以撐起一個家了?!?/br> 他見老李惶惶然,又道:“不過你放心便是,就是沖著你家太太的面子,我也不會對他怎么樣的,但是你家少爺這樣下去,只會害了他自己。” 唐泛從李家離開,直接就回到順天府,見杜疆正坐在他的值房內(nèi),便笑道:“小湖今日得閑了?” 杜疆字小湖,作為順天府的校檢,他是專門幫唐泛處理一些文書卷宗的,也算是他的副手,校檢一職沒有品級,不算是朝廷命官,但這個職位依舊有許多人搶破頭。因為大明朝到了當今成化帝,對學歷的要求已經(jīng)非常高,舉人是很難當官的,連三榜同進士都要低人一頭,只有當上進士,才有資格謀取一官半職。 杜疆今年三十多歲,二十多歲那年中了舉,在那之后連考兩回進士都落榜,不得不找了門路進入順天府,先尋一份差事養(yǎng)家糊口,再作打算。 大明朝像杜疆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唐泛進順天府之前,杜疆就已經(jīng)在順天府做事了,他生性一絲不茍,做事也很認真,原本在順天府并不得志,屬于受人排擠的那種人,不過唐泛很欣賞他,進來之后就把人要過來,給自己打下手,杜疆確實也不負所望,幫了他不少忙,有時候還會給唐泛出出主意,與幕僚無異。 杜疆聽了他的調(diào)笑,卻并沒有跟著笑起來,反倒一臉嚴肅:“大人,陳氏不見了。” 唐泛拿起茶盅的手一頓:“怎么回事?” 杜疆道:“李漫入獄之后,她就被李家的人趕了出去,然后就找了一間客棧落腳,我聽了您的指示,就讓人在客棧外盯著,誰知道昨天一天都未看見陳氏外出,衙門的人就去問客棧掌柜,掌柜說陳氏昨日就退房了,并沒有說要去哪里。” 李漫殺妻,雖然有憑有據(jù),有前因有后果,從頭到尾看似跟陳氏沒什么關系,但唐泛總覺得這美貌婦人肯定在其中也沒少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又見她從頭到尾低調(diào)異常,既沒有因為李漫入獄而害怕,也沒有因為被趕出李家而惶恐,表現(xiàn)得太過鎮(zhèn)定,反倒不同尋常,便讓人去盯著那個陳氏,卻沒想到居然還讓對方給溜了。 唐泛道:“你讓人去她住過的那間房里搜查過沒有?” 杜疆點點頭,他做事細致謹慎,這些事情本不用唐泛吩咐。 “搜查過了,也沒什么異常的,陳氏隨身的行李本來就少,后來我又親自去了一遍,結果在墻邊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小的標記,痕跡好像是新刻上去的,約莫兩個指節(jié)那么高,也不知道是不是與陳氏有關。” 唐泛被挑起了好奇心:“長什么模樣?” 杜疆拿來紙張,憑著記憶在上面把標記的大致模樣畫了出來。 唐泛一見之下,就脫口而出:“白蓮教?!” 杜疆也是悚然一驚:“什么,難道那婦人還與邪教妖徒有關,這不就是一樁普通的殺妻案么?” 唐泛面色也漸漸凝重起來:“我原本也只是覺得這婦人有些可疑,所以才會讓你去盯著她,誰知道還牽扯出這么一個事情來?!?/br> 杜疆道:“這下可就有些難辦了。她既是與白蓮教有關,卻待在李漫身邊,甘為妾室,想必沒少慫恿他去殺妻,也不知道有何目的?!?/br> 唐泛苦笑,這下好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頭汪直的白玉駿馬還沒有下落,這邊李家的事情又跟白蓮教有關,麻煩事都一起上門了。 他想了想:“這樣罷,你繼續(xù)讓人尋找陳氏的下落,那客棧房間已經(jīng)有人進去過,現(xiàn)在打草驚蛇,估計就算跟白蓮教有關,他們也不會再出現(xiàn)了,不過你還是派人盯著,以免有什么遺漏,再去和潘大人稟報一下,我這就去找北鎮(zhèn)撫司的人,跟他們知會一聲,錦衣衛(wèi)之前就曾追查過白蓮教的事情,說不定他們會有什么頭緒?!?/br> 說到這里,唐泛又想起之前他半夜被人掐脖子的事情,對方故意在他面前裝神弄鬼,事后也證明了與白蓮教有關,看來自從李子龍的事情之后,白蓮教余孽一直就沒有離開過京城,只不過由明轉暗,潛藏起來罷了。 兩三年前,妖道李子龍暗中結交宮內(nèi)宦官,差點把皇宮都翻了天,連皇帝差點也被放倒,也就是在那次事件中,皇帝覺得錦衣衛(wèi)和東廠很無用,汪直則利用皇帝這種心理趁勢而起,短短時日就爬到高位。自那之后,錦衣衛(wèi)才警醒起來,將京城翻了個底朝天,其間沒少與白蓮教徒發(fā)生沖突,折損不少人手,這才將白蓮教的氣焰壓了下去,誰知道時隔兩三年,白蓮教一直沒有被徹底鏟除,稍微遇到一點機會,就能春風吹又生。 不過白蓮教既然能夠從宋朝一直延續(xù)下來,又經(jīng)歷過宋末的混亂,元朝的黑暗,元末的亂局,直到今天,如此歷史悠久,存在數(shù)百年的邪教組織,肯定也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法,錦衣衛(wèi)想要在短短兩年內(nèi)就將它們徹底剿滅,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唐泛交代完杜疆,就先去了北鎮(zhèn)撫司。 很不巧,薛冰不在,在北鎮(zhèn)撫司當值的也不是唐泛認識的熟面孔,唐泛詢問了兩句,見他們不肯透露,便也不勉強,轉身就欲離開。 卻聽身后傳來熟悉而冷淡的聲音:“你找老薛作甚?” 唐泛回過頭,喜道:“廣川兄,你回來了?” 隋州還是那一副八風不動的冰塊臉,不過他見了唐泛臉上毫不作偽的喜色,眼中隨之流露出一點笑意,點點頭:“嗯,你找老薛?” 唐泛笑道:“本來是想找你的,前幾天來過一趟了,那會兒老薛說你出外差去了,沒想到你這么快便回來了,若是你方便的話,正巧有些事要和你說。” 隋州道:“你拜托老薛的事情,我也聽說了?!?/br> 他頓了頓,臉微微一側,示意自己身后的人:“以后若是我和老薛都不在,你可以找龐齊?!?/br> 龐齊也是一身錦衣衛(wèi)的打扮,不過看上去官職要比老薛還略低一些,人也比老薛年輕,一張娃娃臉的面孔,逢人就笑,很是溫和無害。 不過唐泛卻不敢因此就小看他,能夠在北鎮(zhèn)撫司任職,看遍諸般刑獄都面不改色,那一定不能用普通人的標準來衡量,行走在外,知人知面不知心,往往長得越是無害的人,很可能越是厲害角色。 唐泛朝對方點頭致意,并自我介紹:“唐泛唐潤青,順天府推官,那日你跟著廣川兄去回春堂查案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見過面了。” 能夠直接以字相稱,又聽了隋州那句“以后有事可以找龐齊”,龐齊就是再傻也知道這個人跟自家上司關系很好,不能得罪,便連忙也拱手見禮:“唐大人太客氣了,以后有事吩咐一聲就好!” 隋州卻沒什么耐心再聽兩人說什么沒有營養(yǎng)的場面話,直接就打斷他們:“見賢,你有事先去忙?!?/br> 龐齊應聲離去,隋州二人則離開北鎮(zhèn)撫司,往外漫步而走。 隋州道:“你上次拜托老薛查那尊白玉駿馬的下落,已經(jīng)查到了?!?/br> 唐泛忙問:“在哪里?” 隋州道:“就在東廠廠公尚銘家中?!?/br> 唐泛面色古怪:“……” 隋州道:“那尊白玉駿馬本來就是尚銘花高價從英國公手中買下來的,當時汪直也想要,不過沒能搶過尚銘,所以那東西跟他沒什么關系?!?/br> 唐泛苦笑:“潘大人這下可要為難了,只不過汪直為何好端端地,要如此作弄他。” 知道了白玉駿馬的下落也沒用,順天府難道還能跑去找尚銘要?別說這東西本來就是尚銘的,就算不是,以潘賓的面子,難道去要了,尚銘就會給? 換個角度說,汪直難道會不知道那東西在尚銘那里?可他還讓順天府去找,這不是擺明了想作弄為難潘賓嗎? 難道汪直真的就像外界傳聞的那樣,跋扈任性,隨心所欲? 隋州想了想,道:“汪直跟尚銘一向不和,可能只是想惡心一下尚銘而已?!?/br> 唐泛攤手:“但是毫不相干的潘大人卻因此被拖下水?!?/br> 隋州:“那你們要如何應對?” 唐泛搖搖頭:“我回去將這個消息告訴潘大人再說罷。對了,有件事要告訴你。” 他將李漫殺妻與陳氏失蹤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又提到那個白蓮教印記。 隋州頷首:“白蓮余孽死灰復燃,只會暗中搗鬼,我會讓人留意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