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節(jié)
“蘇校長,葉蘇老師具體忙什么去了?為什么這么長的時間都還沒有回來?就算是在上課,這一節(jié)課的時間也該結束了。” 聽著蘇云萱居然將話題又扯到了當前的社會經濟方面,已經被蘇云萱繞了一個多小時,繞的有些頭暈的哪位女閣老趕忙打斷了這個話題,開口問道。 他們的時間何其寶貴,說是一分鐘掰成三份去用都毫不夸張,從來只有別人等待他們的份,像今天這樣居然三人齊齊的等著別人等了一個多小時的狀況,當真是第一次發(fā)生! “咳咳,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雖然是常務副校長,但只是負責學校的具體事務,對于老師之間的個人行蹤,其實是不怎么了解的。不過您也不用心急,我之前已經打過電話了,告訴那邊只要葉蘇回來,就立刻過來,我想,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了?!?/br> 蘇云萱笑呵呵的說道。 話音剛落,辦公桌上的手機卻是響起了震動的嗡嗡聲,蘇云萱說了一聲抱歉,起身去辦公桌前拿起了手機看了看,隨后面色沒有絲毫變化的快速按了幾下按鍵,回了一條后,看起來很是自然的將手機直接放入了辦公桌上的提包里。 這才轉身,一臉更加美好的笑容,坐到了三位閣老的面前,輕柔的說道:“多喝點,這茶葉是我爺爺特地給我的,聽說即便是在京城,也只有少數幾個人才有配額的?!?/br> 看著蘇云萱的笑容,三位閣老只得強壓著心頭的怒氣,繼續(xù)一臉郁悶的喝起茶水來。 …… 葉蘇站在自己班級的后門處,通過門上的玻璃看著班級里面的情況。 這一般是初中和高中的班主任比較喜歡做的事情,葉蘇則是第一次體驗這種班主任查崗一般的感覺。 此時已經到了下午的最后一堂課,學習了一整天,即便是海洋科學班的這些學生,顯然大部分的心思也都不怎么在課堂上了。 三三兩兩的學生彼此交頭接耳著,課堂上的講師則是仿佛沒有看到一般,自顧自的講著,根本不理會班級里的紀律是怎樣的。 如同海洋科學班這樣的紀律情況,已經屬于非常不錯的了,若是換成學校里其他的班級,這個點的紀律狀況,基本上已經可以用慘不忍睹去形容了。 葉蘇完全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別說是班里的學生們察覺不到,就算是刁玉晨也根本沒有意識到葉蘇站在班級的后門處。 大致的觀察了下所有學生的狀況,確定這些學生都沒有什么事情后,葉蘇便將注意力放到了刁玉晨的身上。 坐在班級最后面的角落里,刁玉晨顯得非常安靜,老老實實的認真看著黑板的方向,仿佛在專心致志的聽講一般。 不過在葉蘇的神識感知中,此時的刁玉晨卻似乎正處于某種神游天外的狀態(tài)。 也就是俗稱的走神兒了。 這種狀況發(fā)生在修道者的身上,實在是頗為稀奇。 皺了皺眉,仔細的感知了下刁玉晨的精神狀態(tài),葉蘇總覺得似乎哪里不對,但一時間又想不通不對勁的地方。 就這么一直駐足看到了下課的時間,伴隨著下課鈴聲的響起,整個海洋科學班頓時歡騰了起來,葉蘇卻始終沒有發(fā)現刁玉晨到底什么地方有問題。 看著講師已經開始朝著教室門走去,葉蘇轉身離開,同時輕聲吩咐道:“食神,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去監(jiān)視下我剛才一直觀察的那個女孩子,那是葵水宮的人,我總覺得她有點不對勁?!?/br> “如果直線距離超過五百米,一旦有突發(fā)狀況,那么我抵達您身邊的時間就需要延長一點五秒左右,這會對您的安全造成影響?!?/br> 食神的聲音幽幽傳來。 “就算是虛境強者直接對我動手,一點五秒的時間我也還是能堅持的住的?!?/br> “好?!?/br> 第六百七十七章人在做,天在看 當葉蘇終于來到了蘇云萱的辦公室時,那三位閣老的耐心幾乎已經快要到了即將爆發(fā)的臨界點了。 整整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三位閣老什么都沒有做成,就這么直愣愣的干等在蘇云萱的辦公室里,喝著蘇云萱那所謂的只有少數幾人才有配額、卻著實淡然無味的茶水,聽著蘇云萱完全發(fā)散性思維的無意義閑聊,別說是性格本身就有些急躁的那位女閣老,即便是另外兩位穩(wěn)重的閣老也都幾乎忍不住想要拂袖而去了。 偏偏就在三位閣老即將忍不住的時候,蘇云萱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隨后葉蘇就這么一臉悠閑的走了進來…… “不知道校長大人臨時召見是有什么緊急的事情???我剛回到辦公室就被直接攆了過來,可不帶這么嚇人的?!?/br> 葉蘇一邊往里走著,一邊開口說道。 蘇云萱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你就算要演戲,也起碼敬業(yè)一點啊,這么假,是故意要讓人看出來的嗎? “咳咳,葉蘇老師,有幾位從京城來的人找你。” 蘇云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過身背對著三位閣老,朝著葉蘇眨了眨眼睛。 葉蘇仿佛這才看到了三位閣老一般,表情很是夸張的說道:“哎呦?今天這是吹了哪門子的風,怎么將您三位吹到這地方來了?那么多國家大事不都還等著您三位去處理嗎?” 本來耐心就已經被消磨到了極限的三位閣老聽到葉蘇如此陰陽怪氣的語調,頓時便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礙于蘇云萱還在這里,終究還是只能強忍著,讓自己不要發(fā)作出來。 “蘇校長,多謝你陪了我們這么長時間,不過現在既然正主來了,我們和他之間還有些事情要聊,你看……” 年紀最大的那名閣老深吸了口氣,強壓著自己的怒火,看著蘇云萱說道。 “成,你們聊,我正好也有事要去秘書處那邊,辦公室的門可以從內反鎖,這里的隔音效果也很好,普通說話的聲音,外面是丁點也聽不到的。” 蘇云萱說完,很是干脆的直接出了辦公室,只是在經過葉蘇的時候,不著痕跡的在葉蘇的腰間掐了掐。 由于動作太過隱秘,所以除了葉蘇這個當事人以外,三名閣老是根本沒有發(fā)現。 隨著辦公室的房門關死的聲音傳來,葉蘇臉上的笑容也是消失無蹤,轉身直接走到了蘇云萱的辦公桌前,一屁股坐到了蘇云萱的老板椅上,身子向后一靠,雙腳則是交叉著直接搭在了辦公桌上。 如此一來,三名閣老坐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一下子無形之間便顯得比葉蘇矮了一等般。 “葉處長還真是貴人事忙,居然讓我們三人在這里等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才見到你,這架子,是不是擺的有些過分了?” 看著葉蘇那副完全不把他們三人放在眼里的樣子,女閣老忍不住開口質問道。 “擺架子?這話從何說起?幾位,我可是海洋大學內海洋科學班的導員,肩負著數十名學生的學習和生活的所有責任,真的是很忙的。你們來的這么突然,又沒有提前通知我,我自然是要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這可著實怪不得我。當然,你們身居高位,不理解普通人的工作狀態(tài),也可以理解。” 葉蘇搖著頭,委屈的說道。 “你!實在是無恥!” 女閣老氣急,卻偏偏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無恥?” 葉蘇揚眉重復了遍,隨后失笑道:“這個詞在你面前,我可不敢生受,怎么?特別行動處控制不住了?” 語氣聽起來很是氣人,配合著他此時的動作,更是讓三名閣老的火氣蹭蹭的往頭上竄。 要不是還能牢牢記著此行的目地,三名閣老恐怕就要直接爆發(fā)了。 “好!葉處長!你厲害!這一次是你贏了!特別行動處完全被你牢牢的掌控在了手里,居然從公器變成了私器!我承認你確實很有本事!不過有些事,最好還是不要做得太過分!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 女閣老被葉蘇氣的實在是不清,盡管心里面不斷地提醒著自己要控制,但話一出口,仍然避免不了十足的火藥味。 其他兩名閣老同時感覺不好,一時間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說才能在緩和氣氛的同時,不至于傷到同伴的自尊心。 葉蘇眼神微瞇,看著女閣老那怒火攻心的樣子,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開口道:“你說的對,人在做,天在看。你說我將特別行動處牢牢的掌控在了手里,這一點我承認。但你知道原因嗎?因為我給了他們你們永遠也給不了的東西,我犧牲了自己的利益,才得到了他們的認同,并且至今為止,沒有用他們?yōu)樽约褐\取過任何私利!你說我將公器變成了私器?那我問你,我用這私器做了多少私人的事情?” 女閣老臉色微變,卻是被葉蘇問的一時語塞。 “怎么?說不出來?你當然說不出來,因為自從進入特別行動處到現在,我一直是在單方面的付出!還沒有求得任何回報!可是你們呢?你大義凜然的駁斥我將公器變成了私器,那么你自己呢!你有沒有做到我這樣!只是單方面的在付出,卻從來不求自己得到任何的回報?你有嗎?如果你真的有做到,咱們這次的沖突,還會出現嗎?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男盜女娼,如此的不要臉也就罷了,卻居然還有臉反過來質問我?當婊子可以,但當了婊子就不要再去立牌坊,更不要再去說其他的良家是蕩婦,你有立場嗎?有這個資格嗎?” 葉蘇的語速不急不緩,語氣也是非常的平和,偏偏內容卻又異常的犀利,說的那位女閣老臉色陣紅陣白,尤其是聽著‘婊子’的比喻,更是險些讓女閣老背過氣去。 “很憤怒?很生氣?卻又不知道該怎么來反駁我,所以覺得憋屈?得了,你們有什么好憋屈的?你們之所以無話可說,是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我這個被你認為無恥的人,卻一直在犧牲自己的利益,讓特別行動處變得更加強大,同時不遺余力的在幫著這個國家做事。而你們這些自詡為國家領導者的人,卻反而為了自身的小團體利益而不惜損害國家的利益,只因為我不愿意屈從于你們的不公待遇,就肆意的對我進行攻擊和所謂的審判,咱們之間……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無恥?” 看著女閣老那副樣子,葉蘇嘴角微微上翹,語氣滿含嘲諷的說道。 女閣老被說得臉色徹底蒼白了下來,身體則是不由自主的晃了晃,隨后竟是站立不穩(wěn)的重新跌坐回了沙發(fā)上。 第六百七十八章誠意(上) “葉處長,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把話說得這么絕?” 另外兩位閣老中,年紀更大的一位聽著葉蘇尖銳無比的語言、看著女閣老被刺激的顯然深受打擊的摸樣,忍不住皺眉說道。 “得饒人處且饒人?我沒有這樣的習慣,相比于所謂的儒家禮法,我更崇尚叢林法則。只要確定了是敵人,那就不遺余力的將對方徹徹底底的消滅,無論精神,還是。和敵人講究仁慈,是非常愚蠢的?!?/br> 葉蘇清冷的說道。 “我們并不是你的敵人?!?/br> “你們的所作所為正在朝著‘敵人’這個詞匯大步靠攏?!?/br> “但至少我們這次過來,是帶著‘善意’的!” “我知道,所以你們現在依舊能夠活著。如果你們是帶著‘惡意’來的,你們三個,現在就已經是三具尸體了。正常的法律,在我這里……可不一定能夠起到什么作用?!?/br> 兩人完全沒有任何停頓的對話了幾句。 三人中年紀最大的閣老眉頭皺的更深,看著葉蘇那完全沒有絲毫開玩笑意味的認真表情,想了想后,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道:“葉蘇,我必須提醒你,你這種無政府主義的傾向,是非常危險的,也是國家所不能容忍的。” “整個修道界的所有修道者幾乎都可以算是無政府主義的堅定擁護者,但修道界卻依舊存在著,并且可以預見的是,以后也將繼續(xù)存在。” 葉蘇伸出手指搖了搖,繼續(xù)道:“關鍵不在于你們是否能夠容忍,而在于是否擁有可以讓自身立足的力量。這樣的道理,古今皆是如此。” “但你現在畢竟是政府中人!” “你記錯了?昨天我就已經主動辭職了,而且從你們的態(tài)度上可以看得出來,你們很歡迎我的這種辭職。既然如此,我當然就已經不再是政府中人了。” 葉蘇一臉詫異的說道。 老閣老呼吸一窒,恨聲說道:“我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表示對你的尊重,所以一些事情要當面告訴你!對于你的辭職,經過內閣研究決定,鑒于你這段時間以來對特別行動處以及整個國家的貢獻,雖然之前犯有一定的錯誤,但功大于過,本著對于同志不能一棒子打死的原則,你的辭職不予以批準。特別行動處依舊在你的領導之下,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們對你的信任,如同錢忠德那樣的事情,也不要再發(fā)生了!” 葉蘇挑了挑眉毛,上下打量了下老閣老,旋即笑道:“你們讓我走我就走,讓我回去我就回去,那我多沒面子?而且,從你們態(tài)度上,我完全看不到丁點你們真心想讓我回去的誠意,既然如此,我何必去做這個討厭的人呢?畢竟我對現在的生活還是很滿意的,不用再執(zhí)掌特別行動處,對我現在來說,也不會有多少麻煩,反而可以不用去管一些復雜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國家不能失去特別行動處,但國家也不會接受沒有底線的威脅。你覺得委屈,我理解,但如果你認為可以借此獅子大開口,那你就想錯了,這件事,最好還是在一個雙方都能夠接受的前提下去解決,任何一方,都不可能無節(jié)制的讓步的?!?/br> 老閣老沉聲說道。 “你認為我是在自抬身價,跟你們講條件?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表現,是為了以退為進,拿到更多的好處?” 葉蘇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你把自己說的那么高尚,但真實目地不也就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拿到更多的利益嗎!” 緩了一會的女閣老此時總算是恢復了過來,聽著葉蘇的反問,不由得語氣滿含譏諷的說道。 “嘖嘖,真是小人之心呢。人總是喜歡以己度人,認為自己是個怎樣的人,那么周圍就全都是這樣的人。你們的態(tài)度實在是讓我很不爽,既然你們三人會被專門派來請我回去,那么我想,內閣的意見,應該是讓你們誠懇的跟我道歉,化解我心頭的不滿?不過現在看來,他們實在是高估了你們,讓你們過來,實在是一大敗筆啊?!?/br> 葉蘇說著,從蘇云萱的老板椅上站了起來,徑直朝著辦公室的大門走去。 在三名閣老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們可以回去了。我這個人呢,并不懂什么大義之類的東西。一向只遵循最簡單的道理,你們尊重我,我就尊重你們,你們讓我痛快,我就讓你們痛快。同樣,既然你們對我心懷敵意,讓我不爽,那你們也就別想順心。這樣,應該是最公平的,你們說是?” 沒給三位閣老任何回話的機會,葉蘇已經隨手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 “呯”的一聲,大門嚴絲合縫的關緊,留下了三位閣老兀自坐在蘇云萱辦公室的沙發(fā)上發(fā)呆。